第45章 一切都合理的絕妙推理
2023-11-25 22:13:35 作者: 虞姬
聶小賢拖著透支的身體回到了家裡,直到此時他的腦海里還回想著剛才在後山發生的那一幕,那一幕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咳咳!」悲憤難抑的他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他用手支撐著門框,咳出了一大灘血,抹掉嘴角殘留的血漬之後,聶小賢咬著牙道:「顏玉,你個賤貨,給我等著,只要我不死,我一定要你死的比任何人都難看!」
聶小賢的頭一陣眩暈,額頭就像火燒一樣的滾燙,喉嚨乾澀,心肺仿佛都要被火烤乾了,聶小賢吶吶道:「我這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病的這麼嚴重。」
聶小賢現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希望睡一覺之後,一切就會好起來,於是,他掏出房門的鑰匙,打開了門。
「吱」隨著開門的聲音,聶小賢進到了屋裡,然後他一愣,吳昊跟秦詩若已經在屋裡等候他多時了。
聶小賢強擠出一絲乾笑:「吳神探,秦捕頭,你們怎麼來了,咳咳……」
秦詩若眉頭一皺:「你這究竟是怎麼了?」
聶小賢擺擺手:「沒事,就是受了點風寒,你們要是沒什麼事的吧,我想先休息了。」
秦詩若用詢問的目光看了一眼吳昊,吳昊沉聲道:「那你就躺著跟我們說吧。」
聶小賢眼角露出一絲不悅,自己都病成這樣了,吳昊還要跟審犯人似的審他,他心裡別提有多窩火了。
好,你們都看不起我,覺得我好欺負是吧,好,都給我等著,我聶小賢發誓,將來我也一定會有飛黃騰達的一天,到那時候,你們今天怎麼踩我的,我將來都會十倍的奉還,我一定要把你們的頭都踩到爛泥里,一輩子都別想抬起來!
聶小賢在床上躺了下來,秦詩若看他臉色實在難看,於是到外面給他買了一碗熱薑湯回來,聶小賢淡淡的說了聲謝謝。
聶小賢喝下一碗薑湯,身體稍微有了一點精神,這才問道:「你們究竟有什麼事,就快說吧,我想休息了。」
吳昊看了聶小賢半天,臉色沉重的道:「我知道你姐姐是怎麼死的了。」
吳昊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跟秦詩若說,現在突然說他知道聶隱娘的死因了,秦詩若也是大吃了一驚,就更別提聶小賢了。
聶小賢的臉色隨即大變,已經昏昏沉沉的他立刻強撐著坐起來了一些:「什麼!你知道我姐姐的死因了?那……那誰是兇手?」
吳昊平靜的道:「你姐姐的確是在她失蹤的那一天就死了,至於為什麼軟餅會在兩天後看到她出城,其實也很簡單,他看到的是隱娘的屍體。」
秦詩若的舌頭都伸直了:「什麼!這……這不可能啊,軟餅明明說隱娘還生氣的哼了一聲,然後抬手關上了車簾的。」
聶小賢卻不像秦詩若這麼激動,他的表情冰冷,僵硬,不露一絲情緒,靜靜的看著吳昊,不發表任何意見,等著吳昊的下文。
吳昊繼續道:「兇手殺了隱娘,然後租了輛馬車,再做了一個木偶,木偶就是那個車夫,全身用棉衣包裹,戴上斗笠,遠遠看去,誰也不會知道那其實是個木偶,而不是個真人,可是木偶是在車外,很容易顛簸掉下車去,這該怎麼辦呢?於是兇手想到了一個辦法,在車門上釘了兩顆釘子,將木偶固定住了,這樣就不怕木偶車夫會掉下去了。」
秦詩若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那天在黃文亮的車門上看到的兩個釘子原來是起固定木偶的作用的。
聶小賢冰冷的臉微微變色,他極力的克制著,此時儘管已經很虛弱難受,但他卻再也沒有一絲睡意了。
吳昊接著又道:「長寧巷外面的那條街道很寬,而且是筆直的,兇手在車裡基本不需要控制馬車方向,馬車也會自己朝前走去,所以兇手便可以全心來操控隱娘的人形木偶了。」
「隱娘那個時候已經死了,死人的臉是很容易讓人認出來,所以兇手便給隱娘化了一個漂亮的盛妝,那樣就沒人能夠看得出來了,軟餅自然也不可能懷疑,當他看到隱娘的馬車過來時,便高興的跟隱娘打招呼,這個時候,兇手就捏著嗓子學隱娘的聲音冷哼了一聲,然後用一根細線吊住隱娘的左手抬起來,扒下了車窗的車簾。」
「等到馬車一走過軟餅身邊,兇手立刻將外面的木偶車夫拉進了車裡,自己趕著車,在軟餅的注視下出了城,因為兇手的線是黑色的,而且還用一層黑布遮蔽了車內背景,加上當時天色又暗,所以自始至終,軟餅都沒有看出任何異樣來,等到歸還馬車的時候,兇手再將那一層黑布撕了下來,車門前的那兩顆釘子,一顆拔了下來,另一顆因為釘的太深了,沒有辦法,他只能選擇將那顆釘子釘了進去。」
秦詩若興奮的大聲道:「原來是這樣!」
然後,便對吳昊露出極度佩服的表情,眼神里還帶著一種小女生對偶像的崇拜,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聶小賢冷笑道:「吳神探為了幫軟餅脫罪,也算是煞費苦心了,佩服,佩服。」
言下之意就是吳昊這完全是自己憑空猜測,沒有一點真憑實據,目的只是為了幫軟餅洗脫嫌疑而已。
吳昊也不跟他爭論,而是繼續自己的推理:「你先別急,先聽我慢慢說,等我想明白了兇手的作案手法之後,我也就明白了他為什麼要把隱娘的屍體又拉回來扔進臭水溝了,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要陷害軟餅,另一方面,扔進臭水溝里,那些污水可以沖毀隱娘臉上的妝容,那樣,我就看不出隱娘的化妝時間了,要不然,讓我看出隱娘是死後才化妝的,那兇手的計劃不是全都暴露了嗎。」
聶小賢生氣的道:「你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告訴我,軟餅是沒有罪的,他是無辜的,好,就按你說的,軟餅沒有殺我姐姐,那你告訴我,究竟誰才是兇手!」
聶小賢很激動,一激動,他的胸口就起伏不定,連喘氣都顯得非常吃力,仿佛一個不注意,就會咽氣似的,這看著絕不是普通的風寒感冒,而是一場大病。
吳昊沉聲道:「你不用這麼激動的,我今天既然來找你,肯定就會把事情跟你說清楚的。」
聶小賢厲聲道:「好!我就看你怎麼說!咳咳……」
吳昊正色道:「兇手是個軟餅很熟的人,所以聽軟餅說過不少我教給過他的案子,於是就知道了我曾經給他出過一道作案時間差矛盾的考題,兇手就是利用這一點來陷害軟餅的。」
聶小賢冷哼了一聲,將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他現在感到了一股異常的寒冷。
吳昊表情沉重的道:「隱娘從來就沒有過銀手鐲,她左手上的那一道淺痕也不可能是手鐲留下來的,手鐲都比手腕粗一些,就算是手壓住了手鐲,那也頂多只會留下一小段壓痕,而隱娘左手手腕上的淺痕卻足足有大半圈,
這是因為她的手被黑線包裹繫著,所以才會留下幾乎一整圈的痕跡的,兇手也是在解開隱娘手腕上的繩子以後才發現留下了那一圈淺痕的,於是他為了把謊說圓,只能撒謊說隱娘手上以前有一個銀鐲子了。」
秦詩若瞠目結舌,呆呆的看著聶小賢,驚愕的表情半天都沒恢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