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如果可以復活喬桑呢

  信息來的沒頭沒尾的，還有幾個地方變成亂碼了，我趕緊讓豬小弟看看，是誰發過來的。

  他已經切換過來了，「沒有發件人？」

  這就有點驚訝了，豬小弟的速度也夠快，一個電話過去，讓人幫著查，可惜，他這個號碼，竟然沒有信息進來的記錄。

  直接從收件箱裡回復電話，本來就是沒有號碼的，怎麼可能打得過去。

  要是普通人，以為就認為是惡作劇，或者什麼新型病毒了。

  可我們才剛要出發，信息過來的這麼是時候，就不能不多想幾分了。

  阿姨當時就不幹了，非讓我們把地址給她，自己過去，我怎麼會答應。

  不過倒是認真的勸大貓他們，還是留下吧，結果被這些人一致鄙視了。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們是能被個信息嚇住的？唐大哥，你太看不起人了。」

  「老大，這回我都不站在你這邊了，乾媽的事，我必須跟著過去。」

  「麗莎去，我肯定是不能落下的，再說了，那地方你們誰有我熟啊。」豬小弟可是墳墓的原主人啊。

  而且這次的警告信息，也是衝著他來的，偏偏他聽不進去勸。

  我還想再說點什麼，女靈倒是按住我的手，阻止了，「算了，還是一起過去吧，留下也未必就是真的安全。」

  我瞬間想起之前橫一電子的事，沒錯，如果這個信息就是故布疑陣，想要讓我們分開呢？

  貌似也有可能，不管什麼危險，大家都在一起，好歹還能保護一二。

  一念及此，我就點頭答應了。

  那邊乘警已經在喊了，眼看著就要發車，我們不敢耽誤，緊趕慢趕的，在火車挪動之前，跳了上去。

  因為我們已經算是最後上來的，所以車廂里幾乎都坐滿了人。

  商量了一圈之後，也沒人肯換座位，好在我們也都是兩兩挨在一起的，自己內部竄一下，也算是勉強可以。

  麗莎本來是打算跟阿姨坐在一起的，但豬小弟這個粘人精，好不容易被隱晦的認可了。

  不能在家裡纏綿就夠折磨的了，更別說還要分開坐了，在找了幾個藉口，都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之後，直接衝著大貓下手。

  我和女靈時不需要懷疑，肯定得坐在一起的，價碼在加到一個最新款遊戲機，一雙限量款跑鞋之後，終於談妥了。

  大貓柔了揉臉，特煽情的湊過去，簡直就是辣眼睛，麗莎被弄的一愣一愣的。

  到底是沒搶過大貓，被擠到豬小弟身邊去了，我差點笑出聲來。

  不過大貓也算是有點節操的人，沒說只是換過去就什麼都不管，給阿姨講了很多好笑的事。

  尤其是胖子鬧出來的樂子，阿姨全程都在笑著，只是眼睛裡很濕 潤。

  哪怕她不說，哪怕再難過，但這些，都是她最想聽到的，下半輩子，也就是要靠著回憶，來度過了。

  女靈的手，輕輕搭在我手上，「別想那麼多，神族一旦降臨，不知道多少人族都不能倖免。

  哪怕就是邀天之倖，真的逃過去了，也還有那個連神族都害怕的大劫。」

  我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女靈這安慰人的方式，好特別啊。

  胖子的墓地不算遠，只是稍微有一點點繞遠，加上我們這麼多人一起出動，目標太大。

  才不得不選擇坐車，而不是直接開車出來，我揉了揉額頭，這段時間不但心累，慌亂，就連覺，都沒真正的睡過幾個小時。

  我就有點累了，加上身邊有女靈在，我也就放鬆的閉上眼睛，休息會兒了。

  這一放鬆，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眼前是很濃的霧，我一直在走，雙腿都酸軟了。

  倒是想停下來休息會兒，關鍵是沒有這麼個合適的地方，而且這裡的霧氣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好像很熟悉，又很難過的感覺，別說真的停下來了，一旦走的慢了一點，混沌靈氣就瘋狂高漲。

  催促著我趕緊往前走，我甚至閉著眼睛，都知道那個方向在那兒，精準到超越了導航定位。

  心裡就有點說不出的沉重了，我可不傻，這混沌靈氣又不是憑空產生的，是我那對便宜父母，想辦法交給我的。

  現在能讓它覺得熟悉的，會是什麼？

  甚至下一秒，直接見到他們，我都不奇怪，畢竟上一次，他們也是選擇在夢裡見我一面的。

  當然，那次見面也並不愉快，她親口說，我還不配做他們的兒子。

  「不配呵。」我自嘲的搖頭，兒子就是兒子，不能更改的血脈至親，竟然會用不配這個詞。

  他們之前，難道根本就沒打算要我？還是說，他們是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畢竟他們都不是這個位面上的人，可能是寄予了什麼厚望，卻沒想到，我會讓他們失望。

  誰會在意一個殘次品呢，尤其是在代價很大，不容易重來的情況下，恐怕還會憤怒吧。

  所以，他們才離開的吧？哪怕是上次的幫忙，也只是不想讓我給他們丟人。

  或者自己家的狗，不能讓別人欺負的心裡？

  我又不是變 態，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是狗，但我卻不得不承認，在他們心裡，也許我的地位就是這樣。

  我突然很煩躁，想到這一絲可能，甚至不想再繼續走下去，他們想見我，我就要出現，憑什麼？

  我倒是沒直接往回走，但的確咬牙停下腳步，可我還是低估了混沌靈氣的能力。

  我只是在原地停頓了一秒不到，雙腿就再次抬起，而且比之前的速度還要快。

  「可惡。」我幾乎要把一口牙都咬碎了，這算什麼？連選擇的權利都不給我？

  我差點想把自己的雙腿敲端，不過混沌靈氣是沒有思維的，只會完全的執行命令。

  就算我真的不能走路了，它恐怕都有辦法讓我爬過去，我還是不跟自己過不去了。

  現在的速度已經很快了，我以為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到他們，甚至在心裡，都已經腦補了很多見面的場面，要說些什麼。

  他們又會有什麼樣的要求，來見我的目的，這麼狠心拋棄我們姐弟的人，如果說只是為了親情來這一趟。

  我怕是說出來，連他們自己都不肯相信，不管他們是隨手而為，還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

  之前畢竟算是幫過我，還給了我混沌靈氣，越是不想用親情說事，我就越是得記得恩情，算的清楚明白。

  我把所有能想的事，全都想了一遍，還是猜不准，他們能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

  那把劍，還有宮殿現在的情況，顯然是不正常的，關鍵是我還沒自大到，以為我可以做什麼。

  「靠，不想了，愛什麼就是什麼吧，能幫的我就幫，還清楚了，也好早點安心。」

  我自言自語的搖頭，雙腿這麼不聽自己的，拼命亂走的感覺，還是很新奇的。

  不但沒有輕鬆的感覺，反而因為不協調，不能第一時間了解我的承受極限，而有點受損的感覺。

  這就有點尷尬了，我試圖自己走，可混沌靈氣一點都不智能，大概還以為我想跟它過不去。

  控制的更厲害了，我一擰緊兒，差點左腳絆右腳，摔個大馬趴。

  脾氣頓時就上來了，「我靠，給我停下，我自己走，不然我祭血符了。」

  我是真的火了，要是平時，我還不至於跟混沌靈氣較勁兒，可是現在不一樣。

  只要一想到，它一直跟隨我，卻不聽我的話，我就跟個提線木偶一樣。

  眼前還全都是那個女人不屑的聲音，「你的確不配，不配…… 」

  當然不配，我狠狠揪了下頭髮，眼睛都紅了。

  混沌靈氣未必知道我在說什麼，但肯定感覺到我的決心了，竟然試探著停下了。

  「靠。」我不滿的呸了一口，倒沒以為它妥協，就是真的怕了我了。

  我一點都不懷疑，如果我停下不動，或者開始往回跑，那接下來，就別想有自主權了。

  所以還是得認命的過去，那個點越來越清晰，應該是快要到了的跡象。

  我現在連猜測都懶的猜測了，混沌靈氣卻激動到不行，我都跟著受到點影響。

  冷嘲的意味就更明顯了，「看來，這也未必就真的是我的了。」

  心冷，前所未有的冷，哪怕他們本來沒有這個意思，但我還是決定，以後不能完全依賴混沌靈氣了。

  哪怕它現在很厲害，幫我很多忙，甚至有些時候，我都以為靈氣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了。

  但也不行，只要是被其他人，操控的東西，我就不能相信，哪怕那個人，是我血緣上的父母。

  如果不是太相信外婆，以為從小到大的感情沒有問題，說不定胖子就不會死。

  「靈氣還是你的，沒有人能拿走。」前面突然出現很冷淡的聲音。

  我的雙腿終於停了下來，「母親？」

  我是冷笑著喊出來的，在我記憶里，那還是個溫柔的女人，可是現在這個，恐怕才是真正的她。

  女靈的聲音也冷，不過只是對什麼都不在意，不明白的冷。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是真的漠視一切，霧氣很大，甚至在空氣里還能感覺得到。

  一絲絲的混沌靈氣，但都被霧氣壓制著，完全沒辦法做什麼，就連單純的回應都做不到。

  我只能勉強看出個輪廓，不過也就夠了，至少現在，我一點也沒有想要見面的衝動。

  「隨便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如果是要我還混沌靈氣的人情，那就直接說出來吧，我不會拒絕。」

  我的態度也很冷淡，甚至連點波瀾都沒有，原本我還以為，自己肯定會憤慨，會沒辦法克制呢。

  現在才發現，還真的是想多了。

  她只有個朦朧的輪廓，我還看不清臉色，卻也不妨礙知道她不高興了。

  那冷氣，簡直嗖嗖的往外冒，如果是大夏天，倒是連空調都省了。

  「唐辰，你跟我就只有這個可說了嗎？」她有點無奈。

  我忍不住又輕笑了出來，跟自己的媽媽，到了只能談人情的地步，她就沒仔細想想，是為了什麼？

  不過他們的思想早就固定了，就像那些神族一樣，都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哪怕是犧牲了整個位面，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所以我也懶的跟她說什麼，根本改變不了的看法，我何必浪費精力，「不然呢？哦對了，還有跟神族打招呼，不能殺我的事。

  應該也是真的吧？你放心，我會記住的。」

  我肯定的點頭，這就算是兩個人情了，我很公平，示意她也可以提兩個要求。

  她顯然也生氣了，悶悶的說道，「好，記住你今天的話，不過現在的你，還沒有幫忙的能力。」

  「那你今天就是專程來提醒我的？別忘了欠你的人情債？」我不想說的這麼絕情。

  可還是忍不住了，她本來就沒什麼耐心，現在就更不耐煩了，「我只是要給你一個機會。

  如果你能把握的好，說不定可以成長到，能夠幫我的程度。」

  「不需要。」我毫不猶豫的拒絕。

  我不傲嬌，相反，我現在迫切的想要提煉自己，但剛才混沌靈氣的事，給了我當頭棒喝。

  不是自己的東西，總會受制於人，我已經一次兩次的面臨相同的事，不想再來一次了。

  說完，我就冷冷的問道，「還有其他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就離開了。」

  我會用自己的方式精進，欠下的條件，我也記著，我知道，這裡根本不是普通的夢境。

  沒有她的允許，哪怕是到站了，我也照樣醒不過來，到時候肯定會嚇到女靈。

  這是我怎麼都不願意看到的，態度里，不經意的就帶出了著急的情緒。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在我幾乎忍不住，想要催促的時候，才再度開口，「即使這個機會，可以順帶著救活喬桑。

  你也不願意嗎？」

  「你說什麼？」我驚訝的上前兩步，要不是這裡的環境不對，我還有一絲理智。

  肯定忍不住過去抓人了。

  可以救喬桑？我知道她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跟我開玩笑，我下意識的攥緊了靈氣柱。

  自從喬桑出事以來，我的心就像是被生生撕扯開一半，怎麼都癒合不了。

  我一直沒停止想辦法，但她只剩下一點的神識，淡弱的沒有絲毫反應。

  我甚至不敢輕易喚醒她，我怕一瞬間就能耗盡她所有的巫力，到時候就直接消失了。

  甚至女靈也一直在幫我想辦法，可是哪怕一千多年的見識，也沒有任何辦法。

  讓喬桑復活，更多的只是一個執念，是不切實際的幻想，我甚至都不敢去深想，會不會什麼時候，她就連這一絲神識都保不住了。

  但是現在眼前的女人說什麼？說要給我的這個契機，可以復活喬桑？

  別說只是可能被其他人，操控，哪怕就是陷阱，我也毫不猶豫的跳進去。

  不是衝動，更不是對女靈不在意，而是…… 這是我欠喬桑的，前世今生，不能不還。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她的聲音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末尾的時候，稍稍上揚，顯然，還是覺得有點小得意。

  我能說什麼？喬桑可以擁有復活的機會，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我鄭重點頭，「是，我答應了。」

  本想繼續追問，去哪裡，怎麼救喬桑，她卻不肯說了，「不是要去看你朋友嗎，那就先去吧，回來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

  我不願意見到她，她也擺明了，不是必要的情況下，沒打算再跟我見面。

  這個到時候知道，也許是混沌靈氣的提醒，也許是我註定會遭遇這個機會。

  既然她肯定，我也就懶得問了。

  「那好。」我轉身就想往回走，我心裡清楚，她一旦同意，我就會醒過來。

  哪怕我站在原地不動，可還是不想看到她。

  「你朋友…… 」她幽幽的開口，可後來又苦笑著聲，沒再說下去。

  我心一咯噔，她不會說沒有用的話，之前還提到我要去看朋友的事。

  就證明她知道，我們是要去胖子的墓地，現在這意思…… 是胖子有什麼不妥嗎？

  「你把話說清楚…… 」我急切的想要轉身，卻突然撞到腦門兒。

  一陣眩暈。

  「怎麼了？做噩夢了嗎？」微涼的小手覆蓋上來，是女靈擔憂的聲音。

  睜開眼睛的瞬間，我就發現，回到火車上了，我這是醒了。

  她是剛好那個時候離開了，還是…… 有什麼話不想跟我明說？關於胖子的嗎？

  我心裡說不出的煩躁，胖子都已經不在了，還會有什麼不好的事嗎？

  一想到有人還會拿他做文章，我就恨不得殺人。

  餘光瞥了一眼，車廂里幾乎都空了，除了我們之外，只有一老一少兩個人了。

  看著應該是爺孫，偏偏彼此間的氛圍很冷淡，而且那個老者，好像對年輕人很畏懼，眼神總是飄忽著看過去。

  女靈看了我一會兒，還以為我是睡糊塗了，「快到站了，其他人都下車了。」

  我默默點頭，還沒等說話呢，火車就晃悠著停下了，豬小弟哇哇叫著伸懶腰。

  「車子已經準備好了，咱們這就走吧。」

  阿姨的情緒瞬間低沉到谷底，要不是大貓及時扶著，恐怕都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