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女人的慣性

  「這就是大貓和豬小弟都提醒我，要特別注意的女人？」女靈輕蔑的瞥了一眼，嫌棄的搖頭，「真醜……」

  余月的臉都黑了。

  「噗…… 」我瞬間笑場，她算不上什麼美女，但也絕對不醜了，樓長對她的縱容，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但她本身的容貌，怎麼也算是一個加分點，否則這麼多人又不是瞎的。

  根本就說不通，我笑著搖頭，各花入各眼，有人就說過，眼睛其實就跟鏡子一樣。

  每個人折射出來的影像，其實都不一樣，我倒是不奇怪，真正讓我震驚的是，女靈這麼淡漠的人。

  居然會對她進行評價，還是因為長相，這麼沒有營養的方面？

  不過對上女靈氣鼓鼓的小臉，還有到了現在，都還明顯有些不滿的眼神，我就瞬間明白了。

  她這是……吃醋了？

  「對對，就是太醜了，天知道我這一天是怎麼過的。」我很有求生本能的跟著搖頭。

  甚至還心有餘悸的擦了擦冷汗，余月真是繃不住了，憤怒的攥緊雙拳，「唐辰，你以為你贏了嗎？」

  我斜睨了她一眼，真不明白，都到了現在了，她還說這種話，有意思嗎？

  要不是布置完全，我都差點懷疑，她還有什麼後招，不過除非她體內，還有第三個神識的存在。

  還是遠遠超過神族，達到一個我們根本不知道的高度，甚至能夠穿透混沌靈氣的。

  否則……

  「呵。」我冷笑著點頭，「你是想說你體內那另外一道神識吧？放心，他還沒死，但也絕對出不來。嗯，如果你這麼說的話，那你的確不算輸。

  但我還是贏了。」

  我毫不掩飾的傲嬌，我一開始的期望，就只是壓制住金無澤，現在陽差陽錯之下，能直接給封印住五感。

  他連現在發生的一切都不知道，也無法再汲取一絲絲的元氣，甚至，也不能跟神族聯繫，也不知道時間的流逝。

  這麼下去，就算他還能強大到不崩潰，我也想不出，他還有什麼用了。

  說不定，不用我們動手，他就自己湮滅這道神識，然後直接回歸神族了。

  然後……

  「你就是個普通人了，我是懶得跟你計較的，但是你覺得，這些被你害的這麼慘的人，會放過你嗎？」

  我指了指周圍，這些人都被我定住了，不過聽覺還是在的，余月，還有那個圓潤女助理的一切，都已經藏不住了。

  她的臉色變了又變，顯然也想到自己的結果，頓時看著我的眼神更猙獰了，「你以為你真的贏了嗎？

  神族一定會降臨，他們會把你碎屍萬斷，還有這些人，也全都會死，所有的人，都只是螻蟻。」

  呵……

  我都快無語了，只是被金無澤當了幾天玻璃瓶子的用途，就學會神族的視角了，所有的人類都是螻蟻，我倒是真想問問，她是什麼？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拍了下腦門兒，很好心的提醒，「其實我剛才只是說了一種可能，還有另外一種的。

  那就是金無澤夠能堅持，或者捨不得上千年的損耗，硬是熬到神族其他人降臨。

  或者乾脆有人來找他，然後很幸運的，也察覺到了你，恭喜你，到時候就可以享受到，神聖無情的真正意義了。」

  神族眼中，眾生皆螻蟻，她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容器，還限制，束縛了金無澤。

  到時候的結局……

  我都不忍心去說了，不過余月自己肯定想到了，驚恐的哆嗦，拼命搖頭，「不，不是我，跟我沒有關係，是你，都是你。

  是你給我設下圈套，我才會中計的，不是我的錯。」

  我悲憫的看著她，都到了這個時候，她怎麼還不明白，我很贊同的點頭，「沒錯，都是我，是我故意給你設計圈套。

  你也如實的告訴他了，後面的一切決定，都是他自己做的，甚至剛才出來跟我叫板，也是他自己乾的。

  要不是這樣，我也抓不住那一絲絲的機會。」

  我說的很客觀，這件事余月有錯，但只是錯在不了解我，還有實力不夠，如果說真的要清楚明白的掰扯掰扯。

  那出現問題的，應該是金無澤本人，他現在的結果，一點都不虧。

  余月的眼神瞬間亮了，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點頭，我倒是更同情她了。

  「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金無澤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會被多麼唾棄，鄙夷，都跟你沒有關係。

  你只是個螻蟻，你該死。」

  她從一開始，就把自己放在了螻蟻的位置上，現在又有什麼資格，讓人家顧及螻蟻的對錯？

  這根本就不重要。

  余月的笑容一僵，跟著，臉色變的慘白，「唐，唐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沒有辦法，對，我真的是沒辦法，救我。

  你要救救我。」

  她說著，還想撲過來，抓我的袖子，但大貓早就看到了，嫌棄的一腳踹開她，「也不看看你的顏值，也配跟我們女靈女神搶男人？」

  噗……

  我再次被口水嗆到，但是看了眼女靈，竟然沒有什麼表情，嘴角還有抹可疑的讚賞。

  這就驚悚了，我突然覺得，我有點看不懂女人了，眼神轉移到大貓臉上的時候，簡直如同神跡。

  這小子，很可以啊。

  余月徹底怒了，說到底，她也是個傲氣的女孩子，不然也不會，在知道神族要滅世之後，還跟金無澤合作。

  而且沒有半點為難，甚至我都懷疑，她是主動希望這樣的。

  「你找死。」她猙獰的瞪著大貓，下一刻，竟然強忍著扭傷的腳疼，直接跳了起來。

  可還沒等動彈，後背就再次被踹了一腳，整個人重心不穩，狗啃屎一樣趴到地上。

  豬小弟平時還是短練，同樣的窗戶，比大貓爬的慢多了。

  但不妨礙他聽到一切，剛一上來，就衝著余月下腳，還不解氣的追過去猛踹，「我讓你囂張，我讓你得瑟。

  你再跟大祭司合作啊，還養了條狗，老子讓你變成狗。」

  我搓了搓鼻子，豬小弟這是真的怒了，畢竟麗莎還在杜家老宅。

  哪怕我們目前占了上風，但天知道，會不會真的就一切順利，而且麗莎在此之前，有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這些還都是未知數。

  「老子弄死你。」他連富二代的教養都不顧了，瘋狂的肆虐。

  余月也不吭聲，只是拼命掙扎，可怎麼都爬不起來，剛剛動彈一下，更重的一腳就跟著踹過來。

  而且專挑著軟肉，更疼的地方下手。

  我猶豫了下，還是提醒他，「別弄死了。」

  倒不是我憐香惜玉，如果可以，我也恨不得送她去地府，可現在金無澤被封印在她神識之中。

  如果她死了，就等於把金無澤放出來了，這可是我萬萬不想看到的。

  豬小弟停了一下，兇狠的說道：「知道。」

  跟著，又繼續開始暴揍，我留意了下，他動作雖然很猛，但每一下，都自動避開了要害。

  的確還是有分寸的，我這就放心的。

  「沒事了，別怕，你就躲在屋子裡吧，最近一段時間別出來了，那雙拖鞋。」我回頭看了眼聶翠翠。

  她不是什麼純粹的好人，但最起碼沒做什麼壞事，至於不敢勇敢的站出來之類的，我都沒提。

  對於一個普通人而言，要求太高了，他們也都聽到拖鞋的用處了。

  雖然現在血脈大咒已經不能夠成危險，但大祭司還在，說不定什麼時候又開始易動。

  但看到她腳上早就換了的鞋子，我就沒多此一舉，「行了，好自為之吧。」

  她眨了眨眼睛，顯然想要一直跟著我們，或者乾脆讓我們帶她出去。

  不過接觸到我有點冷的眼神，再看到女靈之後，就縮了縮脖子，一坑不坑了。

  我跟她不算有什麼交集，頂多就算是認識，提醒一句也就夠了，至於其他人。

  我不屑的冷笑，按我自己的心意，哪怕大祭司不動手，我也想送他們去死了。

  不過真到了這個時候，我揉了揉手腕，倒是懶得跟他們計較了。

  只有梁小茹，我多看了幾眼，經過這麼多的變故，她還是目光淡淡的。

  而且很乾淨。

  我倒是給了個大大的贊，「已經沒事了，接下來什麼打算。」

  手指輕彈了下，她愣了一下，活動了下手腳，沒回答我的問題。

  反而很疑惑的問，「你就這麼放了我？不擔心我也來個反轉？」

  她是知道我之前對待余月的態度的，就算是我早有布置，她也看得出來，不會是從一開始的時候。

  撐死了是那個金無澤太猖狂，露出太多馬腳了。

  我點了點頭，「這個問題我還真的想過，不過不擔心。」

  我知道她更想聽到，我是因為相信她之類的，但是很可惜，我只是不在意。

  人心最難測，我又沒有個辨別儀器什麼的，所以也只能遵從本心，如果為了安全，就誰都不信任。

  對所有人都沒有一絲絲的動容，那跟自詡神聖無情的神族，又有什麼區別。

  連殺神莫離自己都厭棄了那種生活，甘願剝離神魂，也要體驗下人間有情。

  我還傻傻的往外推，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至於風險？我不需要在意，你要是真的黑化，隨手捏死就是了。」

  我說的語氣很淡，又不是為了嚇唬她，犯不著兇巴巴的。

  不過梁小茹的臉色倒是更不好了，就連之前的那一抹笑，都消失不見了。

  「你放心，我還沒有那個本事，現在既然沒事了，我就想離開了。」

  她比我想像中更聰明，試探之後，就直接找准了自己的定位。

  而且果然跟我想的一樣，她接觸樓長，故意湊到身邊，並不是為了那個什麼能最後死，甚至是不死的承諾。

  而是她從一開始，就覺得這一切不正常，他們應該不是倖存者，而他們認為，已經消失了的那批才是。

  畢竟倖存者都是可以到處查探的，哪有一直被困在小區裡面的。

  而這個時候，樓長強勢出現，她隱約覺得，樓長是知道什麼的，所以一直想要近距離尋找。

  但是很可惜，樓長也只是個傀儡，還是個不入流的那種。

  「不過你們最好小心一點，我聽他提過，這裡根本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

  一旦時機成熟，就不需要了，還說到時候會帶著我和…… 」

  她指了指地上，還昏迷不醒的圓潤女人一下，「她，帶我們離開，我問過去哪兒，但是他沒說。

  只是提到，什麼那麼多的人命，不能白費，就算不是嫡傳的，好歹也有著一絲絲相同的血脈。」

  我的眼睛眯了眯，表面裝的很鎮定，但其實心裡早已經是驚濤駭浪了。

  相同的一絲血脈，犧牲不能白費嗎？我甚至都不需要，再費心去猜了。

  這根本就是杜家老宅，沒錯，就是那兒，所以只要是消失掉，死去的人，都是在那兒安置的人嗎？

  因為安置住處是早就準備好的，所以我一直認為，是那裡面的人，才會死去。

  但自從聶翠翠提及，這裡的人都是不斷增多，甚至每次消失過後，都會有新的人出現，所以這麼長時間過去了。

  開會的人數還是沒有減少過，我就開始懷疑了，剛才余月更是提到。

  消失的人都會再補充進來，穿著同一雙拖鞋，再看看這裡的每一個人。

  腳上的拖鞋都是半新不舊的，而且花色不同，男女款式也不一樣。

  再留心一下，這裡的人數，我就詭異的發現，跟當年杜家老宅死去的人數，剛好一模一樣。

  就連拖鞋的男女款式，全是一一對稱的。

  所以，大祭司其實當時就在計劃了，只是顯然不是為了復生這麼簡單。

  他肯定還有其他，更龐大的野心。

  「不是那邊的人，亂入過來死亡，而是在這邊死去了，就會出現在那裡，成為新的祭品。」

  我驚悚的自言自語，連死去都不能安息，大祭司真是……

  不想跟兩小茹說太多，更不想讓這些人聽到什麼，我沖大貓點了下頭，就拉著女靈的手離開。

  剛走出樓門，豬小弟就追了出來，竟然比大貓還要快了一步。

  倒不是說大貓走的太慢或者什麼的，純粹是被豬小弟扒拉到後面去了。

  他們平時掐的很厲害，但其實骨子裡，早就把對方當成是兄弟了，現在麗莎還在危險之中。

  甚至從剛才開始，連定位都尋找不到了，豬小弟還能把持理智，沒徹底崩潰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別說大貓了，就連我，都下意識的讓著他一點，總不能跟個瘋子撕扯吧？

  「你不繼續打余月出氣了嗎？」我有點驚訝，還以為他會進行到地老天荒呢。

  豬小弟臉有點紅，哪怕有再多的理由，打女人，還是沒有還手之力的女人，都有點下作。

  不過情緒就只是一時的，很快就調整過來，惡狠狠的抬頭，看了眼那個窗戶，都這麼長時間過去了。

  上面還是沒有任何聲音，更別提有人下來了，估計是真把我們當成惡魔了。

  「她當然該死，不過她的命，連我的麗莎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我怎麼會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我得親自去接我的麗莎回來。」

  我牙疼的吸了口氣，一口一個「我的麗莎」，我很想問問，他們真的確定關係了嗎？

  還有，真見了麗莎之後，他還有沒有膽量，繼續這麼叫，這麼說。

  但也就是想想，我可不會真的跟他較真。

  我雙手結印，再次下了兩個法陣，在樓上的時候，已經封印過余月了，她別想離開，當然，別人也碰不到她。

  否則我都擔心，我們前腳剛走，她後腳就被那些人給撕碎了。

  明明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心裡卻還是隱隱的不放心，我也不知道，是混沌靈氣的預警，還是胡思亂想的警惕。

  總之又多防備了幾道，才勉強放心。

  剛一出小區大門，豬小弟就指著旁邊的大越野，讓我們上車。

  我都忘了把手縮回來，好幾個計程車按喇叭，問走不走，我這才抱歉的搖頭。

  「豬小弟，這什麼情況？」

  我知道他是個二代，哪怕沒有福德惠，人脈，金錢，也是一樣不少。

  可……

  關鍵是我們回來的時候，他沒有開車啊，接著這幾天，全都在小區裡面。

  好歹我早上還出來買了個早餐呢，他完全就是在家裡的狀態。

  這車子哪來的？還有他竟然會有鑰匙，已經大大咧咧的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請女靈進去。

  我瞬間不高興了，一把把他拍開，又把大貓塞了進去，接著跟女靈並排坐到後面。

  豬小弟齜牙，試了試手感，才緩緩啟動車子，「唐哥，你這也開始吃醋了，我較比不適應啊。」

  「我這是為了女靈的安全，誰不知道一旦出事，最先死的都是副駕駛。」

  大貓的臉瞬間綠了。

  豬小弟差點被逗死，「這個藉口我給滿分。」

  「別廢話，你的車是怎麼回事？」我莫名的有點心虛，我是絕對不會承認，我在吃醋的。

  所以在他們再次開口之前，果斷把話題引開。

  豬小弟瞭然的冷哼了聲，倒是沒揭穿我，「這本來就是我的車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