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我跟你的選擇不一樣

  「不，你有選擇，當年殺神莫離，不就選擇了做人族的英雄嗎？」都桑王嘲諷的冷笑。

  顯然，對於當年的事，他還在耿耿於懷，他，甚至老都桑王，可以利用喬桑，甚至在利用之後，無情的捨棄。

  卻不能允許莫離的無奈。

  我連解釋都懶得解釋，「我不是莫離，不會跟他一樣選擇。」

  我捻了捻手指，很肯定的說道，那邊都桑王的情緒倒是好了很多。

  「你果然比莫離聰明，識時務，加入都桑，你就還是我巫族的駙馬。」

  我翻了個白眼，都有點佩服都桑王的無恥了，自私，冷血，這都沒什麼，可無恥到這種地步，真的就讓人噁心了。

  他難道忘了，就在不久之前，他還讓大祭司抓喬桑回去，還要取消她都桑公主的身份。

  要讓她背負曾經所有的罪孽。

  現在跟我談判也沒什麼，就算是老都桑王在這兒，也會這麼做，可他是怎麼有勇氣，好像過去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樣？

  「抱歉，我也不會跟你的選擇一樣。」

  「你什麼意思？真的要跟都桑為敵，跟神族為敵嗎？你以為神族怕了你？」

  我搖頭，「神族怕不怕我，我不知道，但自詡寧折不彎的巫族，怕了神族，倒是讓我大開眼界。」

  我的話，直接戳中都桑王的痛腳，他瘋狂的咆哮起來，「你懂什麼，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你執意冥頑不靈，我就要你死。」

  他早就想動手了，只是應該是受到神族的制約，必須找個藉口。

  我冷笑著看著404中間的位置，淡淡的變紅，甚至空間都開始交迭，扭曲。

  「動手，快動手，他要神識出來。」大祭司焦急的大喊，但是卻沒有進來幫忙的意思。

  甚至之前布置的那些法陣，全都開始開啟，自己不斷的後退。

  已經退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以他的速度，再加上都桑王的目標是我。

  一旦形勢不對，他完全有機會逃走。

  我跟他絕對算得上是敵人了，哪怕都要對付都桑，也沒什麼合作的價值。

  我倒是談不上失望，不過他的反應倒是讓我有點驚訝，都桑王…… 已經這麼厲害了嗎？

  我記得很清楚，大祭司之前還肆無忌憚的挖苦，說那怕都桑王當面，也不是他的對手。

  就連一直用來壓制他，保命的皇族之血，他也有辦法破解。

  就算是有誇大，震懾我和喬桑的嫌疑，但他敢亮明態度，至少是不怕的。

  可現在，都桑王還不是真正過來，只是一個分 身神識，他就連動手的勇氣都沒有？

  我心思一動，當即大聲喊道：「大祭司，我答應跟你合作。

  都桑王就交給你了，我來打碎封印，只是區區神識投影，肯定不是你一招之敵。」

  「哦？大祭司已經這麼厲害了嗎？呵呵…… 」通道內，都桑王的聲音已經無限逼近。

  「既然如此，那大祭司也一起留下來吧，倒讓本王看看，是怎麼後悔當日的決定。」

  都桑王沒有預料中的煩怒，甚至，聲音里還有著一絲絲的玩味。

  可大祭司已經驚恐到不行，甚至連結果都不想要看到，就直接暴退。

  讓我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沒能離開半步，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猛的噴出口本源之血，整個人都萎靡的不行。

  「都，都桑王，他是胡說的，我絕對不敢，不敢對王不敬。」

  我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大祭司如果一如既往的傲氣，我說不定還能高看他一眼。

  可現在這麼十足的奴才相，真是讓我噁心到不行。

  都桑王更是連理都懶得理，眼前紅光一片，我死死忍耐，才勉強讓眼睛撐開一條縫。

  但卻根本看不清都桑王的樣子，心頭一陣發緊，這怎麼可能？

  那怕他很強大，但因為我是莫離的轉世，神族本源威壓還在，可以直視任何神跡。

  那怕是之前的金光神像，我都可以清楚的看到，都桑王…… 難道比神族還要強大？

  「莫離，你還有一絲絲後悔的機會，現在告訴我，你想要歸順都桑嗎？」都桑王的聲音不大。

  可每一個字，都好像重錘一樣，震的我耳朵都在淌血。

  我擦了下嘴角，死撐著雙腿不跪，「我以為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怎麼？都桑王的耳朵不太好？

  莫非，是年紀大了？或者，是一千多年前，逃命的時候受傷了？

  也對，捨棄那麼多族人，就連老都桑王都以死謝罪，夾著尾巴逃跑，總會有點虧心。」

  我嘖嘖的搖頭，打心眼兒里鄙夷，那怕現在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強大到這種地步。

  可說到底，骨子裡跟大祭司是一樣的人，跟老都桑王比起來，實在是缺了點骨氣。

  「你找死。」都桑王已經快要忍不住下去，下一秒，就打算出手。

  我突然抬頭，笑了，「那倒也未必。」

  都桑王臉色一變，連出手都不想試，就打算退回無間去，這一點，倒是跟之前的大祭司選擇一樣。

  我忍不住冷笑，「現在才想走，會不會太晚了？」

  他以為自己真的這麼厲害？真以為我只是被幾句話，就壓的完全不能喘息？

  我剛才的確是重傷，也的確是衰弱的沒有抵擋之力，不過那是因為，我把靈氣全都悄悄蔓延出去。

  繞過他，擋住了通道，我雙手結印，之前封存的法陣，也同時起到了作用。

  「毀滅通道我本來是做不到的，這麼多層折迭的空間，嘖嘖，還真得多些都桑王，要不是你非要強行過來。

  我怎麼能知道這些空間的排列，又怎麼能，封印住通道。」

  我陰測測的笑了，都桑王卻一臉的惶恐，我猜的沒錯，他突然提升的實力，跟神族有關。

  都桑就擋在神族前面，都桑被封，神族就過不來，之前怎麼給人族添麻煩，現在就正好相反，成了保護人族的屏障。

  「混蛋，你以為這樣有用？」都桑王已經快要殺人了。

  不過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還是遲遲沒敢動手。

  我倒是疑惑了下，畢竟之前他已經很明確的透露出，要殺我的意思。

  現在，難道是因為通道？我瞬間醒悟過來，沒錯，他是在怕，通道被封，神族唯一的選擇，就是毀滅都桑。

  強行打通障礙，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桑王，根本沒有活路。

  即使罪魁禍首是我，算計他們的是我，他也逃脫不了，「我猜，你現在肯定很想殺了我，可是你不敢。

  你得讓我活著，去幫你擋住神族的怒火，對不對？」

  我說的顯然是事實，不需要他承認。

  都桑王齜牙咧嘴的咆哮，「小畜生，你以為你贏了嗎？落到神族手裡，你就會知道，什麼是後悔，我看你還能嘴硬。」

  他說著，直接伸手，看似軟綿綿的，沒有任何力道。

  我可不敢真的小看這一抓，為了這一次出手，他甚至連故作高深的遮掩都撤去了。

  如果一分鐘前，我能看到他的臉，早就會知道，他已經臣服於神族了。

  堂堂巫族之王，竟然甘願被種下神族烙印，永生永世不能背叛。

  「呵。」我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如果喬桑看到，肯定傷心到恨不得殺了他。

  左手不斷掐動指決，一個接一個的法陣出現，但都沒當過一秒，就在他的爪子之下暴裂。

  我雖然早有準備，還是有點驚詫，幸好我做了萬全的準備，否則今天還真的走不了了。

  「還想逃？你還有逃的地方嗎？我就看看，本王倒想看看，你還有多少個法陣。」都桑王猙獰的冷笑，「殺神莫離，本王已經等不及，看你下跪的樣子。」

  我以為之前就夠噁心的了，沒想到，他又再次刷新了我的底限。

  明明怕到不行，明明自己先跪了，寧願當奴才，寧願捨棄整個族人，去給神族當擋箭牌。

  不知道羞恥，卻要看著別人一樣跪下，才滿足可恥的自尊心。

  我不屑的冷笑，一直藏在懷裡的右手，突然伸了出來。

  「你想看的，註定要失望了。」

  我真的很想問問，到底是誰給了他勇氣，以為能壓制住我，以為我會傻傻的在這兒等著被抓？

  「嗯？」他愣了下，顯然沒認出來，我攥著一個小小的紅色紙人能做什麼。

  不過對神族怪罪的強烈恐懼，還是讓他瞬間做出反應，不要命一樣的雙手壓下。

  「巫神滅世……」他一字一頓的低吼。

  這個我還真的知道，在莫離的記憶里，老都桑王用出的最後一招。

  這也是巫族的禁術，只有在生死存亡的時候才會使用，能夠召喚出巫神之威，足以毀天滅地。

  但是代價也是慘烈的，是要抽取巫族的根本，成千上萬巫族人的生命，之前老都桑王用出這一招。

  為巫族逃走，爭取到致命的時間，但同樣的，也消耗了十萬都桑人。

  到現在喬桑提起來，還會驚恐的做噩夢，我萬萬沒想到，都桑王只是為了抓到我，竟然不惜用出這一招。

  「你該死。」我這話，是提喬桑說的，也是替犧牲的老都桑王說的。

  都桑在他手裡，只有滅亡一途。

  我不敢托大，十幾道法陣全都施展出來，甚至大祭司也把門外的幾道，還沒有完全破碎的法陣之力，貢獻出來。

  關鍵時候他倒是捨得，知道我如果死了，他也活不了。

  這種防禦，那怕是面對一半的神族，也足以有一戰之力了，之前兩個下屆的都只是分 身神識，但我至少了解莫離。

  就算是神族的人，也都曾經，他當年的驚才絕艷，這一招，我自信擋得過。

  「莫離，你還是低估了巫神之威。」都桑王猙獰的冷笑，雙手已經血紅一片。

  因為承受不住巫神的威力，而一寸寸的崩碎，他倒是硬氣，愣是一聲不吭，甚至速度不減。

  我的神色也凝重起來，所有法陣之力，全都聚集在一處。

  轟……

  劇烈的撞擊，眼前一片白光，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空間都劇烈震顫。

  我甚至能隱約聽到，來自於都桑的哀嚎，不知道是因為血祭了太多的生命給巫神，還是空間碾壓，讓本來就要崩塌的無間，提前破碎了。

  「莫離，本王不信，你還不死。」都桑王悽厲的聲音很近，對我的恨意，已經讓他迫不及待的過來。

  都不在意殘存的巫神之力，造成的損傷。

  白光一點點的淡去，我擦了嘴角的血，冷冷站著，看著他，「呵呵…… 」

  「你，你怎麼還活著，不可不能，這不可能。」那怕是施加巫神之力的都桑王本人，都像被耗損了二十年。

  整個人都萎靡了大半，甚至蒼老的，好像垂暮老人，這些巫力倒不是不能補充，但怎麼都需要上百年。

  如果我死了，神族的怒火熄滅了，到還算值得，可我如今好好的站在這兒，都桑王的心境都要破碎了。

  「不，不可能。」他再次舉手，可還沒等拍下來，就猛地吐出口血，整個人都頹然的倒下。

  「都跟你說了，別靠近我，你偏不信。」我冷冷看著手裡的紙人，已經被我撕碎了，一手一半。

  默默擦了把冷汗，我剛才也真是冒險。

  巫神之力壓過來的一瞬，我就知道，就算我用盡一切手段，甚至不惜召喚出女靈的分 身，也抵擋不了。

  所以直接撕毀紙人，沒想到真讓我賭對了，只有在404房間內，紙人才會跟外婆產生牽連。

  我甚至能感覺到一絲，屬於她的氣息，外婆重傷，她所製造的傀儡人，當然就會崩碎。

  我在出發之前，就跟豬小弟約定好了，一旦他重新感覺到福德惠酒店的氣息，就立刻下命令。

  取消我404房間住戶的身份，同時，封禁404，當時一切發生的太快，我也沒有把握。

  幸好，豬小弟的動作夠快，我既然不是404的住戶，踏破通道而來的都桑王，或者被召喚而來的巫神大人。

  都沒有了目標，再強大的招數，對我也都沒有了意義，不過我還是被掃到了一點。

  整個臟腑都出現了裂紋，巫神之力，果然強悍，我倒是更佩服莫離了，他竟然能一人一劍，直接破開。

  「咳，咳咳…… 」我強忍著，不露出虛弱，都桑王不足為據，可大祭司還在。

  都桑王臉色慘白的哀嚎：「不，不可以，莫離，你不能封印我，你會害死桑兒，你害死我，她不會原諒你的。」

  「謝謝你提醒我，所以，我不能給你說話的機會了。」我雙手結印，有豬小弟的命令。

  我倒是沒費什麼力氣，就把通道堵住了。

  紅色瞬間消散，我忍不住冷笑，都桑王的臉皮可是真厚，他以為，經過那麼多的事之後。

  喬桑還會是那個，把他當做天，當成最重要親人守護的傻瓜嗎？

  我不給他傳遞消息的機會，根本不是擔心喬桑恨我，怪我，而是不想讓她傷心。

  前世今生，這也是我最後能為他做的了。

  噗通……

  雙腿實在支撐不住，我假作隨性的坐下，不過動作還是重了點，也不知道，能不能瞞過大祭司的眼睛。

  「莫離，這次，我們算是合作了。」他試探著靠近。

  甚至，我都能感覺到，他手指尖，放出來的一絲絲的氣息。

  「是不是都桑王走了，你覺得我不是你的對手？大祭司，如果我是你，就趁著我還沒改變主意，還念著那幾道法陣之情的時候，趕緊滾。」

  他比之前沉得住氣，那怕都桑王退散，他都沒立刻站起來，而是又等了一會兒，看我們徹底分出勝負，。才又蠢蠢欲動。

  我已經幾次噴出本源之血，裝成沒受傷，根本瞞不過他，反而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

  「當然，你也可以抓緊機會，殺了我。

  不過你不如猜猜，我有沒有什麼底牌，能殺了你呢？」我很平淡的把選擇權交給他，還不忘提醒他。

  「機會只有一次，你既想殺我，又不想冒險，這可不行。」

  「呵，你開玩笑了，我們剛才可是配合的不錯，我是擔心，你是不是受傷了？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他說著，還在靠近，不過到門口的時候，倒是不動了。

  我知道他在顧慮什麼，如果肯定能殺了我，他一點都不會猶豫，可如果不能，他一旦進來，寄主的臉就算是暴露了。

  我一直沒開門，甚至沒把靈氣滲透到他的身上，也就是在留一線機會。

  畢竟在面對都桑王的情況下，我不想同時面對大祭司這個敵人。

  「三個數，要麼死，要麼滾。」我眯了眯眼睛，手直接抬起，跟著，靈氣聚集。

  「唐辰，你以為我真的怕了你？」大祭司惱羞成怒的低吼。

  就連呼吸聲，我都能清楚的聽到，不過那又如何？我一點跟他廢話的意思都沒有，冷冷的開口：「一…… 」

  「唐辰，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知道你已經受傷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二……」我一點含糊都沒有，甚至，就連兩個數字之間的間隔，都沒有變化。

  「唐辰，你就不想知道，你父母…… 」

  「三…… 」話音剛落，我直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