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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安娜莊園

2023-11-25 21:14:13 作者: 圓滾滾
  「唐辰,怎麼不進來?」霍斯居然去而復返,抱歉的邀請我一起。

  在這個時候的貴族,稱呼跟穿著一樣,都複雜的厲害,直接叫名字的情況,要麼是對僕人,小孩子,再就是當成好朋友。

  關係比較親密的那種了,就看一路上的款待,霍斯當然不至於說把我當成下人,但是突然的就拉近關係,我也有點想不通。

  「她……」我指向嫣姬,想問問情況,加上把她要到身邊,可她竟然乖乖向霍斯靠攏,就站在他身後,半個身位的地方,頭還是謙卑的低著。

  根本沒有剛才歇斯底里的樣子,而且她之前明明……

  我真有點接受不了,這麼多人在,我也不需要擔心安全,就算她是幕後boss,這裡是她的意念世界,我也豁出去了。

  早點知道清楚,總比糊塗的被困住要好,我抓住她的肩膀,逼迫她抬頭。

  「嗯?」她的眼睛很慌亂,甚至眼淚都要下來了,沒有赤紅色,沒有猙獰,沒有殺氣。

  我一瞬間傻了,都忘了該說點什麼,掩飾一下,她不是在偽裝,要不是同一張臉,同一身衣服,我都要懷疑,這是被調包了。

  「辰,你是對嫣姬有興趣?這當然不錯,可嫣姬不是安娜莊園的人。」

  霍斯生硬的組織措辭,看我的笑容里,也多了抹男人才懂得意味深長。

  我嘆了口氣,順勢鬆手,不過可沒有解釋的意思,「說的對,不過嫣姬既然跟著你,就是想在這裡工作的,不如,安排她來照顧我,我說不定可以培養一下感情,抱得美人歸?」

  我對外國人的長相,還真分辨不太清楚,反正就是白人,黑人之間的差異。

  要說安娜莊園,伯爵啥的,現在不能手機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曾經有這麼個地方。

  看他的樣子,倒是有法國人的浪漫情懷,我也就不矯情了。

  果然,霍斯笑著點頭,答應了。

  嫣姬又低下頭,小手交迭,標準的女僕姿勢,很小步的跟在霍斯身後,之前的冒犯,好像根本沒發生過。

  甚至我和霍斯,就直接決定了她的去留,拿她開玩笑,她也沒有任何不滿。

  行李早就被僕人拿進去了,軒轅辰這個最大坨的,也都安置進去了,我不能一直站在門外,只能跟著進去。

  剛踏入大門,我就一陣眩暈,跟早上進入畫中世界的時候,那種感覺一樣,只是更強烈了。

  我趕緊扶住大門,霍斯擔心的在旁邊問怎麼了,要不要緊之類的,甚至在喊醫生。

  我心裡煩躁的快要克制不住,嫣姬獰笑著靠近,雙眼赤紅。

  「我叫杜嫣,杜……你想到什麼了嗎?」手上舉起一把刀,是我的鬼兵。

  我趕緊伸手去摸,別著鬼兵的地方是空的,她什麼時候拿走的?我竟然一點知覺都沒有。

  「你是杜一什麼人?或者,我應該問,杜一是你什麼人?」我說話都很艱難,只要一張嘴,就差點吐出來,眼前的一切都在劇烈搖晃。

  這兩句話看似一個意思,但我知道,她一定聽的明白,本來我猜測,她應該跟大貓一樣,都是被杜家召喚甦醒的。

  可是她現在,身上遍布著死氣,她已經死了,之前不管什麼原因,能以活人的方式出現,但是在進入大門的一瞬,她都已經死了。

  這是不能更改的事實,我還是忽略了,這裡至少是百年前的場景,而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死了,按照正常的理解,應該就是死在這個安娜莊園裡。

  那個時候,杜一就開始召喚杜家九脈的人了嗎?顯然不可能。

  不然別說大貓刻意研究這麼久,不能沒有跡象,就說玄門,還是女靈,都會有感應才對。

  她反反覆覆的提到自己叫杜嫣,到底想說明什麼?

  「唔……」我緊咬住牙,胸口嫣紅一片,原來被鬼兵刺穿是這種感覺。

  傷口不但不會好轉,裡面反而在不斷破壞,陰氣,戾氣,全都攪和在一起。

  她想殺我?

  我的火氣瞬間升騰起來,我管她是誰,砰的一拳,強行破開禁錮,一拳砸向杜嫣面門。

  胳膊處有風聲,霍斯竟然也出手了,我傷的太嚴重,硬扛是扛不住的。

  這個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後退,可那樣,杜嫣兒就獲救了,我怎麼可能放過她,她要殺我,就算只是讓她多活一秒,也不可以。

  我拽住杜嫣的手腕,猛的上翻,讓鬼兵的刀刃,對著霍斯,他想衝過去,就必然會直接撞上。

  另一隻手,仍舊砸了下去,不過距離太近,又被打斷一次,臨時出手,威力連之前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砰……」手上溫熱,嫣兒慘叫一聲,身子一軟,直接摔在地上,鼻子血直接淌下來。

  她也是夠背的,手腕被我拽著,沒法去擋,後腦砸在地上,流了一地的血,緊閉著眼睛,一聲不吭。

  「嗯?」我傻愣愣看著右手,這感覺不對,她不應該這麼弱的。

  「辰,你冷靜點。」霍斯捂著胳膊,顯然剛才退的慢了點,還是被劃傷了,不過我的注意力都在杜嫣兒身上,沒注意到。

  他揮手,不讓僕人上來,洛麗塔驚呼著衝過來,抓著霍斯的胳膊,小嘴不停的呵著氣,「霍斯哥哥,很疼吧?把他們趕出去,快把他們趕出去。」

  「洛麗塔,不許胡亂,他們是我請來的客人。」霍斯還是堅持。

  我已經不頭暈了,回頭看了眼,外面是一片混沌,根本看不清楚。

  那些下人都憤怒的瞪著我,剛才…… 難道出了什麼問題?

  「霍斯哥哥,你好心幫助他們,他卻要殺人,他太危險了,要不是嫣姬,剛才被殺的就是我了,安娜阿姨也不會同意,讓這麼危險的人住進來。」

  洛麗塔氣的跺腳,聽她的意思,我剛進來就開始頭暈,她剛好換了衣服重新出來。

  作為主人,就喚了我一聲,想問我需不需要幫助,順便讓嫣姬扶著我些。

  哪怕之前我和霍斯開玩笑,要嫣姬來服侍的時候,她不在場,不過她還是看出,我對嫣姬有興趣,這種成人之美的事,她也是信手捏來。

  而且安娜莊園不是他們的家,是那個安娜阿姨的,倒不是不能吩咐,終究要差著一層。

  又擔心我不習慣,嫣姬,怎麼著也是同行了一路,比較熟悉了,可我抬頭的時候,卻兩眼滴血。

  嚇了洛麗塔一跳,她轉身就想跑,卻被我先一步抓住,霍斯當時還在一步開外,立刻就衝過來,質問我發生什麼事了。

  想要讓我冷靜,卻被我拔出鬼兵,給劃傷了,另一隻手不停,仍舊砸了過去。

  洛麗塔都嚇傻了,忘了動彈,其餘的下人都離的有點距離,加上害怕。

  每個人的理由和原因都未必一樣,但就是早就了一種結果,洛麗塔自己面對著我,沒人幫助。

  當時太危險了,誰都沒想到,嫣姬會衝過來,擋在洛麗塔面前,被我砸倒。

  洛麗塔趕緊爬開了,現在看我恢復理智,加上下人也都圍過來,自然就又凶起來。

  我擦了下臉,血珠已經乾涸了,的確是從眼睛流出來的,但是我的記憶里沒有。

  我身上也沒受傷,那只有一個解釋,洛麗塔說的是真的。

  「你別想傷害霍斯哥哥,我不允許。」她攥著兩隻小拳頭,氣鼓鼓的瞪著我。

  只是距離,至少在三步之外。

  我突然有點鄙夷,鬆手,嫣姬這回徹底躺在地上了,「你對救命恩人,也沒什麼表示,我之前以為,你只是沒禮貌,現在才發現,你其實本質就是個不知好歹,仗勢欺人的綠茶。」

  我咂巴咂巴嘴,其實罵的挺不過癮的,她好像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綠茶。

  我拳頭鬆開,攥起,再鬆開,想要殺人的衝動快要克制不住了。

  之前到底怎麼回事?還有,在門口,快要進來的時候,杜嫣說,她快要克制不住了?

  當時她渾身顫抖,結果剛一進來,我就被攻擊……

  事情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我看到的是真的,這裡是杜嫣的記憶世界。

  她不知道什麼原因,被困在畫裡了,不斷的想要傳達什麼意思,不斷的想要殺人。

  之前都比較正常,那這個臨界點,就在安娜莊園,留在這裡,我說不定可以看到,當時的真相。

  哪怕不是全部,怎麼著也能比蘇洋看到的多吧?這麼一想,我腦袋裡又浮現出蘇洋的樣子。

  畫在他家待了那麼久,他們真就沒人進來過嗎?還是,刻意隱瞞了這一點?

  他看著文弱,但其實很堅定,總不會因為幾次幻覺,就連祖傳的畫,都不敢留了。

  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好奇吧?除非……還發生過,很可怕,已經無法解決的事。

  就像現在……

  我眯了眯眼睛,突然有點興奮,我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接近真相了。

  至於第二種可能,杜嫣是無辜的,洛麗塔說的一切才是真相。

  我只是受到安娜莊園的影響,一切的不尋常,都是這個地方這點,我倒是不那麼看重了。

  也不是不可能,但相對於杜嫣來說,我覺得難度就降低了很多。

  「辰……」霍斯苦笑著拍了我肩膀一下,在他的身份,作出這種舉動,其實有點過了。

  不過我知道,他是在彌合之前的事,「累了吧?進去吧。」

  我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外面,還是什麼都看不清,也不知道這個畫裡的世界到底有多大。

  洛麗塔被我說的不好意思,開始分赴人,救治杜嫣,只是眼睛裡可沒什麼真正擔心的意思,還有一下沒一下的剜我。

  「幼稚。」我突然覺得挺沒勁兒的,這種小女孩心態,再壞也就那麼回事。

  把霍斯的手,從肩膀上扒拉下去,「走吧。」

  道歉?用不著,反正不管第一還是第二種可能,我都暫時不能離開安娜莊園。

  這裡真的很大,風格也很典雅,我都忍不住想要整理衣服,走的慢一點了。

  有時候氣質就是這麼回事吧,需要配套的東西來烘托,軒轅辰已經被安置在了後面,屬於客房吧。

  我也弄不太明白,因為在我看來,更像是悅榕莊那種單獨的小泳池別墅。

  用樹環繞著,霍斯沒問我的意見,就把我和軒轅辰安排在了一起。

  還當著我的面,讓下人沿路往前找找,看看駕車的下人,有沒有等到救助,如果沒有,就一起帶回來。

  他還特意比劃了下,形容了下特殊的車子形狀,我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那個黑車司機。

  難為他到現在還記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剛才說了洛麗塔,故意讓我難堪。

  「呦,還真有泳池?」我的確有點驚訝,客房啊,不就是借住的地方嗎?

  不但刻意獨立享用一整座別墅,還有泳池,甚至已經有五六個下人,在裡面忙碌了。

  看著我,清一色的彎腰問好,霍斯只是介紹了下管家,剩下的全都沒提。

  讓我有什麼事,直接吩咐他們就行。

  我們要進屋的時候,醫生正好出來,「裡面的先生,狀況很奇怪,身上沒有傷,也沒有生病的跡象,但是體溫很低,已經低到了我接觸過的極限,這應該是一種新型的疾病,我建議還是去鎮上的醫院看看吧。」

  霍斯皺眉,剛想開口,管家就讓人安排醫生出去了,看來這醫生雖然一直在安娜莊園工作,但並不算是僕人。

  不過想來也是,就算現在,醫生都是很受尊敬的職業,管家又看了我一眼,明顯有話要說。

  不過我是不會主動離開的,這裡只是畫裡的世界,我實在沒辦法代入禮貌,教養之類的。

  甚至,我隱隱覺得,他要說的話,會觸及到安娜莊園的秘密。

  霍斯看了我一眼,直接點頭,「辰是我的朋友,能對我說的,就能對他說。」

  老管家又看了我一眼,直接點頭,沒什麼太大的情緒波瀾,這倒是讓我多看了兩眼。

  正常情況下,不都應該再勸兩句的嗎?難道霍斯的地位,已經到了不能受到質疑的程度?

  我心裡是在胡想七八想,但是耳朵可沒閒著。

  老管家把其他人都趕出來,上了茶,才說了起來,「之前安娜夫人給伯爵寫信,是否提及,莊園有了危險?」

  霍斯遲疑了下,點頭。

  「那夫人有沒有提,發生了什麼?」老管家繼續問。

  這一點,霍斯就不知道了。

  「事實上,在信寄出去的第二天,夫人就病倒了,跟剛才那位先生一樣,沒有病因,但是身體很涼,甚至呼吸有時候都會停住。」

  我愣了,老管家這時候不會說謊,可軒轅辰沒事啊,頂多是虛弱,之所以身體很冷,那是因為他本來就是鬼。

  就算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能暫時保持身體,也還是鬼,所以我剛才才會笑。

  給鬼看病,也是為難那位醫生了,可是安娜夫人怎麼會?

  突然,我想到一種可能,整個人都驚悚起來,軒轅辰我是了解的,但安娜夫人呢?

  她會不會其實也已經死了,但因為特定的原因,身體還沒有消失?這裡是畫裡的世界,產生一些變異,也是完全可能的。

  我愣神的功夫,霍斯已經騰的站起來,當時就要去看望,卻被老管家攔住。

  說是已經接受了祝福,暫時不能探望,紅衣大教主正在趕來的路上,明天就可以到了。

  霍斯這才鬆了口氣,重新坐下,「大教主肯來,那就沒問題了。」

  抱歉的沖我彎腰,笑笑,在他的禮儀教養里,這麼衝動,就已經是很不應該的失禮了。

  我也有點弄明白了,那位安娜夫人,是沒有子女的,霍斯作為她的侄兒,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現在整個莊園,當然都要由他來主持。

  平穩了下心情,他才重新讓老管家,把事情說一說。

  「那是一個月以前了……」老管家開始了回憶,「當時有個東方來的中年人,拿了副畫,要送給夫人,您知道的,夫人平時就對這些感興趣。」

  霍斯沒吭聲,我當然更不能說什麼,只是手不自覺的攥緊,東方來的中年人?拿著副畫,送給安娜夫人?

  答案,已經在我腦中呼嘯欲出,不過我還是不敢這個時候喊出來。

  甚至還強迫自己忘掉,我擔心,這是故意誤導我的,一旦認定了錯誤答案,整個思路都會被帶偏。

  畢竟,這也太容易了,簡直好像老管家就是個npc,為了告訴我,而告訴我一樣。

  據老管家說,安娜夫人看了那副畫,就高興的不行,很小心的把畫收好,就連貼身的侍女,都沒被允許看一眼。

  都是親自保存的,本來安娜夫人要留那個人住幾天,熱情款待,也要出大價錢,把畫買下。

  可那個中年人卻堅持不肯收錢,執意說是送的,按說這也是有可能的。

  畢竟安娜夫人的身份在那裡擺著呢,不過這個時候了,趁著安娜夫人高興,有什麼想要的,也就該提出來了。

  他卻還是搖頭,甚至在安娜夫人有意許諾的情況下,都沒有說,只是提及,日後還會過來,希望到時候跟夫人再見一面。

  之後就離開了。

  「從那之後,我每天都能看到夫人默默的欣賞那副畫,您知道的,夫人的生活很規律,早上會去散步一個小時,晚上更是會禱告。

  可是自從得了這幅畫,全都取消了,每天只要醒著,就是在看畫,有時候甚至抱著睡著了,但是只要侍女,想要拿出來。

  夫人機會立刻醒來,嚴厲的呵斥,就連最喜歡的桑戈,都被夫人攆出去了。」

  老管家說,要只是這樣,也還不要緊,就當夫人添了樣愛好,等到看夠了,也就沒事了。

  可偏偏……

  一周後,出事了,先是駕車的小廝瘋了,剛一進莊園,就開始暴躁,殺人,連馬都被扎傷了。

  後來又是守夜的老僕,那人清白的很,父輩,兒女,全都在安娜莊園工作,可以說早就把這兒當成了家。

  但是那一天,卻不停的砍人,就連他自己的兒子,過去攔著的時候,也被扎死了。

  老伯醒來之後,接受不了,也自殺了。

  之後整個安娜莊園就像遭到了詛咒,每天都有人發瘋,都會傷人。

  老管家說著,看了我一眼,「全都是在進門的時候,而且……全都是雙眼血紅,往下滴血。」

  「嘶?」

  「這?」

  我和霍斯都有點驚詫,我是沒想到,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難怪,之前的僕人都很憤怒,卻不是慌亂的感覺,還很快就鎮定下來。

  估計霍斯就是真的震撼了,顯然,他現在也明白過來了,紅衣大主教不是來給安娜夫人看病的,而是……來處理這麼詭異的狀況。

  「那……」霍斯一時不知道該問些什麼,我趁機掌握了主導權。

  「那你們還敢待在這兒?沒人離開嗎?」我可不信,他們都已經忠誠到,命都可以不要的地步。

  而且我一直注意著,莊園裡的工人不少,不像是有走的跡象,要說是新招來的,就更不可能了。

  這裡很偏僻,總是需要時間的,而且哪有新人立刻就能進入狀況的。

  加上老管家也說,門口的怪事,一直都在發生,哪怕新人開始不知道,那知道之後呢?還不馬上跑嗎?

  老管家看了霍斯一眼,見他點頭,也就回答了,「當然很多人要走,事實上,在第二次出事之後,有一大半的僕人,就跟我打招呼,想要離開了。」

  但是誰都沒想到,這裡是出不去的,不是無法走出大門,而是哪怕走出去,晚上,還是會莫名其妙的回來。

  而第二天發瘋的人,肯定是在離開的人中出現,最有意思的事,老管家試圖問過,沒有人記得,出去後看到了什麼,發生了什麼。

  他們也想出了辦法,在門口設下繩索,絆住發瘋的人,總之先按住,好在這種發瘋就是一陣,只要按住一段時間,就會自動恢復。

  之後也沒什麼後遺症,甚至到現在為止,發過瘋的人,都沒再發瘋過,就跟有些毛病,得過就會有抗體一樣,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好消息。

  「那副畫呢?在哪兒?」我迫切的想要知道,裡面畫的是山水,還是……杜嫣?

  老管家已經說過,除了安娜夫人,沒有人看到過,那副畫上到底畫的是什麼,所以我也就沒多嘴的問。

  霍斯也來了精神,催促老管家,馬上把畫取來。

  安娜夫人昏迷,他就是這個莊園,當之無愧的主人,擁有對一切事情決斷的權利。

  可老管家卻沒動,彎腰苦笑著解釋,「畫不見了,事實上,在夫人病倒之後,那副畫就不見了。」

  這就奇怪了?

  我又問了老管家,那個東方中年男人的樣子,可惜,在他眼裡,東方人都長的差不多,甚至,還說跟我有點像。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霍斯顯然也迷茫了,甚至,嘴嚴肅的抿著。

  我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怎麼想,我其實是真的很想笑,安娜夫人是他的親姑姑,明知道危險,明知道進來就無法離開。

  卻寫信把他叫來,這有點相愛相殺的意味啊,不過他顯然不能說什麼,還得表現的很樂意。

  老管家先是搖頭,在我們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咦」了一聲。

  「還有什麼?」我瞬間轉回來,這個時候,任何一點線索都不能放過。

  霍斯也是這個意思,根本不給老管家斟酌思考的時間,就催促著問:「是不是阿姨還說了什麼?還是,有人知道那副畫?」

  「阿香說,啊,阿香是桑戈之後,夫人的貼身侍女。」老管家解釋了句,不過顯然,霍斯根本不在意這個。

  「那天,夫人給您寫信的時候,就是她在身後伺候的,她說,夫人很疲憊,很困惑,一直抱著那副畫,她問夫人是不是不舒服。

  夫人只是嘆氣,最後才說,想要睡一會兒,躺到床上,還是攥著那副畫,她說……」

  老管家學著夫人的口吻,「霍斯快要來了,他會把畫帶回來,死亡,也會跟著來,安娜莊園,安娜莊園……」

  老管家之後嚴厲的盤問過阿香,很肯定,夫人就只是說了這麼多,後來就睡著了,再也沒醒。

  至於安娜莊園怎麼樣?就不好猜測了。

  阿香當時有點害怕,明明畫就在夫人手裡攥著,卻說霍斯要把畫帶回來,這不是胡話嗎。

  莊園裡又一直出怪事,這才忍不住,跟老管家匯報。

  「阿香呢?」霍斯呼吸也急促起來,事情已經把他緊緊纏在裡面了。

  之前他也許還抱著希望,不算莊園裡的人,說不定不受詛咒的影響,可以離開。

  但是現在,恐怕所有人都能走,他都不能,歉意的沖我笑笑,顯然,想幫忙,卻連累了我。

  我也笑著搖頭,就算沒有他,我也會被拽進來,所以我是真的不在意。

  「阿香跟我匯報之後,就瘋了,我知道這件事詭異,想留住她,給您盤問,但是……她自殺了。」老管家也是搖頭,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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