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我都說你可以死了

  他說完，沒先對我出手，而是去捏靈氣。

  在他看來，解決一個是一個，或者始終對女靈有所忌憚，不殺乾脆了，就不放心。

  我還是坐在原地，微笑著看著他，這種界別的大佬，窮途末路的場面，可不是那麼常見的。

  「嗯？」他捏了個空，靈氣不見了，「怎麼會這樣？你做了什麼？」

  他瘋狂的揮手，我被卷的到處撞，連法訣都來不及掐完，就被撞到牆上，陰氣一滯，符咒就被截斷了。

  「杜一，我擦你大爺。」我能理解他的瘋狂，本以為穩操勝券了，結果靈氣不見了。

  連一點都感應不到，又不是他滅掉的，這證明靈氣的能力，一直壓了他一籌。

  之前卻故意示弱，讓他攥在手裡，肯定是有圖謀，他的圖謀，就是陰氣，現在已經用完了。

  可是女靈的圖謀，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未知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

  就像人都怕鬼，真是打不過嗎？還是死了就有了不得的力量了？

  還不是因為看不到，腦補的太厲害嗎。

  這也一樣，女靈還被困著，但他已經不放心了，有種已經不敢保證，可以困的嚴實的感覺。

  「呵…… 」他，還是失算了啊，不過，我現在可真特麼疼啊。

  「你還能笑的出來？你篤定女靈能救的了你？我有把握，在她動手之前，捏死你。」杜一神念總算又冷靜了下來。

  不對，這很不對。

  他的智商有問題，我之前一直用正常人的思路去理解，雖然不覺得他笨，甚至有些時候，還差點被算計，但是顯然還是不對。

  他是杜一，他只是個神念，哪怕有心計，也不會這麼站在大局觀的，而且他的思維，分明是有變化的。

  就好像是……兩個人。

  「呵。」我猛地睜大眼睛，兩個人，我明白了。

  再次拼著吐血，拍在心口，這次之後，沒有幾個月，我估計是起不來了。

  「杜一，沒想到你這麼不放心女靈，留下神念還不夠，自己也跟著連接在一起，好，真的很好，既然來了，那就別回去了。」

  這點本事我還是有的，血符不要錢一樣的打出去，杜一果然是硬茬子，也不管最後能不能贏。

  在我叫破秘密的一瞬，就開始往外沖，可惜還是晚了，我的血符已經成了。

  而他只是一絲牽連，我把命都壓上了，他想出去，還真就做不到。

  「你瘋了，我最多重創，你會死，我們各退一步，我帶走陰氣，你還可以活。」

  他說的都是實情，換個跟他一樣自私的，肯定就答應了。

  我笑的都快克制不住了，肚子好疼。

  杜一感受到侮辱，終於憤怒了，手一拍，陰氣就把我緊緊纏繞著，提了起來。

  「別以為情誼很值錢，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女靈能活千年萬年，你在她的生命里，跟只蟲子沒分別，這是最後的機會，你可想清楚了。」

  他是真的不耐煩了，巧了，我也…… 不耐煩了。

  掙扎著抬頭，可憐的看著他，「你就沒奇怪，我為什麼一直不逃嗎？」

  他眯了眯眼睛，顯然想說沒機會，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現在的確是這樣，但是之前呢？我可以第一時間逃走的。

  甚至我連拼一次的意思都沒有，他終於覺得不對勁兒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脖子被捏的好難受，可我知道，他不會鬆開的，我要是動了，他會不顧一切的反撲。

  「其實，我根本沒壓制這些陰氣，我只是，在餵養它們。」我獰笑著釋放出戾氣。

  之前只是釋放出一點，又是針對這些陰氣，所以他沒感覺到。

  現在全部散發出來，他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為什麼？不可能的，你為什麼不吸收它們？」

  「是啊，我為什麼不壓制它們？」我笑著揮手，陰氣全都散開，撲向杜一神念。

  我捂著嗓子，不斷咳嗽，貧血導致的眩暈，真是太難受，太厲害了。

  「你演的很像，我當時確實不顧一切的想要畫符，壓制它們，可是…… 」

  我在最後一刻，發現那些陰氣竟然沒有抵抗，而是拼命的想要撲過來。

  這就不對勁兒了，如果真是女靈的意思，那肯定是對杜一有害。

  我可從沒把他當成蠢人看待，他不會不反抗，如果慘勝，說不定我拼死也會中計，但偏偏他太刻意了，生怕我放棄。

  我就嗅到不對勁兒的味道了，那不是女靈，肯定就是他的陰謀了。

  可是他想幹什麼，我還不知道，所以，我就將計就計了，戾氣是陰氣最好的養料。

  又是杜一其他殘魂餵養的，本來就不排斥，連他這縷神念都沒產生排斥。

  我當然就成功騙過了他，掌握了這些陰氣，本以為還得拼個你死我活。

  沒想到靈氣也在隱藏，我一開始就錯了，這些靈氣，是女靈留下的，但畢竟不是女靈。

  它們認識我，但也就僅僅是認識而已，不會為了我去冒險，所以不會跟我溝通，更不會接受我的暗示。

  說不定剛才我要是真的被陰氣控制了，它還會隨手把我一起滅了，永絕後患。

  靈氣在杜一神念里不斷爆炸，終於，他再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消失了。

  只是，他最後卻詭異的笑了一下，好像在嘲笑我，有什麼沒想到一樣。

  我還真有點煩躁，但現在也不是在乎這些的時候，靈氣大戰一場，也沒什麼力氣，直接鑽進我心口，繼續沉睡了。

  別說像以前一樣，幫我療傷了，還跟我搶奪能量復甦呢。

  「嘶……」傷口硬生生再次裂開，我只能翻白眼，布置了個防禦的法陣，就勢坐下，開始強行吸收這些陰氣。

  杜一神念已經爆炸消失了，可是那一抹牽連，不是實體，甚至不是什麼靈體，陰氣之類的，所以不存在消滅的說法。

  只是被我的法陣，強行切斷了聯繫，至於怎麼永久封印，只能等我可以離開，救出女靈之後再想了。

  他卻一點都不放鬆，不斷的侵擾，「你心裡有一個人，我看得到，可你已經忘記她了。」

  我和喬桑的事，他本來就知道，我也沒指望能瞞得過，根本不想聽他說什麼。

  可聲音還是不自覺的往腦袋裡鑽。

  「你不用急著否認，你覺得自己很愛她？現在也在為她拼命？人就是這麼虛偽，總要讓自己心裡好過。

  你剛才差點就死了，你根本沒有把握能贏，可你還是這麼做了，為了另外一個女人，你死了，她就徹底消失了，她拿命救你，你剛才心裡根本沒有考慮到她。」

  「滾。」我已經不想聽了，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可那又怎麼樣？

  「你這種自私的人，當然不會懂。」

  女靈是我的救命恩人，哪怕死，我也不後悔，但是喬桑，我當然愛她。

  「是嗎？」杜一不屑的冷哼，「你跟莫離一樣虛偽，你們的愛，都是建立在地方理解，退讓的基礎上。

  你想過嗎？你捨棄不了神族，和身上的責任，喬桑呢？那是她的族人，父兄，是從小到大，把她當成神，當成最尊貴的公主的子民。」

  「閉嘴，不要說了，滾開。」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平時我也不至於崩潰。

  可就是怎麼都穩定不下來，戾氣瘋狂的湧上來，亂竄，我感覺已經快要控制不住了。

  他卻說的更快了。

  「一旦她做不到，哪怕只是猶豫，你就毫不猶豫的犧牲她，放棄她，還美其名曰下輩子。

  下輩子又怎麼樣呢？不再是真神血肉，沒有真神的責任，但還是捨棄她，懷疑她，做什麼事情之前，都指望她理解，從不為她考慮。」

  「你閉嘴。」我嘶吼著，猛的噴出口血，戾氣衝上頭，雙眼血紅一片，看什麼都恨不得撕碎。

  「你再說一句，我就毀了這裡。」

  我不惜一切，就可以把他的牽連加深，到時候他的本體也會受到很嚴重的反噬。

  他也看出我是認真的，果然不再亂說，過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你知道，我希望她活。」

  我冷笑了下，不置可否，他是一直跟都桑合作，但都桑對喬桑的感情，我都不敢相信。

  我愧對喬桑，他們呢？一直利用她，責怪她，哪裡又值得她做那麼多。

  我不說話，他也不生氣，反倒冷靜下來，靠近我，「其實，喬桑可以復生。」

  手攥緊了下，我差點就忍不住問了，不過還是僵硬的鬆開，他是杜一，心計比鬼都毒。

  哪怕他知道，也不會真的告訴我，他說的話，連標點符號我都不敢相信。

  而且……

  是天缺預言嗎？那我也知道了，如果真的還有其他辦法，沒道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哼的冷笑了下，說：「其實這個辦法，女靈也知道。」

  「嗯？」我終於沒忍住，如果是女靈說的，那我的確沒什麼可懷疑的。

  「你願意說嗎？」我儘量平穩，可聲音還是有點發抖。

  他卻難得豪爽，「當然，其實我巴不得告訴你，因為……能讓喬桑復活的，只有女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