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再去舊街

  這次我沒讓胖子跟著，找了個藉口把他打發了。

  就連司機都一臉敬畏，最多只送到十字路口，再往裡，就是我自己包車自己開了。

  在路上，我特意買了條好煙，剛跟司機分手，就點了三根，穩穩的放在中控台上。

  「有怪莫怪，只是路過的。」左手腕一陣陣發燙，好像裡面有什麼在吸引它，我勉強畫了個低等封印符，它才平靜了。

  好幾輛路過的車都搖下車窗往這邊看，甚至兩個計程車還特意停下，大喊快走，發現坐在裡面的不是同行熟人，又飛快開車走了。

  我心裡有點發怵，上次的時候，還有車經過呢，這次連禁行，危險的大牌子都弄出來了。

  我趕緊掏手機，搜了下，所有跟舊街有關的帖子都屏蔽了，剛想打個電話問問大貓，前面突然有個年輕女孩招手。

  看起來是想打車，她就站在舊街裡面不遠處，穿著超過時的那種中性襯衫，格子褲，塑料涼鞋。

  我看了眼中控台，煙燃燒的速度正常，我就放心了，趕緊開進去，停在她旁邊，「美女，去哪兒？」

  我沒敢直接說不是開出租的，反正只要她上車，我在想辦法問問也是一樣。

  可她根本不理我，還是踮著腳，沖後面拼命招手，我就不太樂意了，往後看了眼，根本沒有其他計程車進來。

  我長得也不像壞人吧？都想不理她了，又壓下火氣，好心好意的說：「這裡很少車進來，你想去哪兒？我送你吧。」

  可她還是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心裡有氣，也不想搭理她了，關車窗往前開。

  「臥槽……」一回頭才發現煙居然滅了，開進來的時候我還看過，剩下大半根的，只是說了一分鐘話，就沒了？

  我摸了下菸灰，都已經涼了，後脊梁骨都開始冒涼風，我趕緊又點著三根煙，重新立上，忐忑的看向後視鏡，那個女孩還在那兒招手叫車呢。

  揉了揉眼睛，還在，我也不敢逗留，趕緊加速往前開，走了能有五六公里，總算是見到其他車了，心這才算是平穩了點。

  偶爾還能看到有人來回走過，還有騎特別古董大二八車子的，互相有說有笑的打招呼。

  我幾次停下，想打聽下杜家的傳說，卻一個搭理我的人都沒有。

  前面一輛大巴停在，裡面陸續下來很多人，有說有笑的，他們穿的衣服，全都是爺爺奶奶那代人，年輕時候穿的卡其布，的確涼。

  我腦袋突然清醒了，舊街早就荒廢了，哪來的公交？我趕緊看向中控台，煙早就滅了。

  下車的人突然回頭，一齊看向我，我腦瓜皮都開始發麻，趕緊再點起三根煙，可還沒喘口氣的功夫，菸酒燃盡了。

  那些人都停止說話，開始往我這邊走，我一邊點菸，一邊記下看到的所有車牌，慌亂的拍了幾張周圍照片，群發給大貓和胖子。

  最頭前的三個人，已經到車旁了，啪啪的拍打車門，煙眨眼的功夫就沒了，我再點，又沒，我手都酸了，還是跟不上它消失的速度。

  幾次火都燒到手指，我也顧不上了，拼命的按打火機，轉眼一盒煙就沒了。

  其餘的人也都跟過來了，甚至走遠了的那些，也在靠近，我甚至從後視鏡里，看到招手攔車的那個。

  再這麼下去，等煙徹底沒了，我就出不去了，我又拆開一盒煙，一邊點菸，一邊從包里拽出符紙，咬破中指，畫了個隱匿符。

  這些天一有時間，我就研究外婆留下的秘笈，低級符咒還是很順手的。

  念完咒語，貼到腦門上，煙燃燒的速度，果然放慢了，外面的人都開始迷茫，走來走去，外圍的已經開始離開。

  我嚇出一身冷汗，好不容易才再次發動車子，周圍連老安叔的影子都沒有，難道是我猜錯了？他先去了翔龍酒店？

  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既然找不到老安叔，我就打算去裡面看看，馬嬸他們說過，杜家不是真的消失，而是在準備什麼。

  祭祀的關鍵，一定在舊街，還有那些收養的陰月陰日陰時的女孩，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計劃，但肯定不是好事，我必須在他們行動之前，破壞掉。

  把搜刮來的幾張空白符紙，全都裝在隨手好拿的地方，我才把車靠邊停，往杜家廢墟走去。

  上次來的時候遇到鬼打牆，所以我這回格外小心，手裡一直攥著煙，沒了就再點一支。

  原本的石頭瓦礫都不見了，前面全是一排排的房屋，甚至有的煙筒還在冒煙，我確定絕對沒有走錯路。

  煙才燃了一半，沒有加快的趨勢，我咬破舌尖，狠狠吐了兩口血，眼前的房子還是沒有消失。

  我趕緊掏出手機，上面居然有信號，我趕緊拍了幾張照片，群發給大貓和胖子，可惜他們的電話全都沒人接。

  我猶豫了下，還是決定進去看看，我是順著第一排房子，橫向走的，而且幾乎挨著大門，但是一個人都沒碰到，裡面也沒有聲音。

  所有的大門都關著，我不敢硬推，就又往後轉，第二排也是一樣。

  走過去才發現一個很豪華的八角樓，在舊街的最中心，這種排列……

  外婆的秘笈里好像提過，但我當時沒太在意，現在根本想不起來。

  大門開著，裡面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見，我無比確定，這裡就是杜家的主宅。

  天剛才還太陽高掛，突然之間就黑下來了，住宅里傳出很奇怪的聲音，像是很多很多人，集體在念著什麼，可我一個字都聽不清。

  我正想往後退，裡面突然有火光透出來，我渾身一顫，嚴重懷疑現在看到的，是當時的殘影。

  「操，拼了。」我又拍了幾張照片，才硬著頭皮衝進去。

  「咳……咳咳……」裡面全是濃煙，我趕緊抬手擋住鼻子，勉強適應了會兒，才睜開眼睛。

  火勢是從裡面蔓延出來的，吟唱的聲音也比剛才大了，我咬牙畫了張中級隱匿符，貼在腦門上，才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