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進退兩難

  我是門外漢，不懂這些，但是專家確認神志正常，不就可以出院嗎？

  小護士搖頭，說她也不知道，「韓傑越來越不愛說話，當時專家跟他是單獨談話的，沒有錄音，也沒有旁聽，但是院方不接受專家給出的結論，還把他轉到頂樓，不再派醫生了。」

  這不尋常，更不尋常的是，剛才喬桑的表現。

  我問她是不是知道什麼，她猶豫一下才說，「我當時不是見鬼了嗎，就聽人介紹，去喪葬一條街找了高人，他們說這鬼不是外來的，是有人在背後控制的。

  前陣子楚桑屍體送過來，我就更慌了，一直打聽她的事，你也知道，太平間嗎，從來都是閒話最多的地方，他們都說楚桑是鬼殺的。」

  喬桑都是道聽途說，不過只要是人，就只能死一次，楚桑都死了好幾個月了，當然不會再死到韓傑手裡。

  還是得見見王亮才行，我藉口去衛生間，偷偷看了律師給的紙條，上面不是王亮的聯繫方式，而是楚桑家的地址。

  我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打電話，他卻掛斷了。

  等我們上了高速，他才回電話，說是警方已經決定，後天對大貓提起公訴。

  楚桑家是在靠山村，我查過地形了，很偏僻，七拐八繞的，路上就得浪費一天。

  再想順著線索，找到楚桑的屍體，一天半根本不夠，我試圖讓律師想想辦法。

  「能多幾天是幾天，我肯定能把楚桑屍體帶回來。」

  他卻表示無能為力，還給我潑冷水的說：「警方都找不到楚桑，你也別白費力氣了。」

  我氣的摔了電話，司機尷尬的問還走不走了，我賭氣的說繼續。

  「師傅，先等等。」喬桑握住我的手，不停的勸著，等我冷靜點，才抿著嘴笑。

  我就不樂意了，「看我沒頭蒼蠅似的，你很開心？」這什麼媳婦兒啊。

  「沒有沒有。」她趕緊擺手，可表情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眼睛都笑成月牙兒了。

  「我是笑你關心則亂了，你想想，我們的目的可不是調查楚桑，只要能證明大貓沒犯罪就行了。」喬桑笑著沖我擠眼睛。

  「關鍵是他自己都說不清楚。」提這個我就一肚子氣，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就應該讓他在裡面吃點苦頭，看他還隱瞞不了。

  喬桑卻笑的更厲害了，顯然早有了主意。

  我開口就想問為什麼，可還是忍住了，從頭琢磨了下，就反應過來了。

  我這是鑽牛角尖了，大貓車輪子上的血跡，是前天晚上，離開劉大個子父母，和到洗車場之間，這一個半小時之內的。

  只要弄清楚這段時間裡，他的行蹤，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他不說，我們可以去查啊，我也顧不得是在車上，狠狠親了喬桑好幾口，才讓司機轉頭，去翔龍酒店。

  上次的事，我心裡還是有點陰影的，一路想了好多的說辭，威逼利誘的，甚至在外面還取了點錢，想著實在不行，就私下找找保安。

  沒想到經理直接答應了，叫了個姓李的，穿保安服的小伙子來，交代他帶我們去。

  「不管唐先生要看什麼，都積極配合，不用再請示我了。」經理離開時的笑，實在有點意味深長。

  而且我不記得，有告訴過他，我姓唐，喬桑摟著我的胳膊，小聲說：「我聽說這裡的老闆是杜家人啊。」

  「嗯。」我納悶她怎麼也知道。

  「高人說過，楚桑這種情況，背後的人不簡單，能做到的沒幾個，以前的杜家就是，不過已經沒落了，就剩下這個旁枝了。」

  喬桑打聽的很雜，據說所有杜家的人，天生就有種特殊的能力，操控，使用屍體的，我剛想追問，小保安就推開門，告訴我們到了。

  我只能暫時作罷，他帶我們來的，不是我上次去的監控室，反倒挺像值班室的那種，屋子很小，就一台小電腦，還有張簡易的單人床。

  桌子上有個紙殼盒子，裡面放了不少的關盤，問清楚我要找的時間，位置，他在裡面翻撿了會兒，就抽了一張出來。

  「我們酒店的記錄都是保存兩年的，一天一封存。」他把光碟放進去，就把位置讓了出來。

  我特意打出了提前量，果然，沒一會兒，就看到大貓的車了，從車速上來看，他之前好像沒打算停車。

  不知為什麼，突然剎車，車屁股都高高抬了下，之後大貓下來，前前後後檢查了一圈，才吐了兩口吐沫，拉車門讓劉大個子父母下來。

  我看的很仔細，前面根本沒有其他車，路況也都很好，反覆切換了幾次，也沒看出所以然來，只能繼續往下放。

  他這車停的很有問題，直接擋門口了，泊車小弟繞著看了一圈，也不知道發現什麼了，顛顛的又拽了個人過來。

  衝著車窗往裡指指點點，神情都很嚴肅，大貓的車我是知道的，連個太陽膜都沒有，往裡看一清二楚。

  不過現在車上沒人了，他們在看什麼？喬桑突然拍開我的手，抓著滑鼠不斷放大，指著後視鏡讓我看。

  角度很刁鑽，不過副駕駛的位置有抹紅，好像是個……女人？從車窗看，又看不出來了。

  大貓平時看著嘻嘻哈哈，真到事上，還是挺細心的，估計是安慰了二老一陣子，出來的時候，都過了快一個小時了。

  也沒急著開車，而是趴到副駕駛窗口，沖裡面嘀嘀咕咕的，我忍不住撇嘴，想不到這小子還挺花花。

  送二老這點時間，也不忘泡妞，我嚴重懷疑，他說的什麼不好說，就是跟這妞有關。

  可別是什麼有夫之婦啥的，膩歪夠了，才開車離開，一直到出了監控範圍，也沒有異常出現。

  喬桑卻很緊張，直接撕了張紙，把從始至終，在監控里出現過的車輛，車牌，出現時間，全都記了下來。

  還交代我給嚴麻子打電話，務必找到這些車主，看看都哪個有行車記錄儀。

  尤其是緊隨其後，跟大貓一個方向的吉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