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劉大個子不見了

  嚴麻子嬉笑著打岔，可女警卻不依不饒，「你車上的血跡比王亮車上的還早，他一直說楚桑不是他撞的，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女警這話的意思可太深了，我腦袋嗡的一聲，根本不敢往下想。

  嚴麻子的語氣也冷了，反問：「你這是在懷疑我？」

  「我不是，我就是想知道……」

  「想知道什麼？想知道人是我撞的？」嚴麻子步步緊逼的質問，「楚桑的事是能說明白的嗎？警方一直在調查，我要是有嫌疑，還能站在這兒嗎？」

  「對不起，你知道我不是想懷疑你，最近楚桑屍體又消失了，我擔心之前的事又會發生。」女警語無倫次的解釋，可嚴麻子根本不聽。

  只是反覆叮囑，血跡的事，不論誰問，都不能提起，「我們暫時也別見面了，對你我都好。」

  之後就藉口心情不好，開車離開了。

  嚴麻子上次就提過，夢到撞到東西，醒來車輪子上真的有血。

  我當時沒多想，沒想到血跡竟會是楚桑的，可他為什麼要隱瞞呢？而且我剛問起楚桑的事，他就來叮囑女警。

  被兄弟不信任的滋味不好受，我狠狠抽了根煙，肺子都嗆的生疼。

  「你怎麼又回來了？」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我一激靈，瞬間跳開兩步，等看清眼前人，才鬆了口氣。

  「正好路過。」

  這律師小有名氣，還兼職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所以之前懵逼的情況下，我才第一個想到他。

  但說到底也沒什麼交情，嚴麻子的事我可不敢說。

  他明顯不信，嘲諷的「哦」了聲，就提醒我，時間可不多了，警方已經準備對大貓提起公訴了。

  我當時就急了，「上午不還說的好好的嗎？你怎麼不阻止呢？」

  他倒是很平靜，「我以什麼立場阻止？你們誰對我說實話了？」

  我死死盯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嚇唬，或是心虛的成分，可他就坦然的由著我打量。

  事關大貓，我還真就不敢賭，「王亮，你能幫我弄到王亮的聯繫方式嗎？就是三個多月前，楚桑案的肇事司機。」

  我心裡多少有點眉目，可總缺少點什麼，而且剛才女警說，王亮一直不承認撞死楚桑，我必須要當面問問清楚。

  我說的時候，其實心裡也沒底，律師嗎，都是敏感到神經不太正常那伙兒的，我還真怕他打破沙鍋問到底。

  沒想到他只是看了我一會兒，就點頭答應了，「應該不會那麼快，你等我消息吧。」

  「啊？啊，好好好，沒問題。」我趕緊點頭，還強調了遍手機號，生怕他到時候找不到我。

  趁著天還沒黑，我又去了趟二院，急救樓外面的特警已經都撤了。

  我還以為是劉大個子好了，趕緊小跑著進去，門口守著五六個人，看著就像一家的，我瞧的仔細，裡面沒有劉大個子的父母。

  我過去問了下，他們根本不認識什麼劉大個子，現在裡面的患者，剛進來半個小時，他們來的時候，icu室就是空的。

  我悔的腸子都青了，應該早點過來的，護士什麼的都換了一批，我連個眼熟的都沒發現。

  硬著頭皮打聽了一圈，她們要麼搖頭說不知道，要麼就畏畏縮縮的打哈哈。

  我之前還真沒來過幾次醫院，也不清楚她們都是怎麼交接班的，要是真出院，或是轉院什麼的，不知道也有可能。

  但病歷肯定還在的，我直接冒充劉大個子家屬，要求看最後的診斷。

  護士還是拒絕了，我火氣就上來了，拍著桌子跟她們吵了起來。

  後來護士長到了，才勉強允許我查看，急診的人不多，我從昨天開始查，到現在一共就三個人。

  這其中卻沒有劉大個子，我又仔細看了一遍，才發現昨晚的時間段是空白的。

  可護士們就是咬定了不知道，換班護士的聯繫方式，也不肯告訴我。

  我氣得不行，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硬著頭皮去了趟太平間，沒有劉大個子的記錄。

  我生怕也跟急救樓的情況一樣，仔細詢問了從昨晚我離開，一直到剛才，這段時間裡送過來的屍體。

  這才算是放心了，昨天在icu室的那些人，全都穿著無菌服，我唯一能認出來的，就是劉大個子的主治醫生了。

  醫院大廳有導診牌，上面有每個科室醫生的姓名，照片，資歷簡介，出診時間。

  護士倒班，醫生總不會吧，「李安……」我念叨著，一個一個仔細的看。

  劉大個子情況特殊，我也弄不清楚是內科，外科，還是皮膚科的，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了。

  「我去……」我承認還是孤陋寡聞了，這個李安竟然是神經科的，特邀的專家，本身不屬於二院。

  我趕緊往下找，一大堆的履歷之後……沒了？我趕緊看別的醫生的，底下都會寫清楚就診時間。

  可他這個什麼都沒有，我不信邪的去掛李安的專家號，窗口美女好奇的看了我好幾眼，才說李安不在，讓我換個大夫。

  「那他都哪天坐診？」我商量著想要個電話，或者微信什麼的。

  美女直接搖頭，「李醫生不坐診，他是我們醫院邀請來做特殊研究的，你要是不掛號，麻煩給後面人讓下位置。」

  特殊研究？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昨天他們好像提起過，劉大個子不是第一個，李安的表現也很奇怪，今天那個女警也說，怕什麼事情再發生的。

  我正想得出神，手腕突然疼的厲害，今天一直挺好的，我都差點忘了。

  這會兒疼起來就不行了，我趕緊擼起袖子，手印比之前黑的更厲害了。

  我摸了下，真的有點下陷，溫度也比旁邊的皮膚低多了，隱隱泛著冰霜。

  我真害怕了，趕緊掏護身符，居然摸了個空。

  我之前明明放在上衣口袋的，昨晚睡前還檢查過，可是現在卻不見了。

  口袋沒漏，根本不會掉出去，我還是不死心的，把渾身上下，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一遍，全都沒有。

  突然，我想起來，昨晚在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