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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0:24:21 作者: 八月寒酥
    卞寧寧笑著搖搖頭,朝他揮手道:「這段時日以來,多謝葉大人了。」

    葉辰安點點下頜,應了她的感謝,而後再不停留,徑直離開了南江樓。

    待葉辰安離開後,她才想起方才他說是來此地尋人的,卻好似並未尋到,竟就這般離開了。

    但她也並未深想,只下了樓準備回府。

    可剛出南江樓,她就被外頭喧天的熱鬧嚇了一跳。

    只見人頭攢動,到處都是雜耍獻藝之人,提著彩燈的看客們將條條大道都擠得嚴嚴實實、水泄不通,將這南江樓外也照得燈火通明。

    她墊起腳四處張望,想尋府中的馬夫,可找了許久卻也沒找到人。不過照這樣子,即便尋到了人,那馬夫也沒法將車輿趕到酒樓跟前來。

    她嘆息一聲,望了望四周,思索再三,朝著江邊小道漫步而去。

    既然回不去,她索性便再看看這平冶江景,待回了羅城,若是無事當不會再來這裡了。

    沿著江邊慢慢走著,聽著水榭上遙遙傳來的曼妙歌聲,感受著散落在面上的碎雪,倒讓她的心靜了下來。

    走了片刻,她忽然瞧見不遠處江邊竟有人在放花燈,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她已多年不曾放過花燈,看著江上順著夜風越飄越遠、形形色色的花燈,忽而一笑。

    果然是她長大了,就連這花燈樣式都與多年前她見過的不一樣,竟還有雛鴨形狀的花燈,盪在江上格外可愛。

    可她還是喜歡最古老的樣式。

    她從賣花燈的小攤上挑了盞與她記憶中那盞最為相似的花燈,走向江邊。

    花燈上擺放著一張油紙,供人寫下心愿。卞寧寧拿著油紙思忖許久,卻終是將其原封不動地放回花燈之上。

    既然她所願無論如何也實現不了,便也不必叨擾神佛了。

    她將花燈放入江中,正等著看它飄遠,卻忽見從人群中伸出只手,一把將她的花燈撈起,而後耳邊傳來她魂牽夢縈的聲音。

    「多年前郡主便說過,往後的花燈都要與我一同放,為何今年卻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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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章 終得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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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時已到,迎新娘上轎!」

    溫儀急匆匆地走到卞寧寧身邊,拿起妝奩旁的蓋頭,說道:「寧兒,方才丹荔都幫你簪了金釵,這蓋頭總該輪到我替你蓋了吧?」

    丹荔拿起口脂替卞寧寧抹上,笑說道:「溫大小姐的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郡主能不答應嗎?」

    卞寧寧笑顏如畫,拉過溫儀的手故意揶揄道:「你大婚時自己的蓋頭都掉在了半道上,當真能替我蓋好?」

    溫儀卻絲毫不惱,想起那日蓋頭落下時白勻驚詫的表情就忍不住發笑。

    可隨即她卻很快就正了神色,說道:「寧兒的蓋頭,我自是不能出岔子的。」

    卞寧寧心頭一暖,看著溫儀托著蓋頭,一臉鄭重的模樣,眼眶都有些發熱:「那你不光得替我蓋蓋頭,還得一路陪著我去往沈府。」

    忙活完默默退到一旁的丹荔看著眼前一幕不禁落淚,惹得溫儀也有些想哭,卻又怕牽起卞寧寧的愁緒,便眨眨眼將淚意忍了下去。

    她狡黠一笑,替卞寧寧蓋上紅蓋頭,抬手輕輕摸了摸蓋頭上金線繡的合歡花:「咱們寧兒真美,沈寒山到底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能將你娶回府。下輩子若我投身為男兒,便絕不會將你讓給他了。」

    「若沈寒山對你不好,你定要與我說,我便將你搶回來,定不讓你受他欺負。」

    話雖如此,可她也知曉,沈寒山又怎會是負心人呢?

    他們二人歷經生死,盼了多少個日夜才終於盼到今日,於他們而言,只會竭盡所能去讓往後餘生更加美好,卻絕不會浪費辜負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相伴。

    卞寧寧喉頭微哽,卻在蓋頭下彎了眉眼。

    今日是個大喜日子,她答應過父王今日不可落淚。

    外頭又響起喜娘催門的聲音,她垂頭盯著自己的繡鞋,扶著溫儀的手一路走到郡主府門前。

    「我來吧。」

    「父王......」她輕聲呢喃著,而後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交到了父王手中,那略顯粗糙卻溫暖的觸感險些讓她抑制不住落淚。

    「咱們寧兒沒有兄長弟弟,便由父王親手送你上花轎。」在一片喧鬧恭賀聲中,恭王輕聲說道。

    卞寧寧微微點頭,哽咽著說了聲好。

    喜娘唱著琴瑟和百年的祝詞,往來賓客紛紛說著恭喜,路上看熱鬧的百姓也由衷說一句郎才女貌。

    她緩步上轎,而後便聽沈寒山的聲音自花轎前傳來:「起轎,迎郡主回府!」

    雖有蓋頭遮掩著,她瞧不見外頭的場景,卻只覺沈寒山身著鮮紅喜服,頭戴玉冠,端方卻又得意的模樣就浮現在她眼前,不禁揚唇輕笑。

    在期待而又有些緊張的心緒中,花轎停在了沈府外。

    卞寧寧在喜娘和溫儀的陪伴下,被徑直送往貼滿喜字、燃滿紅燭的新房之中。

    沈寒山在前頭應酬,她便只能在房中靜靜候著。雖說溫儀替沈寒山傳話來,若是她乏了便先歇著,可她卻仍是極重規矩地坐在喜床上。

    今日是她出嫁,她自是希望能等著自己的夫君親自來為自己掀開蓋頭,與他共飲合卺酒。

    許是沈寒山也掛念著她,並未過多久,前頭的熱鬧還未散去,屋外就傳來婢女喜氣洋洋的迎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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