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收買

  「長官，你說的這些我也知道，但社會環境就是這樣，別看鬼佬在宣傳上說監獄裡沒有幫派，但實際情況大家都知道。

  各個警區為什麼有反黑組，還不就是因為社團太過猖獗，以至於警隊必須成立專門的小組應對這方面的事情。

  社會上社團問題狗結果不了，更別說監獄裡了。

  畢竟進來的犯人有很大一部分是社團分子，他們一進來就抱成團，我們就是想把他們拆開也拆不開，只能儘量維持平衡。

  至於他們欺負新來的犯人。

  我們最多保證在明面上沒有欺負，背地裡是在控制不了，畢竟獄警的工資就那麼一點，不會為幾千塊一個月和社團的人對著幹。」

  明人不說暗話，如果眼前的人是來監獄考察的議員、政府高官，殺手雄絕對會說監獄裡沒有幫派，老犯人欺負新犯人是造謠。

  一來，那些人是外行，好忽悠。

  二來，能當上議員、高官的都是人精，知道香江的情況，對於他們來說，只要看不到就萬事大吉，可以裝傻，有樂的監獄方面忽悠他們。

  但馬軍就不行了。

  作為警隊的高官，他要是不清楚監獄現狀太陽能從西邊出來。

  雖然不知道馬軍來監獄扮演犯人的意圖，但殺手雄知道，上面的事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獄警能參與的，沾點邊都可能粉身碎骨。

  自己需要做的就是配合，老老實實的配合，問什麼回答什麼就行了。

  「一會讓阿敖來見我，我有事交代他們。」對於殺手雄的坦白，馬軍點點頭，對方只是小小的獄警，即使在監獄中權力僅次於監獄長，也不能對監獄的現狀負責。

  這裡面有嚴重的社會因數，不打掉那些為非作歹的社團，是不可能還監獄一個安寧的。

  「長官，馬上就要到飯點了，要不我們先吃飯，事情吃完飯再談。」殺手雄提議道。

  「還是邊吃邊談吧，我時間緊不能浪費，還有不要大吃大喝，給我和犯人一樣的食物就行。」馬軍搖搖頭，拒絕了殺手雄的好意。

  「長官，你是大忙人，來我們監獄怎麼能讓你和犯人吃的一樣，這樣，我給伱準備病號飯，也給阿敖準備一份，這不違反紀律吧。」

  「可以！」馬軍點點頭。

  自己來監獄是辦事的，又不是真的查案，不能和監獄方面把事情搞僵，也就接受了殺手雄的好意。

  ——

  「軍哥！」邱剛敖走進房間，見到馬軍正在享受殺手雄給其提供的飯菜。

  雖然比不上吃席，但比犯人的飯菜豐富的太多了，不僅有燒鵝腿、板鴨、雞翅還有龍蝦和鮑魚，外加老火燉湯以及香蕉和橙子這些飯後水果。

  邱剛敖看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不要站著了，一起吃吧。」看著進來的邱剛敖，馬軍示意獄警也給其端上一份同樣的飯菜，招呼邱剛敖坐下來一起吃。

  「謝謝，軍哥！」在拘留所以及監獄帶了一段時間，邱剛敖的嘴早就饞的要命，現在看到這麼多好吃的，那還忍得住，當即坐下來大塊朵朵起來。

  「這幾天辛苦了。」看著邱剛敖額頭上多了幾道傷疤，身上還不知道有多少，馬軍感嘆道。

  幸好有自己和雷老大，要不然，讓邱剛敖和他的那組人呆在監獄四年，不用問，黑化的可能性絕對百分之一百，出去後，將比悍匪還要可怕。

  「沒事！」

  邱剛敖拿起燒鵝腿，一邊啃一邊摸著額頭上的道，「那些混蛋根本不是我和兄弟們的對手，也就是他們不講武德，喜歡晚上偷襲我們，要不然也不會讓我受傷。」

  「沒事就好，至於你說的晚上被偷襲的問題，給我一個名單，我把他們調到別的牢房，讓你們的安全得到保證。」

  要想讓馬兒跑，就必須讓馬兒吃草，既然邱剛敖等人已經知道監獄裡的黑暗，那麼下面就必須保住他們的安全，要不然怎麼能讓邱剛敖給雷老大賣命。

  「謝謝軍哥。」聽到馬軍說把那十幾個混蛋弄走，邱剛敖很是高興，一個監牢也有三十個人，少那十幾個人，剩下的人估計也不敢鬧事，自己和兄弟們晚上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要你辦的事怎麼樣了，有收穫嗎？」馬軍問道。

  「有點！」

  邱剛敖點點頭，說道，「進過我這幾天的觀察，有一個叫鍾天正的人很適合合作。」

  「鍾天正，什麼來頭？」馬軍問道。

  「一個可憐的人！」我也是聽獄警說起才關注他的，邱剛敖嘆氣道，「這傢伙混混出身，喜歡賭，以至於快三十了還一事無成，弄得老婆和兒子跟著他挨餓。

  為了養活家裡，不讓兒子被餓死，他老婆不得不下海做小姐，靠出賣自己養活兒子。」

  「需要老婆出賣自己來養家，這樣的人有什麼可憐的。」聽到鍾天正墮落的需要老婆下海來養家，馬軍眼裡閃過不肖。

  男子漢大丈夫，連老婆孩子都養活不了，就太沒用了，活在世上做什麼，要是自己，絕對會找個沒人的地方把自己吊死。

  「鍾天正以前是這樣，但現在他變了。」邱剛敖繼續道，

  「我聽獄警強哥說道，鍾天正在外面賭錢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自己的老婆在做小姐，於是匆匆忙忙趕了過去，將老婆和客人堵在了床上。

  氣的他當即就找老闆娘算帳，問她為什麼讓自己的老婆出來賣。

  鍾天正的老婆上前勸架，結果被鍾天正一推，撞到窗戶上被上面的鐵條刺破了脖子，醫生還沒到就去世了。

  在拘留所，鍾天正見到了自己的母親。

  在知道老婆出來賣，是因為是在過不下去，為了不讓孩子餓死不得已為之，這讓鍾天正很是後悔，他後悔自己好賭。

  稍微有點錢就去賭，一點也不在乎家裡，生生把老婆逼死兩人。」

  「難道進監獄後，鍾天正就變了一個人？」馬軍問道。

  「變了！」邱剛敖用肯定的語氣點頭道，

  「我特意打聽了一下，別看鐘天正進監獄後看起來還是有點吊兒郎當的，但完全變了，賭博的毛病改了不說，還變得很講義氣，利用他在監獄老人的關係幫助了不少新進的犯人。

  打架鬥毆從來不參與，用他的話來說，老母和兒子還在外面等著他出獄，他必須好好改造，爭取招一天出去見兒子。

  雖然鍾天正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但在監獄裡待了將近五年，換了三個監獄，對各個監獄的情況比我們知道的太多了，肯定能幫助我們。」

  「聽你這麼一說，鍾天正這個人還可以挽救，不過你怎麼確定他一定能幫我們。」馬軍問道。

  「很簡單！」邱剛敖聳了聳肩道壓低聲音道，「鍾天正的弱點就是他的兒子，現在他的兒子已經到了上學的年齡。

  但因為沒錢只能上普通的學校。

  如果軍哥你願意出面，給他介紹一個好一點的學校，鍾天正一定會為我們肝腦塗地的。」

  「介紹一個好一點的學校，這個不難。」馬軍點點頭，對於鍾天正來說，讓兒子上好學校千難萬難，對方一聽是囚犯的兒子就會將其拒之門外。

  但馬軍不一樣。

  他可是總警司，辦這種事打個電話就可以了。

  退一萬步講，即使馬軍不行還有雷衛東，以雷衛東的權力，只要示意一下，香江的名校鍾天正的兒子可以挑著上。

  「除了鍾天正，還有其他人嗎？」

  「有個叫盧家曜的年輕人不錯，正義感很強，他之所以進監獄也是以為意外。」邱剛敖回答道，「他本來是一個有志青年，大學畢業在一家廣告公司當設計師，和監獄的犯人風馬牛不相及。

  但他運氣不好。

  幾個小混混到他老爸開的超市搗亂，不僅拿東西不給錢還打人。

  盧家曜氣不過，就和小混混打了起來。

  結果在混戰中踢了其中一個小混混一腳。

  對方倒霉，摔倒在大街上碰巧一輛車經過，將其撞死了。」

  「這應該是意外吧。」馬軍問道。

  「是意外。」邱剛敖點點頭，「如果有錢請一個好律師完全可以免除牢獄之災，但盧家曜沒錢，請不起大律師。

  結果被以誤殺的罪名判了有期徒刑三年。」

  「混戰中踢了小混混一腳，就被判了三年，盧家曜可真夠倒霉的。」對於盧家曜的遭遇，馬軍表示同情。

  香江的法律就是這樣，是為有錢人服務的。

  只要你有錢，即使你殺了人，律師也能幫你扣字眼，打法律的擦邊球，讓你免除牢獄之災。

  要是沒錢的話。

  對不起！

  一點小錯，法官都能揪著你不放，就好像盧家曜這樣，因為一次正當的反擊就要蹲三年大獄。

  「因為不服，進監獄後盧家曜很是孤傲，加上為人耿直，不自覺地開罪了獄中的大哥們，受盡苦辱委屈，幸好得到鍾天正提點幫助，結為患難知己，要不然早就缺胳膊少腿了。

  不過即使這樣，盧家曜仍然有一刻正直的心。

  上個月，有議員來赤柱監獄視察，詢問監獄情況，有沒有幫派的情況，負責接待的食人鯧自然說沒有，而盧家曜則站出來，說食人鯧說的不對。」

  「當著議員的面不給獄警面子，盧家曜這個人。」對於盧家曜這個人馬軍表示讚賞的同時又搖搖頭，

  有正義感很好，但是拿雞蛋往石頭上碰，勇氣可嘉但可不取。

  但社會的進步往往就靠這些人，是他們前仆後繼勇於犧牲自己的生命，才讓歷史的車輪不斷向前的，要不是有他們的犧牲，現代社會說不定還處於封建帝王統治之下。

  「經過監獄的磨練，盧家曜也圓滑很多，他沒有直接反駁食人鯧的話，而是提到警署的反黑組，說，各個警區都有反黑組的存在，忙了幾十年都不能根除社團，監獄裡怎麼可能沒有幫派。」

  邱剛敖一五一十告訴了馬軍。

  「不錯，大學生還被社會毒打過，這樣的人才老大一定喜歡，我把他們調到你們牢房，這段時間相互關照一下。」

  對於盧家曜成長，馬軍很是滿意，「還有什麼人。」

  「還有一個叫魯濱遜的，這傢伙是個大富豪，但因為……」邱剛敖把這段時間收集的情報，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了馬軍。

  ——

  「正哥，突然把我們帶到這裡，不會有麻煩吧。」下午鍾天正和盧家曜兩人被帶到了殺手雄的辦公室，看著外面站崗的獄警，盧家曜有些害怕，小聲想鍾天正問道。

  「放心，我們最近又沒犯什麼錯，殺手雄找我們最多問話，不會有危險的。」相比緊張的盧家曜，鍾天正就冷靜很多，安慰了其幾句，兩人走進了殺手雄辦公室。

  「你是！」

  看著穿著囚服坐在殺手雄位置上的馬軍，鍾天正和盧家曜兩人全都楞住了，下意識問道。

  「自我介紹一下，馬軍，總警司！」看著緊張的緊張的鐘天正和盧家曜，馬軍先做了自我介紹。

  「馬警司，你好，我叫鍾天正，你加我阿正就可以了，不知道有什麼為你效勞的。」相比盧家曜，圓滑的鐘天正反應就快了很多，知道馬軍身份後，立馬拍著胸口表示願意為其服務。

  「阿正，我聽說你有一個兒子，有沒有想過，讓你兒子上名校，接受最好的教育，還減免學費。」對於鍾天正的殷勤，馬軍笑著說道。

  「長官，你能讓我兒子上名校。」馬軍的話讓鍾天正徹底震撼了。

  對於鍾天正這樣的寡佬來說，兒子就是他的一切。

  自從自己無意中害死了妻子之後，鍾天正最大的願望就是把兒子培養成才。

  可是這點簡單的要求對於鍾天正來說，可以說難於登天。

  因為，在妻子死後，鍾天正外面的親人只有年邁的老母了。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年帶著一個孩子，在沒有養老金的香江，母親和兒子的生活費全靠年邁的母親給給人搞衛生賺一點辛苦錢。

  這點錢為此生活都千難萬難，別說上好學校了，就是普通學校的學費都讓其頭疼不已，更別說名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