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看著眼前不起見的建築，韓處長感慨萬千，有誰能想到這裡是香江最知名的會所，其隱秘性和安保措施甚至超過警察總部，是香江上流社會談事情最愛來的地方。

  真羨慕自己的前輩，可以隨意出入這樣的場合，撈再多的錢都沒人管，不像自己當處長後就跟孫子似的，要時刻……

  在門口報了名字，韓處長就被服務員引領著到了會所最頂層的VIP包房。

  包廂大門從外面被推開，正在裡面喝茶的雷衛東，見到了以往只在電視裡見到的一哥—韓處長。

  和電視中不同，現實中的一哥因為不化妝的緣故，老了很多，沒有電視中威嚴，穿著便裝的他和普通的鷹國老頭沒什麼區別，走在大街上都認不出來。

  「韓先生，晚上好。」看到一哥進來，雷衛東站起主動與其握手，說道

  「感謝你對香江穩定做出的貢獻。」

  不得不承認，金錢帝國覆滅之後，香江的治安環境好了很多，女孩子不在像以前那樣，夜路都不敢走，連帶著香江經濟也不斷好轉。

  至於原因，很簡單，可以參照內地八十年代的……

  雷洛時代的四大家族，老大不是被抓，比如跛豪，就是跑了，比如二馬，中層基本都到赤柱數星星。

  底層的那些因為擔心被欺負不得不加入合團自保的普通人，在警方加大對社團打擊後，也都相繼脫離社團走上正道。

  混社團的人少了，治安環境自然好轉，治安環境好轉又會促進經濟發展，增加就業機會，吸引那些無所事事的青年……

  後世鍵盤俠之所以說八十年代的香江，黑道猖獗，殺人放火，比雷洛時代還不如，那是指談判之後。

  香江確定回歸，不再是自己的東西，鷹國人自然不心疼，對社團政策也發生改變，從打壓變成默許甚至扶持，想著給內地添堵，治安自然極劇惡化，直到回歸之後，香江才……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大傻哥。

  他一開始也是混社團，七十年代後期，警方對社團嚴厲打壓，普通人可以脫離，他那長相，即使脫離也沒人相信，躲都沒法躲。

  於是進了赤柱數星星，據說被判了十年。

  蹲了四五年，鷹國人政策改變，大傻哥就被提前放了出來。

  只不過和那些一起出來，繼續混社團的人不同，大傻哥到影視城混日子，走上了熒幕大反派的道路。

  「我只是盡份內的事，真正辛苦的是你這樣一線的警員。」對於雷衛東，韓處長從心眼裡羨慕，才二十歲就打下這麼大的基業，十年後還了得。

  在有錢就有地位的資本主義社會，也就是雷衛東是華人，如果是鷹國人，那真的會一飛沖天，別說自己了，就是港督甚至首相都要對其客客氣氣的。

  「一線警員辛苦，也需要上層支持，不能光流血流汗，也需要物質獎勵，要是還像以前那樣，大家肯定沒什麼幹勁。」

  雷衛東哈哈笑著，邀請韓處長坐下，順便讓服務員上菜。

  XX會所能成為香江最頂級的會所，不光因為霍大亨站台，和其飯菜也有很大關係。

  看著那色香味俱全，即使是五星級酒店也吃不到的佳肴，連不習慣中餐的韓處長也食慾大開，和雷衛東邊吃邊聊起來。

  「處長，你還要兩年就要退了，有沒有想過退休之後做什麼，是留在香江繼續發展，還是回鷹國過養老的日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放下筷子的雷衛東，用手巾擦擦嘴，讓服務員出去後，問道。

  一哥是香江警務人員的頂點，再想往上升，除非你有莫大的後台或者年齡優勢，可以跳出警察這個系統，進入保安局或者回歸本土，要不然退休是唯一出路。

  「回國，也許走不動的時候自己會回去，落葉歸根，在家鄉走完最後的日子，但是現在……」想著已經模糊的故鄉，韓處長微微搖頭。

  韓處長原名Roy Henry，雖然是鷹國人，但對鷹國記憶不是太深。

  少年的時候碰到二次大戰，為了躲避德國人的空襲，十幾歲Roy Henry的跟著家人從城市搬到農村避難，不多的家當也都混在戰火中。

  成年後，在國內找不到工作，Roy Henry只能到殖民地混日子，先去的是馬來亞，48年的時候加入馬來亞巡邏隊混飯吃，一干就是八年。

  56年的時候到沙撈越工作，67年的時候在裴濟警務處工作。

  七十年代，香江的廉政風暴倒霉了太多鷹國人，為了補空缺，牛牛隻能從各殖民地調人支援，Roy Henry也就是這個時候到的香江。

  先是但任警務處副處長，兩年前，也就是79年的時候擔任警務處長，坐上了處長寶座。

  相比裴濟，有著東方明珠稱號的香江好的太多，以至於Roy Henry想在這裡一直待下去，甚至給自己起了一個中文名字—韓意禮。

  只不過，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自己在本土沒有根基，能坐上處長寶座也是各方妥協的結果，干幾年後就要退位讓賢，交給從本土過來的傢伙。

  可以想像，沒有了處長寶座，自己在香江的影響力將會直接下降，人走茶涼不光是東方諺語，在西方一樣適用。

  「處長，你也要為自己將來謀劃謀劃，警察不能幹一輩子。」雷衛東把一信封放到韓處長面前。

  「這是什麼？」韓處長問道。

  「港幣三百萬，讓林蒙升任中環警署署長。」雷衛東道，「當年，雷樂為了當上總華探長的職位，花費了三百萬港幣賄賂了……。

  現在的三百萬肯定沒有當年值錢，但中環警署署長的權利也比不上總華探長，所以這價格很公道。」

  「三百萬，中環警署署長位置，確實很公道，只不過今天拿了，明天就會被廉政公署盯上，甚至請過去喝咖啡，

  我可不是那些在本土有關係的關係戶，不想成為殺雞儆猴的雞。」

  看著桌上的信封，韓處長搖搖頭，雖然有些心動，畢竟是自己好幾年的工資，但是太燙手，拿了後患無窮，於是把信封推回來。

  「這不是支票，我也是從雷樂時代走過來的老人，見識過廉政公署，怎麼還會犯這低級錯誤，處長你如果接受這份禮物，不僅可以得到利得到名，還讓廉政公署無話可說。」

  雷衛東把信封又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