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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0:14:29 作者: 菜紫
    沉默許久,他才開口說話,「這就是你當初接近我的真正理由。」

    「是。我要殺了你。」

    他笑了,慢慢起身,眼尾變得通紅。

    「早說啊。」他抓住莊燦的手腕,將手裡的玻璃片小心翼翼地放入她手中。

    「來,殺吧。」他攥緊她的手腕,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動手吧。」

    靳朝安見她不動,又將她的手腕拉近了兩分,玻璃尖部已經扎進了肉里。

    看著被割碎的血肉瞬間湧出的鮮血,莊燦顫抖著,「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嗎?」

    「你敢,所以動手吧。」

    延悅不敢上前,只能哭著求燦燦,求她不要這麼對三哥。

    「你他媽看我敢不敢。」

    莊燦說完,手腕驟然一緊,在延悅的尖叫聲中,毫不猶豫地扎了下去!

    兩雙眼眸冰冷地對視著。

    誰也沒有退縮。

    曾是眷戀的愛,也曾是纏綿的情。

    在此刻,所有的一切,瓦解得徹徹底底。

    莊燦平靜地收手,轉身看向傻掉的延悅,「扎破動脈了,還想他活命,做急救止血,叫救護車吧。」

    說完就上了樓。

    一眼也沒再給到靳朝安。

    莊燦回到房間,將自己反鎖在廁所里。

    等到樓下徹底沒了動靜,她才將手顫顫地抬了起來。

    那上面全是血。

    有她的血,也有靳朝安的血。

    ……

    由於失血過多,靳朝安在救護車上一度休克,到了醫院,經過一番搶救才醒了過來。

    醒來第一件事,他叫延悅把袁彩喊來。

    袁彩從醫院出來後,按著靳朝安的吩咐,來到瞰海。

    莊燦正在餐廳面無表情地吃晚飯。

    家裡只有崔阿姨和她。

    延悅跟去醫院了,靳朝安現在的情況莊燦一無所知。

    她也不想知道。

    但她知道他沒有生命危險,她自己下手的力度自己清楚。

    袁彩:「是朝安讓我過來的。」

    莊燦低頭喝粥,沒說話,就像沒有看到她這個人。

    「他讓我帶給你一句話,他說這一刀是他應得的。你的養母確實因他而死,但卻並不是他殺的。他不想背這個鍋,所以讓我來跟你解釋清楚。」

    莊燦把粥放下,吃水果。

    充耳不聞。

    袁彩:「真是想不到當年你也在現場,而我和衛姨竟然完全沒有發現。」

    莊燦停下,抬起頭來看向她。

    「肯聽我說了?」袁彩笑了聲,「當年你聽到的那個女人的聲音就是衛姨,朝安當時確實也開了槍……不過他不是對你養母開的,而是轉身對著衛姨開的。」

    「只可惜,那隻槍里裝的是空包彈。因為一開始衛姨並沒打算殺你養母,她只是在考驗靳朝安。如果他真的肯聽衛姨的話開槍,那你養母就會活下來,畢竟槍里沒有子彈。只可惜……他沒有,他竟然轉身朝衛姨開了槍。」

    「衛姨很失望,所以她掏出了自己的槍,當著他的面,親手結束了你養母的生命,這才是對他真正的懲罰。」

    「你冤枉他了。」

    莊燦笑了兩聲,放下手裡的葡萄,又無聲地嘆了口氣。

    「那又怎樣?就像他自己說的,我養母因他而死是事實,不是他開的槍又如何?」

    袁彩:「所以他受了你這一刀。」

    莊燦冷漠地站起身,「我知道了,你還有事嗎?沒事我要休息了。」

    ……

    靳朝安轉去齊優那裡。

    「明天開股東大會?」

    靳朝安側身望著窗外,並不說話。

    齊優低頭給他換藥,他皺著眉頭,「這個樣子怎麼出席?」

    「你是醫生我是?」靳朝安打掉他的手,閉上了眼。

    齊優「誒」了下,「紗布還沒包好呢……拿手壓著點!」

    根本沒聽。

    臨出去的時候,齊優回頭看了他一眼。

    胳膊搭在眼睛上,看著像是睡著了,可仔細看,卻能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顫動。

    齊優還想再說點什麼,開導開導他,可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再開口。

    最後,他只是嘆了口氣,轉身為他帶上了房門。

    ……

    轉天,股東大會,靳朝安到場。

    一套流程下來,加上各種虛偽的場面話後,靳朝安下台,靳樂言上位。

    一直站在靳朝安這邊的股東,也不知為何短短時間就被策反了。

    靳樂言:「三哥的辦公室需不需要我找人替你收拾一下?」

    「留給你了。」靳朝安走到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背,「至今還沒人敢坐過我的位置,你是第一個,千萬別讓我失望。」

    說完直接走人。

    靳舒寧從椅子上起身,慌慌地追了出去。

    萬清大廈樓下,她攔住他。

    「你脖子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在會上,靳舒寧一直盯著他脖子上的紗布看。

    此刻她眼中滿是擔憂。

    靳朝安甩掉她手,冷嗤,「我費盡心思想要保護的大姐,卻在背後聯合敵人給我一刀,你想讓我有什麼好臉色?」

    靳舒寧眼眶一濕:「我不奢求你能理解我,但我只想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害你,從來都沒有。就算我不這麼做,康政道也會出手,你不知道他的手段到底有多陰毒,如果他決心搞你,可能連燦燦的性命都會有危險……我以這種方式逼你下台,其實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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