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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0:14:29 作者: 菜紫
    莊燦叉起一顆塞進嘴裡,對秦戈哼了一聲,「要你管。」

    上午採摘完,下午就去冰湖上釣魚。

    冰凍的湖面上,有一個個專門鑿好的魚洞,他們每個人都挑了一個,結果釣到最後,只有靳朝安還專心地坐在椅子上,其他人全都撂挑子跑到了對面湖上玩冰車。

    冰車好好玩,莊燦好開心。

    謝達想著腦門上的「一箭之仇」,這會兒正好護犢子的老三也不在,簡直天助他也,趁著莊燦休息的時候,他拉起莊燦冰車上的繩子就頭也不回地往前滑,莊燦在後面大喊大叫,謝達在前面越拉越快。

    可漸漸地,他就發覺出了不對勁兒……

    莊燦這叫聲怎麼聽都不像是嚇的,反而像是爽的!

    倒是他,在前面拉得跟只狗似的呼哧帶喘。

    謝達:靠啊!我怎麼成雪橇犬了???

    這一天,莊燦笑得胃口都快岔氣了。

    忽然口袋一震,她迅速摘下手套,拿出手機。

    果然是Ric的信息,「解藥配出來了,老方式寄給你,但沒有經過人體實驗,不能保證百分百成功。」

    莊燦把信息刪除,手機塞回口袋裡。

    她把目光望向對面冰湖,白茫茫的冰面上,只有一個人靜靜坐在那裡,他坐在冬天的陽光下,戴著頂毛線帽子,微微歪著頭,一手撐著下巴,眼神專注地盯著眼前的魚線。

    莊燦摸了摸喉嚨。

    總覺得那裡像是扎了根刺。

    靳朝安釣到了六條草魚,各個都很肥美,於是今晚吃烤魚。

    草坪上,幾個人開了一個小型的篝火party。

    他們沒要人服務,所有吃的都是自己串,自己烤,秦戈在這方面還是有兩下子,莊燦吃著他烤的肉串,滿口留香,一連給他比了好幾個大拇指。

    謝達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翻著手裡的簽子,和靳朝安聊天,「真沒看出你那廢物四弟還藏著這麼大野心,可真是深藏不露,你說你就這麼放任他撒野?要不我替你琢磨他一下?」

    靳朝安專心在給莊燦烤魚,怕魚刺卡到她嗓子,烤好的魚還要一筷筷地把魚肉剔出來,剔在一旁的小碟子裡。

    聽了謝達的話,他也並未回復,好像現在什麼事兒都是小事兒,都不如手裡的這盤魚肉重要。

    謝達皇帝不急太監急,這話實際他都憋了一天了,這一次,連秦戈也看不懂他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藥。

    莊燦看完花燈回來,開開心心地趴在靳朝安的肩膀上,歪頭問他,「是給我剝的麼?」

    謝達:「這話問的,不然這裡還有幾個靳太太?」

    秦戈瞥他一眼,「人家小兩口打情罵俏,你瞎摻合什麼勁兒。」

    靳朝安並不理他,把碟子遞給莊燦,「吃吧。」

    莊燦仰著頭,一口就吞了下去。

    秦戈看著這一幕,心裡是真的有些動容。

    辛辛苦苦剝了一晚上,這麼一口就吃光了。

    哎。

    這是誰,這可是老三啊。

    當天晚上,留在山莊住宿。

    洗了澡,莊燦正站在露台上看星星,郊區這邊看星星就是比城區要好看。

    靳朝安突然從身後抱住她。

    抱得很緊。

    他像是感冒了,親她耳垂親了很久後,才抬起頭來,啞著嗓子問她,「喜歡這裡的生活嗎?」

    「什麼生活?」

    「採摘,垂釣……普普通通的田園風光。」

    莊燦覺得有點奇怪,這是他第二次開口問她這種話了。

    「喜歡。」她用標準答案回復他,「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都喜歡。」

    第85章 枕邊冷月篇

    莊燦回來第一件事, 就是去指定地點把Ric寄來的藥拿了回來。

    算算日子,馬上就要舉行媒體發布會了。

    時間不等人,莊燦必須馬上行動。

    因為她害怕有萬一, 所以做了個決定。

    她要用自己的身子先試一試藥,確保解藥百分百成功。

    莊燦把自己關在衛生間,咬了咬牙, 扣出一粒小白片, 就著水龍頭的涼水直接吞了下去。

    吞完, 順便用冷水洗了把臉。

    她抬起頭,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苦笑了下。

    臉色確實是有夠難看的。

    對於即將要到來的十二個小時,莊燦選擇在睡覺中度過。

    直到轉天中午,她還沒什麼感覺, 崔阿姨特地做了她愛吃的煲仔飯,還是專門去粵式餐館學的手藝,莊燦就滿滿當當地吃了一大碗。

    特別有一種即將赴死的悲壯, 莊燦自己都笑了。

    靳朝安今天出去辦事兒, 中午還抽空給莊燦打了個視頻。

    莊燦已經躺在床上準備午睡,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靳朝安掛了電話,又給延悅打電話, 讓她去看看臥室里的窗關沒關嚴, 給莊燦蓋好被子。

    莊燦睡著睡著, 猛地睜開眼,胸腔里像是突然伸進一隻大手,把五臟六腑全部擰了個個兒。那種痛, 就像整個身體躺在冰冷的絞肉機里, 刀片一寸寸絞著你的血肉。

    莊燦痛得狠不得拿頭撞牆, 她拿出解藥,嚼了嚼立刻吞了下去。

    她抱著自己蜷縮在床上,身子抑制不住地抽搐,那種痛感斷斷續續地撕扯著她的五臟六腑,她差點以為解藥失敗了,如果真的失敗了,她也不後悔,本就願賭服輸,只不過以這種方式死去,怎麼都不太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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