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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0:14:29 作者: 菜紫
    延悅、延良跟在三哥身後,延悅一直捂著嘴巴無聲地流淚,延良則轉身攔住身後的警察。

    「靳總,我們十分理解您的心情,也請您體諒體諒我們的難處,配合下我們辦案。」

    靳朝安根本沒有在聽,他突然朝延悅大吼,「去喊醫生!快去!」

    醫生慌慌張張地進來,靳朝安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他眼睛盯著莊燦,胸腔劇烈起伏,「她還活著。」

    聲音冷靜又篤定,可醫生的腕骨幾乎快要被他捏碎。

    延悅驚訝地看向莊燦,滿臉的淚水從顫抖的指縫滴落,醫生迅速摸了摸莊燦的脈搏。

    他先是皺眉,緊接著又露出一絲疑惑,周圍的人,包括警察在內,全部緊張地盯著醫生的表情,只有靳朝安依舊低著頭,眼神深深望著莊燦。

    「有,還有脈搏!」只不過很微弱,太微弱了!

    醫生突然轉身,朝著身後的醫護大喊,「快快!擔架進來,送救護車!」

    擔架來了,靳朝安把她小心放在上面,莊燦很快被抬走。

    延悅跟上。

    延良剛一抬腳,便轉過身去,看向三哥,「您不走?」

    靳朝安站在原地,目視莊燦上了救護車,便轉回了身。

    從闖進來到現在,他的臉上始終沒有什麼表情。

    可延良知道,三哥越是冷靜,就越來不可控制的暴風驟雨要發生。

    他只愣神了十幾秒,就聽到身後猛地傳來了槍聲。

    不止一聲。

    是整支彈夾被打爆了的那種,是帶著盛怒的槍聲。

    糟糕!延良帶人立刻沖了過去!

    棺材旁,所有警察齊齊舉起了手'槍,正對著靳朝安,將他團團包圍了起來。

    「放下武器!」

    法醫在一旁嚇得失聲尖叫。

    就在剛剛,靳朝安突然走到沈煜的屍體旁,從身後掏出槍來,當著警察的面,把他的屍體打得面目全非。

    法醫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瘋子。

    靳朝安冷靜地交出槍,最後被警察帶走。

    警局裡。

    他的律師在和對方交涉。

    「我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我們也很為難,靳總非法持有槍枝,並且干預警方報案,我們只能公事公辦。」

    換句話說,他是當著所有警察的面開的槍,就是想包庇,都沒有這個可能。

    因為沈煜早已死亡,所以靳朝安並不涉及傷人罪,但非法持槍罪已經落實,所以他被拘留在警局,等著下一步審判。

    律師表示理解,並著手開始取保候審的流程。

    但手續並沒有那麼快辦下來,所以這幾天,靳朝安勢必要被關在警局。

    靳朝安被拘留的這段時間,莊燦在手術室里沒日沒夜地搶救。

    靳舒寧和曹熹媛趕來看他,他不見。

    靳朝安只喊了彭晉過來,吩咐了一件事。

    不許任何人去醫院探望莊燦。

    是人就攔,包括沈家。

    還有一句話,是帶給醫生的。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要她活。」

    曹熹媛沒有見到靳朝安,為此在局長辦公室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魏局長冷汗直冒,左右為難。

    只滿口應著,會儘快給三少爺想辦法。

    後半夜,一輛低調的奔馳駛入警局的大門。

    魏局長腦門還沒擦乾淨,冷汗又冒了下來。

    靳盛洪來了。

    他來看望孫子,局長匆匆去迎。

    意外的是,靳朝安同意見他。

    不過靳盛洪並沒有多呆。

    老爺子這樣的身份,也並不適合在警局露面。

    交代他兩句話後,靳盛洪把一串佛珠放到靳朝安手裡。

    「拿著吧,只要你願意相信,心誠便會靈驗。」

    臨走時,他對他說,「這是燦燦平日禮佛時拿在手中的那串。」

    這一晚,靳朝安盤腿坐在床上,臉面對著牆壁,他閉著眼睛,手裡緊緊攥著一串佛珠。

    轉天早上,警察打開監室的門。

    突然發現靳朝安陷入昏迷。

    特殊情況,他被迅速送進醫院,保外就醫。

    各種因素交織,導致他的身體到達了臨界。

    在醫院裡躺了三天,三天後,他才睜開眼睛。

    病房的陽光有些刺眼,他抬起僵硬的手,緩緩遮在眼睛上,他的手腕此刻纏繞著一串小葉紫檀的佛珠。

    延良一直守在三哥身邊,見他醒了,立刻喊來醫生。

    檢查完畢,靳朝安坐起身,不顧醫生的阻攔,一路扶著牆壁,跌跌撞撞地來到了樓下。

    莊燦在樓下,重症監護室里,今天是她被推進來的第四天。

    延悅一直在樓下守著燦燦。

    見了三哥,她立刻過來,醫生也趕了過來,各種匯報和交代。

    莊燦的情況不容樂觀。

    每天一次的血液透析,雖然毒素被清除了百分之□□十,但器官已經受到了嚴重損傷,到了急性衰竭的地步。

    現在正在恢復階段。

    之所以她能活下來,是因為她的身體素質本來就不錯,而沈煜的腎臟、心臟包括肝臟早就衰竭了,所以他並沒有撐過來。

    「脫離危險了麼?」他捂著心口問。

    醫生支支吾吾地說快了。

    而後,靳朝安便一直守在監護室的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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