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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0:14:29 作者: 菜紫
    或者更早一點,從在水中,她偷襲他的那個吻開始。

    剛剛他用刀子指著她的時候,那眼神簡直更甚。

    索性就如了他的意。

    將他身邊的手下統統打發走。

    省得他再裝。

    靳朝安的手,鬆了幾分,如同箭在弦上,莊燦原本因為疼痛咬牙強忍著的眼淚,因為這片刻的鬆懈,忽地落了下來。

    清潤的淚珠,沿著白皙的臉龐緩緩滑落。

    但她依然傲嬌地揚著頭,死不服輸地瞪著他:「你不信?」

    「你信麼?」手又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這會兒倒是懶洋洋的。

    他沒看她頭上的血,也沒看到臉頰的淚。

    他只盯著她艷麗的唇瓣,一錯不錯。

    「你愛信不信。」

    莊燦碰了碰自己的腦門,有些煩,皺眉道:「我都為你毀容了!」

    「那水裡什麼情況,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要不是我保護你,你以為你能渾身上下一點事沒有?我本來以為你是意外落水的,但現在瞧著,又好像不是,這是怪我多管閒事了?但不管你們什麼目的,你都小瞧了這陳倉江的兇險,有一句話我得告訴你,和人斗,別和天斗。」

    靳朝安哼笑:「好一個和天斗。」

    莊燦:「我是當真看你好看,不捨得你死,本還以為救你上岸後還能當個壓寨夫人的,早知道你這麼不好惹,我根本不會救你。」

    「我已經後悔了!」她恨恨道。

    靳朝安眯了眯眼:「哪方寨?」

    這人的重點居然是這個?

    莊燦張口就來:「黑風寨。」西遊記看沒看過?

    靳朝安的表情,像在忍耐。

    「別生氣嘛,」莊燦重新雙手摟上他的脖子,聲音嬌滴滴的,「生氣人會變醜的。」

    「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她歪歪頭,笑得好看。

    「自己想。」

    莊燦想不到,但是他的眼神,又好像是在告訴她,要她自己證明給他看。

    「你想我怎麼證明?」

    ……

    剛一開始聽見動靜的時候,延良幾乎立刻就要衝進去,還是被延悅給攔下了。

    雖然她也臉紅,但是聽著裡面桌子腿都要被撞散架的聲音,就大概知道了怎麼回事。

    延悅給了他個眼神,自己體會。

    「你不想要命了?」

    「可,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三哥沒喊人,咱們就老老實實守著,快別說了。」

    裡面的動靜越鬧越大,除了某些不和諧的聲音,還時不時地夾雜著莊燦罵罵咧咧的聲音。

    半小時後,房門忽然被推開,莊燦就像個皮球一樣從裡面直接滾了出來,哎呦一聲摔在地上。

    她的上衣已經不能穿了,牛仔褲還行,這會兒上身裹著靳朝安的那張薄毯。

    她是裡面疼,外面疼,心裡疼,身上疼,總之哪哪都疼,疼得想罵街。

    莊燦摔在地上,還沒反應,靳朝安就不耐煩地吩咐:「綁上。」

    莊燦心裡一萬句臥槽,猶驚雷炸起,噼里啪啦。

    「跟我來這手?提褲子翻臉是吧?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了?你給我等著,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又細又小又快——」

    「嘴封死。」

    莊燦話沒說完,就被延悅用膠帶牢牢封住了嘴。

    莊燦氣火攻心,見延良拿了繩子又要來綁她,她臉也不要了,將身上的毛毯一扯,封帶一撕,忍痛和他過了幾招。

    莊燦的功夫是他師父教的,他師父如今雖是個閒雲野鶴的小老頭,但是年輕時幾乎什麼都幹過。

    當過兵,押過寶,做過保鏢,還去香港拍過電影,做電影武指,雖然統統都沒混出個名堂,但在道上也有了些名氣,後來跟著一群人進山探墓,幹了票大的,但也就是那次,差點把命搭進去,出來後便歸隱山林,從此不問世事。

    莊燦的t恤已經被撕壞了,延良幾乎是閉著眼和她過招,可即便這樣,也是處處壓制莊燦。

    靳朝安杵在門框後,額頭上的一根青筋突突跳著,他語氣不快地看向延悅:「還愣著?」

    「是!」

    延悅出手,沒兩下就把莊燦制服,人被按在地上死命掙扎,延悅眼尖,一眼瞧見了莊燦的牛仔褲後面滲出的絲絲血漬,也許是同為女孩的同理心作祟,她趕緊扯過一旁的毯子,給她裹在身上。

    「你打不過我們,就別掙扎了。」

    隨後嘴也被延良封死。

    靳朝安冷笑般輕哼一聲,不再看她,轉身上樓。

    也沒說怎麼處置。

    「這怎麼辦?」延良一個頭,兩個大。

    莊燦這會兒不動了,就像個死屍一樣躺在那,身上被捆得亂七八糟的。

    她只覺得疼,放肆過後的疼,骨頭都要散架了。

    尤其是某個地方,撕開了一樣。

    其實她剛才說的,都是錯的,反的,不然她不會這麼疼。

    想到了什麼,莊燦抖了抖,眼淚就噴薄而出。

    延悅看她一眼,道:「她交給我吧,我來安排。」

    ……

    延良來到靳朝安房裡。

    「三哥。」

    「說。」聲音平淡,聽起來沒什麼大礙。

    延良鬆了口氣。

    就是那女人剛才說的那番話,實在太拱火了,擱誰誰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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