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蒼天不滅我來滅（5/5）求訂閱

  陰沉沉的天空烏雲密布，帶著一股濕氣的風吹拂過廣闊的河套草原，讓呂布心中升起一絲陰霾。

  這是要下雨的前奏？

  看著天空中密布的陰雲，呂布皺了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主公，月氏的人已經退走了。」韓德來到呂布身邊, 看著面色並不好看的呂布，沉聲說道。

  「月氏人的兵馬沒有帶走吧？」呂布皺了皺眉，這月氏王本事不大，貪心不小，卻又毫無膽魄，實在難當重任。

  「沒有, 那月氏王倒是想要帶人走, 不過我沒讓，那些月氏人現在看主公就像看他們的神一樣，沒主公的命令，就算是月氏王的話也不管用。」韓德嘿笑道。

  猶豫了一下，看著呂布的神色，韓德輕聲道：「主公，我們在這裡準備了三天，若真的下起雨來，恐怕會前功盡棄。」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若真是如此，我們便先回西涼，待日後重整旗鼓，再來河套與匈奴人決戰，這次的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呂布有些鬱悶的哼了一聲，這河套草原, 是匈奴人回歸的必經之路，一片曠野, 呂布本想用一把大火, 將匈奴人的元氣徹底燒沒，只是天公不作美，割了三天的草，如果這一場大雨下來，三天的準備可就白費了。

  韓德聞言不再說話，默默地策馬站在呂布身後，看著昏沉沉的天空默不作聲。

  「報~」

  一聲急報聲中，一騎探馬飛馬來到呂布身前，在馬背上一禮道：「主公，匈奴大隊人馬出現在五十里外，如今已經進入河套草原。」

  「傳令四方，準備！」呂布重重的沉喝一聲，眼中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南北兩個先開始放火，燒斷他們的退路，將他們逼到這裡！」

  「喏！」探馬答應一聲，前去傳令。

  呂布抬頭看天，眼中閃過一抹果決之色：「告訴兄弟們，準備戰鬥，如果老天真的不叫匈奴就此而亡，我也要給這些膽敢侵犯我漢家江山的胡狗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喏！」韓德聞言，高亢的答應一聲，開始集結部隊。

  ……

  為了避免被那些侵入河套的漢人各個擊破，劉豹並沒有直接返回河套，而是在等了另外三部殘軍之後，合兵一處，匯聚了五萬大軍，才浩浩蕩蕩的朝著河套草原進發。

  劉豹坐在馬背上，看著浩浩蕩蕩的大軍，作為這支大軍的臨時統帥，此刻劉豹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這次出兵西涼，幾乎匯聚了匈奴所有的主力，十萬大軍，聽起來挺威武，但正是因為有這支雄兵，匈奴人才會在河套立足，成為河套之地這麼多族之中當之無愧的王者，才能讓鮮卑不敢覬覦。

  但西涼一戰，先被呂布以五千人陸續斬殺了近三萬勇士，之後幫助韓遂攻打呂布，又折損了兩萬，十萬大軍整整折損了一半，更糟糕的是，呂布悄無聲息的潛入河套，一舉打破王庭軍隊，在月氏人的幫助下，前後匈奴損失的勇士也有三萬，也就是說，經此一戰，前前後後匈奴加起來損失的勇士高達八萬之眾。

  等於將匈奴的主力給打殘了，經此一戰，匈奴的實力雖然依舊可以稱雄河套，但已經失去了絕對的壓制力量，加上鮮卑人在旁虎視眈眈，接下來的幾年，匈奴在鮮卑人面前，怕是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輕輕地嘆了口氣，作為未來匈奴的接班人，劉豹開始對匈奴的未來感到擔憂了。

  「大人，快看！」就在劉豹為匈奴未來的命運擔憂的時候，身旁的博璨突然驚叫一聲，指著遠處大聲道。

  「嗯？」劉豹聞言，連忙朝著博璨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卻見遠處突然冒起了一股濃煙，隱約中，似乎有火光在北方閃現。

  誰在放火！？

  劉豹眼中閃過一抹陰鷙的光芒，正要下令，有人驚叫道：「這邊也有！」

  豁然回頭，卻見南邊也出現一根煙柱，火光已經變得明顯起來，正在迅速的壯大，朝著西方和中間蔓延過來。

  「快，向東走！」一邊的劉猛見狀連忙大聲開口呼喝：「火勢蔓延過來之前，一定要衝出這片草場！」

  劉豹隱隱覺得有些不妥，敵人既然已經在南北兩面準備了大火，以如今的風勢，西邊自然不用管，但為何東邊也沒有？

  只是不等他做出反應，大批的匈奴勇士已經開始向東邊衝鋒，劉豹也只能無奈跟上，扭頭看了一眼兩邊火勢逐從後方連在一起，心中那股陰霾的感覺更加清晰。

  「放火！」

  看著東西兩邊的火勢漸漸合攏，匈奴人也如計劃中的一樣朝著東邊逃竄過來，遠遠地，雙方已經能夠看到各自的旗幟，嘴角牽起一抹冷酷的微笑，狠狠地一揮手，上百名將士紛紛將火把扔進了早已準備好的草堆里，熊熊的火焰一瞬間蔓延開來，炙熱的溫度，讓綠不等人也不禁後退了一段距離。

  馬背上，在看到呂布在前方列陣的時候，劉豹面色一變：「大聲吼道：「中計了」

  只可惜，現在才想明白已經晚了，東面火勢一起，南北兩面的火勢已經連成一線，徹底將匈奴人的退路給斷了。

  呂布為了今天，不但將麾下部隊、月氏部隊派出去割草，還去月氏湖請來了大量月氏人幫忙，足足準備了三天的時間準備的乾草在這個時候發揮到足夠的威力，上百個火源火借風勢，迅速蔓延起來，熊熊的火焰讓奔騰的匈奴兒郎面色如土，奔騰的氣勢瞬間瓦解，不少人還沒碰到火焰，便因為撞擊在一起，不慎落馬，緊跟著被無數馬蹄踩成了肉醬。

  「穩住！向西退！」劉豹臉色慘白，但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指揮著人馬朝著西邊退，雖然西面同樣有火，但因為風勢的原因，西面的蔓延速度要慢了許多，坐在馬背上，劉豹抬頭看天，現在，也只能希望老天能夠憐憫他們匈奴一族，讓他們免受此滅族災禍。

  火勢在不斷蔓延，四面八方的火焰以燎原之勢朝著被困在中央的匈奴人蔓延過來，有匈奴人發出一聲聲絕望的怒吼，想要策馬從火勢中衝出去，但生物對於火焰本能的畏懼，讓那些戰馬在遇到火焰的時候，生生的剎住，緊跟著便在慘叫聲中，被火焰所吞噬。

  也有聰明人捂著戰馬的眼睛，借著速度衝出了火海，但等待他們的，卻不是新生，而是一根根冰冷的箭簇無情的攢射。

  劉豹痛苦的跪在地上，虔誠的朝著天空跪拜，期望長生天可以保佑他們渡過這個難關，越來越多的匈奴人見狀跟著跪下來，一起朝著蒼天叩拜。

  「主公，成了！」火勢後方，韓德興奮地揮舞著手中的開山大斧，對呂布道，身後的一群將士也是露出興奮地神色。

  「啪嗒~」臉上突然傳來一股冰冷的觸感，呂布皺眉抹了一把，怔怔的看著手上的水漬，胸中突然升起一股鬱氣。

  「啪嗒~啪嗒~」

  也許老天爺真的不忍心看著匈奴就此滅亡，也許是匈奴人虔誠的祈禱感動了上蒼，就在火勢即將將這五萬大軍吞噬之際，天空中，積蓄了很久的雨水，終於開始落下來，噼里啪啦的雨點越來越多，雨也越下越大。

  呂布的面色變得陰沉下來，韓德興奮和激動地表情僵在了臉上，身後兵馬的歡呼聲也被卡在了喉嚨里，戛然而止。

  而火勢包圍之中，雖然不斷有匈奴人被火焰吞噬，但匈奴人卻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劉豹從地上爬起來，張開雙手，將臉仰向天空，任由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自己的臉上，大聲的歡呼道：「感謝長生天！」

  「感謝長生天！」一聲聲興奮地呼和聲逐漸匯聚成一股聲浪，直衝蒼穹。

  火勢漸漸被大雨壓了下來，地上還有被火焰燒傷的匈奴人在不斷翻滾和哀嚎，卻壓制不住匈奴人那種劫後餘生的喜悅之情。

  呂布將手中的方天畫戟舉起來，冰冷的觸感順著手指肌膚蔓延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低沉的聲音在曠野上迴蕩。

  「也許這是上蒼的仁慈，或許老天真的認為，匈奴人不該就此滅絕，但……」呂布調轉馬頭，看著身後面色變了的眾人：「這並不能抹殺這些匈奴人所犯下的罪孽，既然天不願滅他，那就由我來滅，兒郎們，握緊你們的武器，用我們手中的兵器，來代替老天，為那些無辜死在匈奴人鐵蹄和屠刀之下的族人，用匈奴人的鮮血，討回一個公道！」

  「殺！殺！殺！」一千多名漢人將士高高舉起手中的兵器，原本因為大雨而低靡的士氣，在這一刻重新高漲，月氏人同樣默默地舉起了兵器。

  呂布調轉馬頭，將方天畫戟狠狠地向虛空斬下：「現在，就用我們的兵器，用敵人的鮮血來告訴他們，就算老天爺原諒了他們，但我們卻沒有，血債，必須拿血來償還，殺！」

  「殺！」洶湧的咆哮聲，將匈奴人的歡呼壓了下去，冰冷的鐵蹄踏碎了劫後餘生的氣氛，也將匈奴人從歡呼中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