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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抹書間賈詡

2023-11-25 09:39:41 作者: 王不過霸
  張繡這段時間很煩,在陳宮的建議下,最終還是沒能抗住南陽那些世家的壓力,以胡車兒為大將,點兵一萬,討伐呂布。

  這幾乎是張繡手中一半的人馬,但結果,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胡車兒號稱張繡麾下第一猛將,力大無窮,勇冠三軍,然而,大軍還沒到了魯陽,便在筑陽糟了張遼的埋伏,損兵折將不說,胡車兒更是差點被張遼陣斬,只能率著大軍先去打義陽,結果這一次敗得更慘,高順倒是沒有伏擊,堂堂正正的展開陣勢開戰,結果依舊是大敗,被高順藉助有利地形,人數優勢施展不開,硬生生被人家以三百人打的狼狽逃竄。

  一萬大軍,連魯陽的城牆都沒有看到,就被張遼、高順輪番修理了一遍,俘虜了不少,逃走的更多,最終帶回來的,只剩下不足兩千,不但沒有討伐成功,反而讓呂布聲威大漲,氣的張繡當時差點提刀砍了這貨。

  現在,張繡已經不敢輕動了,只是這幾天,呂布已經又拿下七座縣城,徹底將宛城和大半個南陽隔開,不是不敢動,而是張繡現在根本不能動,他的兵力已經不足,如果再敗一次,那這南陽,就是呂布的了。

  腦海中,不禁想起當初派胡車兒出征之前,那陳瑜的諫言:「胡將軍勇則勇矣,但卻缺乏機變,不適合為三軍主帥。」

  當時沒有在意,但此刻想來,卻不無道理,心中不禁有些後悔的張繡準備去找賈詡請教一番,那陳瑜雖然有心相助,但內心裡,張繡還是更願意相信賈詡多一些。

  「主公,去哪裡?末將護送你。」胡車兒迎面走來,看到張繡出門,連忙上來道。

  「在這宛城,能有什麼事情?」張繡翻了翻白眼,卻也沒拒絕,任胡車兒跟在自己身邊,一道向賈詡的府邸走去。

  「最近呂布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路上,看著胡車兒略顯苦澀的表情,張繡無奈的嘆了口氣,對這個跟了自己多年的老部下,也不忍責罵,漫不經心的詢問道。

  「沒什麼動靜,只是最近在不斷把南邊各城的人口往西面歉意,除了那些世家之外,平氏那邊兒的幾座城,都快被他搬空了。」提到呂布,胡車兒表情有些不太自在,畢竟半月前那場仗敗得有些太離譜了。

  「遷徙人口?」張繡聞言突然一怔,回頭看向胡車兒,確認道。

  「是啊,最近各大世家怨聲載道,這眼看就要春耕了,呂布卻將各城人口都給牽走了,雖然對那些世家算是秋毫無犯,但沒了人口,誰幫他們種地?我看,就該讓呂布狠狠地折騰他們一下,讓他們平日裡目中無人。」胡車兒肯定道。

  「遷徙人口?」對於胡車兒後面那些抱怨的話,張繡根本沒去聽,注意力只集中在這一句話上,他是沒野心不假,但不是傻子,呂布如此明目張胆的動作,其目的,已經不言而喻,呂布並不準備在這南陽久留,否則根本無需遷徙人口。

  「快。」張繡霍然回頭,看向身邊的扈從,急聲道:「去請陳瑜先生來賈府議事。」

  「是。」扈從連忙點頭,扭頭朝著陳家的方向跑去,如今陳家在南陽,也算是名門望族了,門第頗有規模,並不難找。

  張繡帶著胡車兒,急急忙忙的來到賈府,正要派人叫門,卻見賈府內,一名青衣短打的漢子走出來,看到張繡的瞬間,面色突然一變,轉身便走。

  「拿下!」張繡原本沒覺得什麼,只以為是賈詡府上的下人,誰知此人見到自己扭頭便跑,反而惹得他心生疑慮,厲喝一聲道。

  「小子,哪裡跑!」胡車兒應了一聲,三步跨做兩步,瞬間便追上此人,一把抓住他的後頸,生生的將此人提起來,拎到張繡面前。

  張繡皺眉看著此人,卻並非賈詡府上下人,沉聲道:「你是何人?因何在此?」

  青衣漢子面色難看的別過頭去,沒有說話。

  「問你話呢!」胡車兒目光一瞪,一巴掌拍在漢子的腦袋上,直接將漢子扇的趴倒在地上。

  噹啷~

  一聲脆響,一塊銅牌自青衣漢子懷中跌出來,青衣漢子面色一變,伸手想要去抓那塊銅牌,卻被胡車兒搶先一步撿起來,遞給張繡,隨手將漢子按在地上。

  張繡臉上閃過一抹陰翳的神色,沒有再理會青衣漢子,徑直走向賈府內,胡車兒連忙將漢子提起來跟著走上前去。

  賈府,大廳內,看著竹箋上面的字跡,再看看那些被塗抹過的痕跡,賈詡面色微變,連忙將竹箋扔進一旁的火盆之中。

  「先生,這是何物?」竹箋剛剛落入火盆之中,門外卻已經響起張繡的聲音,賈詡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終日打雁,終究被雁啄了眼睛。

  胡車兒上前,也不顧燙手,從火盆中取出竹箋,將上面的火焰踩滅之後,才送到張繡的手中。

  這竹箋,本就是曹操寫給賈詡的書信,半月前被呂布意外截獲,又擒了信使,一番拷問之下,知道只是一份簡單的通信,這個時代,哪怕是敵對雙方,也偶爾會有書信往來,當初曹操在宛城被打的灰頭土臉,甚至失了大將典韋和長子曹昂,但也是從那時起,知道了賈詡的本事,退回許昌之後,常常以書信往來,若只是如此,就算讓張繡知道了,最多心生不悅,卻也不會因此而責難於賈詡。

  呂布想起了曹操抹書間韓遂的戲碼,雖然張繡不是馬超,賈詡也不是韓遂,但信任這種東西,尤其是在有了『確鑿』證據的情況下,總會顯得十分脆弱,雖然未必能夠成功離間,但只要有一點可能,呂布就不會放棄。

  在將信箋上一些比較容易讓人產生瞎想的地方塗抹了一番之後,呂布讓人將這封信交給陳宮,他相信,以陳宮的能力,一定會明白自己的意思,只是呂布沒想到,陳宮為了今日這一出,竟然足足準備了半月之久。

  看著手中的竹箋,張繡的面色陰沉下來,目光複雜的看向賈詡,搖頭苦笑到:「先生,你若想叛我,其實無需如此的,又何必與那曹操暗通?莫不是為了富貴,連我這顆人頭也要送於他?」

  賈詡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看著匆匆趕來的陳宮,澀聲道:「大人,若我說這書信只是日常通信,你可信?」

  「既是日常往來,又何必欲蓋彌彰!?」張繡終於壓抑不住心中那股憤怒和憋屈,將竹箋翻過來,指著竹箋上那些塗抹過的地方,略顯悲憤道:「我知先生胸有韜略,卻也不必如此欺瞞於我。」

  「那,不知大人,要如何處置於我?」看著湊到張繡身邊的陳宮,賈詡搖了搖頭,聲音漸漸變冷。

  「不如何。」張繡搖了搖頭,不再去看賈詡,聲音有些嘶啞道:「先生走吧,繡非成大事之人,先生既然胸有抱負,繡也不便強留先生。」

  賈詡聞言,不禁嘆了口氣,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張繡不會殺他,哪怕他真的背叛了張繡,這是一個念舊的人,但在這樣的時代,這種優柔寡斷的性格,終究難成大業,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一些。

  「也罷。」長長的出了口氣,賈詡深深地看向張繡身後的陳宮道:「臨行之前,還是要奉勸大人一句,有時候眼見未必是真,伯蘊先生,最近,我有些新的情報,臨走之前,願與先生分享一番。」

  「哦?」陳宮不動聲色道:「想來這些情報於我頗為不利,不過陳某行的端坐的正,文和先生但說無妨。」

  「另侄陳興,如今便在呂布麾下任職,如今坐鎮育陽,頗得呂布信任,看來陳家復興,有望了。」賈詡微笑道。

  「此言當真?」陳宮臉上閃過一抹驚喜的神色,隨即臉上卻是表現出幾分惶恐的模樣看向張繡道:「大人,此事在下確不知情,若大人信得過在下,願為大人前往招降小侄。」

  賈詡點點頭,心中默默地嘆息一聲,最終還是沒能將此人的真正身份挖掘出來。

  「不必了。」張繡搖了搖頭:「吾心煩亂,城中之事,還望先生打理一二。」

  「大人放心。」陳宮點點頭,陪著張繡一起離去。

  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賈詡嘆了口氣,看來自己也是時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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