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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神探陌子鳴(二合一章)

2023-11-25 08:37:04 作者: 蜀三郎
  「大人,看樣子不放人是不行的了……」

  方唐鏡一臉無奈道。

  「不行!」

  雷凡建一副氣急敗壞的神態。

  「大人,你還看不清形勢麼?他們真要聯名去告大人,恐怕吳大人也……也得受到牽連……」

  方唐鏡所說的吳大人,正是雷凡建的後台,臨江府通判。

  也正是有這麼一層關係在,雷凡建方才膽大包天,胡作非為。

  這麼一說,雷凡建不由心中一凜:「真有這麼嚴重?」

  方唐鏡苦笑道:「大人,這事一旦鬧開,說不定還會有不少人摻和其中。

  這麼多舉人的訴求,朝廷不可能不重視。到時候真要派人下來……大人可就被動了。」

  「可真要把那姓楊的放了……咱們的日子恐怕也不太好過。」

  「大人放心,小白菜還在咱們手中。

  只要牢牢控制住這個女人,咱們便有翻盤的機會。」

  聞言,雷凡建沉吟了一會,眼中不由閃出一絲凶光:「師爺,不如派個人去牢中,將那姓楊的……」

  說到這裡時,手擺出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大人萬萬不可,姓楊的真要死在牢中,大人可就一點迴旋餘地也沒有了。

  總之,只要那小白菜一口咬定與楊奈武有私情,咱們就有說辭。」

  經過一番勸說,雷凡建萬般無奈,終於作出讓步,答應當堂釋放楊奈武。

  不過,卻又派了幾個衙役去楊府輪番看守,說楊奈武畢竟沒有洗脫嫌疑,未經允許不能離開宅院半步。

  此舉倒也算合理,陌子鳴等人沒再爭辯。

  反正人已經放出來了,至少不用在牢里受活罪。

  看的出來,楊奈武受了不少苦,連路都走不動,全身上下傷痕累累。

  不過,他也算剛烈,無論雷凡建如何毒打,如何逼供,始終咬緊牙關拒不認罪。

  幾個同窗找來了郎中為楊奈武療傷,同時又找了兩個丫環精心照料起居。

  等到楊奈武精神稍好了一些,陌子鳴便開始與之交流,問起了整個案子的細節。

  對此,楊奈武倍感冤屈。

  說他與小白菜之間壓根兒就沒什麼私情,聽到外面的謠言之後,為了避嫌,又主動提出讓盧得水搬家。

  「楊兄,我看過供詞,小白菜的確是招供了,還描述了你們交往的一些細節……」

  楊奈武嘆了一聲:「說起來,一開始我相當恨她。

  不過後來那狗官對我上刑之後……我突然明白她為何要招供。

  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受得了重刑?很明顯,乃是屈打成招。」

  「嗯,想來是這樣……楊兄放心,這案子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事,也關乎著我們一眾舉子的聲譽。

  如若楊兄真是被冤枉的,我等一定會還楊兄一個清白,讓他狗官付出代價!」

  「多謝陌解元,多謝……」

  楊奈武感激不盡,掙扎著伸手抱拳致謝。

  「行了,楊兄好好養傷,我等正在搜集一應證據,相信很快就能查個水落石出。」

  ……

  另一邊。

  縣衙之內。

  「爹,你怎麼把那姓楊的給放了……」

  說話的正是雷凡建的寶貝兒子雷二狗。

  他的小名叫二狗,大名還是叫二狗。

  這是因為雷凡建可能壞事做多了,前面幾個孩子沒一個命長的,生下小兒子之後乾脆按習俗起了個賤名,說是好養。

  結果……這孩子總算是長大了。

  一提放人的事,雷凡建氣不打一處,一腳踹了過去:「混帳東西,成天就知道在外面惹事生非,一點也不讓老子省心……」

  這熊孩子那是相當不省心,雷凡建派人在外面找了兩天,終於將這傢伙從一個女人的房間裡給揪了回來。

  要說這雷二狗也是個怪胎,家裡的丫環他一個都不碰,青樓也很少去。

  這倒不是說他潔身自好。

  反之,這傢伙壞的很……

  他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四處招惹有夫之婦。

  以前在鄉下時便惹了不少是是非非,雷凡建當了縣令之後,這傢伙更是肆無忌憚。

  之前失蹤兩日,便是去了一個婦人的家……

  那女人乃是縣衙一個衙役的妻子,三十餘歲,雖說不上多漂亮,但勝在身段突出,自有一種成熟的風情。

  結果被雷二狗看上了……

  這雷二狗年齡其實不大,現年十八歲。不過,這小子先天懂事的早,十二三歲就知道偷吃了。

  於是,雷二狗便藉故與那衙役親近,還主動登門去喝酒……

  如此一來,頓讓那衙役受寵若驚……其實這傢伙心裡比鬼還精,心知雷二狗心裡打的什麼算盤。

  於是乎,在喝酒的時候假意說想回鄉探親訪友,只是不知衙頭能不能告假。

  雷二狗心神領會,拍著胸口說此事包在他身上。

  次日,那個衙役果然告了幾天假返鄉去了,雷二狗則趁著這個機會摸上門去……

  類似的例子並非個例。

  當然,也不是人人都像那對衙役夫婦那般配合。

  但,雷二狗行事不擇手段,明的不行就來暗的,暗的不行就來硬的。

  總之只要他看中了,總會想方設法得到手。

  小白菜,便是其中之一受害者。

  當時,小白菜與丈夫搬到了一個人稱丁寡婦的家裡。

  這丁寡婦看似一個人守寡,其實也不是什麼好鳥……

  她有個人稱二蛋的老相好。

  這個二蛋本身是個不務正業的混混,與丁寡婦混在一起無非也是貪圖她有幾個小錢。

  一般情況下,這傢伙通常都是缺錢花的時候才會跑來找丁寡婦。

  結果,盧得水一家子搬來之後,這小子突然跑的勤了。

  丁寡婦心知肚明,為了討二蛋的歡心,竟然有意無意為這傢伙製造機會。

  終於有一天,二蛋順利得手……

  小白菜哭得死去活來,尋死覓活。丁寡婦假惺惺從旁相勸,說這種事一旦傳開,名聲也就全毀了,盧得水肯定會休妻。

  連哄帶下,小白菜最終只能忍氣吞聲。

  沒曾想,二蛋一次喝酒的時候得意忘形,顯擺地將此事講了出來。

  無巧不巧,雷二狗也在酒桌上。

  他曾經聽人提起過小白菜,也曾聽說過小白菜與楊舉人的一些風言風語。

  不過,沒見到小白菜本人,故而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

  如今一聽二蛋所講,心裡不由一動……

  於是,次日便找到二蛋,讓二蛋帶他去看看小白菜到底長得如何。

  到了丁寡婦家裡一看……方知二蛋真沒有吹牛。

  如此美色,雷二狗豈能錯過?

  於是,這傢伙許了丁寡婦一些好處……沒過兩天,便得償如願。

  可憐的小白菜,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偏生她個性軟弱,明知是丁寡婦從中搗鬼,卻又不敢大聲喝斥,生怕丁寡婦不小心說漏嘴。

  如果讓丈夫知道了,她這一生恐怕也就完了。

  她的軟弱,令得雷二狗更加肆無忌憚……

  難得遇上這麼一顆水靈靈的小白菜,雷二狗甚至心生獨占之心,想除掉盧得水。

  卻不曾想,他還沒想好如何下手,盧得水真的死了。

  盧母跑到縣衙來告狀,一口咬定小白菜謀害親夫……

  得知此事後,雷二狗無奈之下只能向父親坦誠了他與小白菜之間的事。

  因為,他怕到時候審案的時候,小白菜不顧一切將他供出來……

  雖說盧得水不是他下的手,但真要被攪進案子裡,難保沒有人藉機大做文章。

  雷二狗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心知他們父子在余水縣得罪了太多人。

  聽到兒子一通話,雷凡建氣得怒聲大罵。

  師爺眼珠一轉,上前獻計……巴拉巴拉一通話,頓讓父子二人激動不已。

  之前坊間有不少關於楊奈武與小白菜的傳言,正好利用這一點,也好藉此案拔掉楊奈武這個眼中釘……

  只可惜,父子二人打得一手好算盤,卻沒想到最終激起了公憤,引得不少舉人替楊奈武鳴不平。

  這下可就有點騎虎難下了。

  「混帳,都是你惹來的禍事,此案現在已經驚動了不少人,連新科解元都跑來替那姓楊的擊鼓鳴冤……」

  「啊?這麼嚴重?」

  雷二狗心裡一沉。

  「廢話,要不是你跑去招惹了那個女人,為父又何苦出此下策?」

  「爹,那現在怎麼辦?要不咱們趕緊找三姑父……」

  他說的三姑父,正是臨江府的通判。

  「還用你教?老子早就托人送銀票過去了。」

  「爹,那接下來怎麼辦?姓楊的一放回去,肯定會聯絡更多的人告狀。」

  「如今之計,只能死死控制小白菜,不能讓她與外界任何人接觸。

  只要她的供詞不變,咱們就吃不了虧。

  還有,你小子也收點心做點事,多找幾個證人,該花錢的花錢,該封口的封口……」

  「知道了爹!」

  雷二狗趕緊點頭。

  ……

  當晚。

  縣衙大牢。

  相比平日裡,看守明顯又增加了。

  這是雷凡建為了安全起見臨時增派的人手,以免發生意外。

  半夜時分,一道人影從房頂方向接近大牢……隨之,躍到地面。

  「誰?」

  有個守衛似乎感應到一絲動靜,一邊吆喝一邊警惕地四下里觀望。

  結果,卻沒發現其他人。

  而這時候,陌子鳴卻邁著方步,眾目睽睽向著大牢里走去,沒一個人上前阻攔。

  因為,沒人能夠看見他。

  此乃隱身術。

  此招乃是白素貞不久前教會陌子鳴的。

  不過,限於陌子鳴的法力有限,並不能隨心所欲隱身,尚需要通過一種特製的道符才能達到隱身的效果。

  而且時間有限,大約可以維持半個來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左右。

  不過,半個時辰也差不多可以了,能辦成很多事。

  …………………………

  有了隱身術,一路暢通無阻,沒過多久,陌子鳴便順順噹噹找到了關押小白菜的牢房。

  牢門鎖著,不過這倒難不倒陌子鳴。

  因為門柵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寬的,常人沒法子鑽出來,但他稍微收縮一下筋骨便能擠進去。

  小白菜躺在角落的草堆里睡得迷迷糊糊的。

  不過,讓陌子鳴疑惑的是,小白菜的狀態不太像受過重刑。

  「小白菜,小白菜……」

  突然間,一陣飄忽不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小白菜猛地睜開眼睛,翻起身驚慌地看著四周,同時下意識驚呼道:「誰?是誰?」

  「不用找了,你看不到我的。」

  一聽到這聲音,小白菜更是嚇得一臉蒼白,緊靠到牆角,手裡不知覺抓著一把草,顫抖著聲音問:「你……你到底是……是人……還是鬼?」

  「這個你就不用多問了,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丈夫是怎麼死的?」

  這時候,陌子鳴用上了「舌綻蓮花」的技能。

  此技能已經升到了二級,用來對付普通人綽綽有餘。

  再加上他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更有一種事半功倍之效。

  小白菜的神態開始變得平靜下來,一臉淒楚道:「他是病死的。」

  「病死?那為何你婆婆會說你下毒謀殺?仵作也驗了屍,說你丈夫是中毒而亡。」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當時,得水他面色蒼白,四肢發冷,抱著肚子疼得打滾。

  我趕緊去找郎中,郎中看了之後說是痧症,開了些藥,說什麼聽天由命。

  我煎了藥餵他喝,喝了之後好像好了一點。

  第二天還是痛,我又餵他喝藥……沒想到,喝了一半他突然將藥噴了出來。

  後來又不停地吐,不僅吐藥,還吐了一些混著血的黏液。

  我嚇到了,拼命地拍他的胸口,拍他的背,結果……得水他……他……嗚嗚嗚……」

  說到傷心處,小白菜不由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陌子鳴皺了皺眉,又問:「既如此,那你為何會招供說下了毒?還說是楊奈武指使你的?」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小白菜捂著頭,一臉痛楚的樣子。

  」一開始上堂他們逼供我,還給我上刑,我一個勁地叫冤。

  後來不知為什麼,腦子裡似乎有一道聲音在教我怎麼開口。

  那些話根本不是我想說的,但……也不知為什麼,迷迷糊糊的竟然就跟著說了……」

  「嗯?有這樣的事?」

  陌子鳴皺了皺眉。

  「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有冤枉楊老爺之心,天打五雷轟。

  那些供詞真的不是我想說的……嗚嗚嗚,請你相信我……」

  看她的樣子,的確沒有說謊。

  那麼問題來了,她當時的狀態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有人施了邪術,在暗中操控她?

  如若真是這樣的話,這案子怕是就大有玄機了。

  「小白菜,除了這些,你還有沒有什麼要說的?比如對楊舉人有利的證據?」

  「證據……」小白菜猶豫了一會兒,終於一咬牙道:「雷二狗那個畜生……他,他……玷污了我的身子……」

  「雷二狗?是誰?」

  「就是縣令大人的兒子,還有一個叫二蛋的傢伙……」

  小白菜豁出去了,將自己的所遭受的屈辱一一講了出來。

  「還有這樣的事?你在公堂上為何不講?」

  陌子鳴忍不住問。

  小白菜泣聲道:「非是我不講,而是不由自主……想講的話根本講不出來,講的全是一些違心之言……」

  「行,我明白了,我會調查清楚的。」

  「你到底是誰?」

  「餵……」

  小白菜驚疑不定地問了幾聲,卻再無回音。

  這時,陌子鳴已然離開了大牢,直奔縣衙。

  沒過多久,便來到了位於捕房後院的停屍間。

  因為案子懸而未決,所以盧得水的屍首依然還停在這裡。

  門外,有兩個衙役值守。

  門外面鎖著。

  陌子鳴沒有一絲猶豫,上前飛指一點……直接將二人點暈,隨之取下鑰匙開了門。

  裡面只停了一具屍首。

  陌子鳴上前一看……別說,還真像是中毒死的,面色泛黑,口鼻間還有一些凝固的黑血。

  當然,這只是表象。

  經過一番查驗之後陌子鳴終於發現了真相:盧得水的體內並無毒。

  也就是說,口、鼻、喉中的毒是在人死之後灌的。

  仵作不可能看不出這點貓膩,只能說,仵作被收買了,甚至這表象的毒有可能就是仵作下的手……

  ……

  次日上午。

  一行人又來到楊奈武家裡匯合,商議翻案之事。

  剛剛開始商討,外面又來了一個中年儒生。

  紀軒上前迎接,並拱手相問:「不知這位兄台貴姓?」

  「鄙姓高,路經此地聽聞了關於楊舉人之奇案,便過來看看能否幫上忙。」

  「高兄有心了,請坐!」

  「多謝!」

  中年儒生謝了一聲,又衝著一眾人見了一禮方才坐了下來。

  「陌兄,你剛才說讓大家換個思路,難不成你有什麼好主意?」

  秦松語氣急迫地問了一句。

  「是這樣,既然咱們一時半會找不到有力的證據,不妨查一查盧得水的死因。

  假如,他並非中毒而死,楊兄的嫌疑豈不是不洗自清?」

  「呃?縣衙那邊不是已經驗過屍了麼?說是中毒而亡。」

  陌子鳴笑了笑:「紀兄,他們還說楊兄是主使真兇,你也信?」

  「這……」

  「陌兄,衙門應該不會同意咱們查驗屍首吧?」

  「這個簡單,我們可以寫一張聯名狀替楊兄申冤,這樣便能理直氣壯參與此案舉證等等事項。」

  「哈哈,對對對,此法甚妙,甚妙!」

  秦松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神態。

  說干就干。

  接下來,便由楊奈武口述,陌子鳴執筆,一眾人簽名寫下了一張狀紙。

  這張狀紙,可真的是沉甸甸的……因為,上面有近二十個舉人的簽名。

  果然,一呈上這張狀紙,雷凡建還真是不敢怠慢,咬緊牙關同意了一眾人的訴求。

  在他想來,這幫迂腐的書生能看出個啥名堂來?

  無非就是爭個面子,爭個名聲,查不出真相最終還不是不了了之?

  哪知,事態的發展卻偏離了他的預料……

  來到停屍間之後,陌子鳴假意查看了一番,隨之衝著仵作問:「這是你驗的屍?」

  「對,是小人驗的。」

  「請問,你做這一行多久了?」

  「近二十年了!」

  這時,隨同而來的方唐鏡忍不住幫了一句腔:「陌解元,昆叔乃是咱們縣衙資格最老的仵作,經驗豐富,他的查驗結果不會有錯。」

  聞言,陌子鳴嘲弄地笑了笑:「是麼?可是在我看來,盧得水並非因毒而死,而是死於絞腸痧。」

  方唐鏡臉色一變,沉聲道:「陌解元,小的知道你們急於替楊舉人翻案。

  心情小的可以理解,但也不能……不能隨意扯些藉口吧?」

  「這可不是什麼藉口,相信……」

  說到這裡,陌子鳴冷眼瞟向仵作:「相信仵作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一對上陌子鳴的眼光,仵作便心虛地掉開眼神,死鴨子嘴硬道:「小的一向盡心盡職,死者的確乃是中毒。」

  「不,我可不這麼認為。所謂的中毒,是有人在盧得水死亡之後灌毒,造成中毒的假象。

  要驗證這一點很簡單,開膛驗屍,一看便知……」

  「不行!」

  陌子鳴的話一出口,方唐鏡與仵作齊齊發出一聲大喝。

  「哈哈哈,你二人竟如此默契?」

  「陌……陌解元,這俗話說的好,死者為大……盧得水已經夠可憐了,怎麼能開膛?」

  「對對對,相信他的母親也不會同意的……」

  方唐鏡與仵作一唱一和解釋。

  當然,他二人說的也有點道理。

  假如盧得水的母親知道這件事,也一定會極力反對。

  陌子鳴早就猜到了這一點,他提出開膛,實際上是在逼迫對方……簡單來說,他就是要讓逼得對方狗急跳牆。

  只要對方陣腳一亂,肯定就會露出蛛絲螞跡。

  「既如此,那我只能去和雷大人及盧得水的母親溝通。

  我相信,只要開膛驗屍,一切真相就會浮出水面……」

  結果不出所料。

  雷凡建一口回絕,盧得水的母親更是哭天搶地……

  ……

  當夜。

  午夜時分。

  余水縣悅來客棧。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從房頂飄然落到院中。

  觀望了一番,隨之躍上南側二樓,循著房號一路找,最終走到一間房前停了下來。

  聽了聽動靜……

  隱隱有一陣呼嚕聲。

  窗戶半開著。

  這就省事多了……

  黑影悄無聲息拉開窗戶溜進房中。

  躡手躡腳走到床前。

  此時,陌子鳴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黑影扯下臉上蒙著的面紗……這時候,可以看清此人乃是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年約四十左右。

  「巴拉巴拉……」

  男子囁動嘴唇,蚊鳴一般也不知念了一句什麼咒。

  這時,他的眼睛竟然很詭異地冒出一縷幽綠色的光芒。

  隨之定定地看著陌子鳴,拖長聲音叫著陌子鳴的名字:「陌子鳴……陌子鳴……」

  聲音雖輕,但是陌子鳴還是當即睜開了眼睛。

  看著那個男子。

  露齒一笑:「神仙?妖怪?」

  男子臉色一驚:不對勁!

  按理說,他已經施了法,只要與他的眼神對視,對方就會陷入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任由他擺布。

  怎麼會問出神仙妖怪這樣奇怪的問題?

  這男子顯然也是個老江湖了,愣了片刻當即一掌拍下……

  「咚~」

  可惜,他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被陌子鳴一腳踢中小腹,痛得臉色扭曲,一頭冷汗,捂著肚子直往下蹲。

  沒等對方緩過勁,陌子鳴身形一動,運指如飛連點對方幾處要穴,然後拖著這傢伙從窗戶躍出,躍上房頂向著荒僻之處飛奔而去……

  不用猜都知道,這傢伙一定是雷凡建派來的。

  陌子鳴提出開膛驗屍,已然將雷凡建逼上了絕路。

  一旦驗出盧得水不是中毒而亡,雷凡建作為主審官員,會有好果子吃?

  如若毀掉盧得水的屍首,一樣還是會有不打自招之嫌。

  所以,雷凡建只能展開垂死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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