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6章 總得弄明白緣由

  柴房的門打開，幾名衛士走了進去。

  曹毅和他帶來的小吏並沒有跟進去，只是站在外面等候。

  衛士們走進柴房，把那幾名偷竊太子府財物的僕婦驅趕了出來。

  見到曹毅，僕婦們知道，決定她們命運的時刻來了。

  打量了一遍幾名被衛士押解出來的僕婦, 曹毅向小吏吩咐：「都給帶走。」

  小吏上前，押解著那些僕婦上前。

  曹毅向那幾名衛士問道：「你們幾個，有誰是要跟我一同去長安官府，把這裡的事情給說明白的？」

  帶頭的衛士回道：「回淮南王，太子妃已經安排了人手，正在正門等候。」

  看那幾個衛士也不像是要跟他去長安官府的模樣，曹毅詢問的時候, 也沒期待過他們會有人跟著自己一同離開。

  從衛士口中得知有人在正門等候, 曹毅也就沒再多問，轉身招呼小吏，押解著僕婦離開。

  被小吏押解著，有兩個僕婦走了沒幾步，腿一軟癱倒下去。

  兩名小吏上前，把她們架起。

  只從兩個僕婦的表現，曹毅就猜到她們必定是把販賣贓物所得禍害一空的倆人。

  沒了錢財賠償太子府，兩名僕婦心知她們的罪過不小，當然會兩腿發軟，走不動道兒。

  看了一眼那兩個僕婦，曹毅什麼也沒說。

  來到太子府正門，他果然看見一個侍女等在那裡。

  見他來了，侍女迎上來欠身見禮：「見過淮南王。」

  「你就是太子妃安排跟我一同去長安府的人？」曹毅向侍女問了一句。

  「回淮南王，奴婢正是奉太子妃之命，前往長安府首告之人。」侍女回了。

  點了下頭，曹毅走出太子府。

  侍女跟在他的身後，小吏們則押解著僕婦隨在後面。

  太子府距長安官府有好幾條街道。

  曹毅來到太子府的時候, 天色已經快要暗下來, 在府中耽誤了一會，夜色已經降臨。

  大魏治下的長安城，和以往各個朝代都有不同。

  當年各處城池還只是凌雲閣周邊的夜市熱鬧，大魏立朝以後，隨著望月樓的崛起，不僅凌雲閣周邊夜市熱鬧，望月樓周邊也一樣。

  久而久之，其他的街道進入夜晚，也多了很多開門營業的商家。

  曹毅經過的幾條街道，到了晚上都會有不少小販在兩側擺上攤子做起營生。

  沿街都有小販和路人，當曹毅帶著一群人走過的時候，很多人讓到路旁，目送他們離開。

  路人之中總會有幾個消息靈通的，何況曹毅白天還曾派人抓走了不少商賈。

  等到他們經過，路上的人紛紛竊竊私語，小聲談論著曹毅從太子府帶出了什麼人。

  行人和小販在談論曹毅押解的僕婦，帶著隊伍往長安官府走的曹毅，好像並沒有聽見路人在談論著他們，只管往前。

  來到長安官府，很多官吏都已經回去。

  曹毅吩咐小吏：「把犯事的僕婦都給押到監牢里去，明天一早，我再審問。」

  小吏們押著幾名僕婦，往監牢去了。

  那個跟來的侍女還低頭站在一旁。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曹毅問道：「你怎麼不退下？長安官府雖然比不得太子府，安排一個侍女住下，還是有房間。」

  侍女還是沒有告退，而是低著頭向曹毅問道：「難道淮南王就沒有話要問奴婢？」

  知道侍女是什麼意思，曹毅點了點頭，招呼她一聲：「跟我到房中再說。」

  隨著曹毅來到長安官府的後園，進了他的房間，侍女低頭垂手站著。

  曹毅落座後，先是打量了她一遍，隨後向她問道：「太子妃打算如何處置那些僕婦？」

  「回淮南王。」侍女回道：「太子妃說了，這些僕婦每個人把贓物貨賣出去，所得也是不同。事發之後，她們償還的錢財也一樣不同。那些偷盜少些，又給償還齊了的，可以小懲薄戒，然後讓家人帶回去。至於那些沒有償還清的，則依照缺失的錢財定罪。」

  說完這些，侍女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雙手捧著遞向曹毅：「這裡是每個僕婦缺失的錢財，請淮南王過目。」

  接過書信，曹毅打開瀏覽了一遍，眉頭微微皺起：「沒看出來，她們這些人還真是下得去手，居然從太子府偷竊出了這麼多財貨。」

  「要不是她們過於貪心，太子妃也不一定能夠發現。」侍女回道：「這些僕婦也是可惡，太子和太子妃平日裡待她們不薄，可她們卻做出這樣的事來，確實是讓人寒心。尤其是其中有人居然還順手牽走了太子妃最喜歡的一對陶器，要不是那對陶器不見了，或許到如今太子妃也沒發覺後宅居然出了賊。」

  曹毅點了點頭，對侍女說道：「說起來她們確實是可惡的很，你先退下，會有人為你安排住處，明天一早，你還要作為首告，告發那幾個僕婦。」

  黃舞蝶交代的事情已經說完，侍女應了一聲，告退離去。

  在房間裡坐了一會，曹毅還是覺著事情不能像黃舞蝶說的那樣輕易處置。

  雖然偷竊的僕婦有好幾個，可僕婦偷竊，原因總得查明。

  有些人是天性喜好偷竊，而另一些人，參與到偷竊中，總會有些不可言說的原因。

  黃舞蝶只是要輕判那些償還了損失的僕婦。

  失竊的物品多半找了回來，太子府又則令這些僕婦交出多半贓款。

  算起來，太子府這次不僅沒有損失，還平白的賺了不少。

  那些急於把錢用出去的僕婦，有些確實是用在了揮霍上，說不定其中也有少數，並不是用於揮霍，而是用來做了其他必須辦的事情。

  有了這些念頭，曹毅起身走出房間。

  來到屋外，他招呼了兩名長安官府的衛士，陪著他往官府內的監牢走去。

  夜色已經深沉，監牢守衛顯然沒想到曹毅這個時候回來。

  值守的兩名守衛，見他走進監牢，正說著話的他們連忙站了起來。

  「關押在這裡的僕婦都怎樣了？」進了監牢，曹毅向兩名守衛問了一句。

  「回稟長安令。」其中一個守衛回道：「都已經關押妥當，不會有任何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