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2章 大炮和玩具差不多

  曹鑠打算下道旨意，允許百姓也乘用馬車，凌雲閣管事當即提出質疑。

  「要是貴胄僅僅只通過乘用馬車來彰顯不同，我只能說他們也太悲哀了。」曹鑠笑著搖頭：「馬車本來就只是用來行路的工具而已，貴胄可以乘用，百姓當然也可以。我從來都不認為僅僅憑著乘用馬車區別貴胄和普通百姓有什麼意思。不僅如此, 以後我還會下旨，凡是貴胄乘用的馬車，一定不能過於奢華。」

  「陛下有沒有想過，一旦家家都有馬車，百姓在路上遇見貴胄，說不定會有衝撞。」凌雲閣管事說道：「這樣一來, 反倒會給不少百姓惹來麻煩。」

  「路上有了衝撞，只要彼此好好商談, 也不算什麼要緊。」曹鑠說道：「馬車越來越多, 我當然會敦促官府成立專門的機構，用來規範馬車使用。你們不用擔心百姓會不會衝撞貴胄，只要考慮著怎樣把馬車販賣給百姓，甚至壟斷這個行業就好。」

  「壟斷馬車其實很容易。」衛玉說道：「建造馬車或許不算多麻煩，可是購買馬匹卻不是每個百姓都能做到。大魏向來對馬匹管控嚴格，當年的馬販如今月都轉行，多數馬匹都要通過凌雲閣或者望月樓下屬馬販輸送到中原。馬車需要馬匹，他們想要採辦馬車，當然得從我們兩家購買。」

  「我想要你們兩家壟斷大魏產業。」曹鑠說道：「可我也不會控制市場上出現其他商賈參與其中。百家爭鳴，才會敦促你們把事情做到更好。」

  「陛下放心，我們都懂的。」凌雲閣管事和衛玉齊聲應了。

  「如今百姓穿衣，多半是購買了布匹到家中縫製。」曹鑠說道：「這樣一來，就把百姓家中的女人都給拴住，讓她們沒什麼事情可做。我尋思著，城裡製衣廠，製作成品衣服輸送到市場上。百姓直接把成品衣服買回去, 他們家中的女人就能閒下來, 從事更多興盛大魏的事情。」

  「市面上賣布匹的還是不少。」提到建立製衣廠，衛玉說道：「百姓早就習慣了買了布匹回去，由自家女人裁製衣服。倘若製成成品衣物，就怕他們並不買帳。」

  「先把布匹壟斷了。」曹鑠微微一笑，向凌雲閣管事和衛玉問道：「以凌雲閣和望月樓的能耐，壟斷所有布匹應該不是難事。」

  「陛下的意思是……」凌雲閣管事和衛玉錯愕的看著曹鑠，倆人異口同聲問了出來。

  曹鑠回道：「我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你們把布匹壟斷了，讓百姓沒得選沒得買。想穿衣服，他們就只能購買成品。人都有個特性，一旦方便的事情做的習慣了，很多人就不願意再有任何改變。不用三兩年，即使你們不再壟斷布匹，百姓也會去商場購買成品衣物。」

  「陛下的意思我明白了。」衛玉先回道：「不過壟斷布匹，對於我們望月樓來說，確實還是有些困難。」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在凌雲閣管事臉上掃了一下。

  凌雲閣管事卻是嘴角浮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對曹鑠說道：「陛下放心，凌雲閣必定竭盡所能，把可能流到市面上的衣物全都壟斷了。」

  曹鑠點了點頭，又對倆人說道：「最後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們用心去辦。」

  「敢問陛下，還有什麼事情交代給我們？」曹鑠安排的這些事情，多半都是要注入大量資本，凌雲閣家大業大，而望月樓雖然最近發展速度驚人，但總的資本卻是不如凌雲閣，凌雲閣管事很有信心的問了一句。

  「房屋。」曹鑠說道：「官府會下達命令，但凡城內房舍，從今往後嚴禁私自建造。你們有沒有把握給房屋也握到手中？」

  「嚴禁私自建造？」衛玉不解的問道：「陛下是要……」

  「建造房屋並不需要多少本錢。」曹鑠說道：「我是要把所有新建房屋全都交給你們，由你們建造了，然後賣給有需要的百姓。如今各地城內房屋多半是足夠住下，不過隨著人口增多，過不了多久，大魏各地的房屋就會不夠分配。城池內的發展快於城外鄉村，很多百姓也都願意到城內居住。到城內居住，他們首先要解決的就是住處。土地屬於大魏，不允許他們私自建造，你們卻可以建造起房屋賣給他們。原本不需要注入多少資本就能夠建造起的房舍，賣給百姓，至少會有一半以上的利益，難道你們不覺得是個生財之道？」

  「房屋確實並不值錢。」衛玉點頭說道：「陛下這麼安排，也是能夠從百姓手中賺取更多的利益。而且隨著房屋建造越來越多，城池也會擴大……」

  「大魏如今有了大炮，用不了多少年，異族應該也會有。」曹鑠說道：「大炮的出現，讓城牆變的脆弱不堪，以後的城池還需要不需要城牆，我們再做商榷。如今你們只要把我交代的事情都給辦好，也就是了。」

  「陛下安排的事情，我們必定竭盡所能。」凌雲閣管事和衛玉一同應了。

  「眼下也沒什麼事情要交代給你們。」所有的事情都說完了，曹鑠對倆人說道：「你們先回去籌備。我剛才說的這些，聽起來是不太困難，可真的做起來，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都是不少。尤其是其中還牽連到了一些利益關係，以及與各地官府之間的聯絡。具體的事情我不會幫著你們太多，需要你們自己去解決。」

  「陛下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辦！」凌雲閣管事和衛玉一同應了，隨後告退離去。

  曹鑠給倆人安排事情的時候，鄧展和祝奧就在房裡。

  等到倆人離開，曹鑠看了一眼鄧展和祝奧：「你們陪我出去一趟。」

  「敢問陛下要去哪裡？」鄧展問了一句。

  「去凌雲閣。」曹鑠說道：「自從衛玉掌管望月樓，我區域凌雲閣的日子也是越來越少。要是再不去看一看，凌雲閣管事怕是心裡會有多餘的想法。」

  陪著曹鑠走出書房，鄧展向他問道：「陛下，要不要先知會凌雲閣管事一聲？」

  「不用。」曹鑠說道：「才給他們安排了事情，他回去肯定是要召集管理層商討如何把事情分派下去。要是現在知會，我也不可能知道他們是如何商議籌辦這些。先不要告訴他，等我們到了，看看凌雲閣是如何安排這些事務。」

  「自從望月樓崛起，凌雲閣給人的感覺好像不如往日。」鄧展說道：「那裡往來的賓客也沒有以往那麼多了……」

  「到了凌雲閣，你可不要這麼說。」曹鑠笑著對鄧展說道：「他們本來就是恨透瞭望月樓，要是你再這麼一說，從管事到下面的人，怕是會對望月樓咬牙切齒。」

  「要是有能耐，只管給望月樓干趴下。」鄧展笑著說道：「其實就算我們不說，凌雲閣也應該明白，如今的他們，確實是比不上望月樓。」

  「我倒沒有覺著凌雲閣比不上望月樓。」曹鑠說道：「只不過是以往他們壟斷了所有行業，如今有瞭望月樓與他們叫板，客人多了個選擇，讓他們的生意看起來蕭條一些罷了。要是比較其他商賈，世上還有幾家能夠和凌雲閣較量？」

  「陛下說的是，是我看的沒有那麼通透。」鄧展答應了一聲。

  另一側的祝奧對曹鑠說道：「我先去為陛下準備車駕。」

  「不用準備車駕，召集一些衛士，我們騎馬過去。」曹鑠說道：「好些日子沒有出門，我也想到外面透一口氣。」

  祝奧應了，先走一步，為曹鑠召集衛士和準備馬匹去了。

  由鄧展陪同走向皇宮正門，曹鑠向鄧展問道：「剛才我和凌雲閣以及望月樓管事說的那些，你認為是否可行？」

  「陛下安排的事情，哪有不可行的道理。」祝奧回道：「我對這些也不是太懂，剛才只覺著聽的雲裡霧裡，到現在還沒怎麼回過神。」

  「沒有回過神就對了。」曹鑠笑著，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匈奴的戰事將要終結，等到太子領兵返回長安，我要讓他看到與以往不同的長安城。」

  「自從跟了陛下，我總是覺著陛下奇思妙想，世上怕是再也沒人可以比擬。」鄧展回道：「雖然我不是很明白，可陛下剛才說的那些事情，我卻覺著一旦辦成，必定會讓大魏改變了面貌。」

  「你知不知道征伐天下，最重要的是什麼？」曹鑠突然向鄧展問了一句。

  被他問的滿頭霧水，鄧展不太確定的說道：「將士數量以及是否精銳，還有軍中軍械和將士們的士氣信念……」

  「這些當然都很重要。」曹鑠搖頭：「可這些都不是決定最終勝利的關鍵。」

  一臉茫然的看著曹鑠，鄧展雖然沒有問出口，臉上的表情也說明他正在等著曹鑠給出答案。

  「征伐天下，想要把整個天下都握在手中，除了你說的那些，我們還需要錢。」曹鑠說道：「足夠的錢財，才能給將士們置辦更好的軍械護具，才能投入更多的資本研發新式軍械。大炮、地雷等軍械的投入，使得戰場出現了一面倒的境況。如今大魏將士到的地方，無論有多麼堅固的城牆，都是沒有機會在大炮的轟鳴聲中堅持太久。經濟和科技，才是決定能否最終成事關鍵。」

  「科技？」鄧展懂得什麼叫做經濟，可他卻不懂什麼叫做科技，也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名詞。

  「對，就是科技。」曹鑠說道：「大炮的研發，就屬於科技。其實我很清楚，投入更多的資本，擁有更多的科技人才之後，我們大魏早晚可以研發出足以滅掉全天下敵人的兵器。一旦擁有了那些兵器，這個世上還有誰能夠與大魏抗衡？」

  曹鑠一直很關注蓬萊的軍械研發，鄧展其實早就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畢竟大炮等軍械投入到戰場上，確實給大魏將士征討異族帶來了很多優勢。

  可他卻從沒考慮過，出現了大炮之後，大魏還能研發出更厲害的武器。

  「陛下是不是想說，大炮並不是最厲害的兵器？」仿佛明白了曹鑠的意思，鄧展有些遲疑的問了一句。

  「當然不是。」曹鑠說道：「在很多尖端兵器的面前，大炮簡直弱到了就像是三歲孩子手中拿著的木刀木槍。」

  聽他這麼一說，鄧展一臉的吃驚：「難道陛下知道還有更厲害的兵器？」

  「當然知道。」曹鑠嘴角微微一牽，對鄧展說道：「兵器發展不到極致，所出現的武器都可以滅了整個天下。何況等到它發展到了極致。不過我並沒有打算研發出那樣的兵器，如今大魏的科技領先於其他異族上千年。我們根本沒必要研發出那些讓自己提起來都害怕的殺器。我們只要研發出可以滅掉異族的殺器，也就足夠了。」

  從沒聽說過這些的鄧展，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當初大炮出現，他曾感嘆過，有了這種殺器，從今往後天下間再不會有任何異族會是魏軍的對手。

  可曹鑠此時卻說大炮在真正尖端的兵器面前，連三歲孩童手裡的木刀木槍也是不如。

  假如真的如同曹鑠所說，那些新式兵器一旦被研發出來，一統整個天下，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鐵路。」鄧展一臉錯愕，曹鑠又接著說道：「我讓蔡稷帶人鋪設鐵路，也是要讓天下人知道，原本需要三兩個月才能走完的路程，科技可以幫著我們在三五天之內就夠走完。到那時大軍征討異族，需要向前線輸送兵力，前方的將士根本不用等待太久，援兵就可以到達。行軍速度，在征戰中也是決定著成敗的致命一環。」

  「有了陛下這些奇思妙想，我覺著整個天下並不會再有任何勢力會是我們大魏的對手。」鄧展不無拍馬屁意味的說道：「天下這麼大，也只有陛下有能耐做到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