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6章 在西關禦敵

  馬超成功召集了多半羌人頭領，與他們約定一同討伐徹里吉。

  派出五百人，卻得到馬超居然以一人之力把五百人都給殺了的消息，徹里吉是十分懊惱。

  聽完斥候的稟報，他一把給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

  坐在一旁的雅丹、越吉和西涼國的文臣武將們一個個全都低著頭，沒有一人敢抬頭看他一眼。

  「怎麼都沒話說了？」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 徹里吉咬著牙說道：」好個馬超，我想要他的人頭，精挑細選了五百勇士，居然被他一個人給斬殺了個精光。」

  目光最後落在越吉的臉上，徹里吉問道：「是你說這些人都是千挑萬選的勇士，我就想問一句，千挑萬選的勇士尚且這樣，要是一般的勇士，馬超豈不是一個人能對付上萬？」

  越吉低著頭回道：「大王息怒，這次去的勇士確實都是千挑萬選，我也沒有想到，他居然能強悍到一個人就斬殺了五百人。」

  「你確定去的都是精銳？」徹里吉又問了一遍。

  被他問的有些弄不清究竟該怎麼回答，越吉低下了頭。

  越吉的反應讓徹里吉更加煩躁。

  他眉頭微微一皺，目光又落到了雅丹的臉上：「勇士們準備了這麼久，難道一點糧食還沒準備好？」

  「回大王話。」雅丹回道：「糧食確實不容易籌措，我們西涼向來缺少糧食，如今多半部族又都向馬超示好，根本不肯提供糧食給我們……」

  「不肯提供，那就去搶。」徹里吉說道：「他們不肯給，難道我們就不用去打馬超？」

  雅丹回道：「大王可千萬不要動怒，我覺著這件事應該再好好商議一下。

  「有什麼好商議的？」徹里吉說道：「如今和馬超的戰事就在眼前，再商議怎麼弄到糧食，豈不是要等馬超先來打我？」

  他接著對雅丹說道：「五天之後我要出兵，要是還弄不到足夠的糧食，你這個丞相也就該做到頭了。」

  雅丹當然知道丞相做到頭, 並不是他被撤掉官職那麼簡單。

  他對徹里吉說道：「大王，那些部族不肯給我們糧食, 我確實可以派人去搶。只不過這樣一來，耽誤的時日不少，我們還可以先出兵，沿途見到一個部族就搶一個部族。馬超從中原來，我聽說中原富庶，只要我們擊破他們，從他們那裡得到足夠的糧食，連搶都省得去搶了。」

  「早有這樣的辦法，還用等這麼久？」徹里吉眉頭微微一擰，很不滿意的對雅丹說道：「倘若你不是丞相，我一定治你個消極怠戰的罪過。」

  「大王息怒。」雅丹回道：「我這就去傳令給勇士們，要他們早做準備，五天之後出征……」

  「既然不再籌措糧食，為什麼還要等我天？」徹里吉一天都不想等，他對雅丹說道：「你立刻去準備，明天一早出征！」

  徹里吉怒火中燒，雅丹雖然是他的丞相，卻也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觸他的霉頭，於是應了一聲。

  看向其他人，徹里吉說道：「你們都記住了，要是我們沒能戰勝馬超，連我在內，所有的人都得死，你們也一個都逃不脫。想要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馬超趕出西涼。從此往後，我們和大魏再無往來。大魏要是敢派兵進入西涼，我們就給他們打回去。來幾次給他們打回去幾次，時日久了，他們也就不會再干輕易發兵再到西涼。」

  眾人都低著頭沒有回應，提起和馬超作戰，他們還真是沒什麼底氣。

  徹里吉先前派人去對付馬超，顯然已經得罪了他。

  這場仗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廢話我也不和你們多說。」徹里吉站了起來，對在座的文臣武將說道：「自從西涼國建立以來，我們還從沒遇見過如此強悍的敵手，這次馬超來到西涼，就是要讓你們知道，世上有不少人想要滅掉我們西涼國，大魏就是其中之一。既然在大魏做官，你們以後就得多帶個腦子，多想想怎麼才能對付保住我們的西涼國。」

  「都聽見了沒有？」見眾人還是沒回應，他抬高嗓門喝問了一聲。

  西涼國的文臣武將這才回過神，紛紛回應著聽見了。

  徹里吉下令出征，當他的兵馬開往扶風之後，沒用兩天，馬超等人也就得到了消息。

  官府前堂，馬超坐在上首，賈詡等人分兩側坐著。

  「徹里吉終於忍不住出兵了。」馬超對賈詡等人說道：「我得到消息，他這次以丞相雅丹為主將，元帥越吉為先鋒，領軍十五萬，正往扶風殺來。」

  「十五萬，還真不少。」張飛哼了一聲：「我從來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孟起給我五千人馬，看我怎麼破他。」

  以往跟著劉備的時候，張飛雖然也是當世猛將，卻從來沒張狂到只帶著五千人就敢去攔截十五萬敵軍。

  自從跟了曹鑠，魏軍連戰連勝，在世上早就成了不敗的神華，所以他才有著這樣的底氣。

  「翼德將軍也不要小看了徹里吉和他手下的羌人。」賈詡說道：「我們來到西涼，帶來的魏軍將士雖然人數不多，可孟起在這裡卻招募了不少羌人。羌人常年生活在西涼，對這裡的環境早已熟悉。他們更耐得住乾渴，惡劣的環境下作戰，甚至不必我們大魏的將士差到哪裡。」

  在將軍們的眼裡，馬超就是有著羌人的血統，賈詡這麼說，當然不會有人出言反駁。

  關羽問了一句：「賈公有什麼打算？」

  「我的打算其實很簡單。」賈詡說道：「徹里吉出兵討伐扶風，我們就在西關攔阻他們。早先我們曾經商議過，孟起領著少部分人馬迎面出擊。關將軍和張將軍各自領著兩支人馬在側翼伏擊。至於趙將軍，則引領一部分人馬前去誘敵。利用西關地形，我們擊破敵軍並不是什麼難事。現在最該擔心的，是那些羌人頭領會不會帶著他們的勇士及時來到。」

  「賈公放心。」馬超說道：「羌人向來注重承諾，他們答應出兵，就一定會發兵前來協助。要是賈公還放心不下，我派人再去敦促就是。」

  「大戰眼看將要來臨，孟起將軍可不敢再耽擱了。」賈詡說道：「羌人來與不來，決定著我軍獲勝之後會有多少敵人逃回去。要是逃回去的多，我們和徹里吉就還有得打。倘若能把大部分敵人留在這裡，對我們來說，後面的仗可就容易多了。」

  「我這就派人去催促那些羌人頭領。」馬超點了下頭，隨後向賈詡問道：「賈公，他們帶著勇士，什麼時候趕到最合適？」

  賈詡回道：「他們來的太早並沒什麼用處，孟起將軍可以告訴他們，等到我軍與敵軍對峙，再來不遲。」

  「來了之後，他們只要在敵軍背後列陣也就可以？」馬超追問。

  「正是。」賈詡回道：「他們在敵軍背後觀戰，已經可以給敵軍帶去不小的壓力，根本不需要他們參戰，我們也可以將敵軍擊退。等到敵軍潰退，他們再從背後突然殺上，我軍再從正面出擊，一戰可以破敵。」

  馬超捏著下巴點了點頭。

  賈詡接著說道：「徹里吉已經下令大軍出發，用不了多久就能到達西關。我軍也得儘快出征，先把關口守住，方能穩固後方阻截敵軍。」

  「將士們已經準備妥了。」趙雲說道：「只等孟起一聲令下，就可以出發趕往西關。」

  「傳令！」馬超站了起來：「全軍明日一早趕往西關，帶上所有大炮和地雷，我要讓徹里吉看看，與大魏作對會落個什麼下場！」

  眾人紛紛起身領了軍令。

  廷議散後，馬超把賈詡留下。

  等到趙雲等人離開，他對賈詡說道：「賈公，先前我和子龍返回扶風的時候，在路上曾談及戰後如何安頓羌人。」

  「孟起打算怎麼安頓？」賈詡沒有給馬超任何意見，而是向他問了一句。

  馬超回道：「我始終覺著羌人多半留在西涼不是什麼好事。他們雖然不像匈奴和羯人那樣時常去中原劫掠，可他們嘯聚一處，也會給大魏帶來不少麻煩。不如等到擊破徹里吉以後，我們向陛下請道旨意，把多半羌人遷移到中原。」

  「羌人遷移到中原。」賈詡微微皺眉，假裝想了片刻說道：「孟起這樣安排，倒也不能說不妥。只是……」

  「敢問賈公，只是什麼？」他欲言又止，馬超隨即追問。

  「只是孟起有沒有想過羌人答不答應？」賈詡說道：「羌人生長在西涼，他們對這裡已是十分熟悉。而且羌人頭領在部族中的地位很高，到了中原，他們可就沒有這麼高的地位。命令好下，只要向陛下請道旨意也就是了。真正麻煩的是羌人會不會答應。」

  原本沒打算和馬超太早商議這件事，沒想到馬超居然先提了出來，賈詡也就不再遮掩，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

  「有什麼不答應？」馬超說道：「我在西涼多年，向來說一不二，只要我說讓他們去中原，難道還有人敢不從？」

  「以孟起的威望，羌人當然不敢不從。」賈詡說道：「只是他們即便從了，也不是發自內心想去中原，我擔心以後還是會惹出不少的麻煩。」

  「賈公放心好了。」馬超說道：「他們要是敢在中原惹出麻煩，到時我親自領軍討伐。」

  「此事還是等到擊破了徹里吉再說。」還是覺著太早和馬超商議這件事沒什麼好處，賈詡說道：「如今徹里吉尚且沒有擊破，也不是談論這件事的時候。」

  「我看徹里吉，不過是棺材裡的一具腐屍。」馬超說道：「擊破他簡直是易如反掌，賈公完全不用顧慮到他。」

  「倒不是我對他有所顧慮，而是這件事商議太早確實沒什麼好處。」賈詡回道：「孟起還是暫且先不要考慮那麼多，等到我們把他給滅了，再去考慮不遲。」

  「我明白賈公的意思。」馬超點頭說道：「就依著賈公，暫且不考慮這件事情，等到滅了徹里吉，我再和你好好商議。」

  「明天一早就要出征，孟起也早做準備。」賈詡向馬超拱手一禮：「我先告辭。」

  目送賈詡離開，馬超心裡是有些窩火的。

  他有心把羌人多半遷移到中原，沒想到賈詡居然在這件事上不是太熱情。

  「跟我去軍營走走。」天色還早，就在官府心中也是憋悶的很，馬超招呼了一聲衛士，帶著他們往軍營走去。

  趙雲和關羽、張飛，得到了即將出征的命令，都是異常的欣喜。

  自從當初跟著曹恆在雁門關廝殺了一場，趙雲在那以後就沒上過戰場。

  而關羽、張飛，則是投效曹鑠以後就沒有像樣的立過任何功勞。

  曹鑠對他們不薄，尤其是還讓皇子娶了倆人的女兒。

  與馬超一同來到西涼，倆人早就想著要立下一場功勞，可大軍一直沒有向徹里吉發難。

  如今徹里吉先向魏軍發難，對於關羽和張飛來說，他們將要等來的並不僅僅只是一場戰事，最重要的還是他們將有機會為大魏立下功勞。

  能夠在沙場上立功，也算是他們還了曹鑠一些人情。

  自從被魏軍俘獲，曹鑠不僅沒有殺了他們，反倒還一直禮遇，倆人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他們欠下了曹鑠不少。

  何況他們向來都是以忠義著稱，又怎麼可能做出那種知恩不報的事情？

  仨人到了軍營，各自催促麾下將士快做準備。

  趙雲先去他麾下將士駐紮的營地，親自監督將士們做出征前的準備，關羽和張飛則並肩走在軍營里。

  「等了這麼久，總算是等到出征的機會了。」張飛對關羽說道：「這回上陣，我們可得多殺敵軍才是。」

  「自從投效大魏，我倆還沒立下任何功勞。」關羽回道：「陛下待我倆不薄，當然要多殺敵軍，才能回報陛下恩情。」

  張飛點頭，要是早先關羽說這些話，他還不一定認同，自從和曹鑠做了親家，他的想法早就是徹底的扭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