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7章 感覺劉猛有點蠢
2023-11-25 08:23:11 作者: 諱岩
劉猛見到曹恆,不服氣的把臉扭到一旁。
曹恆打量著他,過了片刻才嘴角浮起一抹淺笑問道:「你就是匈奴的左賢王?」
「既然知道我是大匈奴左賢王,還不快些看座?」劉猛怒目瞪向曹恆:「如今我雖然是敗了,可大匈奴勇士數十萬,別說是你, 就算是大魏皇帝來了,也是不敢輕舉妄動。我勸你還是不要把事情給做的太過,以免將來見到大魏皇帝,因為大匈奴長驅直下,而促使他拿你謝罪!」
「敗軍之將,居然還敢腆著臉向我討要座位。」曹恆笑著搖頭, 向劉猛問道:「左賢王,我就問你,說這些話的時候,你有沒有覺著臉上燒的發燙?」
被曹恆這麼問了一句,劉猛愣了一下,當他反應過來曹恆是什麼意思的時候,臉色鐵青著說道:「我是匈奴左賢王,而且還是大單于的兒子……」
「匈奴單于呼廚泉過幾日就會來到雲中。」曹恆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對劉猛說道:「等他來了這裡,我倒是要好好問一問,他什麼時候有了你這麼大的兒子?」
劉猛口中的大單于當然是指去卑,可曹恆卻偏偏說成呼廚泉,讓他心中頓時一陣懊惱。
「我們大匈奴什麼時候單于成了呼廚泉?」劉猛傲然說道:「這麼多年,呼廚泉不過是逗留在大魏已經被圈養的一條狗而已。大匈奴的單于早就另有其人……」
「呼廚泉在你們匈奴人看來是什麼,我並不在意。」曹恆很平淡的說道:「我只知道,當年為了匈奴穩固,他寧願留在中原,而把匈奴交給了去卑。可他沒想到,去卑並不是像他希望的那樣帶著匈奴人走向富強, 反倒是在匈奴壯大以後, 企圖把他這個真正的大單于害了取而代之。你說呼廚泉是狗,我並不會反對。一來我和他沒什麼交情,二來,即便是狗,也是一條忠犬,並沒有什麼不好。反倒是去卑,狼子野心,一旦做大,就忘記了當初是誰把他扶持到如今的地位。倘若我是去卑,必定是會迎接呼廚泉返回匈奴王庭,然後把匈奴拱手讓還給他,這才不失為人的根本。可去卑去根本沒有那麼做,為了一己私利,他居然不惜謀害單于,如此背信棄義之人,也敢稱自己是匈奴單于?」
被曹恆搶白了幾句,劉猛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
他嘴唇動了幾下,正打算辯駁,曹恆又問了他一句:「呼廚泉還在,去卑卻僭越了大單于之位。倘若你是呼廚泉,會認為去卑為人怎樣?」
怒目瞪著曹恆,劉猛問道:「你究竟想要怎樣?」
「我沒想把你怎樣。」曹恆說道:「我也不會處置你,最近這些日子,你先在雲中城住下。等到呼廚泉來了,我會把你交給他處置。他要是認為你可以活下去,我絕對不會為難你半分。倘若他要你死,我也不會為你求情。」
擺了擺手,曹恆向幾名魏軍吩咐:「把去卑家的狼崽子帶下去,好好看管著,多給一些吃用,不要把他給餓瘦了。我要把他白白胖胖的就給呼廚泉。」
「要殺就殺,何必羞辱?」曹恆下令讓士兵把他扭送下去,劉猛掙扎了幾下喊道:「我是大匈奴的左賢王,你敢這樣對我?」
「戰敗的是你,並不是我。」曹恆冷下臉,語氣很不好的說道:「兵敗以後居然絲毫沒有作為俘虜的覺悟,別說你只是去卑的兒子,只是他僭越冊封的左賢王。即便你真的是匈奴左賢王,成了我的俘虜,也是連條狗都不如。我不殺你,你應該感恩戴德才是,再在這裡吵嚷,當心我讓人用烙鐵把你的舌頭給燙焦!」
曹恆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一直都是陰冷著的,劉猛聽了他所說的,也是心頭一涼。
死,怕是躲不過去了。
要是死之前還被烙鐵燙了舌頭,從而死的屈辱,才真的是丟了匈奴人的臉面。
劉猛不敢再吭聲,曹恆擺了下手,示意衛士把他押走。
衛士押著劉猛離去,曹恆向張苞問道:「城內戰事如何?」
「太子下令,說是不許匈奴人投降,他們明知必死當然會奮起抵抗。」張苞回道:「城裡的戰鬥,怕是不到深夜也消停不下來。」
「匈奴人數目太多,這麼多年去卑給匈奴做出的貢獻也就是鼓勵生養,促使匈奴人口成倍增長。」曹恆說道:「我們來到這裡討伐匈奴,要做的不僅是把他們打怕打服,還要徹底的給匈奴人滅掉。活下去的匈奴人越多,對於父皇的大計越是不利,所以在明知戰事已經偏向於我們的時候,我們就得想方設法,更多的殺傷匈奴人。否則這次出征就沒有多少意義。」
「其實太子根本不用擔心將士們會因為這道命令而廝殺的辛苦。」張苞回道:「大軍在城外駐紮了許久,將士們早就憋悶的渾身難受。倘若匈奴人輕易投降,反倒會讓將士們覺著這一仗打的不是很過癮。太子下達命令,不許匈奴人投降,將士們士氣可是空前高漲。」
他向曹恆躬身一禮,對他說道:「劉猛我已經送來,如今城內還有戰事,我先告退,等到徹底剿滅了匈奴人,再回來向太子復命。」
曹恆點了點頭:「你先去吧,告訴將軍們,等到滅了匈奴人,可不要忘記清掃戰場。雲中是我們中原的地盤,以後我還打算從中原遷徙人口過來,絕對不能讓屍體污穢了城池。」
「太子放心。」張苞回道:「我會把話轉告給將軍們。」
張苞告退離去,曹恆來到前堂門口。
恰好,曹毅寫完了書信正往他這邊來。
到了曹恆身旁,曹毅見禮說道:「皇兄,給父皇的書信我已經寫好,請問皇兄要不要先過目看一看?」
「你覺著合適也就行了,我用不著過目。」曹恆說道:「先前你提過,雲中對於我軍將來的征伐極其重要,在書信里可要把這些分析都給父皇說清楚。」
說到這裡,他又補充了一句:「告訴父皇,這些都是你考慮到的。」
「我追隨皇兄出關,雖然也曾出了一些主意,可真正做出決斷的是皇兄。」曹毅回道:「雖然是我先提出,皇兄卻也一定已經發現。我認為在書信里特意提起是我想到並不合適。不說父皇會不會信,即便信了,對皇兄和我也都沒有什麼好處。倒不如以皇兄的口吻來寫這封書信。」
看著曹毅,曹恆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他對曹毅說道:「你能這麼想,不僅是我的福分,也是大魏和父皇的福分。等你的書信送出去以後,我會給父親寫封書信,為你表彰一些功績。而且我還會在信中特意提起,在雲中駐紮大軍和囤積軍需物資,是你最先提議的。」
「皇兄把功勞讓給我,實在是要我不知該怎麼說才好。」曹恆說他會寫信給曹鑠,特意提起他建議以雲中為北征根基的建議,讓曹毅信中頓時一陣感動,當即向曹恆行了個大禮。
曹恆擺了擺手:「你我兄弟,沒必要如此外道。」
兄弟倆進入雲中城,在官府等了足有六七個時辰,城裡的戰鬥才完全結束。
魏軍將士拖著戰死的匈奴人,把他們的屍體堆放在馬車上,由馬車馱運著送到城外掩埋。
雲中城牆上,張苞和趙統、典滿等人也都會和,他也把曹恆的命令轉達給了將軍們。
趙統、典滿等人指揮將士掩埋匈奴人的屍體,張苞和關興則上了雲中城牆。
成車的匈奴人屍體被魏軍送出城外,在城外的空地上挖出深坑掩埋。
「城外的農田明年必定會有好收成。」望著正在掩埋屍體的魏軍將士,張苞說道:「這麼多屍體埋進泥土,土壤還不是肥沃的種什麼長什麼?」
「你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妥。」關興笑著說道:「種什麼不長什麼,難不成到了明年,還能從地里長出一些匈奴人?」
張苞哈哈一笑:「要是能長的出來,倒也是他們的造化。」
「聽說你擒了劉猛?」關興岔開話題,向張苞問了一句。
「我恰好帶著將士們與匈奴人廝殺,劉猛也帶著一群人迎了過來。」張苞說道:「要說那個劉猛,也算是蠢的可以。我把他送去見了太子,他居然還以匈奴左賢王的身份要挾太子,說什麼大匈奴數十萬勇士,要太子把他好好的給放了,否則將來大魏必定會遭受兵禍。」
「大魏會不會遭受兵禍,我們可不是很清楚。」關興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不過他的大匈奴以後恐怕是真的要遭受兵禍了。」
「誰說不是。」張苞說道:「也不知道劉猛憑著什麼敢和太子張狂,被太子幾句話給說的無言以對,這回在監牢里,說不準還在捉摸著該怎麼應對太子所說的那些。」
「太子有沒有說,要我們解決了匈奴人以後,去官府見他?」關興向張苞問了一句。
張苞搖頭:「解決了匈奴人去見太子,還不是情理之中?他倒是沒有特意提起這件事,只是要我們儘快處置屍體,不要讓匈奴人的屍體把雲中城給污穢了。」
「我軍將士的屍體怎麼處置?」關興問道:「難不成和匈奴人一樣送到城外去掩埋?將士們離家出征,戰死沙場以後,我們總得給他們找個好些的容身之處。」
「你覺著該掩埋在什麼地方?」張苞問道:「難不成是在城裡?」
「在城裡也沒什麼不可。」關興說道:「要不你在這裡先處置著城頭上的屍體,等我詢問了太子,再決定如何處置我軍將士的屍身。」
關興說要把將士們掩埋在城裡,張苞是一臉的霧水。
他是真沒想明白,將士們的屍體,要怎樣才能在城裡掩埋。
關興也沒有給他任何解釋,把處置城頭屍體的事情推給他以後,就下了城牆,往官府方向去了。
曹恆還在前堂等著將軍們復命,聽說關興來了,吩咐衛士給他帶到屋裡。
等到關興見了禮,曹恆問道:「將軍們已經把屍體都給處置完了?」
「回稟太子,還沒有。」關興說道:「我來求見,只是想問太子,我軍將士的屍身該怎麼處置?難不成也要運送到城外,在城外掩埋?」
「你覺著應該怎麼處置?」從關興的語氣里,曹恆聽出他有著自己的主意,於是向他追問了一句。
關興回道:「回太子話,我認為我軍將士的屍身沒有必要運送到城外,就在城內開闢一處地方掩埋,以後雲中城上下,逢年過節也能給將士們掃掃墓,讓他們不至於太過清冷。」
「城內地方本來就不是很大,要是開闢出一塊地域安頓將士們的屍體,可得想想怎樣安頓才好。」曹恆想了一下,對關興說道:「既然是你提出的請求,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不僅要找到能夠安頓將士們屍身又不會影響到雲中城運作的地方,還要讓每一個戰死的將士都留下名姓。沒有判明究竟是哪個人,輕易不要安葬。」
「太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得到曹恆的允准,關興心中頓時一陣歡喜,他躬身向曹恆行了個大禮,退出了前堂。
關興退出去以後,陪著曹恆在前堂等候的曹毅問道:「皇兄真的要把將士們的屍體安頓在城內?」
「我軍將士奮勇廝殺,把他們的屍體安頓在城內也不算過分。」曹恆說道:「雲中城也是不小,只要能開闢出一些地方用來安置,還可以讓活著的將士們看到,大魏是從來不會虧待自家將士的。即便是戰死沙場,他們死後的待遇也遠遠不是敵人可比。」
說到這裡,他輕輕嘆了一聲,接著對曹毅說道:「當然,將士們想要得到好的安頓,最重要的還是得打勝仗。只有在戰場上獲勝,他們才能得到被妥當安頓的機會。倘若獲勝的是敵人,即便在沙場上如何勇猛,戰死以後也不過是被人隨意往坑裡一扔就給填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