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3章 怎樣討伐匈奴
2023-11-25 08:23:11 作者: 諱岩
曹鑠和袁芳坐在山頂,遙望著夜色中的群山。
有名衛士從上山的小路匆匆跑了過來。
鄧展上前把他攔住,衛士小聲和鄧展說了句什麼。
點了下頭,鄧展擺手示意他離去,
衛士離開後,鄧展來到曹鑠和袁芳身後:」啟稟陛下, 剛才得到消息,匈奴左賢王劉猛與左右谷蠡王率領二十一萬大軍挺進雲中郡。長公子在雲中留下的兵馬不戰而走,全部退回雁門關,與匈奴人於關口對峙。」
「我還沒打他們,匈奴人倒沉不住氣了。」曹鑠看向袁芳:「匈奴人是迫不及待想要大魏立朝送來一些戰功。我想不動他們也是沒有理由了。」
「恆兒是不是又要出征了?」袁芳問了一句。
「正是。」曹鑠說道:「明天做了最後的祭禮,他也就該前往雁門關了。」
「母親還在長安等著他, 夫君現在就讓他走, 萬一母親怪罪下來。」袁芳有些遲疑,畢竟出發前往泰山之前, 丁瑤曾特意叮囑過,一定要讓曹恆在被立為太子之後回一趟長安。她要看看做了太子的曹恆與以往有什麼不同。
曹鑠說道:「戰事要緊,羯人和匈奴那邊一直都是他在負責,我倒是也想讓他先去長安,可匈奴人卻不給他機會。」
說到這裡,曹鑠向鄧展吩咐:「去把長公子請來。」
鄧展應聲離去。
片刻之後,曹恆來到曹鑠和袁芳面前。
「戰報你應該得到了?」曹鑠向曹恆問道。
「回稟父親,剛才得到了。」曹恆說道:「孩兒懇請父親允許前往雁門關,匈奴人既已出手,我們大魏就沒有必要再讓著他們,這次出征,不把匈奴人徹底剿滅,孩兒絕不回返!」
「你去對付匈奴人,我多半還是放心的。」曹鑠對他說道:「只是你母親剛才說了,等到你被冊封為太子以後,還得先回一趟長安, 祖母要看一看成為太子的你,與以往有什麼不同。」
「戰事要緊, 祖母那裡,孩兒以後自會請罪。」曹恆回道:「至於冊立太子,也可以等到擊破了匈奴……」
「胡鬧!」曹鑠沖他一瞪眼:「冊立太子豈是兒戲?借著這次泰山祭天,穩固了你的太子之位,將來領軍出征,你也是更加順理成章。說什麼等到擊破匈奴,那都是什麼時候了?」
被曹鑠訓斥了一句,曹恆低著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曹鑠接著說道:「匈奴人雖然奪取了雲中郡,雁門關卻在我軍手中。當初回返洛陽,你應該是已經想到,雲中郡無險可守,即便是占了那裡,你們也守不住。倒不如把大軍帶回雁門關,在雁門關一帶布防,抵禦匈奴人。」
「父親明鑑。」曹恆回道:「孩兒正是這麼想的。」
「既然你已經做好了部署,其他也就不用我多說什麼。」曹鑠說道:「明天是行禪禮的日子。等到禪禮結束,我會當眾冊封你為太子,你先去雁門關,至於封賞百官,這次你確實是看不到了。」
「不能親眼觀瞻父親封賞百官,確實是遺憾。」曹恆回道:「可惜戰事緊要,即便孩兒想要留下,也是沒了機會。」
「稍後你把呼廚泉和毅兒他們都找去帳中,與眾人討論一下該怎樣同匈奴人作戰。」曹鑠說道:「所有作戰部署不用稟報給我,就當這裡是你的前沿戰場。」
「孩兒銘記父親囑咐。」曹恆應了一聲。
曹鑠說道:「天色不早,辦你的事情去吧。」
告了個退,曹恆躬身離去。
袁芳不舍的目送曹恆離去,良久沒有說話。
「兒子出征,皇后是不是很捨不得?」曹鑠向她問了一句。
「正是。」袁芳說道:「想著當初他還只是個懵懂孩童,就好像一切都在眼前……」
「孩子終究是要長大的。」曹鑠站了起來,走到山崖邊上,任憑風從他的身旁吹過,撩動他的衣袍和發梢:「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我們早晚會從世上離開,將來這個天下怎樣,還得看他們的。」
袁芳來到他身旁,與他一同站在臨近山崖的地方。
她沒有吭聲,只是默默的望著遠處。
曹鑠摟住了她的肩膀,望著夜色中的群山對她說道:「恆兒做了太子,總得歷練一些,將來才能把天下治理的更好。你是他的母親,應該能懂得我的苦心。」
「夫君覺著對的,妾身都贊同。」袁芳回道:「等到返回長安,妾身去向太后解釋也就是了。」
曹鑠和袁芳在山邊站著,欣賞著夜色中的風景。
回到帳篷,曹恆當即下令,讓人把呼廚泉等人請到他的帳內。
沒過一會,呼廚泉等人來到。
他們進了帳篷,向曹恆躬身一禮:「見過長公子。」
「剛才我去見了父親。」請眾人落座,曹恆對他們說道:「父親和我說了一件事,去卑派出左賢王劉猛與左右谷蠡王,統領二十一萬匈奴勇士進入雲中郡。我軍留守雲中的將士依照我先前的囑咐退守雁門關。雙方在雁門關一帶對峙。我們沒有討伐匈奴,他們反倒來找我們的晦氣。你們認為,該怎麼辦才好?」
還沒有得到匈奴人進軍雲中郡的消息,眾人聽了曹恆的說法,一個個面面相覷。
呼廚泉問道:「去卑這麼迫不及待?陛下才登基,他就發兵進入雲中郡……」
「正是。」曹恆說道:「他應該是料定父親此時沒有閒暇理會他們,所以才選擇這樣的時機進入雲中。」
看著呼廚泉,曹恆問道:「你覺著對付去卑,我該怎樣才更穩妥?」
「回長公子話。」呼廚泉說道:「去卑此人,並不是完全沒有頭腦。我到現在也是沒有想明白,他究竟想要怎樣。明知匈奴不是大魏敵手,還要出兵進入雲中,莫不是要把匈奴推向消亡?」
「有你在,匈奴不會消亡。」曹恆說道:「父親倘若有心讓匈奴消亡,也就不會令我把你也給請來。去卑所以敢對雲中下手,應該是認為匈奴具備了和大魏一戰的能力。早先父親曾告訴過我,去卑也是個有些本事的,這些年他勵精圖治,把匈奴治理的井井有條,人口也比早先翻了兩倍。」
盯著呼廚泉,曹恆接著說道:「你離開匈奴的日子已經不少。我擔心的是即便回去,匈奴人還會不會認同你這個大單于?」
「長公子放心。」呼廚泉回道:「我雖然離開匈奴的年頭不少,在匈奴應該還是有些人脈。即便年輕一代已經忘記了我是誰,那些匈奴老人應該還不至於把我給忘了。」
「你可不要忘了,江山代有人才出。」曹恆說道:「去卑所以敢代你之名做了大單于,還敢出兵中原,就是他認為匈奴已經徹底換血。如今的匈奴人,早就不再是當年你做大單于時的模樣。能動用多少,可不要太有把握。」
呼廚泉回道:「長公子說的,我都記下了。」
又看向曹毅和張苞、張紹,曹恆向他們問道:「你們認為這次討伐匈奴,我該怎麼做才最穩妥?」
曹恆身邊其實謀士已經不少。
被他留在雁門關的陸遜和姜維,都是決勝千里的人才。
如今身邊又有了曹毅和張紹,能為他出謀劃策的人才更多。
雖然眼前的倆人在戰場決斷方面不如陸遜和姜維,他們畢竟也是能夠看透一些事情的人物。
曹毅想了一下,對曹恆說道:「長兄,我覺著這一戰理應避其鋒芒,從側翼繞過匈奴大軍。攻取他們薄弱的地方,譬如分撥一萬兵馬,悄然進入河套,直撲匈奴王庭。」
曹恆點了點頭,隨後有向張紹問道:「你認為怎樣?」
「直撲匈奴王庭是個辦法,然而太過冒險。」張紹說道:「大軍還在雁門關,討伐匈奴的將士們則要繞上一個大圈,從別處進入河套。如此一來耗費的時日不少,與集中兵馬與匈奴人在雲中決戰也沒什麼分別。」
「怎麼可能沒有分別?」曹毅說道:「我軍進入河套,直撲匈奴王庭。匈奴人必定發兵回援。即便他們人數眾多,根本不需要動用雲中的兵馬,與我軍對峙的匈奴人也一定會心中擔憂。只要敵軍士氣稍稍不穩,我軍就可以長驅直入,把匈奴人滅在雲中郡。我覺得還是分撥出一支兵馬進入河套更加穩妥。」
「二公子的謀劃確實是不錯。」張紹說道:「可二公子有沒有想過,分撥一支兵馬前往河套,我軍在雁門關一帶的兵馬就會少了不少。匈奴人原本就比我們數量多了許多,倘若再分走一些人,豈不是又讓他們在雲中郡占了更多優勢?」
曹毅還想辯駁,曹恆說道:「不用多說,就依著張昭,集中兵馬從雁門關出關。」
「長公子英明!」張昭當即站起來謝了一聲。
「事情你們大概也清楚了。」曹恆對眾人說道:「天色不早,明天父親還要行禪禮,都回去歇著,可不要因為匈奴人,而在父親的禪禮上沒了精神。
眾人起身告退。
他又對曹毅說道:「二弟,你留下,我有些家務事也和你說。」
曹毅應了,與曹恆一同目送呼廚泉和張苞、張紹退出帳篷。
等到他們都走了,曹毅對曹恆說道:「長兄要我故意提出不太可行的謀略,以後在張紹等人心中,只怕我是個無能之輩了。」
「無非是要他們看看,你雖然是我的二弟,有些事情我還是不會聽從你的意思,而會選擇他們的主張。」曹恆說道:「既然用人,我當然希望能把人給用到極致。倘若他們都認為我會聽從你的意見,而忽略了他們,以後再有議事,誰還敢和你爭辯?」
「長兄說的確實是沒錯,軍中要樹的是長兄的威望,我不不過是輔佐而已。計策多半還是要他們獻,倘若我有謀算,私下和長兄說,也就是了。」曹毅附和著說了一句。
曹恆點頭:「有你這樣的兄弟,出征討伐匈奴,我還要擔心什麼?」
「能夠追隨長兄前往關外,我已心滿意足。」曹恆問道:「我聽說雁門關內,我軍不過十萬。而匈奴人這次卻是出兵二十一萬。雙方兵力懸殊這麼大,長兄有幾分把握可以儘快擊破匈奴?」
「區區二十一萬人又算什麼?」曹恆回道:「我軍只要軍械齊整,滅了匈奴並沒有什麼困難。難道你忘記我們大魏的大炮、地雷還有能夠轟碎敵軍的火箭了?」
提起魏軍的幾樣殺器,曹毅說道:「我還沒有見過大炮、地雷和火箭的威力,只是以往聽說過……」
「等到我們出關,你有的是機會見識它們的威力。」曹恆說道:「明天父親還要行禪禮,你也早些回去,不要耽擱了起身。」
「我先告退。」曹毅躬身一禮:「長兄早些歇著。」
曹恆點了下頭,曹毅隨後退了出去。
曹毅離開後,沒過多會,曹恆的帳篷也熄了燈火。
坐在山崖邊上的曹鑠扭頭朝營地看了一眼,見曹恆帳篷的燈火熄了,他對袁芳說道:「恆兒也已經睡下,明天一早我們就要起身,皇后還是跟我一同會帳篷吧。」
袁芳答應了一聲,起身跟著曹鑠返回帳篷。
由於是在祭天,而且又住在帳篷里,晚上不適宜鬧出什麼動靜,她也知道,和曹鑠一同回了帳篷,也不過是倆人睡在一處罷了。
回到帳篷,鄧展已經為他們點上了油燈。
點起油燈以後,鄧展告退離去。
侍女為倆人鋪設鋪蓋,袁芳向曹鑠問道:「夫君,恆兒討伐匈奴有幾分勝算?」
「十分。」曹鑠回道:「他不僅會帶著匈奴大單于呼廚泉回去,而且我已經命令蓬萊島給他送來更多的軍械。這一回送來的大炮,和以往可是大不相同。」
袁芳沒再多問,她也知道,即便是問了,曹鑠也不可能和她說太多。
「天色不早,我倆還是歇下吧。」曹鑠招呼了袁芳一聲,先一步脫起了衣服。
PS:今天偷懶比昨天好些,嗯,就當我是去把剩下的小半截包皮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