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2章 他只能忍著
2023-11-25 08:23:11 作者: 諱岩
衛玉離開包房沒過多久,衛懿等人就悄然離去。
接到曹恆和曹毅,衛玉引領他們來到另一處包房。
進了房間,曹恆說道:「這裡好像不是白天父親帶我們來過的那間。」
「長公子恕罪。」衛玉回道:「剛才家父和兩位叔父送錢過來,我在那間包房接待他們。長公子和二公子來到,不敢讓他們叨擾, 也只好另外安排了一間包房。」
「晚上吃過沒有?」曹恆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他的思維跳脫的太快,衛玉有些措手不及。
愣了一下,衛玉回道:「忙了整天,還沒顧上……」
「我和二弟也還沒有吃飯,不知能不能在這裡叨擾一頓?」曹恆笑著問道。
「長公子肯品嘗望月樓的酒菜, 當然再好不過。」衛玉回道:「我這就讓人安排。」
「我倆來的時候,聽說你為令尊等人準備了酒宴,不知他們怎樣安排?」曹恆問起了衛懿等人。
衛玉回道:「知道長公子和二公子來了,他們哪還敢逗留,應該已經走了。」
「既然他們走了,就把酒宴送到這裡好了。」曹恆走到包房的窗口,把窗子推開看向外面:「望月樓的包房,說起來並不比凌雲閣的差到哪裡。從這裡也是能夠看見外面的景色。」
「其實望月樓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衛玉回道:「以往沒能做起來,也是各種原因慘雜到了一起。如今我接管了這裡,那些限制望月樓壯大的事情,我會一件一件都給廢止。」
「你已經廢止了不少。」曹恆的目光停留在窗外,對衛玉說道:「父親先前問你有沒有打算,你當時說是沒有。可我們還沒回到皇宮,你的公告就貼的滿城都是。用不了多少天,各地望月樓應該都能得到消息。」
他轉過身,凝視著衛玉的眼睛問道:「父親很想知道,廢止了曾經局限望月樓壯大的那些,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回長公子話。」衛玉回道:「我本來是打算從民間借款,先為每一個望月樓請兩名好廚子, 然後再置辦一些足以和凌雲閣抗衡的美人。然後再在望月樓開啟拍賣……」
曹恆抬起手, 對衛玉說道:「你說的這些凌雲閣都有,他們已經做了多年,我並不認為你們會有什麼優勢。我想知道的是你有什麼打算,是凌雲閣沒有的。」
「先把凌雲閣有的置辦起來,等到一切都穩固了,再置辦他們沒有的。」衛玉說道:「其實凌雲閣沒有的,我還得向魏王請教……」
「什麼都要父親告訴你,你這總管事的位置坐的可不是很穩。」曹恆說道:「我早先曾從父親那裡聽說過一個法子,只是用來供人玩樂,覺得很是有趣。重要的是它不會占地很多,只要有片空曠的場地就好。」
「敢問長公子,是些什麼?」曹恆說他從曹鑠那裡聽說過一種玩法,衛玉眼睛一亮連忙問了一句。
「父親早先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只是打算在後宅置辦一些,供母親們和兄弟姐妹玩耍,並沒想過要用它來賺取利益。」曹恆說道:「可我卻覺著要是能把它放在凌雲閣,一定會引來不少賓客。」
曹恆沒有直接說是什麼,知道他會接著說下去,衛玉當然也不敢多問。
其實他也很清楚,問是根本沒有必要。
既然曹恆提了出來,就一定會給他說明白,否則也沒有必要當面和他說。
「父親說的那樣東西名為桌球。」曹恆說道:「是一個台面,上面有些石頭做成的球,用其中一個球把另外的打進桌子邊角的圓洞,至於規矩是什麼,我還真不清楚。」
「長兄。」自從來到這裡就一直沒有說話的曹毅說道:「父親構想的玩樂方法,是不是得先詢問清楚了才搬上檯面。完全不懂怎樣的玩法,就算知道名稱也沒什麼用處。」
「你說的沒錯。」曹恆說道:「不過這種事不該我們向父親開口,還得衛管事去與父親說。」
當曹恆說出桌球這個名稱的時候,衛玉的眼睛已經在放光。
雖然不知道桌球是什麼東西,可他卻很清楚,凌雲閣所有會有今天,也是最初投入了不少新奇玩意。
如今各地已經普遍使用的桌椅家具,都是凌雲閣當年帶頭貨賣出去的。
還有百姓家中的鍋灶,也是凌雲閣最先使用然後傳入民間,替代了曾經人們烹製食物使用的釜。
只要能從曹鑠那裡把桌球的製作方法和玩法問道,他有信心很快引來一批客人。
可他同時也知道,但凡有了新奇的東西,過不了多久,凌雲閣一定也能置辦的起來。
畢竟望月樓和凌雲閣都是大魏的產業,身為魏王,曹鑠絕對不會厚此薄彼,只把桌球的製作方法和玩法告訴他,而把凌雲閣給撇開。
「多謝長公子指點明路。」衛玉躬身向曹恆行了個大禮:「桌球我是一定要置辦,在那之前廚子和美人也是要更換一批。望月樓和凌雲閣都是大魏產業,要是我們把桌球給做了起來,用不多久凌雲閣就會得到同樣的配屬。沒有好的廚子和美人把客人留住,望月樓始終還是落在凌雲閣的下風。」
曹恆和曹毅當天晚上,在望月樓吃了一頓酒宴。
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快到午夜。
長安城的商鋪本來就沒開業幾家,出瞭望月樓,他們發現整條街道,除瞭望月樓還有燈火,其他商鋪早早的就把大門關上。
「你覺得剛才的酒宴怎樣?」沿著街道往前走,曹恆問了曹毅一句。
「只能說還好。」曹毅說道:「比凌雲閣的菜餚口味差了不少,也難怪衛玉要換廚子。」
「衛玉的打算其實很有道理。」曹恆說道:「望月樓的菜餚和美人,與凌雲閣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即便他們有了桌球把客人吸引了過來,菜餚和美人不行,還是沒辦法給客人留下。」
「他倒也是個明白人,知道望月樓和凌雲閣都是大魏的產業,除了他們自己琢磨出來的東西,沒有什麼是凌雲閣無法得到的。」曹毅說道:「沒有自己的特色,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可能勝過凌雲閣。凌雲閣跟了父親多年,拍賣之類早就做了許多年頭,望月樓要是想做起來,最首要的就是得有他們自己的特色。」
「桌球,你覺得怎樣?」曹恆突然問了一句。
「父親只是和長兄提過,也沒有在後宅弄出來。」唯一回道:「我也不知道那東西究竟好不好玩,要是有些意思,倒是可以讓望月樓嘗試一下。」
「衛玉是在凌雲閣的拍賣會上被父親發現。」曹恆說道:「父親既敢用他,就敢把那些新奇的玩意交給他嘗試。衛玉和你我年紀相差不大,比起凌雲閣管事的老辣,他的好處是敢做敢拼,也敢承擔失敗的責任。望月樓積弱太深,安排個老辣的管事反倒沒什麼用處。倒是像衛玉這樣的人,以後還真可能帶著望月樓上下,把這裡建成足以和凌雲閣抗衡的所在。」
兄弟倆在一隊衛士的護送下,交談著返回皇宮。
才進皇宮正門,他們看見鄧展等在那裡。
鄧展迎上來,與兄弟倆人見了禮。
曹恆疑惑的問道:「鄧將軍怎麼還沒歇下?」
「主公沒有歇下,作為他的貼身將軍,我又怎麼敢歇下?」鄧展回道:「半個時辰以前,主公就要我等候在這裡。兩位公子怎麼這麼晚才回?」
「我倆在望月樓吃了晚飯。」曹恆說道:「父親對望月樓關注,我倆既然去了,總不能什麼也不弄明白。每次到望月樓,總得帶些有用的消息回來才成。」
曹毅向鄧展問了一句:「敢問鄧將軍,父親是不是也還沒睡?」
「兩位公子現在才回,主公肯定是還沒睡下。」鄧展說道:「主公一直在等著兩位公子回復,這會多半是等的急了,還請兩位公子隨同末將前去見過主公。」
曹恆和曹毅答應了一聲,心底都有些惶恐。
尤其是曹恆,提出留在望月樓吃飯的是他。
要不是在那裡吃了一頓,他們也不至於這麼晚才回來。
幸虧沒有在望月樓留宿,否則讓曹鑠等上整夜,才真的是罪過大了。
來到曹鑠的書房外,兄弟倆人果然看到書房裡還亮著燈。
鄧展對他們說道:「兩位公子,主公還在等著,我這就去通稟。」
「有勞鄧將軍。」曹恆和曹毅一同應了一聲。
鄧展來到書房門口,向裡面說道:「主公,長公子和二公子來了。」
「叫他們進來。」曹鑠吩咐了一句。
得到了吩咐,鄧展回到曹恆和曹毅面前:「兩位公子,主公有請。」
曹恆和曹毅再次向他道了個謝,走進了書房。
兄弟倆進了書房,看見曹鑠還在翻看著什麼。
曹恆問道:「天色不早,父親怎麼還沒歇下?」
「不是正在等著你倆?」曹鑠回了一句,隨後向他們問道:「你倆去了一趟望月樓,這麼晚才回來,在那裡有什麼收穫?」
「回稟父親。」曹恆回道:「我來所以回來的晚了,只因在望月樓吃了晚飯,所得感悟確實不少。」
「說一說,都有什麼感悟。」曹鑠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曹恆回道:「望月樓的酒宴比凌雲閣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廚子手藝不行,決然難以留下客人。」
「只是這些?」曹鑠追問了一句。
「並不是只有這些。」曹恆說道:「望月樓積弱太深,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依附於凌雲閣,凌雲閣自家壯大,怎麼可能兼顧到他們,所有好處都被凌雲閣得了去,望月樓想要壯大起來,確實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倆看到的,都是我早就了解的。」曹鑠說道:「說一說我不了解的。比起這些把責任推卸到凌雲閣頭上的說辭,我更想知道衛玉打算怎樣做。」
「在望月樓的時候,我曾向衛玉提起過桌球。」曹恆回道:「衛玉認為有了桌球,再把望月樓本身的廚子和美姬換掉一些,以新奇博取客人,與凌雲閣之間還有一爭的可能。」
「桌球?」曹鑠愣了一下,隨後微微一笑,對曹恆說道:」你說的這個,還真是可以博取不少的客人。不過衛玉說的也是很有道理,望月樓想要翻身,最根本的就是先把菜餚口味和那裡的美姬解決好了。這兩樣要是不能得到妥善的解決。無論什麼時候,望月樓都不可能會是凌雲閣的對手。」
噶隨後向曹恆、曹毅問道:「衛家的二十萬吊銅錢已經送了去?」
「回父親話,已經送去。」曹恆說道:「不過我倆並沒有見到衛家兄弟,知道我和二弟過去,他們沒敢出來相見。」
「他們絕對不會與你倆相見。」曹鑠說道:「衛家所以送去二十萬吊銅錢,無非是想從以後與望月樓的往來中博取好處。他們想要憑藉著與衛玉之間的親情,把衛家的營生做到更大。」
「當初衛家對衛玉可是不怎麼樣。」曹恆說道:「我覺著衛玉應該不至於會答應他們。」
「衛玉要是個好管事,就一定會答應他們。」曹鑠說道:「他要做的是把望月樓給經營起來,所需要交好的商賈不是一家兩家。我已聽說今晚去的除了衛泱還有衛玉的父親和他三叔。先不說他父親,只說他三叔衛寧。衛玉有了機會,應該會往死里整治,畢竟當年給他帶來許多困擾的就是這位三叔。可他並沒有那麼做,而是選擇了諒解。你倆知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那樣?」
曹鑠把曹恆和曹毅問的愣了一愣。
兄弟倆彼此看了一眼,一同抱拳躬身說道:「孩兒愚鈍,還請父親明示。」
「為瞭望月樓以後走的更加長遠,很多曾經厭惡的人,衛玉只能選擇接受,甚至在將來的日子裡,他還得和這些人刻意保持往來。」曹鑠說道:「如今他要是憑著望月樓總管事的身份對付這些人,雖然可以痛快淋漓,最終卻只能把望月樓推向更艱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