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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6章 是好事還是壞事

2023-11-25 08:23:11 作者: 諱岩
  陸遜領著魏延去了安頓羯族女人們的營地。

  魏延答應押送二三十萬羯族女人返回洛陽,倆人也沒有在營地逗留太久。

  離開營地,魏延向陸遜問道:「帶回去的羯族女人,要不要給長公子選一些姿色極美的留下?」

  「長公子沒有吩咐,可我覺著魏將軍還是給他留下百十個最好。」陸遜回道:「再過一些日子,羯族女人可就再也找尋不到, 要是全都給處置了,到時候他突然想起來,我們也沒地方給弄去。」

  魏延哈哈一笑,對陸遜說道:「伯言說的沒錯,那我就選百十個送到長公子府上去。」

  「送到府上只怕不妥。」陸遜回道:「長公子不是沒有成婚,人在關外卻送了百十個異族女人回去, 即便長公子夫人再如何開明大度,怕是也受不住。」

  「不能送到府上,難不成要養在我那裡?」魏延眉頭一皺, 向陸遜問了一句。

  「那是當然不用。」陸遜說道:「要不魏將軍先把這些羯人女子送到長公子府上,告訴夫人,就說是從關外俘獲,特意送到府上作為奴婢差遣。」

  「作為奴婢,可得從女童里選一些了。」魏延捏著下巴想了一下,隨後對陸遜說道:「回到洛陽我再尋思該怎麼辦,多謝伯言提點了。」

  「魏將軍路上多加小心。」陸遜又問:「敢問將軍出發,路途上還需要一些什麼?」

  「也沒什麼需要的。」魏延回道:「伯言多給我準備一些口糧就好,這麼多人趕路,要是糧食不夠,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餓死在半道。」

  「魏將軍放心,糧食肯定是夠的。」陸遜拱了拱手:「將軍準備著,我先告退卻置辦將軍上路所需。」

  「有勞伯言。」魏延拱手回禮。

  陸遜離開後,只是吩咐一旁跟著的衛士去府庫清點糧食給魏延帶在路上使用,他自己則去了官府。

  曹恆還在書房裡等著。

  陸遜才進門,他就問道:「怎樣?魏將軍說了什麼?」

  「說了不少, 言語間好似有對長公子屠戮羯人頗有微詞。」陸遜回道:「我和他分辨了一些, 他也就沒再多說。」

  「屠戮的那幾天,魏將軍有沒有到街道上去?」曹恆又問了一句。

  「好似沒有。」陸遜回道:「魏將軍那幾天應該都在住處,下手之前,我已經代公子傳令各處,無關人等一律不不得出現在街市上。」

  曹恆點頭,他站了起來對陸遜說道:「伯言陪我出去走走。」

  陸遜領命,陪著曹恆離開書房。

  來到後園,吹著凌冽的寒風,曹恆向陸遜問道:「伯言,現在是什麼月份了?」

  「回稟長公子。」陸遜回道:「已經快要進入二月。」

  「二月,按道理說雖然冷,卻不至於一點春天的氣息都感受不到。」看著院子裡依舊光禿禿的樹木,曹恆說道:「關外的冬天還真是長……」

  「這裡還不算太長。」陸遜說道:「再往北方,冬天才真的很長。」

  「我記得伯言好似沒有來過關外。」曹恆問道:「你怎麼知道更北方冬天會更長?」

  「雖然以往沒有來過關外,可認識的人之中卻有不少出生於關外的。」陸遜回道:「從他們那些人的口中,我多少聽說過一些關於關外的事情。」

  曹恆點頭:「原來如此……」

  「天還很冷,長公子不在房裡,卻要我陪著來到後園閒走。」陸遜說道:「要是長公子凍著,我可擔待不起。」

  「沒人要你擔待。」曹恆說道:「剛才我在捉摸關外地圖,過了雲中郡再往北就是河套。匈奴在河套多年,據說父親當年本已是收伏了屠各匈奴,卻因為討伐匈奴而把他們給放了出去,屠各人到了關外以後,雖然是和匈奴作戰不休,卻遲遲不肯再回中原,不知有沒有這麼回事?」

  「有。」陸遜回道:「我聽說當年屠各人的女眷都被留在中原,而出征的屠各勇士卻在俘虜了匈奴女人以後與她們生養孩子,從此再也沒有返回。」

  「伯言連這些都聽說過?」曹恆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伯言曾親眼見證了。」

  「那些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在江東也還名不見驚傳。」陸遜回道:「怎麼可能親眼所見。」

  他隨後話鋒一轉:「敢問長公子,突然提起這件事,是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曹恆回道:「我不過是想了解一下,如今的屠各可還是當年追隨父親討伐匈奴的屠各。」

  「是與不是,派個人過去問問不就行了。」陸遜說道:「如今這裡也沒什麼事,不如我替長公子走一趟。」

  「不妥。」曹恆打斷了他:「你和伯約如今是我左膀右臂,有什麼事情我還得多詢問你們,要是你去了,豈不是暫時砍掉了我的一條胳膊?」

  「長公子有什麼打算?」陸遜問道。

  「另外派個人過去。」曹恆說道:「從軍中選個能言善辯卻不讓人討厭的,要他去屠各走一趟,先探探屠各人的口風。」

  「我明白了,稍後就去準備。」陸遜當即答應了。

  曹恆又對他說道:「屠各人要是還願依附我們大魏,等到平定了匈奴,我們是不是應該把他們再次遷徙到中原,要他們融合於中原人之中?」

  「長公子考慮的是。」陸遜說道:「其實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要許多異族自願投靠到中原。倘若以後還是像對待羯人那樣對待其他異族,只怕會戰事不斷,什麼時候都沒辦法提早結束戰爭。」

  「我並沒有想過要提早結束戰爭。」曹恆衝著陸遜咧嘴一笑:「融合異族,最直接的辦法還是戰爭。沒有哪個異族會心甘情願的被我們融合。所謂的融合,不過是把他們打服打怕,要他們沒有其他選擇的時候不得不向我們屈服。」

  「當初主公提出融合異族的時候,我還在擔心不能持久,畢竟只有主公一人這麼認為,再有人接管大魏,會不會沿襲這樣的方略還很難說。」陸遜說道:「如今長公子也是這樣的心思,我就放心多了。」

  曹恆哈哈一笑,輕輕拍了拍陸遜的胳膊:「世人都說我和父親很像,既然我像父親,他的想法,我又怎麼會不認同?從我頭一回聽說父親融合異族的想法,就覺著這是唯一解決混戰的辦法。當年漢武、漢明對匈奴都發起了戰爭,也曾把匈奴打服打怕,可他們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漢武是乾脆任由匈奴人留在關外,只要他們不再惹事也就不會多加過問。漢明雖然把匈奴人分成了南北兩部,不肯投效中原的北匈奴被迫西遷,給西域和大秦等國找麻煩去了,南匈奴卻得意在河套一帶存留下來,到了大漢亂起,蟄伏多年的他們又一次坐不住,出兵中原劫掠我們的財貨搶走我們中原的女人。異族滅我華夏之心不死,我們給他們留下丁點火種,他們都能形成燎原之勢。所以還是父親的法子更穩妥,百年大計起於融合。只有把他們全都融合為中原人,從此與中原人同仇敵愾,天下才能長治久安,邊關才能無異族襲擾。」

  「長公子說的沒錯,是我疏忽了。」陸遜回了一句。

  倆人正在後園走著,有一個人匆匆跑了過來。

  此人不是曹恆住處的僕從,也不是他的衛士,而是一位將軍。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姜維。

  到了曹恆面前,姜維說道:「剛才我到書房沒有見著長公子,沒想到還真是在這裡。」

  「伯約匆匆忙忙,難不成是有什麼要緊事發生了?」見到姜維,曹恆很詫異的問了一句。

  「確實是有要緊事。」姜維回道:「主公令人傳來軍令,要長公子即刻罷兵返回洛陽。」

  「罷兵返回洛陽?」曹恆一愣,向姜維問道:「來人有沒有說,父親為什麼讓我返回?」

  「據說是匈奴使者去了洛陽。」姜維說道:「長公子在關外做的事情,主公一樁一件全都清清楚楚。派人過來特意請長公子回去,應該是要商討應對匈奴的法子。」

  「將士們就在關外,我要是率領大軍返回……」曹恆皺起眉頭,對姜維和陸遜說道:「你倆認為會不會是給將士們徒增辛苦?」

  「長公子難道有其他的打算?」姜維不解的問道。

  「我打算把大軍留在這裡,獨自返回洛陽去見父親。」曹恆說道:「軍中將士交給你倆與其他幾位將軍。倘若匈奴人敢有異動,只管迎擊就是。」

  「雖然長公子這樣謀劃沒什麼紕漏,可我還是覺得應該聽從主公召喚,先把將士們帶回去。」陸遜說道:「有大軍在這裡,匈奴人即便心懷不軌,也不敢對雲中怎樣。倘若我們撤走,匈奴人見機會來了,難保會對雲中做出什麼。到那個時候,我們可就有足夠的藉口討伐匈奴。」

  先看了一眼陸遜,隨後曹恆又看向姜維:「伯約是否也這麼認為?」

  「我和伯言的看法如出一轍,只是我並不認同把大軍帶回洛陽。」姜維說道:「大軍先回雁門關等待長公子,應該最是妥當。」

  曹恆點頭:「伯約說的沒錯,我也這麼尋思。雁門關距雲中不遠,這裡發生任何情況,我們都能及時調撥將士過來,即便匈奴人再如何強悍,也不可能在雲中占據太久。何況我們撤了,他們未必敢來。」

  「那就要看匈奴人是不是認為與我們必有一戰。」姜維說道:「匈奴既然派使者去了洛陽,他們一定是認為長公子有心進軍河套,倘若不是察覺到了危機,我覺著匈奴人應該不會輕易派出使者去見主公。」

  「匈奴人要是只想和談,事情還真不是太好辦。」曹恆捏著下巴說道:「別人伸出一張笑臉,我們總不能直接一巴掌抽上去……」

  「長公子覺著要不要挑釁一下?」陸遜突然問了一句。

  「先不要。」曹恆回道:「我不在這裡,軍中無人坐鎮。即便有你倆在這裡,不是主將,將軍們也很難聽從。魏將軍先前不肯押送羯族女人,無非是因為人數太多。派個人過去請他,我要和他談談,返回雁門關的路上,我親自領著將士們與他一同押送那些羯人。」

  「我著就去請魏將軍過來。」陸遜應了一聲。

  「伯言去恰好合適。」曹恆點了下頭:「你與魏將軍一同來見我。」

  陸遜答應了,領命告退。

  等到陸遜離開,曹恆對姜維說道:「你也留在這裡,先去書房陪我說說話。」

  陪著曹恆回到書房,進了房間,姜維問道:「長公子覺著這次返回洛陽,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曹恆笑著回道:「我們在關外殺了這麼多羯人,匈奴人的使者前往洛陽求見父親,說不定就是為了告我一狀。」

  「滅了羯人可是魏王的意思。」姜維說道:「長公子不過是依照魏王吩咐,把事情給辦的徹底了些。」

  「父親並不會對我的做法有任何不滿,可是身為魏王,既然匈奴人派了使者前去,他又怎麼可能不做做樣子出來?」曹恆說道:「倘若不是匈奴使者去了,又怎麼會突然把我也給召回?」

  走到窗口,曹恆望著外面一片蕭瑟的園子:「算起來長安重建應該也是快到尾聲,父親稱帝的日子是越來越近……」

  「我覺著主公把長公子召回去,說不定是為了稱帝一事,而與匈奴人無關。」姜維說道:「主公征討天下多年,什麼時候把天下豪雄放在眼裡?當年紛爭不斷,哪一路豪雄是匈奴人可以相提並論。區區匈奴,派遣使者前往洛陽,要是真的針對長公子,反倒會在主公那裡落個不自在。」

  「伯約說的不是沒有可能,然而如今的父親早就不是當年的父親。」曹恆回過頭看向姜維,他微微一笑說道:「當年父親領兵作戰,並不會有太多的顧忌。可如今他已經身為魏王,而且過不了多久就將登基稱帝。身為皇帝,考慮事情就不再只馬背上廝殺那樣簡單。父親究竟會怎樣,你我都揣測不透。」

  曹恆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向來帝王無情,考慮的只有利益。

  任何事情要是與國家利益衝突,做皇帝的都只能選擇犧牲那些他們認為無關緊要的。

  曹恆雖然是大魏長公子,可他的利益對於整個大魏來說,卻是微不足道。

  曹鑠突然傳令,要曹恆返回洛陽,無論放在誰看待這件事情,都不會認為對曹恆是件好事。

  跟隨曹恆的日自己久了,對這位長公子的做派也是十分了解。

  姜維還真是擔心,他回到洛陽以後要是當著曹鑠的面和匈奴使者掐了起來……

  「長公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遲疑了一會,姜維冒出一句。

  「你我又不是外人。」曹恆笑著說道:「有什麼話只管說也就是了。」

  「我想說的是,回到洛陽以後,或許長公子會遇見匈奴使者當面詬病,無論如何,也不要在魏王面前與匈奴人爭辯……」姜維說道:「那樣一來,魏王下不了台,遭殃的可是長公子……」

  「和匈奴人爭辯?」曹恆笑著說道:「伯約還真是小瞧了我。」

  他一副看不上匈奴人的模樣,讓姜維感到更加不穩妥。

  可姜維又不好當面再多說什麼。

  有些話只要說出口,起到提醒的作用就好,說的太多只會讓人心生煩躁。

  這就是為什麼往往絮叨的人不可能說服別人依照他們的意思辦事,反倒會把事情往相反的極端推動的道理。

  同樣的一件事,說一次起到的效果往往要比反反覆覆去說強的更多。

  越是反覆在別人耳邊提起,尤其是站在一旁,擺出一副你不答應我就絮叨死你的架勢,更會令人心生厭煩。

  該說的已經說了,姜維認為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

  至於曹恆會不會聽從他的建議,那就是曹恆自己的決斷了!

  「匈奴人根本不配要我和他們爭辯。」曹恆向姜維微微一笑:「伯約不用擔心,無論他們的使者說什麼,我都不會分辨。要是匈奴人把事情給做的絕了,我就以自己的名義為父親做一件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曹恆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匈奴人要是在他面前有所收斂,他也不會過於為難。

  倘若匈奴人絲毫不給他留臉面,一味的請求曹鑠懲治,恰恰也是給了他討伐匈奴的藉口。

  大魏討伐匈奴勢在必行,父親應該也早就想要把匈奴給滅掉。

  雖然做出那樣的選擇,很可能會造成孤軍奮戰的境地,可曹恆卻很清楚,不一定有後援,也絕對不會出現掣肘的事情。

  倆人在房間裡說話,門外傳來陸遜的聲音:「啟稟長公子,我把魏將軍給請來了!」

  「魏將軍來了,還不快請到屋裡?」曹恆回了一句。

  在門外稟報的陸遜隨後引領著魏延進了書房。

  曹恆滿面笑容的向魏延說道:「魏將軍來了,快請坐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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