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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8章 慶功宴

2023-11-25 08:23:11 作者: 諱岩
  飛熊營是曹鑠早年建立的精銳。

  經過這麼多年,營中將士換了一撥又一撥,可將士們廝殺的能耐卻絲毫沒有減弱,在趙雲的操練下,反倒一代更比一代強。

  衝進羯人之中,凌統在最前面, 飛熊營將士則緊跟在他的身後。

  他們就像是高壓水槍里噴出的水流,把一個個羯人掀翻下馬。

  終於回過神的羯人也發起了反擊。

  羯人從四面八方湧向飛熊營,凌統和飛熊營將士則從正中往四面散開。

  他們始終保持著戰鬥的隊形,衝上來的幾人在馬背上根本就不是他們的敵手,甚至三五個羯人圍著一個飛熊營士兵,都還會被挑落下馬。

  飛熊營的鎧甲十分堅厚, 他們騎乘的馬匹也都是精選的北方馬種。

  至於他們手中提著的兵器, 則是造價非常昂貴的馬槊。

  馬槊和步槊同樣是槊,然而兩種不同的槊, 製造工藝不同,決定了它們的造價不同。

  步槊的製作工藝與普通的矛相差不多,僅僅只是在手柄的打磨上更加精細一些。

  而馬槊則不同,它無論是在手柄的打磨上,還是在槊尖的鍛造上,耗費的工時都要更多。

  正因為馬槊的製作工藝複雜,它的造價才更高,也更不容易在軍中普及。

  即便是大魏的軍隊,能夠裝配起馬槊的,也僅僅只有龍紋、飛熊等精銳而已。

  飛熊營在凌統的率領下左衝右突,把一個個羯人斬殺在沙場上,關口上的曹鑠則指揮將士們朝著羯人不斷的施放箭矢。

  與飛熊營纏鬥的羯人在關口上魏軍的射殺下,成片的從馬背上掉落。

  看著關外像是下餃子一樣掉落馬背的羯人,曹恆的嘴角微微牽起了笑容。

  「元昶。」姜維對曹恆說道:「看眼下的局勢,我們可以下令讓將士們衝殺出去,我軍本來與他們想差就不多, 而且還占據了優勢,這一戰必定可殲滅不少羯人。」

  曹恆恰好也有這個意思, 他對姜維和陸遜說道:「伯約、伯言,守關的職責交給你倆,我與其他將軍一同出關與羯人廝殺。」

  「萬萬不可!」曹恆要出關廝殺,陸遜連忙勸道:「元昶是軍中主將,要是衝殺出去,萬一有個閃失,將士們可怎麼辦?」

  「我有如此強悍的大軍,怎麼還會有閃失?」曹恆十分自信的說道:「兩位只管在這裡守著,我與將軍們殺出去,必定會多殺羯人先立大功。」

  陸遜還要再勸,姜維使了個眼色,隨後對曹恆說道:「恭祝元昶旗開得勝。」

  曹恆招呼了一聲將軍們,領著他們飛快的下了關口。

  飛熊營出關以後,關口的大門再次緊閉。

  領著文鴦、典滿和趙統、趙廣以及三軍將士,曹恆來到關口前,向守著關口大門的魏軍喊道:「打開關口,大軍出關!」

  守軍趕緊把大門打開,放曹恆等人出關。

  潮水一樣的魏軍緊跟著曹恆,湧出了雁門關,怒吼著撞向正在試圖圍剿飛熊營的羯人。

  雁門關外,雙方一場混戰。

  關口上,陸遜望著關外的廝殺,向姜維問道:「伯約為什麼放長公子出關?他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你我可都是擔待不起。」

  「長公子怎麼會有閃失?」姜維回道:「伯言可不要忘記,他身邊有著什麼人。」

  「我也知道文鴦等人武藝了得,可沙場上刀劍無眼,萬一……」陸遜說道這裡,嘆了一聲。

  姜維卻很自信的對他說道:「長公子的本事你肯定還是不知道,我可曾聽說過,他馬背上的能耐都是從呂將軍那裡學來,要說使劍,他也是得到帝師王越真傳。像他這樣的人,別說有人在旁邊保護,就算是沒有人策應,他也能在敵軍之中衝殺個來回,而視羯人如無物。」

  「話是這麼說,可我還是覺著伯約太過冒失。」陸遜回道:「我們跟隨長公子來到雁門關,主公雖然沒說,可你我應該都很清楚,他是要我倆勸說長公子不要盲目自大,更不要輕易出戰。」

  「伯言說的好像是很有道理,可我卻並不認同。」姜維撇了撇嘴,對陸遜說道:「我只看到主公要我們竭盡所能輔佐長公子,至於不許他出關什麼的,我還真沒有看出來。」

  姜維根本不理會陸遜說的這些,讓陸遜感到一陣懊惱。

  他嘆了一聲,對姜維說道:「伯約也是胡鬧,自從與蠻人作戰以後,我覺著你和過往多有不同。」

  「要說不同,確實是有。」姜維回道:「可我並沒覺著哪裡不好,人這一生總是會有所改變,我在討伐蠻人的時候,看透了不少事情。長公子這次來到雁門關,並不只是要來混些戰功。大魏早晚會落到他的手上,主公並不是只要他來落到一些戰功回去,給眾人一個無法反駁他作為繼承者的理由,而是要他真的帶兵上陣,在廝殺中成長,早晚具備像主公一樣的能耐。」

  「你說的這些難道我會不明白?」陸遜回道:「可你也要清楚,我們陪著長公子來到這裡,同樣擔負著保他周全的重任。沙場上的本事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就出來,只要我們一直幫著他,等到滅了羯人,至少長公子應該懂得一些領兵的道理。」

  「太慢。」姜維搖頭:「我們要在滅了羯人之前,讓長公子有所成就,等到得勝返回的時候,至少也能讓主公看到他與以往不同。」

  陸遜和姜維彼此都不認同對方的看法,倆人在相互爭論著。

  關口上的魏軍將士則張開長弓,瞄準關口外的羯人發射著一支支的羽箭。

  早先將士們射箭的時候,根本不用留意什麼。

  此時此刻,他們每發射出一支羽箭,都是小心翼翼。

  關外,雙方已經混戰在了一起,而且魏軍還占據了優勢,正往前推進著。

  稍不留意,箭矢都可能射中自己的同伴。

  射箭的魏軍當然不希望發生那樣的情況。

  曹恆揮舞長戟,殺進羯人之中,他就像是一頭在羊群中來回撲殺的惡狼。

  凡是擋在他面前的羯人,紛紛被他的長戟挑殺。

  不過片刻,他來到了凌統身旁。

  「凌將軍!」挑殺了一名衝上來的羯人,曹恆喊道:「好武藝!」

  「多謝長公子誇獎。」凌統回話的時候,手上並沒有閒著,刺穿一個羯人的心窩,把他狠狠的甩飛了出去。

  進攻開始的時候,石邪弈於就感覺到情況好像不妙。

  當他看見曹恆領著將士們沖了出來,頓時一陣懊惱。

  他向身旁的羯人頭領喊道:「來的是大魏長公子,快傳令勇士,我們撤!」

  曾經在曹恆手下吃過大虧的羯人頭領,聽說是他來了,哪還敢耽擱片刻,趕緊把石邪弈於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羯人終於退了,自從曹恆上回離開雁門關,一直都在攻打關口的他們最終還是撤走了。

  與將軍們並騎返回關口,曹恆對他們說道:「各位將軍的本事,在這場廝殺中我是見識了。果然個個勇猛,都是當世難得的猛將。」

  「長公子太過讚譽了。」凌統回道:「要說這場廝殺,將士們才真的是居功至偉。羯人數量比我們多了那麼多,將士們還是把他們給驅趕了回去。過了今天,只怕羯人提起大魏將士,都會膽戰心驚,以後哪還敢和我們廝殺?」

  「凌將軍說的是。」曹恆說道:「只不過我們還是不要太小看了羯人,要知道羯人也不是那麼好對付。他們應對不了我們,總是想著找到機會避開無法敵對的大軍,而選擇相對弱小的地方下手。」

  「長公子的意思是……」旁邊的文鴦問了一句。

  曹恆扭頭看向他:「我們這次不會走,羯人也不會那麼容易找到機會,可我們早晚要出關追擊,他們應該也是想到了這種可能。我認為出關以後,將士們還是得聚集在一起,千萬不要給了羯人可趁之機。」

  每次看到文鴦,曹恆總會下意識的把眼神往旁邊;偏一偏,就怕被人說他是盯著文鴦不放。

  文鴦長的實在是太俊俏,俊俏的就像是個娘們一樣。

  要不是行軍的路上,他和將軍們曾一個帳篷里洗澡,親眼見過文鴦與他們一樣有著的那根東西,他絕對會認為文鴦是個女人假扮。

  曹恆怎麼都想不明白,世上為什麼還會有文鴦這樣的男人。

  論起長相,在男人之中他或許看不出有英武之氣,可在女人堆里,換上紅妝的他絕對比真的女人還要女人……

  好在文鴦沒有表現出他對男人有什麼特殊的興趣。

  就算是在一個帳篷里坐在木桶里泡澡,他也沒有多看過曹恆和其他將軍一眼。

  他的表現,與任何男人在洗澡的時候看到別的男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要說他與其他人不同,也就只是相貌更加陰柔,說話的聲音更加柔美,還有就是身上有著一種幾乎只有女人才會存在的芳香。

  「實在不行,我就帶著飛熊營為大軍開道。」曹恆回復文鴦的時候,凌統在一旁說道:「有飛熊營開道,長公子應該不用再擔心什麼。」

  「我從來就沒有擔心過什麼。」曹恆沖他微微一笑,對他說道:「只不過飛熊營將士經過這場廝殺已經十分辛苦,得讓他們好好休整一下。再精銳的大軍,在連續作戰的情況下,戰力也會有所衰減。」

  「長公子說的沒錯,要不我帶著本部兵馬在前探路。」旁邊的典滿提出探路的請求。

  「誰都不用探路。」曹恆微微一笑,對眾將軍說道:「但凡出征,派出斥候都是要緊的一環。我相信在我們來到這裡之前,楊刺史已經為我們派出了斥候。探路的事情,交給楊刺史也就好了。」

  曹恆沒打算派出軍隊在前面探路,將軍們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

  跟著他返回關內,曹恆一眼就看見已經等在那裡的楊阜。

  見曹恆回來,楊阜躬身深深一禮:「恭賀長公子旗開得勝。!」

  「楊刺史沒有回去歇著?」見到楊阜,曹恆問道:「怎麼在這裡等著?」

  「長公子領著將士抵禦羯人,身為刺史,我怎麼可能隨意離去?」楊阜回道:「我雖然不能幫著長公子什麼,卻也可以在這裡恭候,為長公子唱功喝彩。」

  曹恆哈哈一笑,對楊阜說道:「我哪裡需要什麼唱功喝彩,先前離開雁門關的時候,我就對這裡的軍民承諾過,早晚還是要回來。如今我回來了,而且是率領數萬大軍回來,無非是應了我當初的承諾罷了。今日一戰,我可以全勝破敵,說來說去還是楊刺史與守關將士們先前的功勞。要不是你們把羯人磨到了沒什麼戰意,我又怎麼可能勝的如此輕易?」

  「長公子還是像往日一樣謙遜。」楊阜說道:「今日擊破羯人,我是不是能為長公子還有將士們設宴慶功?」

  「數萬將士,楊刺史打算怎樣設宴?」曹恆笑著問道。

  「酒宴好辦,雁門關糧食並不缺少,我隨意從府庫中調撥一些,也是足夠慶功之用。」楊阜回道:「只是需要長公子允諾,我才好那麼做。」

  看向一旁的將軍們,曹恆問道:「你們的意思怎麼樣?」

  將軍們相互看著對方,都沒有立刻回應。

  姜維和陸遜此時也下了關口,迎著曹恆等人走過來。

  倆人與曹恆見了禮,曹恆問他們:「剛才楊刺史說要為我們擺宴慶功,你倆認為怎樣?」

  「敢問是擺宴只宴請長公子和我們,還是連同三軍將士一併宴請了?」姜維向楊阜問了一句。

  「剛才我還和長公子說著,既然是慶功,當然是人越多越好。」楊阜回道:「我打算從府庫調撥一些糧食,為三軍將士慶功,也為長公子與諸位將軍慶功。」

  「要是只宴請長公子和我們,那是絕對沒有必要。」姜維說道:「領軍擊破羯人,是長公子與我們應當的職責。可要是連同三軍將士一併宴請了,我倒是覺得可行。」

  他對曹恆說道:「長公子明鑑,將士們有今日一勝,理應給他們慶賀功勞。既然楊刺史有心這麼做,還請長公子千萬不要回絕。」

  「伯言怎麼看?」曹恆又看向陸遜。

  與姜維在城頭上爭執了好些時候,陸遜與他之間的矛盾,僅僅只是集中在曹恆的身上。

  說起擺宴為將士們慶功,陸遜和姜維的看法倒是沒什麼出入。

  他對曹恆說道:「回長公子話,我和伯約看法相似,既然楊刺史有心為將士們慶功,又何必回絕了他的好意?」

  倆人都在勸說曹恆答應慶功,楊阜目光里涌動著期待。

  他看著曹恆,生怕提議被他一口回絕。

  聽了姜維和陸遜的說法,曹恆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伯約和伯言都認為可行,我要是再回絕了楊刺史的好意,豈不是不懂人情世故?」

  他對楊阜說道:「還請楊刺史前去準備,今天晚上,我將與將士們一同慶賀功勞。」

  「多謝長公子成全。」得到了曹恆的首肯,楊阜躬身一個大禮,隨後告退離去,準備為大軍慶賀功勞去了。

  目送楊阜離開,曹恆向姜維和陸遜問道:「伯約、伯言看到剛才的廝殺了?」

  「看見了。」姜維回道:「長公子勇武過人,絕非一般人可比,我和伯言看的也是熱血沸騰,恨不能立刻衝出關口,追隨長公子殺敵。」

  「和你們說過,沒有外人的時候,只管稱呼我表字就好。」曹恆對眾人說道:「我們一路趕來,不僅將士們辛苦,就連你們也是被折騰的不輕。今天晚上,借著慶功的機會,我要和你們多飲幾杯。」

  「長公子沒打算儘快追擊羯人?」陸遜問了一句。

  「當然有這樣的打算。」曹恆說道:「只不過我打算讓將士們好好休整一下,然後再去追擊敵人。伯約早先和我說過,將士們太過疲憊,必定是無法在沙場上全力以赴。我尋思著確實是有道理,既然今天我們獲取了一場大勝,又何必在意早一些或者晚一些追擊羯人?與其立刻出關,讓將士們耗盡體力心力,還不如先把追擊的事情往後按一按,趁著慶功的機會,先好好休整一場,等到緩解了疲憊,再隨同我出征不遲。」

  姜維和陸遜等人彼此看了一眼,姜維說道:「長公子有這樣的心思,將士們必定感念好處。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今晚我們就陪著長公子不醉無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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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恆帶來的將士足有五萬五千人。

  先前的一場廝殺,羯人損失巨大,而他率領的將士們以又備攻無備,只有數百人受傷,並沒有一例死亡。

  以無死亡的代價斬殺了三四千羯人,雖然比早先守衛雁門關的時候戰績差了許多,卻還是給雁門關軍民極大的鼓舞。

  楊阜從府庫調撥來了不少肉食和美酒,當天晚上,酒宴就在雁門關內的空地上舉辦。

  參加酒宴的不僅只有曹鑠帶來的將士,還有原先鎮守雁門關的將士以及曾經協同防禦的百姓們。

  空地上點滿了篝火,每一團篝火的旁邊,都有著十多個人正圍坐在那裡說話。

  雁門關的軍民對曹恆當然是贊口不絕。

  追隨他打了一仗,獲取一場大勝的將士們,也是認同了曹恆的領軍能力。

  每一個人都在稱讚著曹恆,就連那些平日裡喜歡吹噓的人,也捨棄了吹噓自己,而把所有的讚譽之詞都送給了曹恆。

  離關口不遠的一團篝火旁,曹恆和將軍們圍坐成一圈,楊阜則陪在他的身旁。

  「長公子如今在將士和百姓心目中已經是有了絕高的地位。」楊阜對曹恆說道:「我在守衛雁門關的時候,就時常聽見將士和百姓們談論,倘若守關的是長公子而不是我,羯人絕對不敢輕易來犯。即便他們來了,每次也不會討到任何好處,只能是灰溜溜的逃走。」

  「將士和百姓們對我是太過信任了。」曹恆淡然一笑,對楊阜說道:「他們說什麼,其實楊刺史也不用放在心上。人在對一些人盲目崇拜的時候,總是會認為這些人無所不能。其實我有多少本事,楊刺史難道還不清楚?」

  「清楚,當然清楚。」楊阜回道:「自從我認得長公子,就沒見公子領軍有過敗仗,當然清楚公子的能耐。」

  曹恆本來是想要楊阜把話說的客觀一些,卻沒想到他居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不過轉念一想,楊阜說的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妥。

  自從楊阜認得他,他確實沒有打過一場敗仗。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指望楊阜說出什麼所謂「客觀」的話來?

  「算了。」曹恆笑著擺了擺手:「我看楊刺史也是說不出什麼與眾不同的話,想要從你這裡總結一些經驗教訓,應該是不指望了。」

  「我當然可以從長公子身上總結出經驗教訓。」楊阜一本正經的說道:「與長公子領軍守關相比,我先前守關的法子簡直是錯誤到了極點,根本就沒有可取之處。我回想了一下,果然還是長公子更懂得用兵之道。」

  楊阜嘴上在說總結經驗教訓,實際上卻是明明白白的拍了曹恆一個馬屁。

  曹恆滿頭黑線不說,姜維等人也都是面面相覷,感覺插不上嘴。

  「幾位將軍這次來到雁門關,應該沒有帶著美姬侍女。」曹恆懶得再理他,楊阜岔開了話題,向姜維等人問了一句。

  「我們是來打仗的,帶著美姬侍女做什麼?」曹恆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打仗是要有的,可男人怎麼能沒了女人?」楊阜說道:「沙場上,兵刃是要戳進敵軍軀體,而在房中,男人也是要把兵刃刺入女人的身軀。」

  「楊刺史。」曹恆趕緊打斷了他:「多日不見,你說話是越來越不像個樣子了。」

  「我說話向來是這個樣子。」楊阜抱拳對曹恆說道:「長公子與將軍們沒有帶來美姬侍女,我家中倒是養了一些。那些美姬都是我不曾染指過的,今晚每位將軍那裡送上一位,怎樣?」

  「我那裡就不必了。」姜維回道:「美姬而已,我們平日裡也是不缺。要是因為女人而耽擱了作戰,才真的是惹下了不小的麻煩。」

  其他將軍也紛紛回絕。

  本來是打算利用贈送美姬,再和曹恆與眾將軍把關係拉的近一些,沒想到居然被一口回絕,楊阜多少有些失望。

  可他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對將軍們說道:「男人身邊,無論何時都是不能缺了女人,尤其是眼下將士們應該還需要修整,趁著這些日子,將軍們要是再不好好逍遙幾天,一旦到了關外,可就只有羯人美女可以享用。」

  姜維等人很是尷尬的咧嘴一笑。

  曹恆說道:「楊刺史說的確實也沒什麼過錯,諸位將年不妨美人身邊留下一位美姬。」

  「長公子那裡我也會送去一位。」楊阜對曹恆說道:「這些美姬長公子與將軍們享用之後,等到大軍得勝回程,我會讓她們也隨同著返回洛陽。」

  楊阜一次送出這麼多美姬,曹恆不解的問道:「楊刺史,你家中究竟有多少美姬?我怎麼覺著好似永不枯竭什麼時候都送不完一樣?」

  「這回送了,多半也就是送完了。」楊阜有些尷尬的嘿嘿一笑:「當今世上,誰家中不會豢養一些美姬?我只是以往收羅了一些,養在後宅也沒有機會染指。與其養著她們,倒不如送給長公子和將軍們。」

  曹恆在和楊阜說話的時候,刻意觀察了一下將軍們的反應。

  雖然每位將軍都沒有特別的表露出什麼,可他們也沒有再表示不願要那些美姬作陪。

  可見男人天生對女人有著原始的渴望。

  能夠擁有美艷女人的時候,是沒有幾個男人會真的願意回絕……

  眾人圍著篝火,每個人面前擺放了一張小矮桌。

  有侍從送上酒水美食。

  自從當年曹鑠在凌雲閣改了烹飪的技藝,美食花樣也是早就與過往不同。

  矮桌上的美食品類不是很多,曹恆等人面前只是放了三四樣菜餚。

  至於軍中將士的面前,擺放的美食則要簡單的更多。

  將士們面前的小桌上,只是有著一葷一素另加一小壇美酒。

  每個人得到的不多,可總的算在一起,耗費卻是不小。

  數萬人參加酒宴,像這樣的規模,曹恆估算了一下,投入的菜餚和美酒,換成糧食足夠養活大軍十多天。

  「楊刺史這次可是投入了不少。」端起桌上的美酒,曹恆說道:「我代將士們謝過楊刺史犒勞。」

  「不敢,不敢!」楊阜趕緊端起酒杯:「要不是長公子與將士們,羯人說不準已經攻破雁門關。別說只是開了地方府庫如此招待,倘若我自家能夠招待的起,即便傾家蕩產我也是肯的。」

  「刺史清廉我是知道。」曹恆說道:「先幹了這杯,其他話稍後再說。」

  楊阜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曹恆又對將軍們說道:「諸位將軍,首戰告捷與諸位同心同德密不可分,我敬諸位!」

  眾將軍也端起了酒杯,與曹恆把杯中酒飲了。

  飲了杯中酒,曹恆對眾人說道:「美人美酒稍後我們再談,我現在要與諸位談一談接下來該怎麼辦。」

  楊阜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臉上,每個人的臉色都顯現出了凝重。

  曹鑠等人已經開場,參加酒宴的軍民隨後也都推杯換盞,相互攀談著開始了飲宴。

  曹恆的目光在楊阜和將軍們的臉上掃了一圈,對他們說道:「諸位應該很清楚,我們這次來到雁門關的目的是什麼。我們不是為了楊刺史送到房中的美姬,也不知是為了擊退一次羯人。我們這次來到雁門關,為的是能夠把羯人徹底的從世上抹去,讓他們從此再也不能與我們為敵。」

  眾人都沒有接茬,每個人都在等待著曹恆把話給說下去。

  曹恆接著說道:「既然是要把羯人從世上抹去,我們首先要弄明白的是羯人究竟還有多少,他們都分布在什麼地方。一旦出關,我們遇見的羯人會是人山人海的大軍,還是分散的部落。任何一個問題沒有搞清楚,等待我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之災。」

  將軍們紛紛點頭,曹恆看向楊阜:「敢問楊刺史,這一回你有沒有派出過伺候探查羯人動向?」

  「回稟長公子,斥候曾經是派出去一些,自從羯人打來,我已把他們給收了回來。」楊阜回道:「要是長公子需要,晚些時候我再把斥候給派出去。」

  「不要晚些時候,酒宴結束楊刺史就得多派斥候出去為大軍打探敵情。」曹恆說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守著關口也就罷了,一旦大軍開出雁門關,稍有不慎,等待著我們的可就是全軍覆沒。」

  「我明白了。」楊阜回道:「酒宴結束,我先把斥候給派出去,然後再讓人把美姬送到長公子與諸位將軍房中。」

  楊阜還是沒有忘記給他們送美姬,曹恆不免感到有些無語。

  沒有理會美姬的事情,他對楊阜說道:「斥候的事情,就仰仗楊刺史了。」

  「長公子。」曹恆提起將要出關討伐羯人,姜維問道:「我們要是擊破羯人部族,要不要約束將士哪些人不可殺?」

  「凡是羯人,沒有不可殺的。」曹恆回道:「男女老幼一律不留。」

  「早先長公子把羯人美女帶回關內,不少人等著採辦。」楊阜插了句嘴:「要是能在滅了羯人的同時,把他們的美人也給帶回來,我應該可以給長公子再賺來不少好處。」

  曹恆想了一下,對將軍們說道:「將軍們不妨告訴將士們,要他們留下羯人美人。凡是羯人部族,女童可以留下,男童與其他人一併除掉。」

  「我們都明白了。」眾將軍紛紛應了。

  曹恆又向楊阜問道:「楊刺史對石邪弈於有多少了解?」

  楊阜回道:「我在這裡鎮守也是有些日子,聽說過的事情也是不少。石邪弈於年歲雖然不大,可她做事狠辣,羯人幾乎沒有不懼怕他的。可以說他是羯人最年輕的大王,也是有史以來讓羯人各部最心存機會的大王。」

  「我要知道的不是這些。」曹恆離開洛陽之前,曹鑠曾特意提醒,凡是石邪弈於那一支羯人,絕對不能留下任何一個。他當然要弄清楚那位羯人大王身邊究竟有多少女人和多少子女:「我想問的是他有沒有生養子女?如果生養了,總共又有幾個?」

  「要是問起別人,還真不一定有幾個知道這些。」楊阜回道:「長公子問到我,那是真的問對了人。」

  他對曹恆說道:「羯人比我們中原人成婚更早,石邪弈於十四歲成婚,如今十七。他身邊女人不少,三年裡好像也生養不幾個孩子。至於……」

  「我知道你要說的是什麼。」曹恆打斷了他:「你是要說至於幾個子女,你並不清楚。」

  要說的話被曹恆給說了出來,楊阜臉上露出了一些尷尬的神色。

  曹恆接著對他說道:「我要的也不是這樣不確定的答案,我必須弄明白石邪弈於有幾個女人,他的子女共計幾人。楊刺史需要給我的是一個確切的數字,而不是像這樣不清不楚的答案。」

  「我會派人去查。」楊阜趕緊答應了。

  旁邊的陸遜向曹恆問道:「長公子打探這些做什麼?不管石邪弈於身邊有幾個女人又有幾個孩子,這次出征,我們也沒想過要給他留下活路。衝到他的部族之中,見到人只管殺也就是了,管他究竟有幾個女人和幾個孩子。」

  「話是這麼說沒錯。」曹恆回道:「可我在離開洛陽之前,父親曾特意囑咐過,石邪弈於的家人一個也不能留下。留下此人的家人,將來必定會對我們中原造成無盡禍患。」

  眾人面面相覷,都沒弄明白曹恆為什麼說出這麼一句。

  他們更不清楚,魏王又是通過什麼確定石邪弈於的家人會對中原產生威脅。

  其實曹恆也不清楚父親為什麼會這樣說。

  雖然是曹鑠的兒子,可曹鑠也不可能告訴他自己有著兩年年後的認知,知道石邪弈於有個名為石勒的孫子在將來會成就大事建立後趙。

  大魏要想長治久安,就必須把石勒出生的可能給徹底的抹掉。

  只要石勒無法出生,後趙也就不可能再出現在歷史的長河中,五胡亂華或許就會成為永遠不可能再存在的一個歷史時期。

  曹恆雖然不清楚父親這麼要求他的原因,可他卻知道,只要是父親提出的要求,他就必須去做,而且一定要做到才成。

  對於將軍們來說,曹恆的回覆無疑是有些蒼白的。

  可這樣的回覆已經足以說明問題,將軍們當然不好再追問下去。

  「長公子放心,我會讓人去打探。」楊阜回道:「打探這些消息,要比打探羯人部族在關外的具體位置更容易一些。」

  「大軍在關內也不能駐紮太久。」曹恆說道:「每多駐紮一天,耗費就會多一分。楊刺史還得儘快把這件事情辦妥才成。」

  「長公子放心。」楊阜當即答應了。

  曹恆對將軍們說道:「諸位將軍,將士們隨同我們與羯人廝殺了一場,此後還要與我們一同討伐羯人,我們不妨敬將士們一杯,如何?」

  將軍們面面相覷,都不是很明白曹恆為什麼會提出給將士們敬酒。

  大魏將士雖然待遇不差,可向來也是尊卑有序。

  將軍們給將士敬酒,他們還真是頭一回聽說。

  可曹恆提出來了,將軍們也不好回絕,只得端起酒杯,與他一同站起。

  「將士們,長公子要給你們敬酒了。」曹恆和將軍們站了起來,有個軍官當即喊了一聲。

  正在彼此攀談著的軍民聽見軍官這麼一喊,也都安靜了下來。

  一雙雙眼睛看向曹恆和將軍們,在場的軍民同樣是滿頭的霧水,沒鬧明白曹恆究竟要做什麼。

  端著酒杯麵朝將士們,曹恆喊道:「將士們,百姓們!雁門關近來命運多舛。羯人攻打的次數比以往數年更多,攻打的規模也比以往更大。要不是有你們與我們勠力同心阻擊羯人,雁門關已經被他們擊破,羯人已經是長驅直入進入中原。一旦被他們攻入中原,後果將是不堪設想。我也沒有別的可與你們說,只是與眾將軍在這裡要向將士們和一直以來為固守雁門關而出血出力的百姓們說一句,你們辛苦了!」

  「長公子辛苦!將軍們辛苦!」軍民紛紛端起酒杯,齊聲吶喊著。

  曹恆抬手按了按,接著向軍民們喊道:「我也沒有什麼可用來感謝諸位的,唯有一杯水酒,與諸君共勉!」

  高高舉起酒杯,曹恆喊道:「幹了這杯酒!」

  參與飲宴的軍民也都舉起了酒杯,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與軍民們飲了酒,曹恆又喊道:「楊刺史為我們操辦了這場慶功宴,起初我是不沒打算答應。可轉念一想,大軍即將出關討伐羯人,對於我們來說,羯人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滅了他們並沒有什麼困難。與其等到獲勝歸來再慶功,倒不如現在先把慶功宴給擺了,獲勝歸來的時候,我們要分配從羯人那裡搶來的女人和財帛,哪還有閒工夫擺什麼慶功宴?」

  曹恆這句話說出口,在場的軍民紛紛發出了大笑聲。

  「既然等到得勝的那天我們會這麼忙,不如先把慶功宴給擺了。」曹恆接著喊道:「吃了這場慶功宴,你們可都得給我記住了,出關討伐羯人,我們只能勝不能敗!」

  「當然。」他話鋒一轉:「失敗兩個字,在我這裡也是並不存在的,諸君只要記住一句話,勠力同心共殺強賊!」

  曹恆把空酒杯高高舉過頭頂。

  在場的軍民齊聲高呼:「勠力同心,共殺強賊!」

  呼聲震徹天地,氣勢如同山洪噴薄,讓人聽了,不由的心中湧起萬丈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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