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1章 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

  凝視著諸葛亮的臉，祝融問道：「先生究竟想要什麼，難道就不能坦誠相待？」

  「我不想要什麼。」諸葛亮說道：「如果非要我說想從大王這裡得到什麼，我希望將來可以把益州給我。」

  「先生是想藉助我們族人之手，幫你奪回益州？」祝融問道。

  「正是。」諸葛亮說道：「大王應該知道，中原人向來排外。如果大王的族人進了中原, 早晚會深受其害。我能給大王的，是帶領族人占領中原的幾座城池，從中原學會了一些本事，大王將來就能帶著族人像中原人一樣，在蠻荒之地建造城池，從此不用再受山林的苦。」

  「先生的意思我是明白了。」祝融說道：「你並不是想要我們得到中原，而我要讓我們從中原學到中原人一樣的能耐, 讓族人以後過的更好一些。」

  「正是。」諸葛亮說道：「我是中原人，早晚還是會回去。我也不希望中原被其他人統領。所以幫助大王, 我就是要借著大王族人的力量返回益州。雖然陛下已經不在，可劉氏後人還有。大漢早晚會興盛！曹子熔的曹魏，終究也不會長久。」

  「我明白了先生的心意。」祝融說道：「只要先生不是協同曹子熔，覬覦我們族人的家園就好。」

  「大王待我不薄，我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諸葛亮應了一句。

  諸葛亮說出了他真正的目的，祝融反倒心安。

  魏軍眼看就要來到交趾，大戰來臨，要是諸葛亮和曹鑠裡應外合，她與她的族人可就危險了……

  望海城之戰發生的時候，曹鑠率領大軍已經進入交州，正朝著交趾方向進軍。

  又是一個夜晚降臨，曹鑠坐在軍營里的一塊大石頭上，仰臉望著半空中那輪明晃晃的月亮。

  姜維來到了他的身後：「主公，天色不早，該歇著了。」

  「我只是在這裡欣賞一會月色。」曹鑠回道：「今晚的月色還真的很美。」

  「只要是圓月的晚上，月色總是會這麼美。」姜維說道：「明天晚上月色還是一樣, 主公看一會也就是了, 明日一早我們還得行軍。」

  「每給晚上的月亮都是不一樣的。」曹鑠說道：「這個世上，從來就找不到完全一樣的日子。」

  「主公怎麼突然多了這些感慨？」姜維笑著問了一句。

  「倒不是我有什麼感慨，而是想起這麼些年走過來的路。」曹鑠沖他一笑：「你曾經帶兵與法孝直作戰，還在劍門山讓他吃了場不大不小的虧。那時候你還和我為敵，如今卻成了我得力的助手，難道就不覺得世事無常，讓人很難捉摸的透？」

  「主公提起這些，確實是讓我羞愧的很。」姜維回道：「當初敗給法孝直，投到主公帳下，還能被如此重用，其實連我自己都沒想到過。」

  「你有沒有想過，當初為什麼會敗？」曹鑠說道：「論起用兵，你可不屬於法孝直。」

  「天道吧。」姜維說道：「也許就是天命，該我投效主公，我也沒有其他的路可選。」

  「說的好像追隨了我很委屈一樣。」曹鑠笑著問道：「說句實話，你是不是覺得很委屈？」

  「當然沒有，追隨主公，怎麼可能會覺得委屈？」姜維回道：「跟了主公的日子越久，我越覺得當初投效的選擇是對的。也更加明白閬中一戰，為什麼我們會輸，而用兵不如我的法孝直，卻可以屢戰屢勝。」

  「你倒是說說，究竟為什麼？」曹鑠笑著示意他說下去。

  「還是那句話，天道！」姜維說道：「天下該屬主公，任何人與主公作對，都不會有好的下場。我以往是在錯的路上走著，如今只是走對了而已。」

  「天道！」曹鑠笑著說道：「我到現在都沒弄明白，什麼才是天道。上天好像確實是選擇了我來結束亂世，卻沒有給我一個指示，告訴我究竟該做到什麼境地。這些年我帶著將士們南征北戰，有些人一直跟著我，也有一些人走著走著就不見了。」

  「無論主公將來要走到哪裡，我都會誓死追隨。」姜維應道。

  他話才說完，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倆人循著馬蹄聲望去，只見一騎快馬衝進軍營。

  騎士一進軍營就喊道：「主公有沒有歇下？我有要緊軍務稟報！」

  「大呼小叫做什麼？」當即就有巡夜的軍官向騎士喝道：「要是主公已經歇下，豈不是被你給吵醒？」

  「緊急軍務，務必即刻報於主公。」騎士回道：「還請通稟。」

  「主公還沒歇下，正在那邊和姜將軍說話。」軍官朝著曹鑠所在的方向一指。

  騎士趕緊轉身跑了過來。

  他快到跟前，鄧展和祝奧迎了上去。

  「做什麼的？」鄧展向騎士問了一句。

  他是曹鑠身邊的人，軍中上下，就沒有幾個不認得他的。

  騎士說道：「回鄧將軍話，是望海那邊有了戰事。」

  已經聽見他說話，曹鑠向鄧展吩咐：「讓他過來。」

  得到曹鑠這句話，鄧展和祝奧讓到兩旁。

  鄧展向騎士噥了下嘴：「主公叫你過去。」

  謝了倆人一聲，騎士跑到離曹鑠只有兩三步的地方。

  他向曹鑠躬身一禮：「見過主公。」

  「三更半夜，有什麼緊急軍務？」曹鑠向他問道。

  「稟報主公，南蠻人想望海發起進攻，黃將軍率領守城將士，使用大炮和地雷把他們擊退。」騎士回道：「黃將軍認為蠻人不會善罷甘休，還請主公先派一支人馬前往，一旦蠻人找到破解大炮和地雷的法子，望海不一定能支撐多久。」

  「你知不知道黃將軍具體是怎麼做的？」騎士是奉黃忠的命令來到，曹鑠認為他多少應該了解望海一戰的細節。

  還真是被他才對了，前來報信的騎士正是黃忠身邊的人。

  他把望海一戰的過程大致描述了一遍給曹鑠。

  曹鑠擺了下手：「你先去吧，告訴黃將軍，要他守住望海，我會派一支人馬前去協同他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