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3章 看一看有多遠

  蓬萊遠在海外，雖然不像卑彌呼所在的東瀛島那麼遙遠，離海岸還是有段距離。

  與蓬萊遙遙相望的是青州的東萊。

  數年之前，整個沿海都被曹鑠把控，其他勢力想要下海，唯一的辦法就是繞道出巴蜀入天竺, 或者是一路往北，從庫頁島以北下水。

  曹丕向來不太重視海軍建設，而劉備和孫權，想重視海軍也沒有機會。

  更換了指揮官的十多艘東海戰船靠在蓬萊沿岸。

  原先只會戰船的校尉，如今已經被貶為士兵。

  來到蓬萊之前，他們每天要做的，就是檢查戰船，把桅杆和船帆整理好, 及時發現戰船有沒有破損。

  死裡逃生的他們雖然顏面掃地，卻很清楚，曹鑠本來是沒打算留他們性命，不知什麼原因，居然下令饒過了他們。

  有專人檢查戰船，靠近蓬萊沿岸的東海戰船路上再沒發生任何意外。

  戰船靠岸，彌衡帶著一群人等在岸邊。

  曹鑠和步練師最先下船，彌衡迎了上來：「主公！」

  「據說你們造出的大炮？」曹鑠問道。

  「是造出了大炮。」彌衡回道：「我們也曾試用過，與主公當初描述相差不多。」

  「帶我去看看。」曹鑠吩咐。

  「主公從海路趕來，一路上顛簸的厲害，還是先休息一兩天。」彌衡說道：「大炮就在蓬萊，什麼時候看都可以。」

  「漢中出事了，楊松、楊柏反叛，把張魯和元皓、子翼囚禁起來，天下平穩了一些日子，可動盪又將要來臨。我哪有太多的閒暇休息。」

  扭頭看向步練師，曹鑠吩咐：「我去看看大炮, 你先回去歇著。」

  步練師欠身一禮。

  身為女人, 而且還是溫順如水的女人, 她對兵器本來也沒什麼興趣。

  男人征伐天下，女人只要安穩持家，為他營造祥和的後宅，讓他滿身疲憊的時候有個地方休憩也就是了。

  欠身一禮，步練師應了，在幾名侍女的陪同下離開。

  彌衡陪著曹鑠走向島上的空地。

  空地離海邊不遠。

  沿海的沙灘前，建造著一排低矮的城牆。

  城牆很矮卻很敦實。

  牆身斑駁陸離坑坑窪窪，顯然沒少受到折騰，其中還有幾處地方被轟擊到坍塌。

  「坍塌的地方都大炮的傑作。」彌衡指著坍塌的地方：「主公是不是現在就要看看？」

  「送上來我看看。」曹鑠吩咐了一句。

  「推幾台大炮上來。」彌衡吩咐。

  「幾台？」士兵去推大炮，曹鑠問彌衡：「你們究竟造出了多少？」

  「也沒多少。」彌衡回道：「主公沒有發話，我只讓工匠造了十多台，一旦主公覺著可以，三五百台指日之間就能建造的出來。」

  三五百台大炮指日之間就能建造的出來。

  曹鑠知道，蓬萊如今的建造能力已經超乎他的想像。

  點了點頭，他沒有吭聲，只是默默的望著那道早就被摧殘到遍體鱗傷的城牆。

  沒過多久，一群士兵推著大炮來到。

  帶兵的軍官跑了過來：「啟稟主公，大炮已經準備好了。」

  曹鑠點了下頭，彌衡吩咐：「立刻演練給主公觀賞。」

  士兵們推來的大炮足有五門。

  它們朝著城牆一字排開。

  像曹鑠料想的一樣，裝填火藥和炮彈十分費事。

  有士兵用鐵棍把炮彈捅實，又有人點燃了炮身後面的引信。

  引信點燃，大炮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炮彈飛出，落向那到城牆。

  當初曹鑠建造投石車，巨石轟擊城牆蔚為壯觀。

  炮彈相對小的多，沒有巨石那麼巨大，而且它們的速度極快，直到那到城牆發出轟鳴冒起白煙，曹鑠等人也沒看清炮彈是怎麼飛出去的。

  「主公是不是沒看清？」曹鑠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彌衡試探著問了一句。

  「還真是沒怎麼看清。」曹鑠說道：「再來一發，我好好看看！」

  「再來一發。」彌衡吩咐。

  士兵在此裝填炮彈，向那道城牆發起轟擊。

  白煙散去，城牆居然有一片被炮彈轟的鬆動了。

  「你們造的這道牆還真是不怎麼結實。」曹鑠笑著說道：「才轟了兩下，居然就鬆動了！」

  「主公明鑑，不是牆不結實，而是大炮威力太猛。」彌衡說道：「如果是投石車，也不知道得多少石頭，才能把牆給轟成這樣。」

  「朝著海面打幾炮。」曹鑠交代。

  「朝海面打？」彌衡詫異：「炮彈再猛，打進海里也不會起多少波瀾。」

  「我只是想看看能打多遠。」曹鑠說道：「大炮的威力一是炮彈出膛速度，二是炮彈射程。出膛速度看起來還是可以，我要知道的就是它究竟能飛出去多遠。」

  「我明白了。」曹鑠解釋之後，彌衡吩咐士兵：「依著主公吩咐，把大炮推到海邊轟幾下。」

  海邊泥土鬆軟，大炮快要推上沙灘，曹鑠說道：「如此沉重的東西，還是不要推到沙灘上。在沙灘外轟幾下，也能看出大概的射程。」

  推著大炮的士兵把炮台安置在離沙灘還有六七步的地方。

  他們裝填起火藥，朝著大海轟了幾炮。

  站在岸邊的曹鑠看到幾個疾速飛出的小點落進遠處的海面。

  黑點落到海里，激盪起數朵浪花。

  望著炮彈落進海里的地方，曹鑠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正平覺著炮彈飛出去有多遠？」他向彌衡問了一句。

  彌衡回道：「少說也有百十步。」

  「我怎麼覺得只有六七十步？」曹鑠問道。

  「應該……沒那麼近……」彌衡有些尷尬的說道：「要不再來幾發？」

  「再來幾發。」曹鑠點頭。

  片刻後，又是幾發炮彈飛了出去。

  當炮彈落水，曹鑠扭頭看著彌衡：「正平還有什麼話說？」

  炮彈飛出去以後，確實是在六七十步的地方落水，

  彌衡有些尷尬的回道：「我會敦促工匠加緊研發射程更遠的大炮。」

  「大炮會決定著後面戰爭的進程，可不能疏忽大意了。」曹鑠又問道：「我要的不僅是威力，還有更遠的射程。敵軍離我們很遠，我先把他們給轟碎了，他們還怎麼和我們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