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2章 讓他自己來說

  許褚引領這荀攸進屋。

  荀攸見禮之後，曹操問道：「公達剛才匆匆離去，這會怎麼又回來了？」

  「還不是長公子。」荀攸說道：「他請我過去，我還當是什麼要緊事，沒想到卻是要為他麾下將軍保媒。」

  「為他麾下將軍保媒？」曹操說道：「這是好事，公達何不給他出些主意？」

  「如果只是讓我出些主意也倒罷了。」荀攸說道：「長公子要我做的, 卻是向曹公求親。」

  「向我求親？」曹操一愣：「什麼意思？」

  「長公子向請曹公把幾位小姐下嫁給他麾下趙子龍、陳叔至、司馬仲達三位將軍，以及如今還留是壽春養病的郭奉孝。」荀攸回道。

  「讓我把女兒嫁給這幾個人？」曹操一愣說道：「早年我曾答應讓司馬仲達做女婿，另外倆人子熔卻是從未提過。還有郭奉孝，他身子骨不好，如今還在壽春養病，子熔怎麼突然提起……」

  「公子只是和我提起，並沒說的太深入。」荀攸說道：「我也只是受他之託，做個紅媒。」

  「公達開口, 我怎麼好回絕？」曹操說道：「既然是他提起，不如你先讓他來和我說。倘若他能說服我，這幾樁婚事我就先答應了。」

  「我這就去回復公子。」荀攸並不多說，應了一聲說道：「我先告退。」

  荀攸離去之後，還站在屋裡的許褚看向曹操。

  「仲康，你覺著子熔是想做什麼？」曹操說道：「他為司馬仲達、趙子龍、陳叔至等人保媒，我還能理解。可他為什麼還要給郭奉孝保媒？這個舉動，實在是讓我看不明白。」

  「公子做事很多時候都是讓人看不明白。」許褚說道：「曹公也不是不知道他。既然曹公不明白，一會公子來了，直接問他就是。」

  「說的也是。」曹操點了點頭：「恰好我也打算和他私下商議退兵一事，今日廷議，我正是想聽聽麾下眾人意見，所以沒有讓他前來參加。正打算派人去請，沒想到他卻先給我找了事做。」

  「公子這麼做，肯定是有他的意圖。」許褚說道：「末將愚鈍，不可能明白公子在想什麼。」

  「你不愚鈍, 只是沒有子熔那麼詭詐。」曹操笑著說道：「我真不明白，想我為官多年，為人還算敦厚，怎麼偏偏養了子熔這麼個兒子。」

  許褚嘿嘿一笑沒有回話。

  他心底卻是嘀咕著，曹公生養了這麼多位公子，也就只有長公子和他最為相像，可他卻偏偏能說出長公子詭詐。

  全天下會這麼說的，恐怕除了曹公，再沒有第二個人……

  發覺許褚笑容有些尷尬，曹操問道：「難道你不認同？」

  「我怎麼可能不認同。」許褚回道：「曹公說的確實是實情，只不過末將認為長公子是聰慧，而不是詭詐。」

  「許仲康啊許仲康。」曹操笑著說道：「才說過你為人敦厚，沒想到居然也會說出這樣左右逢源的話來。」

  「並非左右逢源，實在是末將發自肺腑的話。」許褚回道。

  「好，就算是你發自肺腑。」曹操笑著說道：「你先在外等候子熔，他到了之後即刻帶來見我。」

  許褚應了，退出房間。

  曹鑠沒想到荀攸這麼快就來回復。

  見到荀攸，他愣了一下問道：「是不是父親答應了？否則公達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曹公沒有回絕，也沒有答應。」荀攸說道：「他和我說了，事情既然是公子提出，當然得公子親自去說。」

  「也就是說公達並沒有極力勸說父親。」曹鑠問道。

  「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荀攸說道：「我可是要為曹家小姐保媒，如果只是保一樁婚事也就算了。公子居然讓我一次保四位小姐，即便是商賈貨賣，也沒見這樣成批出貨的。」

  「我家妹子難道在公達眼裡是貨物？」曹鑠向他問道。

  「不敢。」荀攸趕忙回道：「只是公子提出的要求，實在是讓人難辦的很。所以我向曹公提了，他說要公子親自前去，我也就不好再爭辯什麼，趕緊來給公子回復。」

  「算了，算了！」曹鑠擺了擺手：「只要公達以後肯為幾位將軍保媒就好，至於其他，我也不便強求。」

  「曹公還在等著，公子，請！」荀攸撤步一旁。

  曹鑠跟著他走出房間。

  來到書房門外，許褚迎了上來：「公子，曹公已經等候許久。」

  「父親臉色怎樣？」曹鑠小聲向許褚問道。

  許褚想了一下回道：「曹公興致好像不差，剛才還和我聊起公子。」

  「父親說了我什麼？」曹鑠又追問了一句。

  「也沒什麼，就是說公子詭詐，不太像他的為人。」許褚很老實的回道。

  曹鑠滿頭黑線，他輕輕拍了拍許褚的胳膊：「我明白了，父親說我的同時肯定還誇了你一句。」

  「公子怎麼知道？」許褚愣了一下問道。

  「仲康兄如此敦厚，父親如果不誇你，那才是咄咄怪事。」曹鑠說道：「你也敦厚的太過了些。」

  許褚茫然的眨巴著眼睛，心裡嘀咕著：我又干錯了什麼？

  曹鑠嘿嘿一笑，又拍了拍他的手臂，走到書房門口。

  目送曹鑠稟報了進屋，許褚看向站在一旁的荀攸。

  荀攸笑道：「許將軍可不要看我，公子剛才是在誇你。」

  「誇我？」許褚茫然問道：「誇我什麼？」

  「夸徐將軍敦厚。」荀攸嘿嘿一笑，靠近許褚，壓低聲音說道：「只是將軍也太敦厚了些……」

  完全不懂曹鑠和荀攸在說什麼，許褚眨巴了兩下眼睛。

  荀攸在門外和許褚說話，進了屋的曹鑠向曹操行了個大禮：「父親找我？」

  「不是我找你，是你給我找事。」曹操問道：「你讓仲達保媒的幾個人怎麼說？」

  「其中有三個人好說，只有一個不太好說。」曹鑠面露尷尬，對曹操說道：「父親如果能允准，就都好說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曹操問道：「究竟怎麼說？別和我繞來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