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6章 不同的思維角度

  曹鑠的一些舉措，雖然沒有抬高女人的社會地位，但潛移默化的做了不少改變。

  曾經只能依附於男人的女人，如今可以選擇在外工作。

  只要她們進入了這些工作的崗位，袁芳的女子官府就會對她們加以保護。

  每天袁芳都會派出女兵到各處巡查，她甚至還安插了一些人進入醫院、工廠, 專門從事保護工作中女子的任務。

  曹鑠在女人的心目中，地位空前高漲。

  壽春的改制時間雖然不長，顯然是比較成功的，曹鑠下令各地推廣。

  改制的同時，他還不忘維持原有貴胄的利益。

  各家的侍女和僕婦已經沒了人身自由，她們是不被允許參與到社會工作的。

  如此一來, 新政雖然抬高了部分女性的地位，卻並沒有觸及到許多關鍵利益，各地倒也是平穩推進。

  坐在書房裡, 曹鑠面前堆了不少各地呈報上來的情況。

  東漢年間已經有了造紙術，只是造紙使用的材料十分昂貴，而且紙質發黃還很脆，所以不常被人使用。

  曹鑠占據壽春之後，下令讓工匠改進造紙術。

  經過改進，如今工匠已經能造出平整的白紙，雖然比不上後世的紙張，卻也不是曾經的蔡侯紙可以相提並論。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紙張使用樹皮和廢棄的樹幹作為材料，紙質更加細膩的同時，也促進了價格的降低，很多地方都已推廣了紙張的運用。

  不過曹鑠卻留了一手，他把造紙的技術扣在手裡，根本不向外傳揚。

  紙張的使用，會促成訊息更加方便的記載和流傳, 這門技術能留在手裡多久，就留多久。

  至少在他掌控全天下之前, 不能讓這門技術流傳到別的地方。

  面前擺著厚厚一摞寫滿了字的書信。

  曹鑠一封封打開，上面都是述說各地建造醫院、工廠以及對女子保護的進展。

  「看來我推行的新經濟，各地都在忙著辦。」看了些書信，曹鑠說道：「其實剛開始推行的時候，我還在擔心各地會有牴觸情緒。」

  「公子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站在一旁的陳宮說道：「我確實聽說有些地方存在牴觸。」

  「嚴重不嚴重？」曹鑠問道：「都是怎樣牴觸？」

  「倒也不是很嚴重。」陳宮說道：「只是有人說了，如今公子在做的，是讓牝雞司晨，女人參與了許多重要的事情，將來恐怕天下會是大亂。」

  「其實男人和女人一樣，有賢良就有愚鈍。」曹鑠說道：「世上這麼多人，有人聰慧有人愚蠢，並不以男女來劃分。所謂的區別，只是男人的眼界會更開放一些，而女人的思維方式終究是有些局限。可有局限，並不能剝奪她們作為人的權利。讓她們也發揮出聰明才智，對這個天下只有好處，而沒有任何壞處。」

  「公子說的是。」陳宮說道：「其他舉措都還好，只是這個舉措……」

  「是不是你也覺得我這麼做，有些不妥？」曹鑠微微一笑問道。

  「確實是有些不妥。」陳宮回道：「不過如今看來，女人到了各個地方做事，確實是省出了許多壯勞力。」

  「天下是在不斷向前推進的。」曹鑠說道：「在很久的遠古，人是以女性為尊，每一個人都是只知其母，而不知其父。」

  曹鑠說的是原始社會母系氏族，陳宮並沒有聽說過。

  詫異的看著曹鑠，陳宮問道：「還有這樣的事情？我只知道遠古是軒轅、伏羲與蚩尤爭奪天下……」

  「在那之前呢？女媧補天。」曹鑠笑著說道：「為什麼會有女媧，而女媧又是我們每一個人的母親？那是因為最早的時候，是女人坐鎮天下，統領天下。那時候沒有婚姻，每個女人會和很多男人發生最親密的關係，而強壯的男人也會和許多女人行周公之禮。正因為這樣，生出的孩子根本不知道父親是誰，無法以血脈傳承，話事的當然是德高望重的女人。」

  「公子說的這些好像有些道理。」陳宮茫然問道：「可為什麼後來……」

  「這就是我所說的女人眼界沒有男人長遠。」曹鑠說道：「女人往往更看重眼前的利益，她們不會考慮到更長遠的東西，一年過去還是那樣，十年過去還是那樣，甚至百年千年都沒有半點變化。再加上到後來婚姻約束了男女行為，出生的孩子知道誰是父親，血脈傳承出現，於是男人就拿下了天下。」

  「公子是從哪裡得知這些？」陳宮咽了咽唾沫，詫異的向曹鑠問道。

  咧嘴一笑，曹鑠說道：「我早就說過，我是博覽群書，前到遠古後到來生，這個世上還有我不知道的？」

  陳宮愕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曹鑠接著說道：「雖然女人的眼界不像男人那麼長遠，可她們卻也是能夠分辨出眼前的利益，有些事我們看不到，她們偏偏能夠看到。不同的思維方式，決定了人站的角度不同。無論男人和女人，所能看到的東西都很有限，只有相互補足，才能讓我們的天下更快強盛。」

  「我明白了。」陳宮說道：「只是有些事情公子在做的時候還是得謹慎些，畢竟這些事情觸及到了許多人的利益……」

  「當然會謹慎。」曹鑠說道：「溫水煮青蛙，才能真的煮透煮爛。」

  陳宮沒再吭聲。

  「對了。」曹鑠向他問道：「沮授有沒有回來？」

  「公子下令讓沮授回來了？」陳宮詫異的問道。

  「我是派人傳令，讓他先回來了。」曹鑠說道：「出雲已經被我們攻占，如今我要做的是把海軍壯大。南方的夷州等島嶼還沒有海軍去占領，我們在東邊已經有了兩支艦隊，如今南面、北面和西邊都還沒有海軍，這些事早晚都是得辦，畢竟我們要的，不僅僅只是中原。」

  「我這就讓人去查一查，看看沮公有沒有回來，如果回來到了什麼地方。」陳宮抱拳躬身，對曹鑠說道。

  曹鑠點了下頭：「你先去吧，我也得儘快把這些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