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 骨子裡懼怕他

  從襄陽帶回兩萬兵馬，劉備整天住在軍營，和將士們同吃同睡。

  短短半個多月，他已經與這兩萬將士混的熟了。

  當兵多年，兩萬荊州軍還從沒遇見過像劉備這樣整天和他們混在一起的主將，對他的好感也是與日俱增。

  新野校場上。

  連同原本隸屬於劉備的五千兵馬, 兩萬五千荊州軍列陣直立。

  站在校場的高台上，劉備身旁是諸葛亮。

  在他們側後，則是關羽、張飛。

  其他將軍和幕僚都站在關羽、張飛的身後。

  環顧將士們，劉備喊道：「將士們，知不知道你們即將去做什麼？」

  校場上鴉雀無聲，一雙雙眼睛全都看向劉備。

  「我認識一位曹家公子，對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每次出征，他都會告訴麾下將士, 只要打勝了仗，敵人的女人和錢財將士們隨便去拿、去搶。」劉備喊道：「正因為如此，他的軍隊幾乎是屢戰屢勝，從沒嘗到過失敗的滋味。」

  兩萬五千衣甲鮮亮的荊州軍挺直胸膛，依舊是沒有一個人發出不該有的聲音。

  校場上迴蕩著劉備的喊聲，除此之外，只有從校場上掠過的風聲。

  「你們知不知道，我說的是誰？」劉備抬高了嗓門，向將士們喊道。

  「曹子熔！」陣列中傳出幾個聲音。

  「對，就是曹子熔！」劉備說道：「看來他的名聲確實響亮，連荊州軍中也知道他這個人。」

  荊州軍曾和曹家作戰，有些人甚至還是在與曹鑠的戰鬥中僥倖存活逃回來的。

  他們了解曹鑠，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

  「曹子熔總是要搶別人的女人和錢財，這次我就要帶你們去搶他的。」劉備喊道：「他允許將士們搶，卻不允許麾下將士殺。我卻不像他那樣給你們太多禁錮，只要獲勝, 你們想怎樣就怎樣。」

  聽說是要和曹鑠作戰，沒有遇見過他的荊州軍倒不覺得怎樣。

  那些曾經在曹鑠手中僥倖逃生的，一個個卻是有些慌了。

  曹鑠麾下將士強悍, 他們是深有體會。

  與那樣的軍隊打仗，很多人根本不認為荊州軍會有勝算。

  本以為他喊的話會在荊州軍將士中引起共鳴，沒想到等待他的卻是一片寧靜，劉備多少有些失望。

  站在他身旁的諸葛亮小聲問道：「使君，我能不能說幾句？」

  劉備點了下頭，往後退了一步。

  諸葛亮則上前兩步，環顧將士們喊道：「劉使君剛才喊的話，你們都聽見了？」

  和劉備剛才遇見的尷尬相似，還是沒有人給予回應。

  諸葛亮倒也不在意，接著向荊州軍喊道：「你們之中的一些人或許曾和曹子熔在戰場上遭遇過，我想問問你們，對曹子熔有著怎樣的看法？」

  「曹子熔麾下兵馬個個強悍。」陣列中傳出一個怯怯的聲音：「如果在戰場上遇見，我們恐怕弄不過他們。」

  「還沒打就先怕了，這樣的仗怎麼打？」諸葛亮微微一笑，向荊州軍將士們喊道：「我也聽說過曹子熔厲害，可我卻覺得他並不是戰無不勝。」

  「可他到現在為止，確實一場敗仗也沒打過。」又有一個聲音回應道。

  「我聽說的為什麼不是這樣？」諸葛亮說道：「我可是聽說當初宛城之戰，曹子熔曾在賈詡手中吃過大虧，他手下精銳幾乎全軍覆沒。」

  許多荊州軍並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都沒想起來曹鑠什麼時候在戰場上經歷過失敗。

  「賈詡用了一計，把曹子熔引出軍營，除了幾乎全殲他麾下飛熊營前身，還差點把曹子熔也給殺了。」諸葛亮接著說道：「賈詡能做到，劉使君必定也能做到，而且比他做的更好。」

  反駁諸葛亮的聲音沒了，可荊州軍將士卻還是對能戰勝曹鑠沒什麼信心。

  在他們的心目中，曹鑠百戰百勝，從沒有敗績。

  和這樣的人為敵，無非是在自尋死路。

  「劉使君已經給了你們承諾，只要能勝了曹子熔，我們打下任何地方，財帛任由你們取，女人任由你們搶，即使你們想殺人，也沒人會加以約束。」諸葛亮接著說道：「曹子熔統領淮南等地，投入錢糧無數。那裡遍地是錢財，到處是美人，你們想要什麼，就會有什麼！」

  環顧將士們，諸葛亮又喊道：「你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戰場上打敗敵軍，打敗看似不敗的曹子熔。」

  「將士們！」諸葛亮說的這些，讓荊州軍將士沉默了，劉備趁勢上前高聲喊道：「你們願不願跟隨我與曹子熔開戰？願不願搶他的糧食，搶他的女人，殺他的士兵和百姓？」

  沉寂，死一樣的沉寂。

  過了好一會，終於有個聲音喊道：「我願追隨劉使君！」

  有人先喊出了聲，沉默中的將士們紛紛舉起兵器跟著喊道：「願意追隨劉使君！」

  「各自收拾行裝，明日一早出發。」將士們的反應讓劉備感到十分滿意，他揮了一下手，下達了準備出征的命令。

  荊州軍將士紛紛散去。

  劉備等人下了高台。

  和劉備並排走著，諸葛亮說道：「使君，我看出將士們對曹子熔十分懼怕。」

  「荊州軍曾和曹子熔對決。」劉備說道：「可他們卻從沒勝過一場，以至於提到曹子熔，將士們就會覺著心底發冷。」

  「我以前就聽說過曹子熔的名頭。」諸葛亮說道：「如今他身邊又有了龐士元和徐元直等人，更是如虎添翼，此人不好對付，使君以後還是儘量避免與他直面為敵。」

  「難道孔明先生也對付不了他？」諸葛亮所說的這些，讓劉備頓時有種不太好的感覺，連忙問道。

  「我只希望在戰場上不要遇見龐士元。」諸葛亮微微一笑，對劉備說道：「不過即使遇見也沒什麼可怕，此人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浮躁。對付他，並不是全無勝算。」

  諸葛亮這樣回答，劉備算是鬆了口氣。

  他對諸葛亮說道：「這次出征，全要仰仗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