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章 讓他在城外等著

  新野到襄陽有些路程。

  劉備等人從新野出發，一直到後半夜才來到襄陽城外。

  襄陽城門已經關閉。

  到了城門口，劉備仰臉喊道：「守城軍士，麻煩打開城門，我有要緊事向景升公稟報。」

  城頭上探出一個腦袋。

  他向劉備喊道：「城外什麼人？」

  「我是劉玄德。」劉備喊道：「有要緊事稟報，速開城門。」

  聽說是劉備, 探出腦袋的那人向一旁的士兵吩咐道：「快去告訴蔡將軍，就說劉玄德在城外叫門。」

  士兵應聲退下。

  回話的人向劉備喊道：「玄德公，麻煩稍等片刻，我已派人去向將軍稟報。」

  到了夜裡，城門輕易不會打開，劉備倒也知道這個道理。

  駐馬城外, 劉備和關羽、張飛等待著城頭的回音。

  負責城防的正是蔡瑁。

  已經睡下, 得知劉備在城外，蔡瑁疑惑的嘀咕了一句：「三更半夜, 他來做什麼？」

  報訊的士兵回道：「劉備沒說，我們也沒有多問。他只說是有要緊事求見景升公。」

  「景升公敦厚，劉玄德見他必定是要從他這裡得到好處。」蔡瑁說道：「告訴劉玄德，已是深夜，讓他明日一早開城再去見景升公。」

  蔡瑁做了決定，士兵不敢多問，應了一聲退出門去。

  劉備突然深夜來到襄陽，鬧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麼，蔡瑁睡意全無。

  潛意識裡有個聲音告訴他，凡是劉備出現的地方，准不會有什麼好事。

  鎖著眉頭，蔡瑁向門外喊道：「來人。」

  守在門外的衛士推門進來。

  「把蒯良、蒯越請來。」蔡瑁說道：「就說我有要緊事和他們商議。」

  劉備等候在城門外。

  沒過多久，先前回應的那個人探出頭來向他喊道：「玄德公，蔡將軍說了，明日一早將開城門, 請玄德公那時再進城面見景升公。」

  「蔡瑁這廝好生無禮。」蔡瑁拒絕讓劉備進城，張飛環眼一瞪就要上前叫罵。

  劉備攔住了他說道：「三弟不得無禮，既然蔡將軍不讓我們現在進城，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三更半夜，我們又沒帶著帳篷。」張飛問道：「怎麼等？」

  「湊合一晚，明天一早也就開城。」劉備說道：「三弟不用焦躁。」

  張飛心中懊惱，一旁的關羽也說道：「自從兄長來到荊州，蔡瑁那廝就一直針對，早晚有一天，我得把他項上人頭砍下來。」

  「兩位賢弟不要胡說。」劉備下了馬，對關羽、張飛說道：「今晚就在城外露宿，明日一早進城不遲。」

  劉備忍氣吞聲，關羽、張飛卻是心中不忿。

  仰臉看了看天空，關羽說道：「天上連半顆星都沒有，說不準今晚還會下雨。」

  「哪有那麼背時。」劉備說道：「兩位賢弟不必多說，既然是蔡將軍負責城防，我們依著他就是。」

  城裡，蔡瑁住處。

  已經穿戴整齊，蔡瑁坐在偏房等候著蒯良、蒯越。

  沒用多久，蒯良、蒯越來到。

  親自迎到門口，蔡瑁拱手對倆人說道：「兩位總算是來了，快請入內說話。」

  和蔡瑁見了禮，倆人進屋。

  蒯越問道：「蔡將軍深夜叫我倆前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

  「還能有什麼要緊事。」蔡瑁說道：「不就是那個劉玄德。」

  「劉玄德又怎麼了？」蒯良問道。

  「他此時就在城外。」蔡瑁說道：「據說是有要緊事向景升公稟報，我讓人把他擋住，要他明日一早再進城。」

  走到窗口，蒯良望著夜空：「蔡將軍還是早些放他進來，給他安頓個住處，明日一早送他去見景升公不遲。」

  「劉玄德是個災星。」蔡瑁說道：「兩位也知道，凡是他到過的地方，必定戰亂不斷、禍事四起。當初我就勸過景升公，此人決不可留在荊州，可景升公卻偏偏不聽。他來到襄陽，我恨不能亂箭把他射死，怎麼可能讓他入城？」

  「快下雨了。」蒯越說道：「如果劉玄德淋的渾身透濕，明天一早再去見景升公。看到他如此狼狽，景升公不僅會責備將軍，還會因為心生愧疚而有求必應。將軍到時可真是得不償失。」

  蔡瑁一愣，隨後說道：「我已經下令不准他進城……」

  「將軍只要給個手令，我去接他。」蒯越說道：「有什麼要緊事，和我家兄長商議也是一樣。」

  細細一想，蒯越說的確實在理，蔡瑁向門外喊道：「來人。」

  一名衛士進入屋內。

  蔡瑁吩咐道：「你去城門傳令，就說蒯公到時大開城門，其他諸事交給蒯公，任何人不得干預。」

  衛士應聲撤步一旁。

  蒯越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等到蒯越離去，蒯良向蔡瑁問道：「將軍叫我們兄弟前來，是不是擔心劉玄德又要算計景升公？」

  「正是如此。」蔡瑁說道：「劉玄德去了新野，我暗中派人查過他。自從在新野落腳，他與荊州各地官員已是十分熟絡，其威望甚至快超過我等。」

  「當年蔡將軍就勸過景升公，不能把劉玄德留在荊州。」蒯良說道：「可景升公卻念在同宗情分，不僅留下了他，還給了他新野作為根基。如此一來，還真是養虎為患。」

  「子柔認為劉玄德深夜造訪景升公，究竟是有什麼要緊事？」蔡瑁向蒯良問道。

  想了一下，蒯良說道：「不是要兵就是要糧，否則以劉玄德的性情，絕對不會這個時候跑來。」

  「劉玄德屢次伸手，總不能眼看著景升公受了他的矇騙？」蔡瑁皺著眉頭說道：「你我這些年受了景升公不少好處，還得幫他把持著一些才是。」

  「將軍說的是。」蒯良說道：「就是不知景升公能不能聽得進去。在他看來，劉玄德可是皇親國戚……」

  「狗屁皇親國戚。」蔡瑁啐了口唾沫說道：「也不知道從哪裡跑出個織席販履的小人，只因姓劉就假冒皇親。如果不是亂世已起，他的項上人頭早就被人砍去，哪還容得他四處招搖撞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