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有能耐和我打

  于禁下令渡河。

  河岸背面的劉備見狀，雖然還不知道文丑已經兵敗，卻感覺到事情不妙。

  他並沒有下令迎戰，而是當即命令留在北岸的袁軍後撤。

  曹軍還沒過河，五百袁軍已經撤的沒了蹤影。

  延津離白馬只有數十里。

  夜裡出發，天還沒有大亮, 司馬懿等人就來到了白馬城外。

  見來的是司馬懿，曹鑠當即下令，讓守城門的將士們把城門打開。

  城門洞開，司馬懿率領大軍進入白馬。

  自從曹鑠來到，白馬官府已經成了他的臨時住處。

  官府前廳，司馬懿、趙雲和魏延並排站在曹鑠面前。

  「站著做什麼？」曹鑠向他們按了按手：「又沒有別人, 都坐下說話。」

  「公子，文丑還在外面。」司馬懿回道：「要不先把他叫進來。」

  「成！」曹鑠說道：「把文丑叫進來讓我看看。」

  司馬懿回頭喊了一聲：「把文丑押進來。」

  兩名曹軍押著文丑進入前廳。

  被捆成了個粽子, 見到曹鑠，文丑傲然把臉扭到一旁，擺出一副看也不肯看他的架勢。

  「文將軍。」曹鑠賤兮兮的一笑，站了起來對他說道：「來的都是客，怎麼能讓文將軍站著，還不快請坐下。」

  「坐？」文丑瞪了他一眼：「怎麼坐？身上綁著繩索，要是坐下，豈不像在給你下跪？」

  「我這個人還真不喜歡別人給我下跪。」曹鑠說道：「就像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讓我跪下。」

  文丑冷笑了一聲：「見到當今陛下，難不成子熔公子也不跪？」

  「陛下開明，從沒要求我那麼做。」曹鑠嘿嘿一笑，對文丑說道：「我自己都是這樣的人，難不成還在意文將軍給不給我跪下？」

  「既然不在意，那為什麼不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文丑問道。

  「給文將軍鬆綁。」曹鑠向兩名兵士吩咐道。

  司馬懿吃了一驚，連忙對曹鑠說道：「文丑武藝了得，公子可千萬不能把他放了, 萬一……」

  「沒有萬一。」曹鑠說道：「有你們在這裡, 我不信還能有人從我眼皮子低下逃出去。」

  曹鑠都這麼說了，司馬懿當然不好再勸。

  兩名曹軍幫著文丑把繩索解開。

  手剛能動彈，文丑就吼了一聲：「曹子熔，納命來！」

  隨著這聲大吼，他縱身撲向曹鑠。

  趙雲等人連忙上前。

  然而曹鑠站的離文丑很近，等到他們衝上去，或許已經晚了。

  快到曹鑠面前，文丑巴掌張開，一把朝著他胸前的衣襟抓了過去。

  眼看文丑就要得逞，曹鑠卻一擰身，像是泥鰍一樣躲到一旁。

  「我勸將軍還是不要費力了。」曹鑠壞笑著說道：「如果連這一抓都躲不過，以後我也就不用領兵打仗。」

  文丑還想上前，趙雲等人已經是一擁而上，把文丑撩翻在地，又七手八腳的捆了起來。

  「曹子熔，有能耐你就把我放了！」被趙雲等人摁在地上，文丑掙扎著喊道：「我倆打上三百回合……」

  「打是沒問題。」沒等他說完，曹鑠就說道：「關鍵是我和你打，會撈著什麼好處，如果一點好處都沒有，我有為什麼要陪著你打架？」

  文丑被他問的一愣，隨後惡聲喊道：「還要什麼好處？如果我勝了，你就放我走……」

  「如果你敗了呢？」曹鑠問道。

  「如果我敗了，從今天起，我就留在你身邊牽馬扶鞍！」文丑說道。

  「我身邊牽馬扶鞍的人實在太多。」曹鑠說道：「如果我勝了，文將軍就宣誓效忠於我，怎樣？」

  文丑沒有吭聲，他緊鎖眉頭瞪著曹鑠。

  「如果將軍不肯，那就算了。」曹鑠撇了撇嘴說道：「我這個人其實很大度，將軍執意不肯，我也不可能殺你……」

  「那你會怎樣處置我？」文丑問道。

  「顏將軍現在就在監牢里。」曹鑠說道：「他也是不肯投我，其實我早就和他說過，即使投效我，我也不可能讓他和袁公為敵。實話說，曹袁開戰，最為難的就是我和袁芳。」

  「小姐怎麼了？」曹鑠提起袁芳，文丑眉頭微微一皺。

  「身為袁家女兒，文將軍以為她會怎樣？」曹鑠說道：「除了每天以淚洗面，暗暗嗟嘆命運不公，我真不知道她最近還在忙什麼。」

  「你居然敢讓袁家小姐以淚洗面。」文丑說道：「如果袁公知道，必定不會饒你！」

  「岳父也真是。」曹鑠嘆了一聲說道：「好好的親家，怎麼就鬧成了這個樣子。袁芳還好，她只要在後宅哭哭就成，我這個曹家公子卻是要帶兵上戰場和自己老丈人打仗。心中滋味將軍又哪裡能夠體會？」

  「難不成公子還不肯和袁公為敵？」文丑問道。

  「如果有選擇，我當然不肯。」曹鑠說道：「這次出征，我也是答應了袁芳，如果曹家獲勝，必定不傷袁家眾人一根毫髮。」

  「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份心思。」文丑問道：「既然不願和袁家為敵，為什麼又要關押顏將軍？」

  「其實不止是關押顏將軍。」曹鑠衝著他咧嘴一笑：「稍後文將軍也會去監牢，當然，前提是你不肯投我。」

  「我受袁公知遇之恩，怎麼肯半道背棄？」文丑說道：「大不了去監牢里住些日子，公子還是趁早打消了招攬我的念頭。」

  「行！」曹鑠很大度的說道：「既然文將軍執意要求去監牢，我也不好勉強。」

  他向蔡稷吩咐道：「讓人送文將軍到監牢去……」

  「我倆還沒有打！」蔡稷正要招呼幾個衛士上前，文丑瞪著曹鑠問道：「難不成你真的怕了？」

  「怕倒是不至於。」曹鑠說道：「只是沒有必要。你已經是我的階下囚，我還自降身份和你打架，傳揚出去豈不是被天下人笑成蠢貨？」

  曹鑠這番話，頓時讓文丑滿頭黑線。

  他才被俘虜的時候，趙雲說過同樣的話。

  現在看來，趙雲說的那些，必定是從曹鑠這裡學去的。

  「帶走！」曹鑠擺了擺手，蔡稷帶著幾名衛士扭住文丑，把他送往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