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還能由得了她

  曹鑠在甄宓的房間坐了沒多久，就帶著蔡稷離開。

  甄宓的房間裡，除了忙著火舞營地的郭欣等人，後宅女子紛紛來到。

  「聽說夫君讓姐姐做了平妻。」張春華一進門就滿臉笑容的說道：「恭賀姐姐……」

  「有什麼好恭賀的？」甄宓面帶感傷的說道：「如果我可以選，我必定希望做平妻的機會不要來到。」

  「姐姐說的是什麼話？」張春華說道：「大夫人雖然掌管著後宅，可她與姐妹們的關係卻只是一般。姐妹們都喜歡姐姐, 後宅交給姐姐管理，難道不是更好？」

  「我倒是無所謂管不管後宅。」甄宓說道：「我只是希望夫君不要有那麼多是煩心事。」

  「夫君是不是因為大夫人的事情煩惱？」張春華又問道。

  「嗯！」甄宓輕輕嘆息了一聲說道：「曹袁兩家眼看就要反目，大夫人是袁家的女兒，首當其衝會承受這些事情。她不過是個女子，又怎麼能承擔的下來？」

  「姐姐多慮了。」張春華撇了撇小嘴說道：「她如今不知道過的多逍遙快活，事情到了這種境地, 你以為夫君會讓她把事情扛著？」

  「剛才夫君來的時候, 說話很是凝重。」甄宓說道：「自從嫁給他，我就沒見他這個模樣。」

  比張春華早來一些的大喬小喬相互看了一眼。

  大喬說道：「自從我們姐妹嫁給夫君, 確實從沒見他凝重過。天下大事，在夫君眼裡好像不過是兒戲。他會凝重，只能說這次的事情確實是鬧的大了。」

  甄宓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都是夫君的妻妾，既然夫君遇見了煩心事，即使不能幫襯多少，至少也不要給他增添煩惱。」

  「尤其是春華。」甄宓的目光落在張春華臉上，對她說道：「你年紀最小，以往也是和夫君胡鬧慣了。最近這些日子，可不許再與他胡攪蠻纏。」

  「我哪有？」張春華撇了撇小嘴：「每次夫君到我那裡，我都是陪著他說話兒，還親自端茶奉水，怎麼到了姐姐口中，就變成胡鬧了？」

  「還不是因為你以往胡鬧慣了？」甄宓向她輕輕一笑，對她說道：「既然我做了平妻，後宅從今往後也是我來約束，以後姐妹們可得幫襯著些。」

  看向大喬小喬, 甄宓說道：「兩位妹妹, 夫君和我說了，明天一早會帶我返回許都。後宅也就只剩下你們，春華年紀還小，大夫人那裡你倆得多照應著些。那些僕婦、僕從很多都是狗眼，得知曹家和袁家即將反目，他們對大夫人的態度也會比以往惡劣許多。要是讓他們以奴欺主，大夫人的心裡必不好受。」

  「有些惡奴確實是這個模樣。」小喬問道：「姐姐要我們做些什麼？」

  「如果有敢於欺負大夫人的惡奴，你倆只管抓來打。」甄宓說道：「打死了為止，必要的時候殺一儆百，還是很有用處。」

  「這種事讓我來做就是。」張春華對甄宓說道：「喬家兩位姐姐纖巧的很，她們又怎麼會下得去狠心？」

  「要是讓你做，你還不得把後宅掀個底朝天？」甄宓對張春華說道：「我要的只是讓奴僕們知道，宅子裡的大夫人沒變，我們這些姐妹還都得聽大夫人的。又不是真的要讓這裡血流成河。」

  張春華沒再吭聲。

  假如甄宓果真把後宅交給她代為約束，她還真能做出打死許多目無主上的奴僕。

  大喬小喬知道推脫不掉，倆人欠身向甄宓一禮：「姐姐放心，等到夫君和姐姐從許都回來，後宅該是什麼樣，一定還是什麼樣。」

  「大夫人心情最近應該很是低落。」甄宓說道：「你們時常也去陪她說說話兒，別讓她感覺到被姐妹們疏遠了。」

  「本來就不是十分親近。」張春華說道：「即使不去，她應該也感覺不到什麼。」

  「春華！」甄宓斥責道：「怎麼能這樣說話？即使大夫人以後真的不管後宅，她畢竟是夫君的髮妻，我們這些人還是得有起碼的敬重。」

  「姐姐說的我記下了。」張春華應道。

  曹鑠這邊做好了安排，讓魏圖帶人保護袁芳的同時，還特意吩咐甄宓把後宅的事情安頓好。

  遠在河北的鄴城，袁尚站在袁紹面前。

  他的臉色十分不好，面對袁紹甚至連頭也不敢抬起來一下。

  「又不是你的過錯，你這麼拘謹做什麼？」袁紹向袁尚問道。

  「回父親，芳兒當初是我送去許都，這會又去討要……」袁尚說道：「曹家沒提起要送回來，總不妥當。」

  「臧霸在青州已經有了動作，你以為背後沒人慫恿？」袁紹說道：「別忘記，當初臧霸等人可是曾去過許都。」

  「我知道臧霸等人投效了曹操，可芳兒……」袁尚說道：「還請父親三思……」

  「芳兒是我的女兒。」袁紹說道：「讓你把她接回來，也是為了她好。袁家和曹操這一戰已經在所難免，不把她接回來，我怎麼能安心？」

  「子熔占了淮南等地，他此時正在壽春。」袁尚說道：「父親讓我去許都向曹操討人，倒不如直接去壽春。」

  「兩家劍拔弩張，你以為曹子熔還會在壽春？」袁紹說道：「等你去了許都，或許會在那裡見著他。」

  「父親，我還是覺得……」袁尚還想再說什麼。

  袁紹沖他一瞪眼：「難不成你要看著妹妹在曹家受苦？要知道兩家一旦開戰，她可是陷身於曹家的人質。」

  「以子熔的脾氣，我看不至於。」袁尚說道：「我也曾派人去壽春見過芳兒，她過的挺好……」

  「那是兩家沒有反目以前。」袁紹有些怒了：「你今天哪來這麼多廢話？」

  聽出袁紹語氣裡帶著怒意，袁尚連忙說道：「我這就啟程去許都……」

  「到了許都，無論如何都要把芳兒接回來。」袁紹說道：「我可不希望大戰將臨，還有諸多掣肘。」

  「父親，如果芳兒不肯回來怎麼辦？」袁尚又問道。

  「捆也得給她捆回來！」袁紹一瞪眼：「回不回來，還能由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