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兵分兩路

  徐縣議事廳。

  曹鑠和龐統、司馬懿等人坐在廳中。

  眾人目光全都落在他的身上，等待著他的吩咐。

  「父親已經下令把沂水和泗水引回河道。」曹鑠說道：「用不了多久，下邳城外的積水就會退去，我軍向下邳發起攻擊的日子也該到了。」

  「呂布還以為袁術會發兵馳援，然而袁術只是駐兵鍾離，根本沒有進軍徐州的意思。」司馬懿說道：「公子是不是要帶兵先一步攻破下邳？」

  「我是有這個意思。」曹鑠說道：「然而我也想得到淮南。」

  看著眾人, 他問道：「諸位以為我們能不能雙線作戰，一邊分撥兵馬去下邳，一邊進軍淮南，和袁術開戰？」

  「公子要對袁術下手？」龐統問道。

  「我早就向父親討要淮南，父親也已經答應了。」曹鑠說道：「打了好幾個月，徐州快要拿下，淮南卻還沒有開戰。諸位不要弄錯了本末, 即使我們打下徐州, 這裡也和我們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將來容我們安身立命的地方，就是淮南。」

  「公子打算怎麼辦？」龐統問道。

  曹鑠說道：「先前的所有俘虜無論男女全都送到徐縣，由紀靈將軍帶少量兵馬看管。我和子龍、叔至帶領飛熊營、龍紋騎前往下邳助父親破城。至於淮南，就得交給士元和仲達以及幾位將軍了。」

  「公子是要親自帶領龍紋騎和飛熊營攻破下邳，而我和仲達則配合幾位將軍進軍淮南？」龐統又問道。

  「正是這個意思。」曹鑠說道：「袁術如今已是強弩之末，我早先又派出一些人手潛伏到淮南各地，一旦我軍進入淮南，那些人就會散播言論，告知淮南軍民，投效我軍不用繳納重賦，也不用再受袁術盤剝。」

  「公子說的我都了解。」龐統說道：「然而人都有劣根，有些人會投效公子，更多的人恐怕一時半會適應不來，或許會幫著袁術……」

  「別的地方或許會！」曹鑠說道：「淮南肯定不會！」

  他拿出一摞文書，對龐統等人說道：「你們看看，這是我派出的人手對淮南各地的民情回饋！淮南一地，很多人恨透了袁術, 巴不得他早些死, 又怎麼肯幫著他和我們為敵？」

  龐統等人紛紛拿過文書, 一個個相互交換著瀏覽。

  看完文書，龐統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拿下淮南倒是不難！」

  「關鍵有兩場戰鬥，士元與仲達得要好好把握。」曹鑠說道：「其一是攻破鍾離敵軍，一旦我軍奪取鍾離，袁術元氣也就大傷。我軍奪下淮南各地進逼壽春，就是不費吹灰之力。其二則是攻打壽春。壽春是楚國故都，城池高深，袁術盤踞城裡，必定抱定必死決心守城，奪下這座城池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奪下壽春是必然的事情。」司馬懿說道：「關鍵就是我軍怎樣才能斷絕袁術後路，在攻破城池之後，讓他無路可走！」

  「仲達說的沒錯。」曹鑠說道：「袁術已經是強弩之末，我軍攻破壽春只是早晚。關鍵是要盯住袁術，別讓他逃了出去。雖然他已經不可能掀起什麼風浪，然而這麼個人在世上亂跑，終究有點讓人不爽。尤其是袁術萬一跑了，父親也會覺得我們無能！」

  「下邳不過是座孤城。」龐統說道：「公子帶領兩支精銳前去，只要等到大軍攻城，城頭箭矢、石塊和滾油不多，就能一舉破城。等我們打到壽春的時候，公子早就回來了。」

  說著話，龐統看向紀靈，對曹鑠說道：「紀將軍當初是袁術部將，如今我們要打淮南，將軍心裡不知有什麼感想？」

  「追隨公子這麼久，我早就知道淮南必定守不住！」紀靈說道：「袁公當初對我不差，我當然不能帶兵去攻打他。公子對我也是恩重如山，不便攻打舊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公子看住俘虜，不讓他們作亂！」

  「只要紀將軍盯住俘虜，已經是大功一件。」曹鑠微微笑著說道：「我們這次去淮南，是解救民眾倒懸。」

  「我聽說淮南許多民眾，家中窮困潦倒。」曹鑠接著說道：「男丁被抓去當兵，女人則連衣服也穿不起，只能光著身子在屋裡做些家事。眼看快要進入寒冬，想到那些光著身子的女人，我心裡就不是滋味。一個個細皮白肉，萬一給凍壞了，可不是惹得人心疼萬分！」

  曹鑠前面那些話說的還像個樣子，後面兩句則是直接讓眾人差點沒嗆出口水。

  吵著嚷著要攻陷淮南，為的原來只是不忍心那些窮困潦倒的女人在寒冬里受凍……

  心裡一陣腹誹，眾人嘴上卻說道：「公子說的是。」

  下邳城外，大水已經退去。

  城裡的水也順著水溝流淌進護城河。

  水位降低，城頭的百姓都巴望著能夠早些回家看一看。

  他們很清楚，在水中浸泡了許久的家，如今恐怕早就沒了。

  可人對家園的眷戀，卻促使他們期待著水能退的快一些。

  百姓們渴望水快些退去，呂布反倒愁眉不展。

  「夫君！」任夫人來到他身旁，輕聲問道：「水已經退了，怎麼還是面帶憂愁？」

  「水退了，曹操也就該進攻了！」呂布說道：「城裡已經沒了糧草，下邳我還怎麼能受得住？」

  「有沒有軍糧，夫君知道，少數看管軍糧的人知道，還有什麼人會知道？」任夫人小聲說道：「只要夫君不說，那些人不說，將士們必定不會軍心動盪。」

  看著任夫人，呂布說道：「還是你懂我的心思！」

  把目光轉向城外，呂布又說道：「曹操勢大，下邳又被水淹了一場，我肯定是守不住。我有心向曹操投誠，也不知道他肯還是不肯。」

  「夫君要是現在投效曹操，只怕會被他輕視了。」任夫人說道：「性命把握在別人手中，難道夫君甘心？」

  再次看了任夫人一眼，呂布緊鎖眉頭，向城頭的徐州軍喊道：「將士們，整備兵械，提防敵軍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