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必須出兵

  呂布誅殺楊奉、韓暹奪取小沛的消息傳回許都。

  不僅曹鑠發覺形勢變了，曹操也不敢怠慢。

  他連夜召集眾人商議對策。

  包括曹鑠在內，曹家的幕僚、將軍全都來到曹宅前廳。

  前廳點著許多盞油燈，把房間裡映的燈火通明。

  眾人目光全都落在曹操臉上。

  「子熔先前打算利用楊奉、韓暹給呂布找些麻煩，卻沒算到呂布會突然發難。」曹操向眾人問道：「如今我們曹家該如何抉擇？」

  「曹公，是否出兵還需思量！」在座眾人有一人起身說道：「先前謀劃是二公子領兵前往徐州, 借著楊奉、韓暹擊破呂布。如今呂布已經占了徐州，據說泰山賊臧霸、吳敦等人也向我軍孫觀部發難，宣誓投效呂布。如今呂布已經羽翼豐滿，擊破他並非易事。何況荊州劉表對中原始終虎視眈眈，萬一我軍與呂布陷入長久廝殺，劉表必定從背後策應，許都也會陷入危機。」

  此話說出，在座眾人紛紛應和, 都覺得言之有理。

  曹鑠和郭嘉、荀攸等人相互看了一眼, 都從彼此眼神中看出對這種說法的不屑。

  荀攸站了起來，對曹操說道：「如此說法看似很有道理，其實不然。」

  「公達有什麼見解？」曹操問道。

  「我的看法很簡單。」荀攸說道：「徐州非打不可！」

  「請公達明示！」曹操說道。

  「劉表先前曾遭二公子屢次重創，如今江東孫策又占據皖城等地，兵鋒直指荊州。」荀攸說道：「我軍進攻徐州，雖然許都將會空虛，劉表又怎敢捨棄襄陽向許都出兵？我料定，曹公此次討伐徐州，劉表必定不敢趁機妄動。」

  曹操捋著鬍鬚點了點頭。

  在座眾人立刻有人向荀攸發問：「公達說的雖有道理，然而萬一劉表敢於出兵，我軍該怎樣應對？」

  「他根本不可能出兵！」荀攸以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劉景升做事，向來謹小慎微。先前他敢出兵協助宛城，只因那時無人威脅他的腹背。如今江東孫氏已經過了長江，和孫氏有著血海深仇的他，全部精力都在江東，哪還有心思北顧？」

  「有沒有人認為公達說的有道理？」曹操向眾人問道。

  「父親, 我認為公達說的有禮。」曹鑠站起來說道：「經過先前的許多事情, 劉表如今已是自顧不暇，哪有心思對付我們？」

  曹鑠站在了荀攸這邊，在座眾人頓時有一半倒了過來。

  夏侯惇站起來說道：「曹公，如果要打呂布，我願為先鋒。」

  「元讓剛才不說話，怎麼這會卻要做先鋒？」曹操笑著問道。

  「二公子都說能打，我們還有什麼好擔心？」夏侯惇說道：「呂布在徐州鬧騰，早晚是曹公的心腹大患。他不奪小沛，曹公也是要打他。此時他奪了小沛，更是師出有名。」

  「夏侯將軍說的不錯！」荀攸又說道：「曹公，呂布驍勇善戰，如果讓他和袁術坑壑一氣，他必將縱橫淮水、泗水之間，到時再想滅他，只怕會難上許多。」

  「還有沒有人覺著不該打？」曹操向眾人問道。

  廳內眾人再沒有反對的聲音。

  曹鑠都表明了態度，他們再反對恐怕也沒什麼用處。

  「既然沒人反對，我下令！」曹操看向夏侯惇：「元讓為先鋒，帶兵先行進入徐州，我將率領大軍隨後而至！」

  「曹公英明！」眾人起身，紛紛附和。

  「散了吧！」曹操一擺手，隨後對曹鑠說道：「子熔，你留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眾人退下，唯獨曹鑠還留在廳內。

  「子熔。」等到廳中只剩下曹鑠，曹操說道：「大軍將行，先帝祭典也快到了，你有什麼打算？」

  「恐怕祭典我還是不能參加。」曹鑠說道：「夏侯將軍孤軍深入，實在是太危險，我想帶兵與他先後前往徐州，彼此之間也有個策應。」

  「我也是這麼考慮。」曹操說道：「先帝祭典我來操辦，你和夏侯惇進軍，可以放緩一些。」

  「明天一早我就去城外整備大軍。」曹鑠說道：「雖然我麾下兵馬不多，和呂布糾纏一些日子還是能夠做到。」

  「有你和元讓彼此策應，我也就放心了。」曹操說道：「擊破呂布，你覺著什麼時候向袁術動手最恰當？」

  「一旦擊破呂布，我覺著立刻向袁術動手最恰當。」曹鑠說道：「我軍此次討伐徐州，河北正忙於攻破易京，雖然有田豐、沮授等人提醒，袁紹卻沒有心思發兵南下。呂布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淮南袁術。」

  「袁術已經自身難保，他還會發兵馳援呂布？」曹操問道。

  「唇亡齒寒。」曹鑠說道：「袁術雖然蠢，可他卻不傻，他知道一旦我軍攻破徐州，淮南早晚也會落入我曹家之手。發兵馳援呂布，那是必然。」

  「呂布得了小沛，麾下已有數萬兵馬，再加上淮南袁術策應，這次討伐徐州，並不是一件易事！」曹操說道：「你帶兵進入徐州，還得諸事小心！」

  「父親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曹鑠說道：「有件事我曾經說過，還想再懇請父親允准。」

  「是不是不殺呂布？」曹操問道。

  「正是！」曹鑠說道：「呂布與劉備有仇，一旦擊破徐州，劉備勢必勸說父親殺他。我想懇請父親，留呂布一條生路。」

  「呂布勇猛非常，如果他以後再向我發難，我該怎麼處置？」曹操說道：「留下他，就是在身邊留了只看似溫馴的猛虎。」

  「如果父親不放心，可以把呂布交給我。」曹鑠說道：「我手中沒有多少兵權，即便調撥兵馬給他，也不過一兩千人。我也並不打算讓呂布獨自領兵，留在身邊，只給虛銜不給實權，他也成不了事。」

  「你打算把他帶到淮南？」曹操問道。

  「正是。」曹鑠說道：「如果呂布在孩兒身邊，以後為父親南征北戰，必定如虎添翼！」

  「我就允了你，出了事你可得擔著。」曹操想了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