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無恥的最高境界

  晚飯時間，張昭擺設了酒宴。

  曹鑠等人剛落座，一個江東校尉來到門口。

  「曹公子，將軍請你過去赴宴！」校尉站在門外抱拳說道。

  先看向張昭，隨後又看向龐統，曹鑠對校尉說道：「稍等片刻, 我這就過去。」

  校尉應聲退下。

  曹鑠向張昭問道：「張公認為將軍請我去做什麼？」

  「應該是公子和小姐的婚事。」張昭說道：「將軍只請公子，沒有要我陪同，我就不去了！」

  「多謝張公照應！」曹鑠起身，向張昭拱了拱手，對龐統等人說道：「我們走！」

  孫策派來的校尉等在門外。

  曹鑠等人出來，校尉說道：「公子請隨我來。」

  曹鑠點了下頭，帶著龐統等人, 跟隨校尉離開張昭家。

  張昭把他們送到門口, 目送曹鑠等人走遠才返回屋裡。

  離開張昭家，天已經黑了。

  校尉為曹鑠等人準備了馬匹。

  眾人上了馬，沿著街道前行。

  正走著，曹鑠聽見遠處傳來一陣女子的歡笑聲。

  笑聲是從穿過城區的一條小河邊傳來。

  循著聲音看過去，他看見河邊聚集著數十名女子，正蹲在那裡往河裡放許願燈。

  「今天什麼日子？」曹鑠問道：「她們在做什麼？」

  「九月九！」校尉說道：「吳郡女子到了這天會在河裡放些燈。」

  校尉沒有解釋太多，曹鑠也沒有多問。

  後世盛行的許多節日在漢末是沒有的。

  算日子，中秋早就過了，然而根本沒人提起過節。

  那時曹鑠就知道，這個時代不存在中秋節。

  他卻沒有想到，九月九反倒有人會來河邊放燈。

  「看來我到吳郡還挺巧。」曹鑠微微一笑，對龐統說道：「今天剛到，恰好趕上重陽！」

  「重陽？」龐統先是一愣，隨後說道：「六為陰、九為陽，公子這麼一說，用重陽命名九月九還真是恰當。」

  曹鑠滿頭黑線。

  敢情重陽節是他命名的……

  只是他已經改變了許多歷史細節, 雖然大方向還沒有太多變化，小事卻被他擾亂了不少。

  蝴蝶效應如果存在，將來的歷史也不可能和他知道的一樣。

  擾亂了歷史，雖然得到不少好處，卻也有個弊端。

  他對未來的了解是越來越少。

  將會發生什麼，他也越來越沒有把握。

  跟著校尉來到將軍府，曹鑠剛下馬，孫策和周瑜就迎了出來。

  「子熔來到吳郡，奈何白天太忙，實在抽不出空閒相見。」到了跟前，孫策拱手說道：「子熔千萬莫怪。」

  曹鑠回了禮，打量著孫策說道：「世人都說江東孫伯符英雄了得，以前我只是聽聞威名，今天一見，果然不假。」

  孫策哈哈一笑，對曹鑠說道：「子熔見了我家母親，她已答應你和小妹的婚事，如今你我都是自家人，不用說這些虛的。」

  「那我就直呼兄長了？」曹鑠笑著說道。

  孫策一愣，隨即明白了曹鑠的意思。

  孫夫人答應了曹鑠和孫尚香的婚事，他就是曹鑠的大舅子，叫聲兄長也沒什麼不對。

  摟住曹鑠的肩膀，孫策說道：「隨子熔怎麼叫都成。」

  孫策和曹鑠進了將軍府，周瑜對龐統、鄧展和祝奧等人說道：「幾位，請！」

  白天來過將軍府，不過曹鑠去的是孫夫人住處。

  孫策帶著曹鑠，走向將軍府正廳。

  廳內的數張矮桌上，已經擺放了幾盤果脯和乾果。

  進了屋，孫策向衛士吩咐：「傳令上菜。」

  衛士離去後，他又對曹鑠說道：「子熔，請坐！」

  眾人落座，孫策笑著對曹鑠說道：「我本以為子熔是個實誠人，沒想到卻在暗中把我給耍了。」

  「兄長怎麼這麼說？」曹鑠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假裝一愣問道。

  「答應公瑾，給我十萬吊錢動用兵馬攻破皖城。卻聯絡張昭，利用他見了母親。」孫策依舊笑容滿面的說道：「早就聽說子熔詭詐，是我大意了！」

  「兄長明鑑！」曹鑠站了起來，抱拳對孫策說道：「外界傳言純屬子虛烏有，只有和我熟識的人知道，我是個敦厚老實的人。」

  孫策沒有說話，只是怪兮兮的一笑。

  「公瑾說要十萬吊錢，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曹鑠說道：「我為的就是令妹而不是攻破皖城。皖城只是個小城，我從那裡經過的時候曾經探查過。守衛城池的士兵不過兩百人，只要有一千人就能把他擊破。出動千人，難道還要十萬吊錢？那也太貴了，何況奪下皖城，我們曹家並沒有實質的好處，父親肯定不會答應。」

  「子熔，你和我談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周瑜說道：「你那時是說只要孫家出兵，你就肯出十萬吊錢。」

  「對啊！」曹鑠說道：「我和小姐聯姻，作為親家而且對孫家有好處，孫家沒理由不出兵吧？」

  「如果我真的不出兵呢？」孫策問道。

  「那我只好到夫人那裡告兄長一狀。」曹鑠撇了下嘴說道：「答應出兵，卻又反悔，而且還是和自己的妹夫……」

  「曹子熔！」孫策打斷了他：「自從父親過世，這些年我南征北戰也曾見過不少人。其中不乏厚顏無恥之徒，直到今天，我才算是見識了，什麼是真正的厚顏無恥！」

  「兄長可別這麼說！」曹鑠連連擺手：「我真的沒有那麼好！」

  不僅孫策和周瑜滿頭黑線，就連龐統等人也是一陣無語。

  孫策明明是說他厚顏無恥，曹鑠卻認為是在誇獎。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像曹鑠這樣的奇人，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

  本以為能把曹鑠說的無地自容，哪想到說的這些話對他根本沒有半點用處。

  孫策有種一拳打在被褥上的無力感。

  「子熔！」孫策無奈搖頭，周瑜在一旁說道：「我與伯符商議過，沒有軍資又要出兵不太可能。子熔要是真想拿下皖城，只能是親自去打。」

  「我來江東只帶了二三十個人。」曹鑠說道：「這點人別說攻城，就算是進了城，也奈何不了守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