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風向不好

  在距離貨輪不足幾百丈開外，呈現出幾座巨大的島礁，島礁之上白骨嶙峋，大量沉船的殘骸散布在島礁之上，就連水下也漂浮著許多被攔腰攪斷的木板，整片水域都被更為詭異的霧瘴說籠罩，顯得陰森詭暗，猶如一片真正的死亡流域。

  「那就是我們即將要進入的死亡航線了。」

  看到這裡，海厲的表情也變得冷峻起來，緩緩來到陳凡身邊說道，「在這條航線上，到處都是暗礁和漩渦，水下還潛藏著不少可怕的海族異獸，幾年前我們有一隻貨船航行至此，不知道遭遇了什麼攻擊，導致一整船的貨物和護衛都神秘失蹤，接下來必須小心了。」

  「你們快看，前面還有幾具鐵頭鯨的屍體！」

  楚天很快也發現了什麼，快速指了指前面的海域，大驚起來。

  「嗯？」海厲將目光眯緊，本能地朝前面走去，駐足一看，果然發現在前面的海域中漂浮著不少類似的海獸屍體，加起來不下於十頭。

  「天啦，這麼多鐵頭鯨，這次真的發了！」隨行的護衛們紛紛發出興奮的歡呼聲，一具鐵頭鯨價值十幾萬金貝，而這裡的鐵頭鯨屍骸遠遠超過十頭，若是將這些鐵頭鯨全部打撈上岸，對於大部分普通的護衛而言，可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大家當心點，先不要去管那些鐵頭鯨的屍骸。」

  與之相對的，卻是高層們變得謹慎起來的目光，海厲環顧四周，忽然對身邊的楚天低聲叮囑道，「鐵頭鯨一般很少成群結隊出現，怎麼可能一次性出現這麼多它們的屍體？你帶人去前面看看！」

  「是！」楚天當即領命，率領幾個氣息不弱的護衛跳下甲板，划動幾艘帆船駛向了前面的海域。

  陳凡並未下水，而是走到海厲身邊低聲詢問道，「會不會是前面的海域出狀況了？」

  「暫時還不清楚，只能先把貨船停下來了。」

  海厲的表情顯得極為凝重，先是對陳凡擺擺手，隨即快速下達命令，讓隨行的護衛們先尋找能夠泊船的地方。

  很快，貨船便駛向一座島礁，停止了前進。

  陳凡對海厲問道，「這裡屬不屬於死亡航線的範圍？」

  海厲說，「暫時還不算，不過我們距離那條死亡航線已經很接近了，如果繼續往前航行半小時，就能徹底進入死亡航線，不過看起來，前面的風向可能不是太好。」

  所謂的「風向不好」，其實是一種隱喻，陳凡自然能夠聽懂海厲的含義，頓時也將目光緊眯了起來，謹慎地觀察四周。

  大約等待了兩小時，濃霧中再度出現了划水聲，很快，楚天便帶領那幾個護衛重新跳回甲板上，海厲急忙上前詢問，「前面怎麼樣？」

  「少門主，前面的風向挺平穩的，我們什麼也沒發現。」楚天快速匯報導。

  「真的什麼也沒有？」海厲頓時皺了皺眉頭，把目光轉向其他護衛，幾個護衛都講出了和楚天一樣的說辭，紛紛表示前面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異常。

  海厲緊鎖著眉頭道，「如果前面什麼危險都沒有，這十幾具鐵頭鯨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孫老，您看現在該怎麼辦？」

  海厲口中的「孫老」，是一個滿臉白色鬍子的老頭，看面相已經很蒼老了，不過精神矍鑠，在商隊裡的威望很高，就連身為少門主的海厲，也對他十分恭敬。

  孫老舉目遠眺，將渾濁的老眼定格在不遠處的海域上，眼角輕輕眯緊，沉吟了許久後方才說道，「少門主，以我的經驗來看，咱們最好還是往後撤吧。」

  「孫老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海厲立刻追問道。

  「暫時沒有。」孫老搖了搖頭，卻指著水面上不斷起伏的海獸屍體說，「不過這些鐵頭鯨的屍體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前面如果真的風平浪靜，怎麼會有如此之多的海獸突然暴斃？」

  海厲皺眉說道，「可是……如果繞路的話，我們恐怕會耽誤更多時間，但時候可能就真的趕不上去交貨了。」

  孫老捋了捋鬍鬚道，「趕不上交貨的時辰，頂多只是賠償一筆佣金，總好拿這麼多兄弟的生命去冒險。」

  海厲還在猶豫，楚天卻皺著眉頭說，「孫老，你會不會太杞人憂天了？我剛劃到前面檢查過，前面根本什麼都沒有啊。」

  孫老動了動嘴唇，剛要說點什麼，海厲也說道，「要不，我們再派人過去巡視一趟？」

  見海厲不遠放棄這條航線，孫老只得低聲說，「也好，小心駛得萬年船，重新派人下水看看吧。」

  海厲當即點起人馬，決定讓他們繼續下水探查一番情況，這次連陳凡也被點到了名字，一共三十多個護衛跳下甲板，分成三支小隊，分別走駛向前面的水域。

  陳凡被分到了楚天這一組，這支隊伍的人手是最少的，不過整體實力卻遠比另外兩組護衛要強悍許多，除了楚天之外，還有另一位四級戰力被分配到小船上。

  很快，三艘小艇便分別駛向了濃霧中心，楚天站在小艇的船頭正前方，有些漫不經心地轉移目光，不時撇著嘴說，「孫老的膽子現在真是越來越小了，我就不明白，這地方到底有什麼好檢查的。」

  陳凡笑笑說，「謹慎一點也不為過，畢竟實在海上航行，遇上危險的概率比在陸地上大多了。」

  楚天大笑一聲，直接揮手說，「陳兄弟別緊張，我加入商會也有幾十年了，出了這麼多趟船，一次比較大的危險都沒遇上過，海上沒你想的那麼誇張。」

  他不說這話還好，幾乎是話音剛落的瞬間，另一艘小艇上便驟然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整艘小艇便毫無徵兆地旋轉起來，差點將小艇上的護衛們全都震下水面。

  「怎麼了？」陳凡立刻將目光轉過去，只見原本平靜的海平面下，突然呈現出一個十幾米直徑的巨大漩渦，那艘小艇便恰好被捲入到了漩渦中心處，船上十來個護衛都被顛得東搖西擺，晃動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