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三章 長生十萬年

  陳凡深深的明白，留給藍星世界的時間已經不多，這一次嘗試，關乎整個藍星最後的命運，哪怕再難，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碧瑤沒有在說話，她先是深深地看了陳凡一眼，接著，又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楊戩，輕輕吐字道，「跟我來吧！」

  講完，碧瑤立刻收好銀弓，轉身朝天空上暴掠出去，兩人先是一眼，立刻急不可耐地跟上。

  在距離雪峰頂端不足千丈的地方，一片白色的濃雲盤踞在上面，碧瑤懸浮在空中，雙手輕輕地虛抓了幾下，隨著一抹空間氣息的流動，一扇半透明的大門隨之呈現，並徐徐地敞開。

  幾乎在那扇暗門洞開的一瞬間，陳凡便感受到了一股原始洪荒的蒼涼氣息，而在氣息深處，則瀰漫著一種十分隱晦的陰暗波動。

  這種負面情緒雖然是無形無質的，但憑藉著陳凡的超級感官，還是一下捕捉到了它的存在。

  楊戩自然也感覺到了什麼，微微皺眉道，「好龐大的一股意識，這個后羿果真不簡單。」

  陳凡點點頭，「畢竟是活在上古時代的神，后羿能夠得到盤古弓的認可，又豈會簡單？」

  碧瑤也聽到了兩人的談話，不過她沒有說什麼，只是對兩人使了個眼神，便啟動身法，直接暴掠向了那扇透明的虛空之門。

  陳凡緊隨其後，隨著眼中光幕的流轉，一個龐大的神秘空間，終於徹底地呈現在了眼前。

  與想像中的不太一致，在這個暗黑色的空間之內，除了一堆堆的骨骸和陵墓之外，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在陳凡的視線周圍，到處都是龐大的骨骸，猶如骨林般密密麻麻地堆砌著，在這些巨人骸骨的深處，則微微閃爍著淡藍色的磷光，為這片充滿死寂的空間，製造出一絲隱約的光明。

  「這是什麼？」楊戩被震驚得差點說不出話，目光不斷地在那些骨堆上來回巡視著，口中喃喃低語。

  包括陳凡也是一樣，在進入盤古墓地後，立刻被堆放在視線中的骨骸震得呼吸急促，感覺心跳也加快了不少。

  碧瑤嘆氣道，「這些骨骸，都是盤古族的勇士們留下的，當年那一戰，盤古族拼光了所有血脈，你們所看到的骨堆，只是我從遠古的那些戰場中收撿到的一部分，還有十倍、百倍的骨骸，被永遠流放在了破碎的宇宙當中。」

  聽到這樣的講述，陳凡和楊戩都不是特別淡定。兩人萬萬沒有想到，盤古族群居然這麼龐大，眼前的骨骸加在一起，林林總總的起碼有上萬具，這還只是盤古族不到百分之一的成員。

  似乎感應到了兩人的詫異，碧瑤淺笑道，「你以為開闢宇宙是那麼容易就能做到的事嗎？如果沒有一個龐大的族群作為支撐，又是怎麼可能構建出如此穩固的一個空間？」

  陳凡深以為然，點點頭，忽然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試探著說道，「據說盤古族有兩大神物，盤古弓只不過是其中之一，還有一把更加神奇，足以撕裂宇宙的盤古巨斧，不知道那把巨斧又在何處？」

  聽到這話，碧瑤的表情忽然僵了一下，沉下臉道，「你們該不會連盤古斧的主意也想打吧？」

  陳凡頓時苦笑起來。

  看來碧瑤還是沒有徹底放下對自己的戒心，也對，一個女人，在這種封閉狹隘、幾乎完全與世隔絕的空間中生活了這麼久，哪怕她是神，心態上也不可能不產生變化。

  念及此處，陳凡趕緊解釋，「前輩您誤會了，我只是隨口一提，並無他意。」

  碧瑤默默地掃視他一眼，繼而搖頭說，「這是個秘密，世間除了我，誰也不知道的秘密，你們也不要試圖去尋找盤古巨斧，雖然那把斧子具有開天闢地的神效，可獲取它的代價太大了，大到整個藍星都不足以承受。」

  見碧瑤模稜兩可的回答，陳凡也就不再追問了，畢竟盤古斧的去向，與自己的來意無關。

  在碧瑤的帶領下，兩人掠過了無數的骨堆，在空中迅速飛掠，幾乎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才來到了盤古墓的核心深處。

  這個地方存在不少巨型的陵墓，因為盤古族的人體型巨大，哪怕是最瘦小的盤古族人，身高也是正常人類的兩倍，所以這些陵墓的規模也略顯誇張，而在每一座陵墓前面，都聳立著一塊由黑石雕砌的石碑。

  石碑上密密麻麻地刻滿了古文字，有的連楊戩也看不懂，匆匆掃視幾眼，便垂下了視線，不再看了。

  碧瑤邊走邊解釋說，「這些文字上面，記載著盤古族勇士曾經為這個宇宙做出的貢獻，每一座石碑下面，都埋藏著一位勇士精英，雖然他們已經作古，不過留下的偉業是不可能被消磨掉的，我花費了數萬年時間，才將這些文字刻錄上去。」

  聽到這話，陳凡又忍不住苦笑了起來，感情守在這裡十萬年，碧瑤就是依靠這種方式來打發寂寞，怪不得性格變得有點喜怒無常。

  自重生之後，和陳凡打過交道的上古人物不算太少，脾氣各有各的古怪，但像碧瑤這樣的還真是不多。

  不過陳凡轉念一想，這倒也很好理解，畢竟那些上古人物基本都隕落了，留下來的只是一縷殘念，而眼前這位，則是實實在在的本體，她擁有健全的人格也思維模式，也會跟著時間的流逝而產生心態上的改變。

  一個活著的上古人物，這是什麼概念，算下來，她應該至少有十萬歲了吧？

  陳凡有些不敢想像，腦筋一直在轉來轉去，碧瑤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陳凡一眼，問他在想什麼？

  陳凡有點尷尬，可能是覺得這樣的想法不太禮貌，他撓了撓後腦勺，一句話沒說，碧瑤見他沒有回答，也就不再追問，倒是楊戩有點按捺不住，小聲詢問道，

  「那你這十萬年，到底靠什麼生活？」

  這句話頓時問到了點上，碧瑤一愣，繼而搖頭說，「大部分時間，我會選擇沉睡，因為在上古一戰中，我的身體受到了極為嚴重的重創，不僅導致無法覺醒進化，而且戰力也下降了許多，這樣的沉睡能夠抱住我修復受損的身體，如果實在當年的巔峰狀態下，你們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接下我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