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三章 抉擇的時候

  兩道急速破空的身影撕裂空氣，在高空中製造出兩道強流，光芒覆蓋的地方，一股股颶風掃過大地和平原，宛如無數風沙在推著兩人前進。

  大概奔襲了五六個小時，陳凡還是沒有尋找到震源的核心地帶，就連那些邪族也仿佛全部消失了一般，兩人所過之處，沿途甚至沒有捕捉到絲毫邪族的氣息。

  「奇怪，這些傢伙都藏到哪裡去了？」陳凡佇立在一座山峰的頂端，極目遠眺，視線中除了一座因為地震而遭到嚴重摧毀的城市之外，便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心中不免詫異。

  在距離兩人不足千丈外的地方，正盤踞著一座破碎的城市，城市規模不小，但是卻顯得極度荒涼，在城市的輪廓中，隱隱可以見到不到橫放在路上的汽車，根本捕捉不到絲毫人類生存的痕跡。

  大量坍塌的建築和馬路，預示著這座城市曾經面遭遇過多麼可怕的災難，而在城市的邊緣地帶，則接連著一望無際的深藍海水，這座風景優美的濱海城市，曾經也是個旅遊的度假勝地，只是誰也想不到在末日三年後，竟會破敗至此，實在令人唏噓。

  陳凡的目光在城市的各個角落中來回巡視，除了大量斷壁殘垣，什麼都沒發現，楊戩則在一旁小聲說道，「會不會只是一場普通的地震？」

  陳凡斷然否決道，「不可能，如果那場地震不是邪族造成的，這幫傢伙為什麼會如此激動，而且感應到震源之後，這些傢伙就立刻撤退了，顯然是在進行某種密謀才對。」

  楊戩皺眉說，「震源的核心，應該就在這附近沒錯，你看那座城市都被摧毀成什麼樣了？可是我們依然沒有找到邪族的氣息，難不成這些傢伙都躲進了地底？」

  聽到這話，陳凡的目光卻是驟然亮了一下，仿佛聯想到這麼，立刻將實現移出城市，繼而死死定格在那片深藍色的海水之上。

  「你在看什麼？」見陳凡凝視著海水一動不動，楊戩頓時一臉狐疑道。

  陳凡沉吟著說，「陸地上沒有這些傢伙的氣息，會不會是因為他們潛入了海底？」

  「倒是有這個可能！」楊戩頓時一怔，隨即摸著下巴點點頭，繼而苦笑道，「這樣一來，我們就沒辦法搜索邪族們的蹤跡了，藍星世界一大半都是海水，總不能潛入海底一寸寸地搜索吧。」

  陳凡默默想了想，繼而點頭說，「這些傢伙把自己藏進海底，必然是有所圖謀，只是我們根本無法探尋究竟，看來接下來只能是被動防禦了。」

  楊戩苦笑道，「誰都不清楚這些邪族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我看不如……」

  楊戩的話剛說一般，還沒來得及徹底講述出自己的計劃，此時，那片磅礴如淵的海洋深處，卻忽然變得波濤洶湧，海平面驟然上升，形成一股二十米高的巨浪，猶如萬千頭奔馬正在咆哮，直接沿著海平面狂瀉而來，沿途沖毀了堤壩，將那座濱海城市一口吞沒。

  「是海嘯！」

  陳凡臉色一變，頓時回頭，對身邊的楊戩快速說道，「難道他們的目地是通過製造海嘯來毀滅藍星？」

  不過話說一半，連陳凡也感到不切實際。

  這種規模的海嘯，的確足夠摧毀掉所有濱海城市了，可是在華國的內陸，還有許多海拔超過千米的區域，哪怕再劇烈的海嘯，也不足以將整個藍星覆蓋。

  看來對方的目地，並不僅僅只是為了製造海嘯災難而已。

  「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要上來了！」楊戩也是一臉不解，將目光死死定格在翻湧的海平面上。

  視線聚焦處，首先呈現出來的，是一片巨大的水花，涵蓋超過數百里，而在水花深處，一股粘稠猶如實質般的暗黑色氣息，正在瘋狂地遊走呼嘯著，隨即凝聚成為一道黑色的氣柱，閃電般爆沖而起，直插蒼穹之頂，甚至粉碎了雲層，直接通往深不見底的星河深處。

  「那是什麼？」

  陳凡臉色聚變，繼而一臉的駭然，在那濃郁的黑色光柱深處，一股極為狂躁的能源正在迅速醞釀，光柱不僅插向了天空，而且在光柱與濃雲的接觸點，更是瀰漫出一股深淵般的血氣狂潮，正在瘋狂擴散，直至蔓延整個天空。

  「血噬陣法！」

  楊戩雙眼微眯，口中喃喃地低語了一番，繼而也換上了和陳凡一模一樣的驚悚表情，大聲道，「不好了，原來這些傢伙根本不打算和我們正面血拼，而是利用威力巨大的法陣來覆蓋整個藍星，一旦這種法陣徹底穩定下來，整個藍星生靈都會被抽掉精血！」

  「有這麼厲害？」陳凡瞪大雙眼，語氣顯得有些茫然。

  楊戩吸了口氣說道，「現在還只是布置法陣的初級階段，所以你暫時感應不出他的威力，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一旦血噬陣法徹底成型，縱然窮盡整個藍星的力量，都不可能阻止他，我也只在先祖留下的一些典籍中，讀到過關於血噬法陣的隻言片語，當初巫咸一族的覆滅，就與這法陣有關！」

  陳凡心中一沉，就像綁了一塊石頭似的，沉甸甸地下墜，嘶聲說，「這東西有什麼厲害之處？」

  楊戩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沉默一會兒，苦笑道，「簡單來說吧，血噬法陣的作用，就是通過法陣的覆蓋，先將一個龐大的空間鎖閉起來，然後再通過法陣的運轉之力，抽取這個區域中所有生靈的精血。」

  而這些被抽取掉的精血，則會成為法陣中的能量來源，對法陣進行補充，從而讓噬血法陣的威力進一步增加，吸收更多生靈的精血。

  陳凡臉色慘青道，「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惡性的死循環？」

  「沒錯！」楊戩深吸了一口氣說，「看這法陣的規模，怕是很快就要擴散到藍星的每一個角落中了，到那時，無論人類躲在哪個角落都無濟於事，因為法陣將會覆蓋整個藍星，哪怕你鑽進地核都沒用！」

  陳凡立刻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眼底一沉，快速說道，「有沒有辦法能夠阻止它？」

  「不行，至少光憑你我的能力還辦不到……」

  楊戩低下頭，苦澀一笑道，「噬血法陣一旦成型，就算你我也不能逃出升天，看來我們的確小看了邪族占領這裡的決心，現在，到了必須做抉擇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