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基因的改造

  陳凡猶如被重錘打中了腦核，整個人都在戰慄，用極度震驚的語氣說，「也就是說，人類其實是巫咸一族的智慧產物？」

  「並不是純粹的。」大殿程序緩緩講述道，「創世之初，你們所在的宇宙一片洪荒，但在不久之後便出現了新的生命載體，但是那些生命的智慧過於低端，不足以承載巫族龐大的智慧基因，所以吾族派出了勇者，以巫咸一族的形象製造與我們類似的基因……」

  陳凡驚呼道，「女媧造人！」

  大殿意識講道，「是的，現在的人類並非藍星世界的原住民，是巫族創造了你們，賦予你們誕生智慧的基因，但是你們的進化方向是失敗的，經過數十萬年的進化和演變，卻始終無法成為和巫咸一族同樣的智慧生命。」

  「同樣的試驗，巫族進行過很多次，可惜最後全都以失敗而告終，在你們生活的小型宇宙當中，還存在不少試驗基地，但只有藍星得以保存下來。」

  「為什麼會失敗？」陳凡眼中閃爍著巨大的震驚，失聲追問道。

  大殿意識道，「藍星世界的人類，是最接近巫咸一族的複製品，本該能夠完成壯大吾族的重任，但很可惜，試驗沒能按照主程序進行下去，因為有一股邪惡的能源降臨、並且摧毀了這裡，巫咸一族的毀滅，導致主程序被迫中斷，人類缺乏『神靈』的正確引導，所以才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好吧！」陳凡深吸了一口氣，強壓震驚道，「那你們造人的意義何在？巫咸一族不是很強大了嗎，為什麼還需要進行人種替換？」

  「還不夠，遠遠不夠……」大殿意識忽然波動起來，仿佛源自遠古轟轟的悠悠一嘆，「巫咸一族必須創造比自己更加強大的人類，才能瓦解這場末日浩劫，但是很可惜，吾族的意圖被『它』提早察覺，所以才會提前引發毀滅。」

  陳凡緊緊追問道，「它又是誰？」

  「一種毀滅的載體，沒有固定的形態，但所過之處就代表億萬生靈的毀滅，我也不知道它會以哪種方式出現。」大殿意識解釋道。

  陳凡沉默了下去，良久之後才重新問道，「這和藍星世界的末日有什麼關聯？」

  大殿意識道，「關係在於，藍星世界是吾族所創，要徹底瓦解吾族，就必須將藍星世界連根拔起，除此之外，那股代表毀滅的意識的主目標，是摧毀整個主宇宙，所有生靈都是它的玩物，藍星世界只不過是末日戰場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角落而已。」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陳凡默默點頭說，「藍星世界所在的宇宙只是主宇宙的分支，那麼真正的主宇宙呢，又會是什麼樣子？」

  大殿意識沉默了很久，隨著氣息的一陣波動，傳來它蒼涼冰冷的語調，「吾存在於世間，只有區區數十萬載，還不足以窺測整個主宇宙的全貌，我能告訴你的是，真正的宇宙無比浩瀚，遠比你在藍星世界所知的宇宙更加驚心動魄，也許有一天，當你成長到吾族智者那一個境界的時候，就能窺測一二了。」

  陳凡默然，幾十萬年的歲月，對於藍星生靈而言，已經是無法計量的龐大數字，但是對比整個宇宙，卻又短暫的猶如星海中的一道砂礫，根本就微不足道。

  大殿意識同樣是巫咸一族的智慧產物，由於主程序的損毀，加上被創造的時間太短，所以並不清楚這個宇宙以外的信息，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想到這些，陳凡唯有苦笑道，「這裡就是神話中的不周山嗎？那些神靈們到底有沒有全部戰死？或許找到這些所謂的神們，就能得到更多關於末日的信息了吧？」

  大殿意識說道，「浩劫之下，諸神黃昏，吾族所有精銳都在那一場浩劫中隕落，即便有倖存者，也不知究竟流落到了那個浩瀚汪洋的宇宙空間之中，找到他們的希望極其渺茫，如今時空間隧道已經被開啟，遠古浩劫即將重現，能否安然渡過這一世的浩劫，就只能看你們人類本身了。」

  陳凡苦笑道，「靠我們自己？」

  人類的上限就擺在這裡，就算陳凡拼了命去適應進化，傾盡一切努力提升自己，也不過是個三級異能者罷了，但他已經近乎是人類世界金字塔頂的存在，就算能趕在空間通道被擴張之前，順利晉升四級戰力，在龐大的異族面前也實在算不上什麼。

  四級戰力不過是進化的中端層次，再往上就是真正的神魔領域，而區區人類的基因，顯然不足以突破那層桎梏枷鎖，進入真正的神魔領域。

  所以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陳凡都不認為憑人類自己的能力足以渡過這場浩劫。

  「巫族並非大千世界中最強大的種族，卻是茫茫宇宙海洋中最有潛力的一族，你的身上，流淌著巫咸一族的血液，身為巫咸一族的繼承者，你理當突破這層桎梏。」大殿意識仿佛在微微嘆息著，但是語調仍舊是那麼麻木冰冷。

  「我應該怎麼做？」越是了解到宇宙的廣博，陳凡就越發覺得自己渺小，曾經的陳凡認為只需要保證自己和家人的生存空間就夠了，可現在，他肩負了更大的責任，這種責任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紅著眼睛問道。

  「進入血池，接受基因的改造，我會將你體內的雜質去除，賦予你一具靈軀，當然了，此時的你的確太過孱弱，而遠古時遺留下的資源實在太少了，我無法幫你進化到神魔領域，但卻能夠在你身上種下一顆進化的種子，助你突破人類進化的上限。」

  大殿意識話音落下，那座血池中涌動的潮水驟然滾燙起來，「咕嚕嚕」的氣泡翻卷，瀰漫出更加狂躁的氣流，讓陳凡眼皮狂跳，一顆心也「砰砰」地搏動起來。

  他喃喃道，「原來這座血池存在的意義，竟然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