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接應地點

  在炮火陣地的前沿，秦國棟威風凜凜地持刀而立，不斷發布進攻的命令，兩輪炮火齊射，留下遍地的彈坑，劇烈的爆炸聲颳起了大量飛沙走石，視線早已被風沙遮掩，除了密集得好似雨點般的火舌在「噠噠噠」地炸響，幾乎看不到誰是誰了。

  如此近距離的對射，對雙方的軍人都是極大地考驗，戰鬥陣地被拉得太近，每一顆榴彈爆破，都會捲走大量軍人的生命，秦國棟望著倒在炮台陣地下橫七豎八的身影，眼中的狠厲之色卻是絲毫不減。

  他的部隊和柳雲山的城防軍實力相當，正面強攻很難突破最後的火炮防線，在如此密集的槍林彈雨下，也不可能安排人馬進行衝鋒，雙方都在全力補充軍備物資，利用炮灰覆蓋彼此的陣地，誰能撐到最後，誰就能獲得戰鬥的勝利。

  接連不斷的炮火聲，將秦國棟的記憶拉回到了遙遠的青芒時代。

  他回憶起了自己年輕時參軍，和柳雲山一起在炮火陣地上浴血殺敵的場面，那時候的他和柳雲山還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兩人曾經在敵人的重圍下，靠著兩把衝鋒鎗攔截敵軍一整個連排的兵力。

  可最終，這份生死與共的友誼，卻轉化成了他對柳雲山無窮的恨意。

  秦國棟已經不關心恨意的起因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不顧一切地攻破防線，將自己的老戰友兼老對手狠狠地拉下馬，盡情地羞辱個痛快！

  忽然間，一顆榴彈自空中滑落，好似隕石般朝著秦國棟所站立的方位疾射而來。

  「首長，當心！」一直守在秦國棟身邊的軍人大驚失色，急忙朝秦國棟撲了過去。

  然而秦國棟的目光卻依舊毫無波動，他握著軍刀的雙手暴突，一股格外強悍的氣息沿著軍刀爆發出來，強橫的氣息猶如一抹閃電，迅速迎著榴彈斬過。

  拉伸的刀光將榴彈一分為二，榴彈分裂的部分迅速射向兩個不同的方向，落地時製造出巨大的悶響，榴彈中瀰漫一股濃黑的煙柱，雖未爆炸，卻在地面上打穿了一個直徑半米的大坑，飛沙如同子彈般噼里啪啦打在秦國棟的身上，卻無法帶起半點塵埃。

  秦國棟冷漠地呼出一口長氣，高舉軍刀大喊道，「給我打，一定要在天亮前攻破他們的防線！」

  此時，一道狼狽的腳步聲忽然自背後響起，秦宏邊跑邊對著秦國棟大吼道，「大伯，我們帶來的彈藥根本不足以支撐這麼激烈的交火，敵人的反撲比之前設想的更猛，不如撤走吧！」

  陣地的槍炮聲覆蓋了秦宏的大吼，秦國棟老臉一肅，回頭用更大的聲音呵斥道，「沒有我的命令，全軍不准後退一步，誰敢撤走，就是逃兵！」

  秦宏哆嗦了一下嘴皮子，滿臉苦澀地跑到秦國棟身邊，「可是大伯，我們的彈藥根本不夠啊，照這種打法，最多兩個小時就見底了，一旦失去了火力壓制，柳雲山的部隊一定會馬上反撲的，但時候我們連撤退都來不及了。」

  「你慌什麼？」秦國棟露出一臉冷笑的表情，不咸不淡地說道，「擒賊先擒王，只要秦冰和牧師能拿到柳雲山的人頭，這些抵抗自然會土崩瓦解，現在他們已經出發了，再加上柳菲的接應，說不定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是……希望能順利吧！」秦宏苦笑了一聲，這時另一顆榴彈已經至空中襲來，逼得他不得不躲進戰壕之中。

  城外的炮火聲接連不斷，震得整個雲溪市都在瑟瑟發抖，雲溪市大部分的城防兵力都被引到了正面戰場，一身黑袍的秦冰卻趁機繞開了他們的陣地，從事先早就策劃好的暗道潛入城區。

  走出秘密暗道之後，秦冰再次來到遠離炮火的平民區，如幽靈般穿越大街小巷，快速來到一棟破舊的大樓之內。

  這附近荒無人煙，是最理想的接頭地點，秦冰早已和柳菲有了約定，一旦柳菲得手之後，一定會儘快帶著柳雲山的人頭趕來和自己見面！

  秦冰剛躲進一堆廢墟，耳邊立刻傳來牧師低沉的語調，「為什麼不直接殺到柳雲山的辦公室，反而要這麼鬼鬼祟祟的？」

  身為異族人，牧師顯然不習慣人類世界的爾虞我詐，他的語氣已經極不耐煩。

  秦冰只好解釋道，「柳雲山身邊有不少戰力強大的人，如果我們直接殺進他的辦公室，一定會被這老東西提前察覺，到時候他只要躲進防空洞不出來，光憑我們很難找到他。」

  牧師桀桀地怪笑道，「真是無趣，你們人類做事總喜歡東躲西藏，一點都不乾脆！」

  秦冰說，「老師，你最好也不要隨便暴露氣息，免得受到軍方的注意力。」

  「麻煩！」

  牧師不悅地哼了一聲，正要反駁秦冰的話，卻聽到不遠處傳來隱約的腳步聲，這才把話落回肚子裡

  秦冰似乎感受到了牧師的情緒，立刻說道，「老師，你不是喜歡喝人類女孩的血嗎？一會兒柳菲過來之後，我會把她獻給你。」

  牧師舔了舔乾癟的嘴唇，咯咯地笑道，「這個人類女孩對你可是死心塌地，你捨得把她當作祭品獻給我？」

  秦冰面無表情地說，「對於這幅身體來說，任何女人對我來說都失去意義，我願意追隨你，條件是讓我變得強大起來。」

  「哈哈……不愧是我親手打造的兵人，只要你繼續效忠於我，總有一天我會還你一個正常的身體！」牧師眼中閃過一道隱晦的波動，極為沙啞地獰笑道。

  「不用，現在這幅身體很不錯，已經不需要換了！」

  秦冰語氣毫無波動地站起來，緩步走出藏身點道，「一旦幫我完成了復仇，我會在這座城市挑選更多年輕的血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