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五章 無臉人

  甚至有幾個比較膽小的人正在偷偷地擦眼淚，其中就包括自己的老同學夏夢。

  很快它們就要上戰場，而且是真正的戰場。這些被緊急徵調過來的「特殊戰士」們不過都是些普通人，21世紀，又有多少人經歷過戰爭的殘酷？恐慌在所難免。

  陳凡主動揚高聲調說，「各位，麻煩你們先停下一下。」

  他話音剛落，所有人都默默停下手中的事，集體將目光轉移過來。

  身處目光中心，陳凡不驕不躁地說道，「我明白大家心裡在想什麼，你們都在想，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肯定會死人，而且死掉的那個極有可能是自己，所以你們害怕，捨不得去送死，因為你們還有家人、親戚和朋友，以及種種的人生抱負來不及施展，就這樣死去太可惜了對不對？」

  沒人說話，只是陳凡的話無疑勾起了他們內心最柔軟的那一部分，掉淚的人更多了。

  陳凡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正因為你們不想死，所以更加需要鼓起面對死亡的勇氣！想想你們的家人，當末日徹底爆發之後，他們的價值不過就是異獸餐桌上的一盤菜，就算你們逃過了今天又能怎麼樣？在不久之後的未來，你們同樣會死，而且死的不只是你們，還有你們的家人。」

  「唯一擺脫命運的辦法就是變得更強，像我這樣不顧一切地變得強大起來，只要你們具備了足夠的能力，就能保證自己、保證家人的生存，你們個個都在害怕、都想逃避，卻沒有人意識到這是一場難能可貴的機遇，只有經歷過這場洗禮，你們才能獲得變強的機會！」

  只有變強，才能免遭屠戮，這就是陳凡始終堅持的原則。

  他的聲音並不響，卻猶如炸雷一般響徹在所有人的耳膜，有人重拾信心，默默拿起了手上的工具，繼續構建防禦，當然了，也有不少被徹底嚇破膽的人，無論陳凡說什麼他們都無動於衷。

  陳凡只看了這些表情麻木的人一樣，便失去了繼續動員的興趣，越是貪生怕死的人往往會死得更快，這幫失去勇氣的傢伙們，無疑只能充當炮灰使用了。

  不過，就在陳凡話音落下之際，人群中卻傳來一道很不協調的聲音，「說的這麼好聽，你不過是在自私地利用大家而已，怪物來臨的時候你會保護我們嗎？你不會！」

  陳凡認真凝視著說話的人，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正在對自己投來怨恨目光的女人。

  陳凡當然不會忘記她，於是笑笑道，「林夕，如果是在和平時代，自然會有無數男人心甘情願保護你，處處為你創造生活的便利，可現在，你最好能忘掉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沒有人會賭上生命去保護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女人，要活下去就必須靠自己，這個道理我早就教會你了，不是嗎？」

  林夕的額角在狂跳，她滿臉不忿地吼道，「是，靠自己，無所不用其極，為了活下去你可以用盡一切辦法，哪怕屠殺和自己並肩作戰的人！」

  陳凡很認真地搖頭，「你錯了，我絕不對在危難關頭拋棄戰友，你說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我的戰友，真正的戰友是值得信任，值得讓我交出後背的人，可那些人呢，他們何曾在意過我的安危？」

  林夕依然在大喊，「可你明明有能力保護自己……」

  「夠了，不要再說下去了！」王峰快步走到林夕身邊，晃著她的肩膀說道，「不管你對陳凡有什麼怨恨，這些事只能放到私底下去說，我們正在排兵布陣，馬上就要打仗了，你這種行為算什麼？除了製造恐慌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陳凡也懶得繼續做解釋，他移開視線，快速看向手錶，隨後語氣低沉地說道，「全員準備，還有五分鐘怪物就會出現，軍方的人按照我的部署進行防禦，其他人站到我身後來！」

  王峰立刻咽了口唾沫，快速小跑到陳凡身後去，大部分其他事件的倖存者們都湧向了陳凡，主動排列陣型，至於周濤帶來的那幫軍人則各自沖向戰壕，將槍口對準了即將湧現出濃霧的地方。

  時間在等待中分分秒秒地流逝，終於，村尾正前方的空間仿佛是波動了一下，接著，一縷縷白色的絲線自空中湧出，化作幽靈般紛飛，在空中狂舞者，迅速形成一道粘稠的霧牆，徐徐朝這邊湧來。

  天空一下子陷入了昏暗，就連籠罩在眾人頭頂上的太陽也消失不見，濃霧隔絕了人們的視線，也斬斷了他們與現實世界的聯繫，短短不超過五秒鐘，整個村子都被白霧籠罩起來。

  「開燈！」周濤立刻發出了一道狂吼，十幾輛軍車同時打開大燈，刺眼的白光如彗星般穿透濃霧，定格在在濃霧深處、那一片未知的空間。

  強光碟機散了濃霧的阻礙，至少視線變得清楚一些了，所有軍人都死死扣住了扳機，隨時做好開槍的準備。

  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那麼嚴肅，全都凝固了起來，大滴冷汗瀰漫在這些人的臉上，就連之前對陳凡發出質疑的林夕也趕緊閉嘴，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軍刀。

  等待無疑是漫長的，時間不知過去了幾秒，卻仿佛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終於，濃霧中首先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影子，在濃霧中輕嗅著，仿佛尋找到獵物的野狗，發出興奮的「嗷嗷」怪叫聲。

  隨後，黑色的影子快速朝這邊衝過來，隨著那道黑影的逼近，濃霧中則湧出了更多「嗷嗷」的怪叫聲，自村莊後面的樹林中此起彼伏的傳來。

  「要不要開槍？」周濤的表情還算鎮定，急忙看向陳凡道。

  「再等等，節省彈藥，等所有異族人都出現之後再說！」陳凡語氣沉著地下達命令。

  沒有接到上面的命令，這些訓練有序的軍人並未第一時間扣動扳機，而陳凡的拖延也讓濃霧中的身影得以靠近他們，人們終於看清了這怪物的樣子，戰鬥還未打響，已經有人嚇得坐倒在地了，牙根不停打著冷顫，

  「無……無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