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特殊的合作關係

  光是這些食腦獸就已經很可怕了，想不到還有其他怪物盯上這裡，想到這兒，林夕已經絕望到發抖。

  陳凡則走向林夕，單手握住她的肩帶，直接把人提起來，緩緩拖著林夕朝樓上走。

  「你幹什麼，放開我！」林夕幾度掙扎，可是毫無辦法掙脫。

  「別緊張，你現在受了很重的傷，應該找個安全的地方休養。」陳凡不由分說，拎著林夕走向別墅二樓，把她丟在一個隱蔽的角落。

  「你不是很冷血嗎，為什麼救我？」林夕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感激。

  陳凡沒有說話，而是默默打量已經被怪物們清理乾淨的走廊二樓。

  其實他也不是真正的冷血，對於像林夕這種很有天賦的人，陳凡還是樂於去救的，救下一個可能變強的人，就能在末日中分擔一些來自怪物的壓力，林夕之所以會得到陳凡的幫助，是因為她的進步實在很搶眼。

  至於其他人，則不值得陳凡去救。

  丟下林夕之後，陳凡又默默走進了二樓的一個房間，連續的刀兵碰撞聲落幕，幾秒種後，陳凡拖著一個重傷快死的人朝林夕走來，那人胸口被刺穿了幾個血洞，雖未傷及心臟，但渾身正在大面積流血，早已氣息奄奄連話都講不出了。

  林夕說，「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要救他？」

  陳凡把那人丟在林夕腳邊，搖頭說，「他傷得很重，沒必要救治，最多掙扎兩分鐘就斷氣。」

  「那你為什麼還把人帶出來？」

  陳凡沒有回答，反倒默默蹲下，用長刀抹在那個重傷瀕死的人脖子上，結束了他的痛苦。

  雖然陳凡無法救人，卻不介意提前結束他的痛苦。

  「啊……」林夕又在尖叫了，她憤怒地瞪著陳凡，不斷地詛咒和咒罵著，陳凡根本不搭理，反而把手抹在這人的傷口上，沾了很多鮮血，然後把塗滿鮮血的手掌挪到林夕臉上，給她的臉和身體塗滿鮮血。

  「你這個死變態，你到底要幹什麼？」林夕無助地哭泣著，想躲開陳凡的手，但是卻發現自己越來越沒有力氣，不知道怎麼回事，渾身都麻痹了。

  難道是中了毒？

  林夕想起了剛剛被自己咬斷的食腦獸的毒刺，整個口腔已經變得麻痹起來。

  而陳凡則繼續很過分地替她塗抹鮮血，直至用死人血蓋住她全身，這才緩緩說道，「這樣做，是為了救你的命。」

  人類的鮮血會散發很強烈的氣味，甚至壓住活人的味道，在林夕身上塗滿鮮血，又在她身邊放一個死人，死人的氣息就會覆蓋她的「人味」，這樣一來，這些嗅覺靈敏的食腦獸就有可能放過林夕了。

  替林夕塗滿鮮血之後，陳凡繼續用剩下的鮮血蓋在臉上，同樣塗了自己一身，邊塗血邊說，「一會兒我要做自己的事，你就乖乖躺在這裡，如果我成功了，你就能活，如果我失敗了，怪物肯定不會放過你。」

  「你到底要做什麼？」林夕嘴巴逐漸麻痹，只能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

  陳凡笑道，「記得剛才在樓下看見的腳印嗎？那個腳印我剛好認識，它屬於另一種怪物，叫做夜魔狼人，雖然是不同的物種，但是食腦獸卻屬於夜魔狼人的附庸怪物。」

  「為什麼？」儘管嘴巴已經麻木，但林夕還是堅持問道。

  「你聽過狼狽為奸這句話嗎？」

  陳凡笑笑，解釋道，「狼人的智慧發達，可以指揮食腦獸這種低級生命體，作為回報，食腦獸會把食物的身體部分獻給夜魔狼人，因為它們只吃腦子，而夜魔狼人則負責吃光獵物的肉，這是一種特殊的合作關係。」

  「怪不得……」林夕望著空空如也的走廊和大廳，若有所思地點頭。

  大廳本該有很多屍體才對，可現在，那些同事的屍體卻不知道被弄去哪裡了，別墅好像被清空了似的，結合剛才發現的怪物腳印，林夕終於明白這些屍體為什麼會消失。

  陳凡繼續說道，「殺掉夜魔狼人，這些愚蠢的食腦獸也會離開，這就是我們生存下去的辦法。」

  「為什麼你一開始不用這個辦法？」林夕痛苦地說。

  「剛開始的確沒想到，而且夜魔狼人十分狡猾，從頭到尾它都沒出現過，這傢伙根本不會直接參與戰鬥，只有當食腦獸獵取足夠多的食物之後，它才會出來享受美食。」陳凡默默說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林夕艱難地呼吸著，腦袋越來越重。

  陳凡沒有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拎著默默走向了別墅深處，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當林夕感覺腦子天旋地轉的時候，忽然看見幾個被怪物驅趕出來的人，陳凡就混在這些絕望的人中間，偽裝成一副驚恐無助的模樣。

  怪物們已經打算收網了，所有殘留的倖存者們都受到了食腦獸的驅逐，這些人被迫跑出了大廳，跑向濃霧深處，當他們跑出大廳之後，怪物們開始更瘋狂地攻擊剩下的倖存者。

  陳凡就混在人堆裡面，自然也受到了攻擊，出人意料的是，這次的陳凡壓根就沒還手，不僅沒有還手，他甚至是第一個趴下的，趁身邊那幫倖存者們都為了生存與怪物們搏鬥的時候，他乾脆利落的沖向一頭食腦獸，毫無章法的進行無腦攻擊。

  很快，陳凡的腿上和背上到處都是被毒刺划過的血痕，一頭食腦獸跳到他胸口，正要揮動毒刺扎向他的腦門，陳凡用一隻手握住了毒刺，然後直挺挺地倒下去，利用身體的重量碾死了這頭怪物，給別人製造一種和怪物同歸於盡的錯覺。

  失去了陳凡這個強有力的依靠，剩下的人幾乎什麼都做不了，他們已經在絕望和恐怖的交織下失去了抵抗能力，只是象徵性地抵抗了幾下，便紛紛被怪物刺穿了腦子，然後慘叫著趴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