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學霸與校霸的遊戲

  顧夢坐上計程車，師傅掉頭時，顧夢回頭看了一眼學校，她本想看這所學校最後一眼，沒想到正好看到追上來的季白。

  兩人的視線隔著一扇玻璃相撞。

  而此時，司機師傅因為沒注意前方駛來的車輛，撞了上去。

  顧夢扯開一抹微笑，心裡的酸澀又涌了上來。

  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永遠陪伴著他呢？

  「夏夢——」

  車禍現場慘不忍睹，季白像瘋了一般衝進冒著火焰的車子。

  車后座上，顧夢滿身是血，昏迷不醒。

  他拼命將她抱出來，跪在十字路口，求著過往的路人，救救她。

  終於有人撥打了電話，救護車將他們抬上了車。

  季白緊緊拽著顧夢的手，無論醫生護士怎麼勸，他都不肯鬆開。

  就好像，一鬆開，他就失去了全世界。

  可到了急救室，醫生還是強制性的給季白打了一劑鎮靜劑。

  季白終於放開顧夢的手，昏睡了過去。

  等他第二日醒來，只得到醫生的一個宣布。

  「病人顱內損失嚴重，成為植物人，可能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

  病床前，季白一遍遍喊著顧夢的名字，沒有回覆。

  那個滿心滿眼只有他的小傻子，那麼安靜的躺在床上，再也聽不見他的呼喚了！

  季白癱坐在地上，抓著頭髮，他忽然大笑起來，瘋魔了一般，笑著笑著，眼淚從眼角滑落。

  *

  其實，一開始顧夢是有意識的，只是，她睜不開眼。

  她能感覺到自己被季白抱著，被他緊緊握著。

  聽著他的呼喚，她根本無法回應。

  他身上的悲傷和痛苦那麼強烈，都只是為了她一人。

  如果，她再也無法醒來，往後餘生，他會如何活下去？

  「250，我有多少個積分？」

  「……30。」

  250有些虛，生怕顧夢跟它算積分的帳，雖然它真的沒作假，要不是顧夢總是用積分換這換那的，也不會三個位面都還這麼少。

  顧夢沒管那麼多，她向來懶得記這些。

  「我要用積分換季白忘記我。」她有些悲涼的說。

  忘記她？

  那豈不是顧夢只能孤孤單單的做一輩子的植物人，都沒有什麼人惦記了？

  250震驚了會，也就接受了，「可以，不過要20個積分。」

  「成交。」

  *

  季白拿到成績那天，天氣很好，是凜冬最晴的一個晴天。

  雖然一切都變化了，可季白卻覺得好像回到了少年。

  回到了母親還沒有拋棄他的時候。

  母親還在眼前，她笑著對他說，會帶著他離開陸海，往後餘生，他們會幸福美滿。

  季白說不出有什麼不對，可就是覺得似乎什麼東西遺落了。

  他找遍了學校都沒有找到。

  什麼也沒有。

  之前的手機壞了，季白換了新手機，新的手機號，新的一切。

  他有了新的家庭，新的父母，他們都對他很好，就連學校都換了新的。

  有了父母的關愛，季白變乖了很多，他再也沒有打過架，也沒有逃過學，學習成績名列前茅。

  高考的時候，他以705的高分被B大的招生老師找到。

  他們希望他能去B大，所有人都希望他能去。

  可是，季白不知道為什麼，選擇留在了Y省，留在了一個沒什麼名次的學校。

  所有人都想不通，覺得他是不是瘋了。

  就連母親都問，「為什麼，B大那麼好，你卻非選擇留在這裡？」

  季白看了眼窗外。

  七月，萬物生長磅礴的季節。

  只是為什麼，他的心好像留在了那個冰冷的、枯敗的冬季。

  「我不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呢？

  為什麼，別人是良辰美景，他的是繁華落盡？

  為什麼，一切都那麼美好的樣子，可是，他的心卻總是泛著痛意？

  他看著空落的掌心，他依稀記得那裡流淌過暖心的溫度，可如今，只有一片寂寞，交付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