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章 ，歸宿

  「銀！」

  松本亂菊連續施展瞬步，高速飛向下落的人影。然而距離太遠，任憑她如何催動靈壓，也難以在下落之前接住市丸銀。

  只聽砰地一聲悶響，市丸銀砸落在地面，嘴裡不住的噴涌著血沫。

  天空中，張寒低下頭，呆呆的注視著手裡的斬魄刀。此刻，市丸銀的斬魄刀垂直的卡在刀刃中間，看起來略顯怪異。

  張寒抬手取下市丸銀的斬魄刀，忽然間目光一凝，視野中，刀刃的缺口上，留下了一點別樣的事物。

  「這是……？」

  聯想到原著里市丸銀對付藍染的方法，張寒心下瞭然，對方之所以放棄抵抗，被自己輕而易舉的洞穿胸口，不是因為失誤或者反應慢，而是想藉此機會，將融解細胞的毒素放進自己的刀里！

  有了死亡的震撼，即便是藍染，恐怕也不會注意到這點細節。

  「這就是你最後的遺願嗎？我會幫你完成的！」

  張寒心裡暗暗嘆息，不聲不響的將斬魄刀插回刀鞘里，至於市丸銀的斬魄刀，則被他收進了儲物空間。

  「銀！」

  松本亂菊從遠方直衝過來，落在市丸銀身側，看著氣息虛弱的他，神情大慟，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眶裡洶湧出來。

  「很遺憾，還是沒能奪回亂菊失去的東西，甚至連直面他的機會都沒有，真是失敗呢！」市丸銀艱難的扯動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還好，在離開尸魂界前，我有向你道過謙……」

  「不！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說走就走？怎麼可以說死就死啊！你憑什麼能這麼平靜的對我說道過謙了？憑什麼啊？」

  松本亂菊瘋狂的搖著腦袋，歇斯底里的叫喊著。

  市丸銀安靜的注視著松本亂菊，直到對方的啜泣聲低落下去，才開口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這麼想……」

  亂菊聞言，反而哭的更大聲了。

  張寒悄無聲息的落在地面上，看著兩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錯了，從一開始你就錯了！她要的不是缺失的靈魂，而是你的陪伴！

  這句話，他很想當面說出來，可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儘管這是事實，但一句話否定市丸銀的人生，否定他所做的全部努力，這對一個將死之人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點。

  心知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市丸銀偏轉過頭，看向張寒，強撐著勉強問道，「你那顆寶石，叫什麼名字？」

  「什麼？」

  張寒稍稍一怔，不明白對方到底要問什麼。

  「那顆黃顏色的寶石，叫什麼？」市丸銀再次追問了句。

  張寒立即反應過來，解釋道，「那是心靈寶石，六顆無限寶石之一，它可以令使用者進入到其他人的思維之中……」

  說到這裡，張寒忽而停住話音，沒有再說下去。

  心裡明白，市丸銀問起心靈寶石，不是想知道它的作用，而是在提醒自己，別忘了這顆寶石對鏡花水月的克製作用。

  在市丸銀的認知里，要解開鏡花水月的催眠，除了在其解放之前觸摸刀背以外，就只有張寒手裡的心靈寶石了！

  「是嘛，咳咳，很好聽的名字，比鏡花水月這種庸俗的名字好聽多了……」市丸銀扯動嘴角，想要笑出聲，卻從嘴裡湧出更多的血沫。

  臨到將死，也不忘提醒自己提防鏡花水月，看著這一切，張寒心裡騰起陣陣苦澀，同時對藍染的恨意瘋狂暴漲。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也知道那傢伙在暗中監視這裡。藍染自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可以像神靈一樣，主宰其他人的生命。」

  張寒抬手指著自己的胸膛，咬牙切齒的道，「可是，他從頭到尾，根本就不明白，自己面對的對手是怎樣的存在！」

  「相信我，他很快就會明白的！」

  聽到張寒滿是恨意的話語，市丸銀忽而瞪大了眼睛，直到這一刻，張寒才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瞳是淡藍色的。

  像天空一般，純淨的藍色！

  「不！你，不能這麼莽撞……」

  市丸銀話還未說完，就被張寒粗暴的打斷了。

  「請放心，我其實很理智！」張寒搖了搖頭，接著道，「而且，心靈寶石已經不需要了！鏡花水月那種忽悠人感知的把戲，我有一萬種方法解開它！」

  「希望你說這些，不只是為了安慰我這個將死之人……」

  對於張寒神秘莫測的能力，以及層出不窮的手段，市丸銀很放心。他最擔心的，是對方衝動易怒的性格。

  對付藍染，需要付出的絕不僅僅是實力，同樣需要絕對的理智。如果不然，很容易會被對方設計針對。

  原著里，強如總隊長山本重國，不也被一個滅火王子汪達懷斯給克制了麼？最終還斷掉了一條手臂。

  這才是藍染真正可怕的地方！

  張寒笑了笑，低聲道，「別忘了我的森羅萬象，它連神殺槍都能複製出來，區區鏡花水月，當然不在話下！」

  這句話，張寒原本不打算說出來的。

  在這種場合說出來，就等於藍染也知道了消息。

  不過為了讓市丸銀走的安心點，他還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對方。

  「是嘛……這樣的話，也許真的可以呢。」

  市丸銀身體一僵，臉上閃過一絲潮紅，心裡明白，時間要到了！

  只見他掙扎著，想要坐起身，只不過剛剛抬起腦袋，便頹然的倒了下去，艱難的衝著張寒勾了勾手指。

  見此，張寒急忙蹲下身，附耳在市丸銀嘴邊。

  「小心……尸魂界……」

  說完這句，市丸銀一直緊繃的心，終於鬆懈了下去。

  身體一歪，就此徹底死去。

  「銀！！！」

  松本亂菊大聲疾呼，瘋狂的搖著市丸銀，然而呈現在眼中的，只是一具漸漸冰冷的屍體，再無動靜。

  張寒半蹲在地上，直勾勾的盯著那張安詳的面容，陷入呆愣中。

  小心尸魂界？這是什麼鬼？

  如今大敵當前，正該是聯合所有力量，齊心協力消滅藍染的時候，為毛市丸銀會說出這種話出來？

  張寒相信，市丸銀會在臨終之前如此說，絕對不是無的放矢。興許他得知了某些對自己不利的情報，只是時間上來不及，才沒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