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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奇妙的油畫

2023-11-24 22:44:03 作者: 要勤洗手呀
  窗外一片黑暗。

  白天時還有陽光存在的氣候此時已然變成了一片陰雲密布的情況。

  如果仔細去觀察,甚至可以隱約見到一些超凡力量於天空中悄然攪動著,那代表著的是戰爭雙方正在爭奪附近區域氣候的掌控權。

  不過這一切暫時與伯尼無關,一片漆黑的環境下,看似在睡覺的他實際上已然進入了黑霧世界當中。

  此刻相對外面情況,黑霧世界內總體顯得頗為安靜。

  瞥了眼窗外某位已然習慣了門口「臭味」而復又跑過來爬窗偷窺的丑東西後,伯尼就將注意力放在了桌面一張寫滿了細密符號與線條的草稿上。

  這是他這兩天整理出來的一些,關於構建一個新平台的思路。

  總的來說,這方面仍舊以黑霧世界為核心。

  原因不只是符文序列的銘刻需要黑霧世界來承載,還有就是要避免被「盜版」。

  玩家們背後的系統擁有者並非伯尼,但伯尼目前的這些研究完全是以系統的符文序列為基礎而進行的。

  這種情況下,對方想要將他的一些成果復刻過去其實並不難,伯尼甚至敢肯定,對方早已摸透了他之前弄出的那個變異吞噬能力。

  只不過單純的擁有這種能力並不能維持住一條成熟的體系,不論那個系統擁有多麼奇妙的功能,一個客觀的事實就是,它並不是真正的生命。

  不是真正的生命就沒有位格可言,而沒有位格,在這個世界當中就等於是一種「低等」存在。

  低等並非低級,某種意義上來說,位格所對應的是世界意志「眼中」的地位。

  沒有這種地位,就沒辦法去做某些事情。

  所以那個系統才會有與生命綁定的需求,而不能自己跑過來單幹。

  這是一種寄生關係。

  通過這種關係,系統才能間接獲得位格的加持。

  換句話說,系統在這個世界能發揮出什麼效果,要完全依賴它的宿主在這裡的等級實力。

  所以伯尼利用黑霧世界能夠去剝奪屍體中的超凡要素,那個系統卻不能,縱然這種能力是基於它的力量衍生出來的。

  這就是伯尼防盜的仰仗了。

  只有基於此衍生出的功能,才是玩家背後的遊戲公司無法模仿的功能,而無法模仿,代表著的就是一部分對玩家的掌控權被伯尼剝奪了過去。

  如此情況下,要是能夠模仿,那所謂的剝奪就不可能存在了,因為單論對系統力量的使用,他可不覺得自己能強的過系統本身。

  所以繼吞噬流水線之後的第二個「工廠」,仍舊,也必須以黑霧世界為核心。

  不過第二「工廠」倒並不完全需要圍繞防盜而進行,在伯尼的設想當中,玩家群體只是構成這間新工廠的要素之一,且並非主要。

  由此延伸,伯尼需要參考的力量也不只是系統的符文序列,還有一些這個世界本有的超凡技術……

  思緒念頭緩緩運轉,他最後將目光看向了書桌側面靜靜擺放著的一幅油畫。

  油畫看起來非常古典,其中描繪著的是一位沐浴在林間水塘中的肥胖貴婦。

  隨著伯尼注視,這位貴婦的寬廣背部還在隱隱散發著瑩瑩光澤。

  而當伯尼將這幅畫拿到面前並伸手觸碰,這位背對著畫外世界的婦女突然動了起來——

  如同真正被揩了油一般驚慌大叫之餘,她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撈起水塘邊岩石上擺放著的衣裳,然後一溜煙跑進了幽暗森林中不見了蹤影。

  畫中的景色隨之變得空蕩蕩一片,仿佛沒有了靈魂,目光所見,只餘一處隱隱散發著漣漪的林中水塘,以及水塘周圍一些「隨風晃動「的樹枝。

  不過當伯尼將手指挪開之後,那個跑沒影了的婦人沒一會就從林子深處探出了頭,然後小心翼翼地返回了水塘邊繼續泡起了澡。

  油畫最終恢復成了一開始的模樣,直到伯尼再次抬手觸碰。

  一種循環就這樣誕生了。

  而每次循環,畫中那位的反應都各不相同。

  起初驚慌失措、隨後羞羞答答、接著惱羞成怒,最終破口大罵。

  一切的一切都栩栩如生,正常人很輕易的就能得出結論,那就是這幅畫裡的存在是一個活著的女人。

  某種意義上來說,它也的確是活著的,只不過活的並不完整。

  它是一縷靈性。

  一縷通過特殊手法,封存在畫中世界的靈性。

  但這幅畫整體上又並不只是封存有一縷靈性這麼簡單,與這縷靈性形成互動的那林間環境,反而在伯尼看來更加重要。

  因為這並不是一種簡單的幻術,而是一種能夠存在幾百年而不崩潰的「真實」。

  如果能摸透這種真實,他就能構築出另外一種真實,然後將一些人的思維靈性投放進去。

  這可以算得上是虛擬實境。

  不過想要弄清楚它運轉的原理卻不是那麼簡單,因為這幅畫的防護措施非常嚴密。

  伯尼因此陷入沉思當中。

  此畫來源是某仙女玩家探索過的一處古老墓葬,但那處墓葬並非它真正的出處。

  這幅畫實際上是聖約教會尚沒有成為萊雅大陸唯一正統前那個時代所遺留下來的。

  它是一種古人追求永生的手段。

  因為這個世界的古人認為永生並不是自身條件達不到,而是世界本身不允許。

  所以才創作出了這種「第二世界」,以容納生命的靈魂。

  眼下看起來這種理念終究是一個幻想,這幅畫中的女人顯然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永生。

  但這並不代表畫中蘊含著的超凡技藝是不可靠的,相反的是,它很複雜,且有著非常嚴密的防護舉措。

  而伯尼想要的是摸透而不是破壞,所以這方面現在就成了一個難題。

  他對此倒也不是沒有解決思路,只是這方面又涉及到了一些黑霧世界以外的事情。

  因此他眼下需要仔細考慮其中得失。

  不過還沒等伯尼想好這件事,他的注意力就暫時被其他情況給吸引了過去——

  小木屋的窗外,那本來正緩緩蕩漾著的一片黑霧突然開始劇烈翻湧了起來,緊接著,一句較為模糊的話語突然傳來。

  「我需要和你談談,尤彌爾。」

  這聲音乍一聽仿佛嬰兒的初啼,尾音處卻又如同一位老者臨死前的嘆息,仔細辨認,還分不清是男是女。

  伯尼因此怔了怔,隨即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句話我已經等了足有二十年了,黑茲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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