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種試探

  這個推測真的是太過匪夷所思，動物也會有異能？

  為此，范有廷特意詢問了研究院的幾個專家，得到的回答是，目前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動物，但人類本身也是一種動物，所以，也是有一定可能性的。

  答案是這樣，但說出答案的人卻是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態度，看得范有廷不知道該相信哪個更好了。

  可是，他誕生的異能非常玄乎，簡單說是超強的直覺，研究院的人給起了一個「天啟」的名字，即上天給的啟發，其能力是在腦海里集中注意力去提出一個問題，然後發動異能，就會得到儘可能接近真相的回答。

  在確定異能能力之前，范有廷只以為是自己的推測，但確定了異能之後，他就再不懷疑了。

  他不禁向范晶晶問道：「你有調查艾悠的那幾隻寵物嗎？」

  已經卸掉一身責任的范晶晶茫然地眨了眨眼，「不就是幾隻寵物？有調查的必要性嗎？」

  見她哥無語了一瞬，她忙補充道：「不過，那幾隻寵物對她非常重要，不過我聽說是它們都是她在野外撿到的動物園逃跑出來的。」

  范有廷若有所思，那幾隻寵物很粘人，倒不似野生那般，而且看著似乎能聽懂簡單的人語，應該確實是被訓練過的……

  然而，他怎麼就覺得不對勁呢？

  【不是。】

  恍若有個聲音在范有廷的腦海中說話，他忍不住嘴角微抽，又沒有控制好異能力。

  但是，不是？

  那這麼說，艾悠的幾隻寵物都自有來歷？

  忽然，一個大膽的猜測浮上他的心頭，莫非，她的幾隻寵物都有……異能？

  「嘶——」

  范有廷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

  ……

  艾悠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發癢的鼻子，疑心是誰又在念叨她了。

  歐若遞上一張紙巾，同時憂心忡忡地問道：「艾悠，這麼拒絕下去是不是不太好？」

  她知道幾隻寵物對艾悠的重要性，也明白艾悠的想法，但她仍然不是很能理解艾悠的做法，反正青蟒艾星也不介意，正可以藉此機會樹立人脈、建立威信啊。

  歐若始終覺得，只要有那份感情在，藉助艾星的力量就不算是利用，只能稱之為互相幫助。

  艾悠不置可否，接過紙巾擦了下鼻子，反問：「哪裡不好？」

  歐若嘆氣，「我怕有人狗急跳牆，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

  艾悠把紙巾扔到垃圾桶，微微聳肩，依然不置可否，「什麼不好的事？」

  歐若心裡有個最糟糕的猜想，因為如果換成她的話，見自己的請求始終得不到回應，而這份請求對被請求者來說又不是什麼麻煩事，那麼她就會心生怨恨，會抱著一種非常有報復性的念頭：

  既然拒絕我，那有能耐把所有人都拒絕啊？

  ——乾脆，讓基地所有人都知道好了，看你還怎麼拒絕？

  歐若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太可怕了，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莫過於這種道德綁架了。

  遲遲沒等來回答，艾悠不由得抬頭看了過去，見她神色不對，眉心輕蹙，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想什麼呢？」

  歐若回神，勉力微笑，「沒什麼……」

  她頓了頓，遲疑著輕聲問道：「艾悠，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你敢和一整座基地為敵嗎？」

  艾悠只略一想，就明白了歐若的擔憂，「嗐，我還當是什麼呢，大不了，我們離開好了。」

  這倒確實是個辦法。

  然而，歐若笑不出來了，「艾悠，現在通訊已經恢復，你的事情到了下個基地也瞞不住多久的，總不好再次被迫離開吧？」

  是的，被迫。

  而相處這麼長時間，歐若深知，艾悠最討厭的就是「被迫」。

  果然，艾悠的神色冷了下來，「誰說我是被迫離開了？我是因為討厭麻煩而主動選擇的離開，而不是被誰逼著不得已離開。」

  「不過，」她沉吟，「這倒確實是個問題。」

  ……

  結果，還不等艾悠想出什麼答案來，歐若的嘴仿佛被詛咒了似的，接下來的事被她給說中了。

  不知道誰流傳出去的消息，似乎龍捲風一樣，轉眼之間，基地里的大街小巷都在流傳著艾悠的治癒異能一事。

  鴻開集團里。

  黑雁突然瞪大了一雙眼，獻計道：「或許，這正是個機會。」

  杜鐵瞥了他一眼，「怎麼說？」

  黑雁忙說了起來：「艾悠從不對普通民眾下手，她的殺戮目標都是那些該死之人……」

  他頓了下，因為他自己也是一個該死之人。

  杜鐵微微挑眉，「聽起來，還是個正義使者啊。」

  黑雁的眼中冒出一道詭光，「她自詡超級英雄，我們或許就有了可以威脅她的地方。」

  杜鐵有點興趣了，「倒是可以一試。」

  艾悠這個人，弱點很小，能夠被她自己握在手裡牢牢護住，可當弱點大到她不能握在手心裡的時候呢？

  杜鐵的嘴角緩緩勾起，迅速地就在腦海中構建了計劃，片刻後就發布出去一條條的命令。

  ……

  起初，街頭巷尾還只是在討論。

  然後，他們就得知了艾悠的長相和住址等其它基本信息。

  接著，就開始有人鼓起勇氣找上艾悠的門，請求她的治療。

  再來，找上門的人不知怎麼地就變得多了，變得更多了，聚集在了程飛家的樓下。

  他們上不去樓，因為皇族派來了一隊護衛拉起了警戒線，同時，范家也派來了一隊保鏢，排出了一堵人牆。

  面對這樣的陣勢，普通人被嚇到了，悄悄退去，但帶著任務的人卻反而眼睛更亮了，等到人群的數目到了一定程度，他們混在人群中開始喊話。

  正如歐若所想的那樣——道德綁架。

  只是幾聲呼喊，迅速地就得到了其他人的回應，聲勢漸漸變大，人們的情緒也漸漸地被挑動了起來，當情緒被挑動到一定程度時，又感染了附近看熱鬧的人……

  於是，人群越來越大，只一隊護衛和一隊保鏢已經阻擋不了了，他們雖然都是異能者，都有武力，但他們不能對普通民眾出手，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一旦出手，就會進一步地激化人群的情緒，造成更大的事態。

  可是，帶著任務的人卻正是想要事態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