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記憶

  陳渺先附加了一層修復符文，再把其它的符文附加上，檢查了一遍後，控制懸浮台落到地上。

  「已經附加好了，這次的強度要比之前更好一些，等符文失效找我就行。」

  「渺渺，謝謝你啦。」淙淙興奮地繞著機甲飛了一圈，「還好遇到你了，不然以宸的耗損情況，用機甲訓練來恢復體能這種方法多半還是用不了。」

  陳渺笑了：「能幫上忙就好，我從你們這邊也獲得了不少幫助。」

  「舉手之勞而已啦，不必放在心上，不過渺渺，最近這段時間，你放學就多多在家練習符文，別到處亂跑。」

  總覺得他說這話是有特殊含義的，陳渺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淙淙摸了摸珠子，卻沒回答她：「反正聽我的就對了。」

  聽他這麼說，陳渺疑惑地朝葉宸看去，淙淙這幾句沒頭沒尾的話，實在是讓她太在意了。

  發現她看過來，葉宸頓了片刻，最後說道：「前幾日，駱玹向我發出了挑戰。」

  「！！！」淙淙沒料到葉宸會直接說出來，整個人都懵了，不可置信地看著葉宸，「宸你怎麼就說了？」

  宸剛剛不是還嫌他多嘴，虧得他憋得那麼辛苦，幾次差點直接說出來了，好不容易才忍住的，沒想到宸他自己說了，真是太過分了。

  「你們要切磋？那我能不能來看看。」聽到他們要切磋，陳渺自然很感興趣，雖然她主要學符文和煉器，但稍微圍觀一下修士之間的切磋，說不定能有什麼發現。

  她之所以直接認為他們會使用法術來切磋，而不是機甲，那是因為駱玹是學制甲的，對機甲操作理論上是了解的，操作卻很一般。

  葉宸輕點了下頭：「算是，不過你還是不要來看了，到時候我顧不到你。」

  「好吧……」陳渺有點失望，本來想提醒他們在切磋的時候不要太認真，點到為止，但駱玹和葉宸都不是那麼衝動的人，肯定知道分寸，沒必要多嘴。

  她好奇地問，「你們為什麼突然想到要切磋。」

  「是那小子記仇了唄。」提到這個，淙淙就顯得很生氣，既然葉宸主動說了，他也就不再藏著掖著，「那小子前段時間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拿到了一件遠古法器，就囂張地來威脅宸。」

  「駱玹得到了遠古法器？」遠古的法器？聽起來好厲害啊！

  聽到這裡，陳渺突然想到了剛剛體會到的那種窒息感，莫非就是法器身上傳出來的？

  她看了眼裝有小機器人的袋子，先前駱玹特意交代她回去就看，原本還以為他想讓她測試新技能，但是聽了淙淙的話，又覺得可能不是這樣子，或許和駱玹這次去的地方，或者那什麼遠古法器有關。

  等回家看看，說不定能在裡面找到答案。

  告別葉宸和淙淙，剛到家陳渺就把小機器人從袋子裡拿了出來，袋子裡沒有裝配套的頭盔，只有一張寫著幾個文字的紙條。

  她試著啟動小機器人，發現駱玹已經把作業系統權限更改了，直接打開就可以使用。

  陳渺調出控制面板查看了下，發現沒有什麼新的技能，但駱玹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讓她拿走這隻機器人，所以她又翻看了下其它地方。

  等她打開小機器人的儲存晶片，看見裡面有一段加密了的視頻，想到剛剛拿到的紙條，就試著把那幾個字輸入對話框裡，果然成功打開了視頻。

  眼前立刻出現一幅漆黑的畫面，並且慢慢地移動著，就像是在深夜行走一般，但這感覺又和深夜有一點不同，陳渺一時也說不上來。

  這個角度看著像是小機器人記錄下來的，應該是駱玹在操作的小機器人往前走，然後錄製了下來，畫面一直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有一些茂盛的樹木。

  四周很安靜，安靜得很詭異，按理說有這麼茂密的林子，肯定會有一些小動物之類的，多少會有些蟲聲發出來，但是一點點聲音都沒有，林子裡死寂一片，只有小機器人腳下踩到樹葉發出來的沙沙聲。

  ……這是什麼地方？太有拍恐怖片的氣氛了。

  Q仔似乎外出了，陳渺急忙叫來了小黑球，把它摟在懷裡，她看了下進度條，一共有二十七分十九秒，她很想拉到後面看看，又怕錯過什麼細節，只能耐著性子往下看。

  小機器人走得越來越遠了，動作也變得緩慢了起來，它的狀況和操作者的狀態是有直接關係，距離越遠越不容易控制。

  可能是長時間控制小機器人，距離又變遠了，所以駱玹控制起機器人開始有點力不從心。突然間，她聽到了一聲清脆的笑聲，都在這種死寂的環境中顯得特別詭異！

  小機器人的視線立刻轉到聲音發出的方向，只見有個漆黑的人影坐在樹上，一雙腳悠閒地在那來迴蕩著。

  小機器人企圖拉近畫面，想要看看對方的樣子，然而就在這時，畫面卻突然黑掉了，接下來就是大段的黑暗，什麼都沒有，但進度條還在繼續走著。

  陳渺急忙點了下視頻，想看看是怎麼回事，就聽到Q仔的聲音傳了過來：「丫頭……」

  正在集中注意力研究著視頻的陳渺，頓時被它嚇了一大跳：「Q仔？你嚇死我了。」

  突然被抱得死死的小黑球：「……咿……」渺渺，好難受！

  「你膽子什麼時候這么小了？」Q仔嫌棄地哼哼了幾聲，問道，「你這周末不準備煉器嗎？符文也沒畫幾張。」

  陳渺急忙鬆開小黑球：「我早上不是和你說了，今天要去參加慶功宴，結束後順便看了駱玹，所以還沒開始動手。」

  Q仔的語氣顯得更嫌棄了：「你這麼慢吞吞的，要什麼時候才能煉造我？」

  「我這不是為了求穩嘛，如果不小心煉造失敗了怎麼辦？」說到這，陳渺忍不住問，「Q仔，要是真的煉造失敗，你會消失嗎？」

  「我也不知道，在我被煉造出來後，之前主人煉器就從來沒失敗過，修復損傷的法器也沒失敗過，所以不知道煉造失敗的器靈會怎麼樣。」關於這個問題，它還真不清楚。

  陳渺想了想：「那還是等我成功了煉出了第一個器靈再說吧。」祖宗不愧是祖宗，真是讓她望塵莫及。

  「要等你先煉出器靈？」聞言，Q仔不由得脫口而出，「那得等多久啊？我等不了那麼久。」

  「…………」陳渺頓時無語了，「Q仔，你剛才無意中說了句很過分的話，你自己知道嗎？」

  它這意思，不就是間接在說她得過很久才能煉出第一個器靈。

  Q仔頓了頓，直接無視了她這句話：「……反正你抓緊時間學吧，現在這種狀態我有點不自在。」什麼事都不能做，什麼事都辦不到，每時每刻都充斥著無力感，讓它非常地不爽。

  陳渺大概也能猜到它會這麼著急的原因，點點頭：「我會儘快熟悉起來的。」

  說完，她又點開了剛剛那個視頻，重新看了一遍，知道視頻的大致內容，那種詭異又恐怖的感覺就消失了大半。

  她把畫面暫停在那個人影出現的時候，截下了這張圖，把裁裁叫了過來：「裁裁，這個畫面你能處理一下，稍微變得清晰一點，最好能讓我看清這個人影。」

  被點到名的裁裁立刻從待機狀態中甦醒過來：「哼，女人，這就是你拜託人的態度嗎？」它邊說邊從另外這隻小機器人身上接收了圖片，開始處理起來。

  不消一會，它便抬起小腦袋：「女人，只能處理到這種程度了。」

  說話間，陳渺發現腕環里已經收到了一張圖片，便道了聲謝：「好的，謝謝。」

  「不用謝，女人。」

  「……叫我渺渺就好。」其實陳渺之前就說過這句話了，但裁裁這個霸道總裁的性格的確很霸道，就算是主人的命令它也不聽，根本不肯更改這個稱呼設定。

  她剛點開圖片，就直接愣住了——沒想到樹上這個人，她是認識的。

  裁裁處理得很完美，畫面非常清晰，原本是漆黑的一個人影，如今不僅是衣服的款式，甚至連顏色都完美地呈現了出來，容貌雖然不太清楚，但不重要，因為她對這件衣服有印象。

  樹上的人，就是當初在玉林武場遺址遇到的那位叫小雨的女孩穿的，體型和髮型什麼的也都能對得上。

  這麼說來，坐在樹上的這位就是小雨？

  駱玹說他闖入了別人的領域，受到過攻擊，那他闖入的是小雨的地盤嗎？另外，他到的那件遠古法器，不會就是從小雨那邊得到的吧。

  看著眼前的圖片，陳渺想著要不直接問問駱玹，問他是不是去過玉林武場遺址。

  然而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自己給否定掉了。

  如果駱玹會直接告訴她，應該就不會特意把這個小機器人交給她。

  淙淙說駱玹得到了法器就去找葉宸切磋，而且態度囂張，還是用「威脅」的語氣，這顯然不是駱玹的風格。

  下午見到他的時候，看他的情況也有點不對勁。

  想到這裡，陳渺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猜想——莫非……不是他得到了那件法器，而是法器纏上了他？

  因為當時法器也在場，所以他不方便細說，就把小機器人交給她了，這是在向她求助嗎？

  這種可能性非常大也不是不可能，好歹是件遠古的法器，駱玹沒辦法控制也很正常。

  那怎麼辦？如果法器真是小雨的，是不是通知小雨來回收更好？

  一個個疑問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陳渺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

  先不說這些都只是她自己的猜測，得先進一步證實，而且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貿然行動，必須得先弄清小雨是什麼樣的人才行。

  Q仔對小雨有印象，那她極有可能是位修為很高的修士，或許比玄泉還要高，玄泉被封印了這麼多年，一直被抽乾靈氣也無法修煉，但小雨不一樣，在外面可以修煉。

  可惜現在玄泉肯定在準備對付劫雷的事，在這節骨眼上自然不能去打擾他，不然可以厚著臉皮麻煩他一下。

  見陳渺一臉凝重，Q仔問道：「丫頭，你看到什麼？」

  「小雨，就是之前我們見過的。」陳渺給它看了一眼圖片。

  Q仔問：「她幹了什麼嗎？」

  「也沒有，不過駱玹可能闖入過她的地盤。」陳渺覺得自己這麼瞎想也不是辦法，還是聯繫一下駱玹，就算沒辦法直接說明，只要對話妥當，根據他的回覆大致也能判斷出是什麼個情況。

  於是陳渺翻出駱玹的通序號，發出了申請，這回很快就通過了。

  「駱玹，你還在家嗎？小機器人里的視頻我已經看到了。」

  「你看到了？」只聽駱玹不緊不慢地回道，「我控制機器人用最快速度一共走了二十七分十九秒，那個距離就是極限了，你試試你能走多遠。」

  聽到這句話，陳渺疑惑地問：「你讓我看視頻的目的是這個？」

  駱玹沒有回答，而是笑著說道：「你先試試，然後告訴我答案，再見。」

  「……」被切斷通訊的陳渺很無語。

  她還是覺得自己沒有想多，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結合得到的所有信息，可疑的地方太多了。

  陳渺決定先告訴葉宸她的猜測，如果駱玹真的是受到了法器的影響，那要是真打起來，可就不是切磋那麼簡單了。

  兩個都是她認識的人，總不能袖手旁觀，就當是她想多了、多管閒事吧。

  然而一個通訊過去，葉宸卻久久沒有接通，可能又在練習機甲操作，她發了條信息給他，大致說了自己的猜測，讓他看到後回復一聲。

  做完這些，陳渺嘆了口氣，又點開視頻，想要再看看能不能從裡面找到什麼標誌性的東西，判斷出位置。

  很可惜，視頻里的內容太少，又沒有任何建築，根本沒辦法判斷。

  想到之前Q仔說過的話，陳渺不由得問道：「Q仔，你想起來小雨是誰了嗎？」

  Q仔很乾脆地回答：「沒有。」

  陳渺早就知道會得到這個答案，但還是不死心：「那你能不能仔細想想，會不會是祖宗們的老朋友？」Q仔這邊的信息，很可能會是一個突破口。

  「這個我真想不起來，不是騙你的，只有非常模糊的一點印象。」

  「那除了煉造之外，還有沒有其它辦法能讓你記起來？」通過煉造來恢復Q仔的記憶一時半會根本沒辦法實現，只能想其它辦法。

  見她似乎很關心這件事，Q仔便晃了晃身子：「的確還有一種辦法，不過這個辦法不是讓我想起來，得你自己去看。」

  「……我自己去看？」

  「我不是已經認主了嗎？你用神識接觸我的靈智，應該可以看到我的記憶，找出相關的記憶便可。」

  「可是我之前試過的，好像不行。」當初剛見面不久，陳渺就用神識掃過Q仔，想看看內部的結構，結果完全沒辦法探入。

  「那是因為之前我沒給你看，你的實力也太弱了，如今你已經築基了，應該可以辦到。」

  原來是這樣，其實陳渺也猜到是她的實力弱的緣故，不過如果能看到Q仔的記憶，那這豈不是……

  「那是不是代表我能看到初三所有的記憶？」

  「大概吧。」

  「這樣沒關係嗎？」總覺得有種偷窺別人記憶的感覺，不太好。

  「無所謂，反正煉造的時候這些事情你多半也會看到，而且都是過去的事了，也沒必要太在意。」反正都是初三那傢伙乾的一些蠢事，丟的也不是它的臉。

  話是這麼說，聽得出Q仔還是有些介意的，陳渺便說道：「我會儘量少看一些的。」

  其實她也有點好奇會是什麼樣的記憶，想從初三的記憶里多了解一點兩位祖宗的事，但怎麼說都是別人的記憶，就算是器靈的，都看了也不好。

  「……」Q仔沉默著沒有回覆。

  就在陳渺想問是不是現在就試試的時候，她的腕環突然收到了一個通訊申請，原本因為是葉宸回過來了，但點開一看，卻發現上面顯示著「簽名書大佬」，是沈立。

  他怎麼聯繫她了，四級符文的考試報名時間好像還沒到啊。

  抱著疑惑，陳渺接通了通訊：「沈前輩，你好。」

  只聽沈立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好，陳渺，今天是周末，有沒有出去玩？」

  「我剛從外面回來，你有什麼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事。」沈立笑了笑，「師父一直等不到你的回信，所以讓我來問問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師父也挺能忍的，明明著急等著答案，居然還是耐心等了兩個月，一直沒得到回覆，這才可憐巴巴地讓他來問問陳渺的意思。

  「……」聽到沈立問她，陳渺這才想起來她忘記回復這件事了，原本是想回家考慮下就回復她，結果前段時間事情太多，她直接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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